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十月海
时间:2022-05-24 08:27:29

  小房子道:“我去的刘家。常开的大舅母正在卖豆腐,她被吓够呛,豆腐一下子掉地上,摔个稀碎。小猫,你说会不会就是刘家?”
  秦禛道:“你都问了什么?”
  小房子说道:“问他们一家当时都在哪儿,答案和卷宗里记载得差不多,啧,口供没差,是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吧。”
  秦禛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凶手只要把谎言背熟练,同样不会出岔子。
  小房子不知她为何摇头,正要问,就见大赵赶着车过来了。
  大赵道:“小猫,小房子,周哥说去河边看看。”
  “好。”秦禛等车过来,拉着横栏翻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小房子如法炮制。
  周智问道:“你们有收获吗?”
  秦禛道:“小房子说,常开的大舅母反应比较大,但口供与之前没差,不好说。牛家作案的可能性不大,不过牛小远不在家,问过他再说吧。你们呢?”
  周智道:“郭家、李家骂骂咧咧的,但也都说跟他们没关系,郭家还掏了三两银子,我没要。”
  粱显也道:“李家也拿了二两,我也没要。”
  大赵头也不回地说道:“给了就接着呗,你们也真是,好歹中午请顿饭吃嘛。”
  周智和粱显一起看着秦禛。
  秦禛啼笑皆非,心道,自己还耽误人家财路了。
  不过,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月银四两,有马车代步,偶尔还能休个假,这些都是她的功劳。
  她岔开话题,“如果这几家确实没杀常开,那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还有常开得罪了、但咱们不知道的人;二是常开的死另有原因。第一个不好找,也许是路人,第二个需要我们耐心点,把调查深入一下。”
  “有道理。”周智和粱显一起说道。
  路况不好,车走快了颠簸,不过一里多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车停在堤坝上,粱显看车,其他人一起进了林子。
  冬天,叶子掉光了,树木和灌木的枝干光秃秃的,无遮无拦,从外面一览无余。
  “歪脖树在那儿。”大赵指着林子里面。
  直径约半米的老槐树在不到两米高的地方歪了脖子,横着长半尺,再向上。
  确实一目了然。
  一行人沿着小路进入,到了老槐树旁。
  秦禛绕着老槐树走了一圈,道:“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都有荆条堆,凶手选在这里是有预谋的,绝不是激情杀人。”
  房慈拿起小本本,“激情杀人是什么意思?”
  秦禛道:“激情杀人,就是什么事什么人激怒了凶手,凶手热血上头,情绪失控,杀死了死者。”
  房慈奋笔疾书,嘴上还没忘记拍马屁,“这个词好,精准。”
  其余三人也点了点头。
  秦禛有些汗颜,但也没办法,有些现代词汇就像老鼠,一不注意它就溜达出来了。
  这可能就是穿越书里,穿越主角总是引来霸道王爷的注目的最大原因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景缃之,暗道,不知道她家王爷走到哪儿了,听到她一个人拉下户部一大串人的消息后,他会作何感想呢。
  此时此刻的景缃之尚未收到京城的消息,正处在通往西齐的官道上。
  “越岭到了,所有镖师注意,刀剑出鞘。”
  “是。”
  一干镖师从腰间拔出长刀,警惕看着左右。
  景缃之就混在这群镖师中间,俊俏的脸抹黑了,脑袋上带着个翻毛的羊皮帽子,把超高的颜值遮掉了一半。
  他上衣是件羊皮袄,下面一条老棉裤,脚上蹬着一双沾满了尘土的棉布短靴,混在人群里毫不违和。
  承影小声道:“真的有山匪吗?”
  景缃之正要回答,就听后面的老镖师说道:“你可以把‘吗’去了。”
  承影道:“那怎么办?”
  景缃之道:“先谈条件,能谈拢就谈,谈不拢就打。”
  老镖师笑道:“你小子倒是明白。”
  景缃之熟练地转了转手上的长刀,“不明白怎么混江湖呢?”
  斜侧方的一个镖师讥笑一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明白有个卵用啊。我告诉你,刀是用来杀人的,耍得再好看也没用,只要这关过不去,别说钱了,就是小命都得撂这儿,小白脸!”
  承影怒道:“你……”
  又一个镖师打断了他的愤怒,“就是!他奶奶的,官府就特么会收税银,屁事不干,越岭的山匪都横行多少年了,死多少人了?官匪一家,这话绝对没错。”
  “闭嘴!”前面的镖头喊了一嗓子。
  山道上重新安静下来。
  这里是上坡,山道两侧的树木茂密,巨大的山石林立,别说藏几十个山匪,便是数百人的军队也一样容纳了。
  如果山匪从上往下冲,镖师们既要顾着车和货,又要顾着山匪,难度比平道上大多了。
  景缃之不敢掉以轻心,凝神听着四周的动静。
  他之所以混在商队里,是因为这是通往西齐的必经之路,单枪匹马通过太过惹眼,只有混在人群中,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呱!”
  一只乌鸦叫了一声,随后,一群鸟从林间飞了起来。
  “来了!”镖头停了下来,“所有车都停下,后面的镖师到前面来,跟我汇合。”
  景缃之随着众镖师紧着走了几步。
  路过一辆载着家眷的马车时,车窗忽然开了,一个老妈妈探出头,四下张望了一眼,又慌慌张张地关上了。
  景缃之知道,车里面坐着一对始终带着帷帽的母女,她们是交了保护费、跟着商队一起回家奔丧的。
  走到前面时,两侧的山坡上陆续钻出来几十个人。
  一个蓄着络腮胡、脸上有一道长疤的男子高声说道:“哟呵,又是高总镖头,倒也省事了。”
  “是啊是啊。”高总镖头谄媚地笑了几声,“阎老大,又见面了,东家的孝敬已经准备好了,还望阎老大笑纳。”
  阎老大挥了挥手中的长刀,“说吧,多少银子?”
  高总镖头道:“五十两。”
  “呵!”阎老大哂笑一声,“高总镖头越来越不上道了,快过年了,你这是打发要饭花子呢?”
 
 
第79章 剿匪
  高总镖头为难地说道:“阎老大,东家说过,这一趟总共也赚不上五十两,这个主在下很难做啊。”
  “哈哈!”阎老大干笑两声,“行啊,老子不为难你,货留下,人可以走了。”
  “这……”山里的天气更寒冷,高总镖头的额头上却冒出了细汗,“阎老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老人家总得给兄弟留条活路吧。”
  “大冷的天,就少说几句废话吧。”阎老大漫不经心地扬起手中的长刀,“兄弟们,把货带走。”
  “是!”一干山匪冲了下来。
  承影握紧刀把,扭头看了一眼景缃之。
  景缃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这帮混账确实欠收拾,但现在不是时候。
  “这辆车里装的什么?”一名山匪问主仆二人身后的车夫。
  车夫抖得跟筛糠一样:“是……是我家老太太。”
  “老太太?”山匪歪着嘴笑了一下,敲敲车门,“老不老老子说了算,下来给老子瞧瞧。”
  “呜呜,呜呜……”车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哭声。
  高总镖头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小六爷,不瞒你说,这车里是回家奔丧的母女俩,一丁点儿货没有,就不必搜了吧。”
  小六爷道:“咋,不给看啊!”
  高总镖头涎着脸,“小六爷,这二位胆子小,家里规矩大。不然……让她们娘俩再多出一点儿银子?”
  小六爷眯着眼,“有了人,银子不就归老子了吗,你当老子傻啊!”
  这个“啊”字一出口,他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劈断了车轱辘。
  车厢猛地往下一坠,骡子“咴咴”地叫了几声,往后退了两步。
  “娘,呜呜……”车里的姑娘大哭了起来。
  “娘下去,你留在里面。”一个温婉的声音如此说道。
  随即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妈和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哟,还带着下人呐,大户人家的女人一定细皮嫩肉。”
  “是啊是啊,肯定比家里的老娘们儿强。”
  “兄弟们,过年了,不如大家一起乐一乐?”
  “这个主意好。”
  七八个山匪围了上来。
  高总镖头白了脸,“几位兄弟,高抬贵手,这二位你们可动不得啊。”
  小六爷狞笑着将戴帷帽的女人拉下了马车,“咋,你家婆娘?”
  高总镖头道:“不,不是,这是……”
  阎老大过来了,一把扯下女人头上的帷帽,一张清丽的惊慌失措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愣了一下,大笑道:“哈哈,这分明是大美人嘛!”他伸出手,朝女人的丰满之处抓了过去。
  女人早有防备,猛地往地上一蹲,躲过了那只咸猪手。
  “还挺烈,老子喜欢。”阎老大不以为意,“老的不错,小的想必更美。”
  “那是。”小六爷美滋滋地探到车里,把小姑娘拖出来,也摘掉了帷帽。
  “我擦!”
  “娘诶!”
  “好看!”
  桃心脸、柳叶眉、杏眼、樱桃小嘴……五官无一不美,竟是个仙女般的小姑娘。
  阎老大摩挲着脸上的疤,满意地看着小姑娘,“这一趟值了。”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娘,娘……”
  “叫什么娘,叫好哥哥。”阎老大伸出手,朝小姑娘嫩白的脸摸了上去。
  高总镖头一跺脚,“阎老大,这可是廖知州的妻女!她们要是出事,激怒了知州大人,对咱越岭没有任何好处,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何必因为两个女人坏了一盘大局?”
  他此言一出,一干镖师立刻朝他围了过来。
  “咋?”小六爷打了一声呼哨,“一个知州就想把咱唬住了?”
  山坡上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一干镖师朝两侧看去,坡上又多了几十个山匪,人手一把弓箭。
  阎老大“嘎嘎”地笑了两声,用长刀在高总镖头的脸上拍了两下,“不怕告诉你,知州在老子这儿不好使,但女人好使。”
  他把小姑娘扯到身边,嘴巴一噘,就朝那张小脸亲了过去。
  “娘,娘……”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救我!”
  “嗖!”
  一把长刀从两个山匪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直直地插在阎老大的脖子上。
  “呃……”阎老大的笑意凝在了脸上,他艰难地转过头,朝景缃之看了过来,随即抓着小姑娘的衣裳直直地向地上摔了下去。
  “杀……”小六爷手里的刀朝高总镖头挥了过去。
  但承影不知何时挤到了高总镖头旁边,身子一矮,再一转,长刀就架到了小六爷的脖子上。
  景缃之喝道:“找掩护,抓山匪。”话音未落,他已经抓住一个山匪护在胸前,手里的匕首连刺两下,另两个山匪便没有了声息。
  高总镖头也不是吃素的,高声叫道:“要想你们的兄弟活命,就不要放箭。”
  说话间,山坡上的人也忽然乱套了,彼此打了起来。
  承影得意地一笑,手下略一用力,划开了不可一世的小六爷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小姑娘一头一脸,小姑娘惨叫一声,白眼一翻,翻了过去。
  大约一刻钟后,景缃之结束战斗,丢掉了手上的断刀,嫌弃地看了看沾满鲜血的衣襟,骂道:“真他娘晦气。”
  承影贴上来,小声问道:“主子要不要换一件?”
  景缃之摆摆手,“不必了,给她。”他朝小姑娘抬了抬下巴。
  廖太太放下女儿,朝景缃之磕了头,“多谢壮士大恩大德。”
  景缃之往一旁避了一步,“客气了,自保而已。”
  如果山匪只要货品,他是绝不想出手暴露行藏的,但如果让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女人带走蹂/躏,那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而且一旦为人所知,也会成为世人攻讦他和皇兄的最大把柄。
  他不能放任此事发生。
  “主子,还是逃了几个。”严凉走过来,在景缃之耳边禀报道。
  景缃之点点头,“问题不大。”越岭山高林密,他的人跑不过山匪很正常。
  高总镖头清点完人数,总算松了口气,“擦,总算没出大事,货和人都保住了。”
  他快走到景缃之身前,拱手道:“兄弟,深藏不露啊!”
  景缃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出发吧。”
  他年纪不大,但气势极强。
  “是是是。”高总镖头一缩脖子,“对对对,万一追上来就麻烦了。”
  “走走走,赶紧走。”之前的老镖师嚷了一句,随后又对母女温言说道,“廖太太,上车吧,这里不安全。”
  廖太太看了景缃之一眼,半抱半推地把小姑娘带到车边,说道:“秀秀,上车吧,出了这片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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