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娇美人——关尔家
时间:2022-05-25 08:23:57

  只见蟑螂飞过油灯前方后,停留在木桌左侧,休整一息,又继续朝着阴暗处爬去。
  李宛自在电视里看到过蟑螂后,一直就怕蟑螂,好在以前家里阿姨会定时除虫,她也没遇到过。可现在这么大一只蟑螂出现在她屋里,还到处乱飞乱爬。
  她顿时头皮发麻,手脚止不住的颤栗。
  她哆嗦着拿过桌上放着的剪刀,慢慢向房门处退去。
  当退到门边时,蟑螂忽的朝她飞来。
  她慌不择路,手心不停冒着冷汗,闭着眼睛胡乱拍打着,眼泪也唰唰往下掉。
  蟑螂缓缓向她飞来,不停扑腾着翅膀,越来越近,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飞到她身上。
  她被吓得脸色青白,手掌还在肆意扇打着,脚步已经退到门框位置。
  脊背蹭到了门栓的插销,正正刺中她背部的软骨,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身体传来的疼痛也让她的思绪获得短暂的清明,她疾速打开房门,趔趄着冲向院内。
  院内树影斑驳,青蒙蒙一片。
  廊下的石阶高低不平,她冲出来时只顾着留意背后的蟑螂,一时不查摔倒在地。
  膝盖磕在石阶上,尽管隔着一层衣物但还是磕破了皮。
  ‘啊’的一下,她轻呼出声,好疼。
  她缓缓站起,踉跄着摸去张彪的房间。
  她好害怕,她要找去张大哥。
  月光影影绰绰,拉长了女子瘦小的身影,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细白的脸上,平添几分脆弱感。
  她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向房间走近,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寒意席卷着她。
  她颤栗着推开了房门。
  房门陡然被推开,张彪闻声赶忙掀开紧蒙着的薄被。
  一道黑影缓缓向他走近,青丝披散,他被吓得弹跳起身。
  还没待他站直,手臂蓦地一下就被人搂住。
  “张大哥,我怕。有虫子。”李宛低喃着。
  原来是她,张彪收回心神。
  “你先站好,” 张彪尝试甩开被搂住的胳膊,命令道。
  “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语气冷冽又僵硬。
  “我怕,它...它一直绕着我飞。”李宛抽抽噎噎地说着,双手非但没被甩开,反而搂得更紧了,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粘稠的泪水滴落在张彪粗壮的臂膀上,烫得他心头一颤。
  “是...是什么虫...虫子?”张彪额角开始冒汗,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就那样直挺挺地坐立在床上。
  但他个子高,即使坐在床上也几乎与李宛平视。
  李宛还在颤抖着,蟑螂的身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不自觉往张彪怀里钻了钻,整个身体都缩靠在他身上。“张大哥,我怕。”
  少女轻柔的声音似羽毛般扫过张彪的耳廓,酥酥麻麻,紧贴着的娇躯传来阵阵摄人心魄的幽香。
  霎时,他浑身气血上涌,脑袋嗡嗡。
  粗糙的大手死命摩挲着自己的裤腿,突然觉得这娇气好似...也...也还不...不错。
  身体的躁闷在触到女子清凉的肌肤时得到缓解,他下意识想再靠近些,但他不敢乱动,一直讷讷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怀里的人还在抽噎个不停,从进门到现在少说也有两柱香的时间了,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他第一次知道女子竟这么能哭。
  李宛的手帕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他摸来床头放着的外衣,想递过去给她擦泪。
  抬了抬手,但又缓缓放下,还是不要打断她,让她再哭一会儿吧。
  估计是真被吓着了。
  虫子?到底是什么虫子,娇娇儿竟这么怕它?
  看样子家里是得备些杀虫药了。
  他拍抚着李宛的背,学着他阿娘小时候安慰他那样。
  但女子身材娇小,脊背瘦削,拍抚之处全是骨头,他不由得再次减轻力度,粗粝的手掌轻轻浅浅地拍打安抚着。
  少女的幽香在四周弥散开来,渐渐与屋内男子的气息融为一体,让人沉醉其中。
  李宛依偎在张彪温暖的怀里,觉得无比的安心。
  脊背处传来的笨拙的安抚也冲淡了些刚才的惊惧。
  她喜欢和张大哥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害怕,他会保护好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以前也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哭声渐渐缓了下来,李宛调整好情绪后站直了身子,擦干眼角残余的泪水。
  “张大哥,今晚打扰你了,我刚才实在太害怕,让你看笑话了。”
  李宛低头戳着手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自己刚才的哭相肯定很难看。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很晚了,自己肯定吵着张大哥睡觉了。
  “张大哥,你先睡吧,你明天还得早起。”李宛说着,脚步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张彪出言叫住了李宛,满是疑惑。
  “我回房...房...”
  话说到一半时,她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蟑螂,顿时吓得身体一软。
 
 
第二十四章 
  撞倒在旁边的木桌上, 膝盖磕到桌架边缘,牵动了膝盖处的伤口。
  她痛得嘤咛出声。
  受伤之处经此一撞伤口更严重了,隐隐有热流涌出, 顺着小腿向下流淌。
  血腥味透过轻薄的布料飘散开来,刺激着室内两人的感官。
  一种诡异的暧昧在两人之间萦绕,勾得人心痒难耐。
  张彪喉头干涩, 他咽了咽口水,好像有点渴了。
  将将缓解的躁闷也再次席卷而来, 躁得他浑身难受,整个人好似是被架在火炉上烘烤一般,熊熊火焰反复灼烧着他, 燥热、烦闷充斥着他整个身体。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接着又松了松裤头,试图减轻些束缚,让身体放松些。
  然而各处尝试过后身体不但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涌出丝丝渴望,不自觉想拥紧之前那一抹清凉, 想要更多。
  女子的身影距离他不过几步开外。
  他双目圆睁, 紧紧盯着前方身影。
  那眼神像猎人看着将要到手的猎物般, 身体的那股渴望愈演愈烈,一步步吞噬着他的思绪, 让他逐渐失去理智。
  就在他快控制不住自己,准备出手的那一刹那,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张大哥, 我痛。”
  声音娇娇软软, 似凉风过境, 轻轻缓缓地飘进张彪的脑海里, 卷走了丝丝燥热,拉回了他此时紊乱的思绪。
  张彪双手不自觉捻紧,身体僵硬了一瞬。
  还好刚才没有冲动,要是自己没有控制住对她做了些逾矩的事,轻薄了她...
  想到那一幕他就后怕不已,身体发颤。
  他再次咽了咽口水,调整一息,才缓步过去。
  李宛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张彪一把过去将她按在桌旁的木凳上,转身拿出柜里的创伤药。
  “哪里痛?”作势要倒。以为是她刚刚磕到手了。
  他平时杀猪、扛猪肉什么的都是些力气活,肩膀手臂难免会受伤。
  他又是个怕麻烦的性子,懒得去为一点小伤特意去趟医馆,因此家里备下了不少的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出血淤青之类的撒上一些,过个几天就好了。
  这种药药效快,相应的对伤口的刺激性也大,撒上去必定都疼痛无比。
  他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这些疼在他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闭闭眼就过去了。
  可对李宛这种身娇体软的女子来说那可就不是闭眼能熬过去的事儿了。
  李宛轻轻地揭开腿上包裹的衣物,露出膝盖处的伤口。
  因血液已经凝固,伤口部分沾连在衣服,撕扯下来会很疼,因此她动作特别慢,不停吹着气小心翼翼地揭着。
  就在揭到膝盖处时,耳旁忽的传来瓷瓶破碎声。
  创伤药倏地砸落在地。
  李宛先是看着瓷瓶破碎位置,再抬头看了看眼前之人,脸上满是讶异。
  张大哥在她面前好似就没出过什么错,怎的突然就将好好握在手里的药瓶摔了呢?
  张彪神情怔怔,手里药瓶滑落也浑然不觉,整个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这女子...这女子实在...实在是太大胆了,竟当着他的面露腿,怎么连女子基本的矜持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也从来没见过女子的腿。
  眼前不停闪过对面女子的小腿,纤细白皙,光滑细腻。
  完全不似他那般粗糙。
  腿细得跟竹竿似的,腿肚子看着还没他手腕粗,好似一碰就会被折断。
  整个腿白得发光,好像还带着淡淡清香。
  女子的腿原来是这样的。
  在他愣神的功夫,红云已经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耳际,一点点晕染开来。
  白皙、纤细、光滑、细腻的女子的腿一直荡漾在他心头。
  “张大哥,张大哥...”李宛柔声唤着。
  张彪呆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无意间与李宛对视了一下,即刻又偏过身去,浮云染红他的耳根。
  心道:她看着柔柔弱弱的,怎的举止如此大胆。
  他偏身移动时,脚踢到了旁边的药瓶碎片,发出一声声脆响。
  他这才留神看去,药瓶碎了?
  他看着自己双手空空,不禁疑惑自己刚才不是一直拿着的,怎的就将药瓶摔碎了?
  震惊之余他再次走向柜子重新拿了瓶出来。
  好在屋里储备得比较多。
  放置到桌面后自己就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窥探那隐私之地。
  “药放在那儿了,你自己涂吧。”
  李宛‘嗯’了声,没有察觉出丝毫异常,只当是张彪不想给她涂药。
  毕竟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短裤短裙盛行的年代,寻常露个小腿什么的都很是正常,自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可放在如今这个朝代,别说露小腿了,就是露个脚趾都不行。
  不然别人只会觉得你行为不端,举止放荡。
  随着‘嘶’的一声,与伤口处所沾连那一处布料被揭开,膝盖处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李宛疼得直抽气。
  她拿过桌上的创伤药,拔开药塞,猛地一倒。
  原以为药撒在伤口上会有清清凉凉的感觉,然而并没有带来半分清凉。
  伤口好似被泡在盐水中,痛得她浑身颤抖,表情破碎。
  这可比她摔的那下痛多了,到底是什么药,药性怎如此迅猛。
  她痛得双目紧闭,眼角都挤出不少泪水,方才还干燥的眼角此刻也已被熨湿。
  额角处也冒出不少细密的汗珠,她静静地等着这股痛意消散。
  裤腿的衣服也散落了下去。
  半刻钟后,疼痛缓解了很多。
  “药涂好了?”一直背过身的张彪出声问道。
  “涂好了。”
  就在张彪准备转身时,蓦地想到女子那白皙的小腿,脸登时一热,试探地问了句:“衣服都穿戴整齐了?”
  李宛乍然一惊,对着自己的穿着打量一刻,一直都是整齐的啊。
  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袖子,道:“嗯。”
  张彪这才转头。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道,语气冷冽,神色中闪过些许不自然。
  “之前遇到虫子太害怕,出门时跑快了些,不小心摔了。”
  李宛怯怯地说道,虽然摔的是自己,但被这样一问,好像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后走慢些,别那么咋咋呼呼的。”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去把你房里的虫子清理下,弄完你再过去睡,明日我再去买些杀虫药给家里驱驱虫。”
  说完安排,他作势离开去李宛房间。
  但胳膊却在这时被一双手臂紧紧缠住。
  女子紧靠在男子健壮的胳膊上,四周幽香环绕,身体随着心跳不停起伏着。
  许是因为慌乱,女子的心跳频率不断加快,起伏的幅度也不断跟着增大。
  身体隔着轻薄的布料持续不断地轻抚过男子的胳膊。
  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侵袭张彪全身,酥酥麻麻。
  他立马顿住了脚步,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腿。
  耳边好似传来一阵阵轰鸣,震散了他的思绪,震乱了他的心跳节奏。
  电流的余波再次侵袭而来,他觉得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就那样怔愣在原地,笔直看向前方。
  前面一片青黑,偶有微风拂过,吹得油灯火焰摇曳,晃乱了两人的缠绵身影。
  女子乍看黑影浮动,惊得将手臂搂得越发地紧了,胳膊处传来的挤压感也更甚了。
  强烈的挤压感刺激得张彪忍不住轻嗯出声,双眼瞪得老大,裤腿也因他的大力揉捏褶皱一片。
  他紧闭双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躁闷自上而下肆虐着,此时他身体的温度已至高热状态,他渴望清凉,但又不敢靠近清凉。
  他头脑已经彻底宕机,如今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会那么软?
 
 
第二十五章 
  风停止了拂动, 没有了风,火焰摇曳得更加轻柔,稀薄的灯光投射在地面上, 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慢慢地,慢慢地,身影也停止了晃动, 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随之一起恢复的还有女子的心跳声。
  李宛缓缓松开了手,对着张彪说道:“张大哥, 我今天不想...不想睡在我房里。”
  话音刚落,气氛冷滞了一瞬,两人相视无言。
  李宛接着说道:“我怕虫子, 我怕房里还有虫子,它...它还会绕着我飞。”
  说到此处时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哭腔,睫羽微颤,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就会破碎般, 令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张彪这时已从宕机中清醒过来, 胳膊处已然空空, 温软幽香都已悄然而逝,他竟生出些不适, 好似之前那样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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