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男神找上门了——水于间
时间:2022-06-05 07:57:06

 
听到这话的时候,岑秋就明白了徐婉蓉这个电话的用意,要是在南州市医院工作,她就离岑家很近了。
 
说实话,即便不是因为岑家,她现在也没有换工作的想法,这里的人和景,她都不想离开。
 
婉拒了徐婉蓉的好意,岑秋又听着她说了很多外公的事,那头说得欢快,她时不时就回应一下,手机里的声音衬得这房里空荡又寂静。
 
挂断电话,岑秋将原本拿出来准备看的书又塞回了书架,洗漱后就关灯准备休息了。
 
辗转反侧半个多小时,没有丝毫睡意,看见手机亮起一个晚安弹出来,心底的细丝又密密麻麻地缠绕起来。
 
....
 
钟墨文进入包厢的时候,柳青青正坐在内侧沙发和朋友玩骰子玩得入迷,并未注意到有人进来。
 
他和几个眼熟的打了招呼,随即在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虽然眼神漫不经心,但有心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来守人的。
 
柳青青今天手气特差,几个游戏下来统统都是输,连自己一向擅长的摇骰子都落了下风,几杯酒下来脑袋也有点不清醒了。
 
她撑着精神和朋友打招呼说要走,可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去了,这时有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挪了过来,“青青,我送你回家吧..司机就在楼下”,说罢就要伸手拉她。
 
啪!
 
一声响起,那男人的手被一只手掌狠狠打开,随后那只白皙的大掌一把抓住柳青青的手臂将人带到怀里。
 
“你谁啊,小爷的人你也敢碰!”尚未看清对方是谁 那男人便作势发怒。
 
“你的?”,钟墨文拥紧怀里晕晕乎乎的女人,毫无温度的眼神像鹰一般透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从楼上踹下去。
 
边上的男女见此情况纷纷上来缓和场面,一个白衬衫开口:“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别坏了心情”。
 
一个大波浪附和道:“是啊是啊,他第一次来,不懂规矩,文哥别和他计较”。
 
扫了一眼包厢的人,钟墨文拿起柳青青的包,对她的朋友说:“我送她回去”,随后就将人打横抱起出了酒吧。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窗户,刺骨的冷风吹在脸上,柳青青一会儿就清醒了,打量着身边的环境..视线扫到边上的人,她脑子回过神来。
 
当时在酒吧的时候,她只是头晕还有点意识,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是熟人,她也就懒得反抗就当做免费的人力车了。
 
现在看见边上坐着的那尊瘟神,她真想抽自己嘴巴子,怎么就把他当熟人了呢。虽然是,但很不情愿啊。
 
明明醒了,她却不想面对他,仍旧靠着车窗装睡。
 
但其实她第一回睁开眼的时候,钟墨文就发现到了,她想装睡他也不拆穿,自言自语似地开口:
 
“其实你的业务能力挺好的,我第一次在医院的面试会上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好奇是怎么一个人刚毕业简历就那么出色。后来你面试、入岗、工作我都在偷偷观察你,我很少佩服别人,你算一个”。
 
“但是,天天想着泡男人也是给你这身能力抹黑!”
 
听前一段的时候,柳青青还在心里自喜,感叹总算这人有点眼光,发现她的优点了,可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她一屁股坐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辩驳:“谁天天想着泡男人了?”
 
前方红灯,汽车停下,钟墨文转过头来看着她:“难道不是?”
 
柳青青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是昂着头反驳:“当然不是,我一个单身女青年想找个男朋友怎么了,什么叫泡男人,会不会措辞?”
 
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钟墨文眼神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绿灯亮起,狭小的车内响起一句话
 
“不用找,我做你男朋友。”
 
....
 
忙碌了一天,岑秋快10点了才挎着包包走出医院大楼,今天柳青青调休,她一个人忙到晚餐都没空吃。
 
她照往常一样,往回家的方向走,可是刚离开医院不远,她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她心里有些害怕,偶尔不经意回头时看见身后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男人,吓得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就在她走到离街口便利店不远处时,她拔腿就想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岑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原本慌得快跳出喉咙的心脏一下就回归原位,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沈成弈穿着运动套装,脖子上挂着条白色毛巾,一看就是刚运动结束的样子,岑秋暗暗地深呼了一口气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缓缓走到她跟前,沈成弈回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最近有夜跑的习惯,刚跑完步回来”。
 
岑秋悄悄藏住了自己刚刚被吓乱的呼吸,眼神直往沈成弈身后瞟,“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人吗?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鬼鬼祟祟的”。
 
沈成弈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没有,怎么了吗?”
 
“没什么。”
 
岑秋不说,但沈成弈已经能猜到她刚刚遇到了什么,“岑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嗯?什么?”
 
“让我接你回家吧。”
 
岑秋想起了去南州之前,她在楼下碰见沈成弈那晚,他说要接她回家,而且她好像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虚,但仍保持平静自若问他:“你是很闲吗?还真能天天来接我?”
 
“其实我晚上的时间挺充裕的,白天基本忙个三四个钟就没事了,决定夜跑也是想锻炼身体的同时打发一下时间。我来接你下班顺路不麻烦,也能保证你的安全,没什么可犹豫的”。
 
沈成弈说话的时候,因为非常认真,眼眸透着光亮,岑秋一想到他用一次约饭解决了柳青青的问题,就忍不住想离他近一点。
 
她想起了南州那晚的景象,又向前几步,眼里闪过狡黠和得意,当两人之间脚尖都快贴在一起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答应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沈成弈勾着唇角,满眼笑意看着她,“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
 
 
你比她漂亮
 
 
从那天起,岑秋下班晚的时候都会先给沈成弈发消息,让他提前来接自己。两个人,隔着夜色,虽然话不多,但岑秋挺喜欢这样的氛围,以至于沈成弈问她去不去吃宵夜的时候,下意识就应了好。
 
俩人去了离绿庭不远的一家面馆,已经快11点了,店里只剩寥寥几个人,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那里能看见公园里挂着很多小灯泡的树,彩色的灯光映在枝叶上,竟生出了一种迷离而梦幻的感觉。
 
岑秋盯着公园出了神,就连老板把做好的面条送上来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没回归。
 
“有那么好看吗?”
 
见她看得出神,沈成弈出声叫她,只见岑秋两眼呆呆地问他:“什么?”
 
沈成弈抬起下巴点了点桌面,伸手把一双拆好的一次性筷子递给她,“面条再不吃,可就冷了”。
 
接过筷子,岑秋安安静静地夹起面条吹了吹气,再一口把满筷子的面条含进嘴里,因为面条太多,她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咀嚼的时候一抖一抖,真的就和小仓鼠是一个样子。
 
沈成弈没忍住,看着她的吃相笑出了声,语重心长:“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小仓鼠低着头不理他,她想的可是,这面条真的好吃啊,鲜滑有劲道,就是太难夹了。
 
就在岑秋埋着头努力和碗里的面条较劲时,一个不速之客走到他们桌边,“请问,你是沈成弈吗?”
 
看着来人,沈成弈礼貌地开口:“请问你是?”
 
来人穿着一身浅黄的大衣外套,里面套着同色系的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看着很娴静优雅,“我是叶岚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抱歉?”
 
“大学的时候,我和你一个专业,就在你隔壁班,我们还一起参加过全国竞赛呢,可惜当时我没能和你一起站上领奖台”,叶岚有些激动地看着沈成弈,眼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话说到这里,沈成弈才对眼前的女人有些印象,“你好,好巧”。
 
“是啊,我刚才在门口还不敢确定,咱们都好多年没见了吧?”
 
“嗯,毕业后到现在吧”。
 
“你现在在哪工作啊?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组个局聚一下?大家都很想你呢。”
 
这头沈成弈和叶岚客气地寒暄着,岑秋就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低着头静静吃着碗里的面,不过她心里已经有点不爽了,这不是他们俩的宵夜时间吗。
 
好在,沈成弈没有和叶岚说很多,在她想继续话题的时候,就让她注意到了身后的岑秋,言语之中透着你打扰了我们的意思。
 
叶岚很识趣,问了沈成弈的电话和岑秋问候了两句就出去了,门口还有人在等着她。
 
人一走,岑秋就放下了筷子不想再吃了,“你人缘很好嘛,吃个夜宵都能碰上美女要电话”。
 
沈成弈听出了她话里不爽的情绪,却没有急着解释什么,反而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是挺漂亮的,她之前好像是我学校的校花吧,你没印象吗?”
 
“没有”,岑秋睨他一眼,穿上了外套拎起包包,往门口走去。
 
沈成弈急忙拿起东西跟上,并肩走在她身旁,“岑秋,你好像对以前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啊?”
 
“不上心?你是说我记不住校花的名号吗,你们学校的,我记住她做什么。”
 
“不,不是这个,之前你也没记住我不是吗?”
 
听了这话,岑秋心里有点怪,这人是要跟她翻旧账吗,“我一向记性不好的”。说完了这话,走出去好几她才发现沈成弈没有跟上来,而是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刚想问怎么了的时候,他就大步跨过来拥住了她。
 
沈成弈弯腰把岑秋轻拢在怀里,口腔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尖,让她轻颤了一下。这个拥抱很轻,轻到岑秋几乎感觉不到他们有什么直接的皮肤接触,轻到岑秋刚想抬手推他的时候他就松开了。
 
“以后可得记住我啊,别再忘记了...还有,你比她漂亮!”
 
渝津的冬天来得很早,夜里的风呼啸得越来越厉害,冷风刮过树梢又吹过岑秋热得发红的脸颊,随后又融入黑暗里。
 
他们并肩走进小区,安静无声一直到岑秋楼下。沈成弈站在路灯下,一如往常一样嘴角擒着笑意叮嘱岑秋:“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看着沈成弈的笑,岑秋不由得想起了今晚那个一瞬间的拥抱,想起了柳青青对她说的话,“沈帅哥那么果断地就拒绝了我,毫不掩饰对你的喜欢,不忍你伤心误会一点点,岑小秋,你也太幸福了吧!”
 
寒风呼啸而过,她心里滑过阵阵暖流,看着那光下的人唇角用力一弯,道出一句晚安。
 
......
 
早上,岑秋刚走进办公室,钟墨文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岑秋,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双相情感障碍的男孩蔡杨吗?”
 
“记得,他妈妈后来不是不信我们转去别的医院了吗?”
 
“是呀,可是谁知道他昨天夜里又给转回来了”撑着桌子喘气,钟墨文继续说:“昨天晚上那孩子发病了情况不太好,他妈妈简直是要杀人了。”
 
“发病?”岑秋不解,“我记得他之前的情况,只要配合治疗,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可关键就在人家不仅不配合治疗,还赖我们把他儿子越治越糟糕,现在人就赖在办公室要我们给说法”。
 
“那你应该去找主任或者找保安啊,找我干嘛?”
 
钟墨文一口气差点没倒过去,,“找你还能干嘛,主任叫你等会儿一起去会诊,精神科得空的医生全都去了”。
 
岑秋看了看他,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家属不满医生的治疗,不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这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在精神科,这样一个神秘甚至不少人觉得是玄学的地方,出现医患矛盾再正常不过了。
 
还记得岑秋第一年坐诊的时候接了一个小女孩,这女孩被家长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都得学习、说一个不字就关小黑屋的做法逼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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