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娇美人——关尔家
时间:2022-05-25 08:23:57

  她忍不住颤栗了下。还好秀秀回去了,不然听到了可不就教坏孩子。
  这张小翠不会对张大哥有意思吧。
  李宛不确定地朝前看了看。
  当看见那娇羞的笑容以及含情脉脉的眼神时,她确定了。
  张小翠对张大哥对意思,那张大哥呢,他对张小翠有那方面的想法吗?
  心里顿时颤了一下。
  她逃回房间,靠在门框上,胸口闷闷的。
  “天气怎的一下变得这么闷。”她自言自语道。
  竟闷得她有些难受。
  脚步声向着房门处而来,沉稳有力,随即房门被敲响。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张彪问道。
  李宛打开了房门,“都可以,小翠走了?”
  “应该是吧。”张彪不甚在意道。
  洗菜洗到一半时,李宛实在忍不住,佯装无意地问了句:“你...你觉得小翠怎么样?”
  洗菜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怕水声太大,错过了对方的答复。
  “什么怎么样?”
  “就那个...那个长得怎么样?”
  张彪顿了下,“没留意。”
  “那我呢?”李宛顺嘴就问了出来,眼神中带着期待。
  张彪怔愣片刻,发现自己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随口回了句:“还行。”
  李宛听后暗自嘟囔了句:什么审美。继续去洗菜了。
  翌日同样的时辰,张小翠又来了,但今天的她明显有些不同。
  穿着一身八成新的嫩粉长裙,腰间还系着一根同色系的腰带,完美突出了她的身段。头戴银钗,两颊还涂抹了些胭脂,这样一打扮还真有几分红粉俏佳人的感觉。
  她和李宛打过招呼就开始翘首望向院外。
  李宛看着她这样子真是被膈应到不行,下次一定要将院门锁得死死的,要勾搭到别处去,别在她面前晃悠。
  张小翠照例跟张彪打过招呼后就回到家去。
  她空闲的时间不多,每天都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她阿娘知道了估计会被骂死。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门,往常这时间她阿娘正在店里忙,她小弟则在睡觉,可今天...。
  “小翠,小翠,你弟哭了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刘桂花在店内喊着,半天都没人应答。
  她跑出一看,就看到鬼鬼祟祟走进院门的张小翠。
  “干嘛去了,还打扮得这么花哨。”
  “没...没干嘛,就去找虎子哥家的李宛闲聊了下。”陡然被逮住,张小翠身体紧绷,颤声说道。
  “我先去看看小弟。”说完立马溜走了。
  走到房内,她心还止不住狂跳,吓死她。
  就在她以为她躲过一劫时,刘桂花又开始叫她了。
  她赶忙换了身衣服又将脸上的胭脂尽数擦掉,才慢悠悠地来到店内。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村民们都在吃午饭或是歇晌,路上来去空空。
  刘桂花本就因为生意不好,没赚到多少银子,心里拱着一团火,又看到她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偷溜出去,这团火腾地一下爆发了。
  对着张小翠又打又掐,什么污言秽语全部骂了遍。
  “......再问你一句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张小翠上次的红痕还未痊愈,又添新伤,疼得她嚎啕大哭。“我真的是去李宛家了。”
  “还不老实,去她家用得着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难怪我最近发现你不对劲,敢情是想男人了,叫你想,叫你想,竟还敢背着我跑出去私会,那男人到底是谁?”
  这时一道响亮的男声传来。
  “是我。”
 
 
第二十二章 
  店内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向着小店走来。
  丁成?他刚刚说什么,是他?
  刘桂花单手叉腰,作势又要开打。
  可手伸至半空又停了下来,眼睛骨碌碌乱转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张小翠惊恐之余先是诧异,随即又变成了愤怒,他为什么要说谎,自己明明就没有找他。
  丁家是张家村外来户。
  外来户本就没什么根基,再加上丁家孤儿寡母的,与外面打交道少,因此一直被村里人排挤在外。直到丁母去世后,丁成决定养猪卖猪仔,这才与村里人拉进距离,熟络起来。
  养猪既然有好那肯定也有不好。
  最大的不好就是气味重,尤其是夏天,那臭烘烘的猪屎味笼罩在丁家的上空,风一吹还会四处蔓延,简直熏死个人。
  张小翠就一直受不了丁成家那股猪屎味儿,每次经过时都恨不得绕开,就算绕不开都会捏紧鼻子跑过去,压根就不可能与丁成有什么往来。
  只见张小翠一脸嫌弃地指着丁成,“你不要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找你。”转头又对刘桂花解释道:“阿娘,我真的是去李宛家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她,我真的没有和别人私会。”
  可刘桂花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穿成那样,又鬼鬼祟祟的,如今更是连私会对象都过来承认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脑海里早已梳理好了,以前不愿意让小翠嫁是觉得她嫁得远了,家里没人帮衬忙不过来,可要是嫁在本村,相隔也就几丈远,平时对着门口喊一声就能过来,到时帮忙看店看孩子什么的也方便。
  再说丁成家就他一个人,又还养了那么多猪,估计手里银子不会少,聘礼上可以叫得上价。平时逢年过节的也能给她家添些荤腥。
  这样一想,她觉得小翠的眼光还不错,随了她。
  她哼哼两声,神色缓和了些,将丁成叫进来,问道:“你们都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个很重要,要是这死丫头被轻易哄骗了身子去,那可就叫不起价了。
  丁成本就是一时冲动不忍看着小翠被打,想帮她,这才出言承认,可现在这情况好似越来越复杂了。
  他不知怎么回答,是继续骗下去还是如实坦白,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小翠,想知道她的意思。
  他自上次无意间窥得那一抹春色后就浑身燥热难耐,第一次知道女子腰际的肌肤竟如此白嫩,勾得他直想伸手一探究竟,不知会不会如豆腐般弹滑。
  自此他总是下意识注意张小翠的动静,得知她每日午时之前会去张屠户家找张家小娘子,他就守着那个时间探出来远远看上一眼。
  可今天他出门探的时候,一下就看呆了。
  太好看了,好看到不自觉想去靠近她。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院门才转身离开。
  哪知才离开不远就听到她被她阿娘打骂,他一时心疼就站出来了。
  这些都是张小翠所不知道的。
  她现在正双目怒瞪着丁成,一副想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本来她找李宛就能解释清楚,可就因为眼前这个人横插一脚,事情才变得越来越复杂,一盘清水全给他搅浑了。
  “阿娘,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敢保证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张小翠再次解释道,想到那猪屎味儿,她就直犯恶心,完全不想与丁成有任何牵扯。
  前面那些话被刘桂花自动忽视了,她只听到她想听的,清清白白就好。
  她吩咐张小翠看好店,自己则把丁成带到堂屋准备详谈。
  ......
  丁成出来时脚步轻快,自己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得去请个媒婆早点走完流程,他也能早些抱到香香软软的媳妇。他可不像张屠户那样傻,有媳妇不抱还分房睡。
  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风都停止了拂动,燥热不已。寻常人家都躲在家里避暑,张家村大路上空空如也,静寂异常。
  远处一驾牛车缓缓驶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村长远远就听到牛蹄触地的声音,哒哒作响。
  他站在门外叫住了车上之人。
  “勇子托我带话给你,说你要的户籍办好了,过几天他正好来安阳镇有事到时给你送来。怕你着急,这才托我提前告诉你一声。”
  原来张村长最近买了几亩地,今天去县衙办地契时碰到了张勇,这才帮忙托话。
  村长媳妇此时正拨动着院中的干菜,无意间瞥见了外面两人的身影。
  张屠户这个人冷冷清清的,寻常也很少与村里人往来,自家老头子没事找他干嘛。
  她忙撇下竹编上晒着的干菜,跑去墙角偷听。
  “好的,谢过村长。”张彪谢过后驾车离开了。
  张村长也迈入院门。
  “户籍,什么户籍?”村长夫人掩不住满腔好奇骤然从墙角跑出来问道。
  张村长后退两步,“你...你躲在那儿干嘛?”
  “张屠户要办户籍?”
  “想来是给他那娘子办的。”村长沉默一刻后说道。
  “也是,那小娘子现在还没名没份在他家待着,确实不好,是得办个户籍。”又接着去翻晒干菜。
  傍晚张彪回来时,李宛依旧像往常一样坐在廊下缝补着。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麻利地跑到晾衣绳处检查了遍,还好,还好。
  上次被缝上后他试着用剪刀将线剪断,可缝得太严实,那针法又七弯八绕的,最后干脆去店里重买了件。
  他琢磨着这事得跟李宛提一句,不然指不准还会有下次,可要是提的话,又有些难为情。
  饭桌上,两人对坐着。
  “那个...衣服你缝得很好,以后可以不用再缝了。”张彪说道,语气尽量显得平缓随意。
  李宛好似误解了他的意思,笑着回了句:“没事,我一点也不累。不过我看了下衣服也缝得差不多了,想来近期不用缝,下次要是坏了,你再跟我说。”
  张彪愣了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简单应了声‘嗯。’
  “对了,张大哥,我看你那件外衫有些破,正好我这边还有些布料,等下给你量下尺寸新做件。”
  放在以前张彪会拒绝,但最近不知是不是伙食太好,他隐隐感觉自己长壮了不少,以前穿着还很宽松的罩衫,现在穿着总有些挤,扛猪肉时总担心会裂开,确实是需要换件外衫了。
  但他还是不习惯李宛的靠近,吃完饭后自己拿绳量尺寸。
  晚上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好像忘记跟李宛提户籍的事,既然都已经办好,还是得说一下,再说李宛和孙掌柜的事也得提前准备下。双方都有意,那至少这层窗户纸得捅破。
  户籍下来后他就是李宛的半个哥哥,作为兄长他到时得和孙掌柜商量下婚嫁事宜。
  流程什么的他也不懂,还得麻烦下张婶。
  家里也得修整下,这一桩桩都是事。
  明天吧,明天跟她说。
  此时孙掌柜院内。
  书房书桌上全是李宛的画像,或嗔或笑,妩媚动人。
  孙掌柜抚摸着画中人,从眉心到琼鼻再到樱唇一直不停地往下滑,温热的手指触摸在冰冷的纸上,带给他丝丝颤栗,身体的毛孔仿佛都跟着兴奋起来。
  手掌包裹着那抹柔软,他嘶哑地叫喊着。
  “阿询,阿询...”赵寡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从称呼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亲昵。
  自上次送完浆洗衣裳后,赵寡妇觉得她和孙掌柜的关系可以再近一步,于是提出闲暇时可以帮他收拾屋子。
  孙掌柜一个人独居,也就没那么讲究,平时得过且过,扫帚倒了都不愿弯腰扶一下。如今有个送上门的劳力,他又怎会拒绝,于是便同意了。
  两人交往多了,一来二去,关系也变得暧昧起来,私下里都称对方的名。
  “阿询,阿询...”赵寡妇还在喊着,脚步慢慢向书房光亮处走去。
  当靠近书房窗棂时,她听到书房内男子嘶哑的叫声。
  她是已经人事的,自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脸瞬间羞红,薄唇紧咬,内心在挣扎着。
  几经思索后,她推开了房门,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孙掌柜虽二十有余,但前大半时间一心科举,后半时间则一心管理绣坊,从未体会过什么男欢女爱。
  这段时间因为情犊初开,这才越发按捺不住。
  他以前也听同窗们提过,说是男人没经过事,不知道怎么疼人,那眼下是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
  放纵声起搅碎了一地荧光。
  漫漫长夜在放纵中度过。
  而张家村那边,今晚也颇不平静。
 
 
第二十三章 
  屋内起伏声层层叠叠, 朦胧的月色也被搅得摇曳零碎。室内缠绵暧昧的气息随着夜晚的凉风四处飘散,穿过窗棂,穿过庭院, 穿过狭长的张家村小道,径直飘到某人的屋里。
  零碎的月光倾泻在他床头,皎皎清辉都无法驱散他此时内心的躁闷。
  明明一切都是按计划发展,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胸口总有些闷得慌。
  他出去倒了碗凉水, 猛地一通乱灌,试图冲走这份莫名其妙的躁闷。
  凉水入喉,清清爽爽, 冲淡了那股躁意,他瞬时舒畅了许多。
  看了眼李宛房间的灯光,抬脚回屋继续睡觉。
  可刚躺上去不久,才被压下的那股躁闷再次侵袭而来,势头比之前更猛,逐渐蔓延至他身体各处。
  身体更躁了, 胸口更闷了, 更睡不着了。
  他点燃小几上的油灯, 对着屋内环视一周,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桌上的磨刀石上, 拿着纱布漫无目的地擦着,直到本就光滑锃亮的磨刀石从他手上一溜而出,掉在床上, 他才吹熄油灯躺回床上继续酝酿睡意。
  隔壁房间也是静悄悄的, 李宛还在剪裁着衣裳, 想尽快把外衫做好, 这样张彪也能尽快穿上。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不过须臾,扑闪着翅膀飞走了,她原以为是飞蛾,也不甚在意。
  穿来这些天她也已经习惯,只要点燃油灯,四周便会围满飞蛾。
  可没过多久,那道黑影又再次从光亮处飞过,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就让她彻底崩溃了。
  原来不是飞蛾,是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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