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她诧异抬头,就见絮橙抱着书本站在手推车前,笑得温柔。
  见她停手久久不动,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絮橙忙催促:“怎么?不可以卖我吗?”
  “卖,怎么不卖!”
  安乐回神,从锅中舀出豆腐脑,舀起焦糖色的红糖姜水淋在豆腐脑上,而后递过去:“吃法和咸豆腐脑一样,把红糖姜水和豆腐脑搅拌匀便可食用。”
  三枚铜钱被放到手心里,絮橙接过碗,脆生生地道谢。
  然后她端着碗走到摊位里面,找寻了个地方落座。
  甜豆腐脑不似咸豆腐脑加了那么多东西,搅拌之后,白色的豆腐脑被染上焦糖色,看起来白白黄黄很是诱人。
  她舀下一点,试探地放到嘴里。
  这豆腐脑不似平日里食用过的甜味,不如那些甜那么纯粹。
  豆腐脑的甜带着少许的苦涩之意,却又不让人觉得难以下咽,反而越吃越上瘾。
  舌尖抵碎豆腐脑,甜味立刻涌了进去。
  甜而滑嫩嫩的豆腐脑极易入喉,轻轻吞咽便一整个顺着食道滑了进去。
  是好吃的!
  后面的排队客人,看了絮橙的表情后,开始有不少人岔着点单,要甜豆腐脑。
  这波客人让安乐忙得满头大汗,当小半锅豆腐脑卖出去之后,手边的碗也空了。
  她忙制止客人们点单,十分歉意地说:“请稍微等一等,我去把里面的空碗收收洗洗。”
  谁知,排在后面的客人却说:“你别动!让我来!”
  队伍最后的那个客人小跑步,在摊位里穿梭找到个空碗和空勺子,拿到旁边清洗。
  他洗完之后,笑嘻嘻地说:“我帮你洗了碗,这碗便归我使用,你先卖给我行不?”
  顿时排在手推车前的客人们齐齐炸了,愤怒地自责他:“大家都在排队,你凭什么插队?”
  那拿着空碗的客人,对他们摇摇手中还在滴水的空碗,得意洋洋地说:“就凭我有碗,你们都没有。”
  他话音落下,排在手推车那边的客人齐齐放弃排队,如潮水般涌进摊位里,寻找吃过的空碗,到旁边去洗。
  一时间手推车旁边没人了,洗碗的水桶那边排起了长龙。
  “……”
  安乐如便秘般看着那边的队伍,心道:大家都是买豆腐脑的客人,倒也不必如此内卷。
  罪魁祸首却在这个时候把空碗递过来,期待地看着她:“我要咸豆腐脑。”
 
 
第99章 
  安乐看着得意得就快插腰大喊“我真是个大聪明”的客人,无语抿嘴,默默接过他手中的碗,给他舀豆花。
  弄好这碗咸豆花,她回头便见,方才去抢着洗碗的客人们手中拿着湿漉漉的碗,又在她身后排长了队。
  为首的那个客人眉飞色舞地把碗递过来,指着锅中豆花急迫道:“咸的!我要咸的!”
  就在这时,身后摊位突然响起一声怒吼:“别吃咸的,要吃甜豆腐脑!甜豆腐脑的滋味才是绝美!”
  客人愣怔,然后不太确定地改口道:“那……你给我换甜的吧。”
  另一道怒吼揭竿而起:“你住手!吃什么甜豆腐脑!要吃也是吃咸的!”
  安乐和客人同时看过去,就看见摊位上,两个客人站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着:
  咸派:“呵,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吃娘们唧唧的甜豆腐脑,你丢不丢人?”
  甜派:“我呸!吃点破咸豆腐脑还高人一等了是吧?甜豆腐脑滑嫩爽口,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令人回味无穷。你那咸豆腐脑有这般好吃吗?”
  咸派:“咸豆腐脑鲜香味浓,吃起来层次丰富,味道妙计了,是你那口味单一的甜豆腐脑能比得上的吗?”
  甜派:“你说的不对,甜豆腐脑才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咸派:“嘁,咸豆腐脑才是最最最最——好吃的。”
  他们骂架之时,咸甜爱好的客人们纷纷加入其中。
  小小的摊位竟然被吵出来了有几百人的错觉。
  “够了!”
  安乐寒着脸看着这一帮吵吵闹闹的人,十分懊恼今天有些冲动,弄了两种口味出来贩卖。
  她曾围观过网络上那场“咸甜豆腐脑之战”,当时只觉得是因为地方差异化太大,所以才导致了两派之争。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帮同根生的人居然也能因为两种味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摊位上的客人被她制止,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她,异口同声地问:“那你说,到底是咸豆腐脑好吃,还是甜豆腐脑好吃!”
  安乐的目光从他们所有人身上扫过,而后淡定地揭开调料罐子,舀出来半勺油辣子搁进碗里。
  火红火红的油辣子顺着白色豆腐脑缓缓下滑,划出道火红的路径。
  她撩起眼皮,看着客人们淡定地说:“其实豆腐脑还能做香辣口。”
  客人们:“……”
  因她这一打岔,咸甜两党也冷静了些,没了要吵吵的那股劲。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明白方才怎么会因为两种口味争得面红耳赤,纷纷羞红了脸,坐下去继续吃豆腐脑。
  引发这场战斗的那位客人,端着香辣口的豆腐脑,在人群中穿梭,找了个小角落缩着。
  他算是看出来了,待会儿要是再吵吵起来,他们各自都有拥趸,只有他是香辣口,连个帮手都没有。
  按照安乐给的食用提议,他搅乱碗中豆腐脑。
  随着他搅拌的过程,辣而不呛的香气慢慢散出来,馋得他口水直流。
  迫不及待吃一口,咸辣的味道在嘴里乱窜,这种辣让口腔变得滚烫,却辣得舒服极了。
  “好吃!”
  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只是话刚冲口而出,两边立刻扫过来死亡凝视,他抖了抖,把身体团成小团,尽力缩减他的存在感。
  “能不能让我尝尝你碗中的香辣味?我也想试试。”
  他寻声侧头,就见方才为咸口争得快捞袖子砸桌子的客人,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碗中的豆腐脑。
  怕惹他不快引来祸事,他把碗往旁边推了推:“您试试。”
  咸口客人立刻舀走一大勺放入嘴里,双眼微眯,露出幸福的模样:“好吃!和我的咸口完全是两种味道!”
  有人好奇问:“那到底是咸口好吃还是香辣口好吃?”
  “额……”咸口客人挣扎许久,面露难色,“我挑不出来,两种都好吃。”
  “也可以让我尝尝吗?”
  这时又一道声音插进来,是刚才为了甜口差点掀桌的客人。
  香辣口客人又把碗往对方那边推了写,战战兢兢说:“您请,您请。”
  碗中豆腐脑又少了大半勺,甜口客人品着这味道点头道:“好吃是好吃,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的甜口豆腐脑。”
  没再出现什么纷争,摊位上又变得其乐融融,安乐才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继续给客人盛豆腐脑。
  所有的豆腐脑卖完,她笑着送走客人们,收拾残局。
  把所有的工具都装进了手推车里,安乐看了眼街道两边,横眉绿眼盯着她的烧烤摊摊主,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按老话说,这帮人都是从她这里偷学的收益。
  如今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处处同她为难,都该被戳着脊梁骨骂。
  推着手推车她去往市场采买,留给街道上商贩们洒脱的背影。
  等她走了之后,两边烧烤摊才逐渐有生意。
  因为已经搬到了镇上,没了菜园子做基底,所有的东西都得靠买。
  她在心中盘算成本,决定少买素,大肆采购肉类。
  肉价虽然高,但是卖肉的利润也更高。
  来到卖猪肉的摊前,摊主瞧着她笑:“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到别家买肉去了。”
  安乐边挑选猪肉,边回答道:“瞧您说的,前些日子家中出了些事,没机会来买猪肉。”
  说完她把挑出来的人都拿给摊主,让他称一称。
  刹那间他面前便多了堆如小山般的各种肉类,他轻挑浓眉,暗道这姑娘果然是个大买家。
  他手脚麻利地把面前的肉分类称,而后方飞快算出价格,把肉递过去:“五百七十六文钱,你就给我五百五好了。”
  安乐在心里头合算,价格没有胡乱算。
  肉痛地拿出装钱的袋子,数了五百五十枚铜钱给摊主,收回眼神的时候,她晃眼看见摊位后面放着颗猪脑花,视线怎么都挪不开。
  “叔,你那是什么?卖吗?”
  摊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里摆着两颗忘记扔掉的猪脑子。
  反正那东西都要扔,不如送诶小姑娘做人情。
  这般想着,摊主笑道:“你若要我送你便是。”
  顿了顿,他说道:“不过我可得先给你讲好,这玩意儿腥气特别重,口感也面唧唧的,特别不好吃。”
  安乐不在意地摆摆手,她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想试试,谢谢叔!”
  她像是接过无上珍宝,小心翼翼地把两颗猪脑花放进手推车里,还用碗把猪脑花围起来,生怕压坏了它。
  带着战利品她又逛了会市场,草草再补了些东西,她推着手推车去安家。
  *
  安乐找上门来的时候,安老爹正在院子里踌躇不安,一副焦急难耐的模样。
  把手推车停在院里,她小声问安喜:“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团团转?”
  安喜给她递水,对安老爹瘪瘪嘴,同样小声回答她:“今儿起了个大早便一直这样,在熬着要不要找去你们那边。”
  喝光碗里的水,安乐擦了擦嘴边,面露不解:“想去便去呗,许家又不是什么虎穴狼巢,这般纠结作甚?”
  安心耸耸肩,无奈地说:“咱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想得多还爱憋在心里。”
  叹口气,安乐拍拍安喜的肩膀,万分同情地说:“辛苦你了。”
  说完她走过去,搀着安老爹的胳膊走到屋檐下坐着。
  见她过来了,安老爹终究没憋得住,他问道:“囡囡啊,你的那什么烧烤摊,我何时过去给你帮忙?”
  如今他住着这么好的院子,却一点事都没有,他心中焦急难安,觉得受之有愧。
  安乐说:“您别急,我今日过来便是要同你说这事。”
  她指着停靠的手推车,从檐下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看得清里面装得慢慢的。
  “菜我已经采买回来,等我歇口气我们就开始处理食材。”
  但她话音刚落,安老爹迟疑道:“现在就把菜处理好,那到了明天菜不就坏了吗?”
  就见安乐摇摇头,她说:“一部分的菜必须今天就要处理好,一部分得等明早。”
  说完她站起身来,去手推车那边分批次把菜搬出来,安老爹看她脚下逐渐垒起来的食材小丘,惊讶得合不拢嘴。
  虽然他以前也知道,安乐喜欢侍弄吃食,但他从未见她弄过这么多。
  心中无比忐忑,安老爹颤着声,望着这堆食材发愣:“囡囡啊,你买了这么多菜,能卖光吗?”
  安乐招安喜过来帮忙把菜往厨房里搬,她不在意地说:“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等明天你跟我去出回摊便知晓。”
  安喜走过来,看见菜上堆积的肉,也被吓住。
  要知道以前在家,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口肉。
  “姐,你怎么买这么多肉?”
  安乐提起两扇排骨往厨房走,头也不回地反问:“多吗?”
  若不是没冰箱保存,她怎么可能只买这点肉。
  院中安喜和安老爹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震惊。
  但从这瞬开始,他们初步对安乐有了不同与往日的想法。
  往返几趟,所有的食材都被搬运进厨房,安喜和安老爹已逐渐麻木。
  买都买回来了,难道要指责安乐做事没轻没重?
  不,住着她租的房子,用着她买回来的东西,他们都知道,恐怕没见识的是自己。
  安乐擦擦额间汗,把排骨摆到砧板上,切成一个指节长短的小块。
  安喜见状,好奇地问:“姐,为什么要把排骨切得这么小?客人吃起来不会不过瘾吗?”
  却见安乐奸诈地勾起唇畔,笑得意味深长:“不怕他们吃不过瘾,就怕他们吃过瘾呀!”
 
 
第100章 
  做餐饮行业,哪儿能让顾客一次性吃爽?还要不要赚钱了?
  要不是怕被顾客骂她是黑心商人,她恨不得再切小些。
  看了眼满脸懵逼的安喜,安乐问她:“假如一串巴掌长的排骨十文钱,你会愿意买吗?吃完之后还想买第二串吗?”
  安喜想了想,摇摇头:“十文钱太贵了,一串我都舍不得,更别说两串。”
  “所以,切小一点,卖便宜些,才会有更多的人买,也才会有更多的回头客。”
  说完安乐指挥她:“快去帮我烧点热水洗排骨。”
  “哦。”
  安喜懵懂地端着盆往外走,因为沉浸在安乐的话里,没注意脚下,踢到门槛差点没摔出去。
  “哐当!”
  铜盆应声落地,切排骨的安乐忙叮嘱道:“当心些。”
  目送安喜出去,收回视线继续切排骨。
  几斤排骨切完,安喜也把热水烧好。
  她把排骨分批下入盆中,加入温水慢慢揉搓。
  粉色血水不断被从肉里挤出来,一缕一缕,似滴入水中的墨汁,慢慢向外扩散,直至和水融为一体。
  共同被挤出来的不止是血水,还有浓浓的肉腥味。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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