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什么?!他要走?!”
  刚惊呼完,安喜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她忙捂住嘴,又看了看厨房外。
  见安老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压下眼中窃喜。
  自打昨天起,她便觉得许裴昭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如今这小人即将远离安乐,还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吗?
  她再也不用担心,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姐被他欺负。
  只是……
  不管她心里如何开心,但她姐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以前安乐被张氏欺负的时候,也没露出过现在这般伤感的表情。
  心里揪着疼,安喜瘪着嘴说:“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送送他?”
  谁知她话音刚落,失落的安乐眼前骤亮,她欣喜地说:“对哦,我还能去送送他!”
  说完她立刻起身,像只花蝴蝶飞出门去。
  安老爹刚把手推车检查完,抬头就见安乐奔了出去,他茫然地问:“喜儿,你姐去哪儿了?”
  安喜黑着脸走出来,暗骂自己干嘛多嘴,把她姐又送到了许裴昭的身边。
  沉沉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哭丧着脸道:“她去送一个坏人远游去了。”
  “啥?”
  安老爹听完只觉得更懵,坏人还用得着送吗?
  *
  镇门外,许裴昭背着包袱跟在岑夫子的身后,依依不舍的看着身后。
  虽然他明面上让安乐和许母各忙各的,别来送他耽误时间。
  可当她们真没出现时,他又觉得心里不舒坦。
  就好像他被她们抛弃了,有种他不重要的错觉乱生。
  岑夫子回头看他不舍的样子,眉头皱起,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做大事。”
  许裴昭转过头,扫去脸上失意,沉声回答:“夫子教训得是。”
  说完他也不再期待有人相送,跟随岑夫子上马车。
  就在这时——
  “阿昭!”
  安乐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看到许裴昭正准备上马车,她忙喊得更大声。
  猝不及防听到呼唤,许裴昭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怀着侥幸的心理,他回过头,发现安乐双手撑在膝盖上,在几尺远的地方大口大口喘粗气。
  他当即丢下包袱,朝她冲过去。
  安乐边喘息边抬头,看到前方他折回,忍不住笑起来。
  顾不得双腿沉重如惯了铅,她再次拖着两条快不听使唤的腿,朝着他扑过去。
  直到撞进得他满怀,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实感。
  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她几乎是贪念般吸取他身上的书香气息。
  她怀着歉意说:“对不起,虽然你不要我来送你,但我还是忍不住。”
  许裴昭拼命摇头,双臂不断紧缩。
  似要把她融进骨血之中,他沙哑道:“不,你能来,我很高兴。”
  气息慢慢舒缓,安乐从他怀里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的眉眼:“昨晚你说,等你回来之后有话同我讲。”
  她咬了咬下唇,红着脸道:“其实我也有话想同你说。”
  等他回来之后,她也想把藏在心底的那些小心思,统统告诉他。
  不想再胡思乱想,他对她到底是何想法。
  反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还曾覆在她身上,做过更过分的事情。
  想来……他也不会似她想的那般,对她毫无情愫。
  只要他心中生有那么一丝一缕的情意,她便可以乘胜追击,拼命追赶,直至让他对她心生爱怜。
  她记得曾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如果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只要他能向她走进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即便是她来完成又何妨?
  漂浮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定,她抬眼绽着自信:“等你回来,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她郑重的模样感染了许裴昭,他的气息也不由凝重。
  点点头,给他回应,他十分珍重地说:“好。”
  “咳咳!”
  不适宜的咳嗽声打断两个人的你侬我侬,安乐并没松开许裴昭,视线越过他肩膀,看到岑夫子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仿佛看见了什么不雅之事。
  岑夫子见她看过来,拉长了老脸,眉头皱得似山丘:“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像你们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谁知安乐并不觉得羞愧,反而以此为荣,她扒拉眼皮做鬼脸,对着岑夫子吐舌头:“略略略,我抱我相公,你管得着吗?”
  她抱抱许裴昭怎么了?他与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是在上辈子,像这种分别之际,那还不得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105章 
  不过安乐顾及许裴昭,怕他不自在,终究还是松开了他,牵着他的手依依惜别道:“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许裴昭回握她的手,在岑夫子催促下,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了去。
  目送马车缓缓离去,安乐觉得她的心好像也离开了她的身体,随许裴昭同去远游。
  马车变作火柴盒,再逐渐变成小黑点,在远方消失不见,安乐收拾伤感情绪,抬手拍拍双颊。
  刺痛在脸上炸开,她心想:趁着许裴昭不在的这些时日,她要好好努力,争取在他回来之时,让他刮目相看。
  他带着满腹经纶而归,她又怎能不露几手?
  斗志满满地回到安家,先前那副郁郁寡欢之相一扫而空。
  安乐推着已经准备妥当的手推车,气焰高涨地往外推:“走!我们去出摊!”
  今天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许裴昭,要是不狠狠赚几笔,下个月两家人都得被赶出去。
  当安家三口人来到摊位的时候,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把安老爹吓一跳。
  他看着那排着的队伍,面露羡慕:“这是谁家摊位的顾客,竟然排了这么长的队伍。”
  话音刚落,就见安乐推着车走到队伍的最前头,有条不紊地张罗开摊之事。
  “???”
  这些排队等着的客人,是安乐的客人?
  安老爹心中大骇,不知该如何是好。
  复杂地看着前方安乐,她轻车熟路地支开摊,点火烧炭一气呵成。
  这时,那边安喜察觉到安老爹没跟得上,她忙向他招手:“爹,快过来。”
  安老爹收起心中那五味杂陈的滋味,过去给她们帮忙。
  排在最前头的是老食客,他看了看摊位里忙碌的几个人,好心问安乐:“老板娘,今天在摊位上帮忙的怎是些生面孔?你相公呢?”
  安乐对着木炭摇扇,关注着铁槽里的火。
  她头也不回地分心回答道:“从今日起便是我爹和我妹妹来给我帮忙,我相公随夫子游学去了。”
  “随夫子游学?”那人咂咂嘴,忙道喜,“恭喜恭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安乐道:“谢您吉言,客官今日要来点什么?”
  那客人往摊位上敲,发现多了不少新花样。
  他拿起串排骨,上面居然串了两块肉!
  油炸过的表皮金黄金黄,但因排骨已冷,闻不着任何味道。
  举着排骨轻晃,他问道:“这排骨多少钱一串?”
  “四文钱一串,十文钱三串。”
  “十文钱三串?”
  客人开始盘算,十文钱便能买六块烤排骨,可比其他东西划算多了!
  当即他数了一大把给安乐,豪气地抓了把钱给安乐。
  安老爹在后面看安乐眼皮都不眨地手下那把铜钱,心里头震惊更甚,差点把桌椅弄翻。
  想他在村里,农忙时天不亮去给人做活,天黑尽才回到家里,辛辛苦苦劳作一天,也才能得几十文钱银。
  而安乐就卖出去了一把排骨,几十文钱到手,这才花费多少功夫?
  同样震惊的还有安喜。
  她惊愕客人的豪迈,却更惊安乐荣辱不惊接钱的气度。
  要是让她去接那把钱,恐怕她会把那钱全摔地上不可。
  收拾起讶异,父女俩做事变得更小心。
  今日他们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了解到,安乐赚钱究竟有多厉害。
  安乐不知道她稀疏平常的一桩买卖,已经惹得后面父女俩对她心生敬意。
  她捏着排骨在烤架上翻转,随着温度升高,开始有汁水从排骨里浸出来,在表面噼里啪啦地炸着。
  油炸过的香气慢慢散出来,其中还有葱姜蒜的香味,客人们沉醉在这味道里,纷纷往烤架上看。
  雪白的盐如雪飘飘洒洒,散落到排骨的表皮,而后是黄褐色的花椒粉、鲜红色的辣椒粉。
  烤架旁的调料罐子一个接一个被拿起,又按照排序尽数被放回。
  眨眼间,排骨不再是方才油炸过的金黄色表皮,表面已被各味调料覆盖,变得暗红暗红,油光水润。
  “咕噜——”
  客人们不断咽口水,无比虔诚地看着烤架上的排骨,犹如对待圣物。
  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蹿香蹿香的香辣气息里,肉味十足。
  不少人已经许久没吃过肉,哪受得了这味道的熏陶?
  安乐撒上最后的葱花,把手中排骨递给首位客人,她叮嘱道:“您小心烫。”
  客人拿着排骨坐进摊位里,立刻分出串排骨吹了吹,猛咬一口。
  排骨的表皮已经烤到略感酥脆,调味料全部附着在上面,立刻贴合到舌尖上。
  首当其冲是花椒与辣椒交织缠绵的麻麻辣辣,这浓烈的灼烧感,烧得舌尖滚烫,瞬间上头。
  咸香之气紧随其后,混在爆开的肉汁里,勾出其中暗含的葱姜蒜香,共同上演着绝妙的舞剧。
  客人只恨排骨上肉少,三两下肉就被他啃噬干净。
  但他手中还有好多排骨,可以让他慢慢解馋。
  于是他立刻又塞了快排骨进嘴,贪婪地吮吸这美妙的味道,再小心从骨头上剔下肉来。
  他没有说半个关于这排骨好吃或是不好吃的字,但他的表情、他的神色无一不在说:这排骨味道简直无敌。
  后面的客人立刻疯了,看着第二位狠狠地抓了大把排骨,忙大喊着:“前面的少买些!给我们后面的人留点!”
  但前面的客人充耳不闻,趁着难得占了好位置,尽量地多抓,仿佛排骨不要钱似的。
  因排骨太火爆,不多时连装在手推车里备用的都卖完。
  没买到的客人脸色难看极了,在她摊前骂骂咧咧道:“老板娘下次能不能多做些?每回我们排在后面的,总是买不着新上的菜色。”
  他说是这般说,但抓肉串的手可没停。
  虽然已经买不到排骨,能买到肉串也是极好的。
  挑挑拣拣好一会,客人从摊位上扫过,眼尖看到有铁盅装着红白之物。
  他大惊失色,拿着肉串指着那东西,惊恐道:“那是何物?”
  安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她特地弄来的猪脑子被人发现,眼中立刻浮现惊喜。
  终于有人发现她精心准备的好东西了!
  她压抑不住欣喜,笑得极为灿烂:“要试试吗?这可是我今天特地准备的压轴菜。”
  想她上辈子可喜欢吃烤脑花了,基本上隔几天就会做一次解解馋。
  原本买到这俩猪脑子,她是想做给她自己吃,但今天重新回归成了穷光蛋,她只好忍痛割爱,把这东西带出来卖掉。
  客人看着脑花,头皮发麻。
  从未见过有人使用这等惊世骇俗的东西,他下意识就想摇头。
  可是……
  自从他来安乐这里吃过东西之后,她所贩卖的食物,无一不受他喜爱。
  咽了咽口水,他谨慎地说:“那东西真能吃?”
  安乐给了他个“你懂的”的眼神,拍着胸膛保证道:“您作为第一个尝试的人,我只收半价,二十文钱就卖您。”
  “二十?!”
  客人有些舍不得。
  二十文钱能买八串肉。
  这时他身后的人见不得他墨迹,挤开他,连忙说:“他若不想买,我买!”
  生怕被身后那人抢走,他立刻从怀里摸出来银子交给安乐:“买!那个脑子,还有八串肉串,我都要了!”
  “好叻!”
  把铁盅端过来放到烤架上,客人这才看清他到底买了个什么东西。
  红白脑花躺在绿色的辣椒圈上,似核桃的表皮,蜿蜒曲折。
  安乐端过来提前准备好的红油辣子复合酱汁,一勺接一勺,铺在脑花之上。
  浓稠的红油顿时顺着脑花的沟回浸没下去,把本有些浅的沟线,衬托得愈发的明显。
  辣油铺满了脑花,而后是她昨晚煎制的金银蒜泥。
  刚打开罐子,浓郁的金银蒜泥的香味飘出来,让客人万分垂涎。
  这蒜香不同于平时闻到的生蒜味,多了几分被油激过的香气。
  就见安乐舀出金灿灿的蒜泥,也在脑花上铺上厚厚的一层,红白之色被遮掩,躲在了金色的蒜泥之下,羞羞答答,引人想一探究竟。
  做完这一切,安乐便不管脑花,任凭它放在烤架上加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复杂的香辣之气以脑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铁盅里的调味料,也开始慢慢升起泡泡,沿着脑花边缘翻滚,带着脑花也在盅里抖动。
  金黄色的泡泡和金银蒜融合,红白脑花已经完全看不清。
  脑花即将成熟,安乐又往铁盅里,又覆盖上一层金银蒜泥,还有切好的萝卜干碎也撒了上去。
  空气中的香再次多了几分蒜香,这味道浓得让客人觉得肚中馋虫在翻滚,在疯狂抗议想要食用这奇香无比之物。
  嘴里口水泛滥成灾,客人只能疯狂吞咽,并庆幸着,幸好他冲动之下点了脑花。
  否则他现在只能闻着这蹿香的味道,羡慕看着别人。
  时间到,安乐往脑花里倒入少许她自制花椒油,再撒上葱花和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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