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顿时,安静的油锅变成了热闹的集市,金黄色的油泡泡不断涌起,在锅面上翻滚,竟让人看不见下面的排骨变作了什么样。
  盆中排骨炸完之时,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
  安乐把排骨捡出来些放到旁边,把多余的端到后面桌上,给安喜做示范:“像这样,一根铁签穿两块排骨,不许多也不许少,能做到吗?”
  “能!”
  安喜说完就抓起排骨,小心翼翼地往签子上套。
  这份排骨要是让安喜独自穿,还不知道能穿到什么时候。
  安乐又出去把安老爹叫进来,让安喜叫他怎么穿串,自己则忙不迭的继续处理其他的肉类。
  这一忙活,便忙到了夜幕降临。
  临走前,安乐把提前分出来的排骨分作两份。
  将其中一份交给安老爹,她说:“这份排骨今晚你和喜儿吃,剩下那份我带回许家去。”
  没想到她居然给他们留了排骨,安老爹拼命摇头,连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这排骨留着卖多好,给我们吃作甚?”
  旁边安喜嗅着排骨的味,拼命咽口水,但也懂事地给安老爹帮腔:“就是就是。姐,排骨那么贵,留着卖吧。”
  安乐看了看他们,明明很想吃肉,却依旧在拒绝。
  是穷惯了苦惯了。
  她把排骨放到桌上,不容拒绝地说:“我买了那么多排骨难道就只为了卖吗?肯定是把我们两家晚饭也算在了里面。”
  顿了顿,她继续说:“这排骨已经炸过,待会你们只要回锅炒一炒,加点调味料就好。明天我过来的时候,可不能看见有剩余的排骨哦。”
  说完她拉着许裴昭转身就走,不给安老爹和安喜反驳的机会。
  只是出了门,她刚想松开许裴昭的手,那只大手却强硬地回握住她。
  暖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没有太过使劲箍着她,只要她微微挣脱便能挣开。
  但她完全不想挣开,巴不得他牵得更紧些。这样她便有了说辞:不是她不挣脱,而是她挣不脱。
  胡思乱想地被他带着前行了不少距离,她望着天边的月亮,想起有句广为流传的话:“今夜月色真美。”
  “嗯?”
  许裴昭下意识看了看天上,几近圆盘的月亮高挂,似玉似珠,亮得清冷。
  他勾了勾嘴角:“嗯,今夜月色真美。”
  “噗通——噗通——”
  安乐心跳快的要爆炸。
  虽然他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但是她可不可以假装--------------?璍他已经向她告白?
  下意识捏紧手,却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感觉到她的力度,他回握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摇摇头,她忍住心中那份偷来的喜悦,佯装正常道:“太黑,我怕我看不清。”
  他没说话,但是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移动,和她掌心相对,而后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强硬插/进去,同她十指相扣。
  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暗自勾笑,是她怕黑,不是他故意要占她便宜。
  忍着笑意,他装如平常:“别怕,我牵着你摔不了。”
  各自沉浸在各自窃喜的二人,均没发现对方的借口有多么的可笑。
  回到家中,许母端着油灯出来迎接他们,担忧极了:“今日怎这么晚才回来?天都黑了。”
  安乐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许母,许母没松口气,反而更加忧心:“若是日后每天都这么晚,那怎么行?”
  今日是裴昭去接安乐,这么晚回来倒也无事。
  往后裴昭要是被什么事耽搁,没办法去接她回来,她一个人回家多危险?
  许母可还没忘记,先前安乐就是在街上被人掳走。
  似看出来许母的担忧,许裴昭忙说:“娘您放心吧,从明天开始,我下学便径直去泰山大人家中,接小乐回来,不会有事的。”
  安乐也过去挽住她的手臂,撒娇般靠在许母肩头上:“往后要是等不到阿昭来接我,我便呆在我爹那儿不走,直到看见阿昭我才回来,好不好?”
  见他们二人心意已决,许母点着她的鼻子说:“那你们可得注意安全。”
  “好。”安乐蹭了她两下,扬扬手中排骨,乐呵呵地说,“看我带回来了什么!我这就去做晚饭。”
 
 
第102章 
  晚饭之后,安乐揉着酸疼的肩膀回到房中,就看见许裴昭正从衣柜里翻出几套衣服,放到桌上打包。
  放下手,她愣怔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许裴昭见她洗漱回来,露出十分忐忑的神情,不敢同她对视:“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娘。”
  刹那间,安乐脑子里面生出来无数个想法。
  比如,他这几日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为了照顾她作为女生的自尊,于是打算离开让她冷静。
  心慌意乱地走过去,她心里止不住在打鼓。
  直到在他身旁坐下,慌张地看着他,等待他宣告,他为什么打算离家。
  她不正常的脸色让许裴昭内心揪痛,他蹲下身,捧起她的手,无比真诚地看着她:“今日岑夫子同我说,打算带我出去游学几个月,明日我便得随夫子离开。”
  “你说什么?”安乐反握住他的手,急匆匆地问,“你不是才刚复学吗?怎么就要出去远游了?”
  就他解释道:“夫子也是才收到淮安书院的邀约,所以这事定得比较急。”
  “那方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不说?”
  没好气地等着他,安乐心里头委屈极了。
  是不是今晚她不撞见他收拾包裹,明日一起床便找不到他的身影?
  越想心中越难受,鼻尖发刺,酸涩感即刻涌上来。
  果然她就是个契约对象,发生什么大事他都不会主动告诉她。
  她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相处,虽然他不会太把她放到心上,但起码也有个自觉,她是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些时日的人。
  但今晚的这个态度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没有比现在更清楚,她对他而言,始终是个外人。
  谁会同外人汇报自己的行程打算?
  紧紧咬着牙关,她克制着情绪,绝不在他面前哭出来。
  她就是个陌生人,在他面前哭了也惹不来他的怜爱。
  她小脸鼓起,气得通红,那模样看着要多领许裴昭心疼,就有多心疼。
  紧了紧她的手,许裴昭充满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方才我看你和娘有说有笑,我没舍得在那个时候,让你们涂添离别伤感。”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可是安乐和许母俩高高兴兴聊天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忍心将那美好的气氛终止。
  于是他一拖再拖,便拖到了这个时候。
  把额头抵到她手背上,他像只做错了事的大金毛,耷拉着耳朵,讨饶似地把头放到主人的膝盖上,请求原谅。
  “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下回有什么事我再也不瞒着你。”
  可他刚说完,就感觉额头下的那只手慢慢抽回去,她冷着脸站起,一言不发回到床/上躺下,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安乐不是不知道出去求学是好事,是岑夫子愿意提携他,才带他同去。
  可是他今日有那么多机会说这件事,非得拖到这个时候他才说,她就是觉得不高兴,就是觉得心窝子在蹿火。
  不想再同他说话,怕和他吵起来,动静闹太大,惊扰到许母。
  她只有缩回被窝里,用被子隔出来一个小世界,独自生闷气。
  没多久,身后的床凹陷下去,是许裴昭上来了。
  但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以后背示人。
  这时,一支手臂隔着被子压在她腰间,他从后背贴过来。
  隔着被子把她抱满怀,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轻摩擦:“小乐,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得不到她的回应,许裴昭将她搂得更紧,他撒娇道:“明日我便要走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都不愿再看看我吗?”
  听着他的话,安乐终于没忍住,透明的珍珠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消失不见。
  她从被子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挥开,而后将被子裹得更紧,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好想转过身问问他,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是心情好了就逗弄的小猫小狗吗?
  哪怕她心情这般难受,只要他随随便便哄一哄,她就得原谅他。
  她固执地侧在那,好像已经成了雕像,许裴昭只觉束手无策。
  这事的确是他不对,他不应该瞒她。
  但他也吃不准,若是把这事提前同她说,她会是有何反映。
  是欢天喜地的送他离开?是气定神若地给他收拾东西?是像送别老朋友?
  可他现在想想,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比现在她气得快要炸了好。
  几乎带着祈求,他失落地说:“此去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转过来让我多看两眼好不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起码我多看了你……”
  “啪!”
  他话还没说完,安乐迅速转过身,一巴掌拍到他胸膛上,红着眼睛瞪着他。
  哪有他这样的人,出门前诅咒自己出事。
  没来得及止住的泪水“簌簌”滑落,安乐哭着说:“你闭嘴。”
  那一巴掌拍在胸口并不痛,却拍到了许裴昭的心上,拍得心在乱跳。
  垂下眼,看着怀中人抽抽搭搭地在啜泣。
  她的睫毛被浸湿,几根拧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小鼻子尖也红得厉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是在哭他要走,她是在哭他乱说话。
  这一认知让许裴昭心里熨烫极了,她是因为他在情绪波动。
  骨节分明地手捧住她的脸,如玉般的大拇指从她眼角擦过,拭去那颗还未落下的泪珠。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柔声说道:“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难受。”
  但那泪花似断线的珠子,不住地往外冒。
  啜泣声越来越大,化作无数只手,顺着他的耳道钻进心里,把他心攥住。
  心脏在抽搐地疼,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被牵扯。
  最终他没忍住,低下头去堵住那张发出哭声的嘴,把那令他揪心的声音尽数吞没,房间终于回归寂静。
  当温热的鼻息撒咋脸侧,安乐瞪大双眼,一时忘记了她还在生气。
  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到了他与她相连的接触上,软而温的触感,让她大脑顿生空白。
  渐渐,那柔软的唇贴着她,慢慢地摩擦,温热的鼻息也在脸上慢慢地移。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看他闭上了双眼,专心致志地沉浸着。
  而后她的下唇被他轻轻衔住,被另一个热而湿的小物舔过,被咬住拉扯,被吮吸着。
  几个回合,下唇线开始发热发烫,也肿胀得厉害,随着牙齿的划过,微微刺痛。
  他慢慢转移阵地,重新堵回那条中缝,试探般地轻舔。
  已经懵了的安乐,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要抵抗。
  对方灵活的小物轻而易举挤了进来,扫得她牙龈发痒,下意识张嘴躲开。
  没有任何阻碍,城门不攻自开,许裴昭惊愕地睁开眼。
  就见她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像是夜晚的小兔子被强光照住,不敢动弹。
  他伸手遮住她的眼,引她和他共沉沦。
  视线骤然变黑,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且强烈。
  她能听到寂静的夜里,蛐蛐声在鸣叫;她能听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她能听到小雨声渐起。
  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个夜很静;一切都在告诉她,身前人是那样的鲜活。
  屋里屋外,滴滴答答,是羞是恼,皆被逐渐变大的雨声遮掩。
  而那本来恪守城池的城门,终究没能尽到它的职责,不小心让护城河冲出城池,蜿蜒而下。
  渐渐,捧在她脸上的手,向着后劲移动,死死抵在脑后。
  微不可查的低吟不知是先从谁的嘴里吐出,许裴昭慢慢松开她,慢慢抬起头。
  就见她双眼涣散,面覆薄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半天神光才重新在她眼中聚集,浅茶色的眼珠转了过来。
  对上许裴昭黑漆漆的眼睛,安乐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相比起她的狼狈,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不似她表现得那般明显,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在表明,他是同样地不平静。
  突然,腰间一阵瘙痒,引得她后背生起鸡皮疙瘩,她不受控地战栗,抖了抖。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赶忙按住那只作恶的手。
  “你……你干什么!”
  她还在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
  收回打圈的手,许裴昭十分遗憾她已经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但他指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反复揉搓着,怀念残留的细腻感。
  不顾她的火气没消,他难得强硬地把她按进怀里,死死地锢住。
  下巴抵住她的发顶,沙哑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等我回来,回来后我有话跟你说。”
  要是夫子估算的时间没出差错,回来时刚好是七夕。
  他想在七夕同她表述衷肠。
 
 
第103章 
  第二天安乐从许裴昭怀里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像平时那般立即起来,而是仰着头,用眼神细细描绘他。
  今日之后便要有段时日见不着他,一想到此处,她心里头就酸涩难忍。
  穿越到这里这么久,她曾想念过上辈子的各种快餐,想念过追剧看番刷小说的快乐,想念抽水马桶,想念出行便利。
  但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是手机和网络。
  要是有手机,不论许裴昭去哪里,想他了,她可以给他打视频电话。
  哪怕触碰不到他,能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面容,也能解几分相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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