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拿小遥逼你就范,你不得已同意了,刚开始不久,小遥打电话找你。”她放慢语速,尾音都勾诱周以寒的遐想,“你一边逼自己听小遥讲话,又一边被遥遥玩弄,终于——”
几句简单的客套后,周以寒挂断电话,绷紧的弦猛然断裂。他握住步之遥的脚踝,以他低沉又性感的嗓音接上后续:“终于我把电话挂了,专心和遥遥玩,玩过的、没玩过的都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好严重,居家办公中,感觉自己马上要变《闪灵》男主……
第52章
泳池边,步之遥轻盈跃入水中,清澈的池水将她包围。单纯想游泳,她换了运动泳衣,享受与水的亲密接触。
午后,室内暖得令人昏昏欲睡,她放松肢体游向深水区再折返,忽地有种感应——静谧,舒适,温暖又自由,她仿佛回到出生前,在母体内休憩的那段日子。
想重回生命的本真,找寻早已失去的依恋感,她游向下方,靠在泳池壁,蜷缩身体,来模仿人最原始的体态。
她闭上眼睛,日光被挡在眼皮外,周遭渐归寂静,声响都离她远去,意识清醒地游离着。
“遥遥?遥遥!”片刻宁静被急切的呼唤打破。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步之遥托起,她被骤然的拉拽吓到,呛了水,刚浮到水面以上就剧烈咳嗽起来,呼吸急促。
匆忙中,她已被周以寒抱上岸,在他要进行急救步骤前,她抬手拦他:“哥哥,我……咳咳……我没溺水。”
她正弯腰咳出呛的水,他手碰上她小腿处:“刚才腿抽筋了?”
腿由周以寒托着,步之遥动了动,把他的检视变成暧昧的抚弄。她双手向后支撑身体,略微仰头,水珠从发上流到后背,轨迹很微妙,鼻息间溢出轻哼:“没抽筋,我在闭气呢。”
去厨房要拿水果给步之遥吃,周以寒半路莫名不适,他回泳池边,见她沉在水里,误认她溺水,跳下水救起她。
幸好是乌龙。他一把搂过步之遥,轻弹她泳衣的肩带,低低警告她:“下次不许在泳池闭气,要么就当着我的面。在浴缸里也行。”
“啪”的一声,步之遥怒瞪周以寒:“你弹疼我了,还让我呛水,你赔我。”
“你想我怎么赔?”周以寒拍着步之遥的背,给她顺气。
没和周以寒说,她刚在想念母亲,步之遥不愿引发他的伤感。他们两个孤单的可怜人,于亲情上总是经受够多,她难过的时候,实在不必叫他也同步。
“我嗓子疼,不想游泳了,想玩水。”她提议道。
“好,船我拿。”周以寒起身去储物间。
要玩水,步之遥换上比基尼,她在岸边坐着等周以寒,他带了充好气的浮床放进泳池,为她披上一件连帽式的薄纱防晒衫,图案和她穿的相同,是一整套。
“你上次那件我觉得挺好看的,我画了它的版型,找版师参考的。”周以寒介绍防晒衫的灵感来源。
那场和步之遥的“偶遇”后,他连着梦见她很久,梦里,她就穿着那天的衣服,和她牵手在海边散步的换成了他。
捂嘴偷笑,步之遥收回手,转向周以寒那侧公布真相:“它是陈亦崇送我的。”
他变脸速度比她还快,看他温和的神情一秒凝结,她环住他脖颈,笑盈盈问他:“现在它还好看吗?”
喉结也跟着停滞,周以寒捻起防晒衫一角,他敛下眼帘,否决道:“不好看。”
“你很介意对不对?我也介意,介意它参考那件,不独特了。”步之遥靠上周以寒的肩膀,食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软声问,“那你要怎么办?”
对服装设计只停留在画大致形状的阶段,外行人周以寒想到个方法,简单又高效。他手插进步之遥半湿的黑发,勾弄她柔顺的发丝:“把它裁了,给你做发饰,也可以编头发用。”
听周以寒心在怦怦跳,步之遥揪住他的“弱点”,给他甜味的小埋怨:“好笨。”
“嗯,我笨。”周以寒宠溺地蹭蹭步之遥的鼻尖,又学派克来蹭她脸,“我是你的笨狗,要你给我指令。”
“受伤小狗是你才对。”步之遥抚上周以寒的伤疤,蜿蜒的浅白色。
那道最深的伤口,直扎到她心里。
“没人该为我受伤。你本该无病无灾的,却因为我伤了两次。”她手指贴在他唇上,阻拦他的辩解,“你想说你活得好好的,但我只知道你这两次差点就死了,伤口再偏一寸,就都很危险。”
“我伤得重些,你能记住我也好,我会排得再靠前点。”周以寒坦露他消极的一面,“我还想过,要是我死了,我会不会超过他们在你心里的地位。”
他眼里映出的偏执,令步之遥心神动荡,分开的这几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才会从以往的纯情善良,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嘴甜撩人她都擅长,但始终没学会哄人,而他在极力寻求她的认可,迫切地渴望着。沉吟间,她决定采取挫折教育。
“会,但也仅此而已了。我怀念你,清明和忌日会去给你上坟,不影响我照常恋爱,”步之遥列举残酷现实,“我会带他去你的墓前,和他说,躺着的这位是我第一任男友,再和他聊聊你的深情,他感慨几句,看我哭了就牵我的手,带我走,回车上再抱我哄我。地下没透视,你也看不到,以为我会永远怀念你,但我也可能靠恋爱疗伤,再忘掉你。”
搂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步之遥和周以寒紧密相贴,将要相融的火热触感传遍,她沉浸于他病态的禁锢,轻声问:“一个活生生的、会紧紧拥抱我的人,和一座冰冷的坟墓,这辈子不会再回应我,你觉得我会要哪个?”
他们相拥,周以寒真实地拥有着步之遥,他所有的不安,在触碰到她时,都被充实感所取代。
“我和你在一起,每多一天,就会多积累一些回忆。”他抱着她重又寻回最初的坚定,“我们的,早晚会比他们的更丰厚。”
“嗯。”步之遥点点头。
略微松开步之遥,周以寒揉着她被勒到的肌肤,一片引他遐思的淡粉。思绪向深渊滑落前,他止住,望进她媚态横生的双眸:“你的笨狗等你发布指令呢。”
“你学学我,把它换个版型就行啦,像我改造我们的泳衣泳裤。”步之遥坏心眼摸上周以寒的腹肌,指甲搔刮那道长长的疤痕,他的新晋要害之一。
“我好禽兽。”她边摸边说。
她话音间饱含兴奋,如同探寻新世界的旅人,明明是反思的语句,硬被她说成不知悔改:“这处伤疤见证你的伤痛,我还喜欢摸它,你越敏感,我就……”
“都随你。”周以寒用唇堵住步之遥的羞涩,“我是你的,归你掌控。”
抓过充气浮床,他抱她一同坐上:“我有改动的方向了。”
浮床最多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它漂在水上正摇晃着,步之遥体验濒临失衡的刺激感,她似藤蔓般攀紧周以寒:“是什么?”
“把它的下摆改成流苏。”周以寒动起手来。
阵阵酥麻自她后腰向上,步之遥懵懂间,周以寒扯开防晒衫下摆,将它撕成一条条。池水轻晃,拍打浮床边缘,仍未掩去薄纱撕裂的轻响。
好烫。他的视线烧得她好热,隔着空气要将她剥干净,步之遥想避开周以寒,输给他的双重禁锢,又怕后仰翻船,乖乖靠上他胸膛。
周以寒也在轻笑,只在床上会展露的、淡淡的邪气外放,他扯掉步之遥的系带,丢到池边:“谁叫你改得那么好解。”
“谁叫你笨,第一次还要把我翻过去解,当我是煎蛋啊。”步之遥飞来一记凶狠的眼刀。
正面搞不定内衣扣子,就把她翻个面解,也就周以寒能做得出来。
珍藏着他们的过往,周以寒提起羞窘且尴尬的场景:“然后你转回来踹了我一脚,踹在我膝盖,我趴在你……”
“你倒是会趴。”趁周以寒不备,步之遥脱出他怀抱,浅踹他一脚。
他应声落水,步之遥四仰八叉倒在浮床,双腿乱踢乱蹬,捂着肚子大笑:“今天看你能趴哪儿!”
笑累了,她手枕在脑后望天,脚踝忽被抓住——周以寒游到浮床边,要来找她算账。
他黑发湿透,凌乱的刘海将近遮到眼睛,透出迷人的野性,水自发上流下,流经他线条优美而冷淡的面庞,沿喉结往下,吻过他胸肌,汇入池水中。
像她意外闯进人鱼的地界,与英俊的人鱼邂逅,步之遥留出几分钟来观赏。
没看几秒钟,她随浮床翻下水,浮上水面时,她防晒衫的兜帽紧贴额头,活像只狼狈的落汤鸡。
“你还笑。”她去揪周以寒的耳朵,手正要伸到他耳垂,她停住。
他的眼神她很熟悉,虔诚又温柔,让她不禁回想那个夜晚,他说——
“我永远喜欢公主。”周以寒将步之遥牢牢拥住。
薄纱被水浸湿,半透明状披拂在她身上,她戴着他送给她的金项链,澄澈的池水洗濯下,她纯洁又剔透,是他最难忘怀的圣洁,想守护的梦。
“刚才在水下想做什么?”他问。
“想在里边待一会,就一会,我想与世隔绝。”颈间,周以寒手在轻颤,步之遥更紧地回抱他,“更想你陪我与世隔绝。”
“好。”
闭紧双眼,步之遥随周以寒下潜,和他在声息渐弱的水中,想象久远的安宁。没有繁杂,没有吵闹,就她和他两个人。
他们此刻是一体的,心灵相通,她想,在她闭眼的间隙,他一定在注视她。
于是她睁开眼睛,那对温润的琥珀色眼眸里,有最绚烂的光彩。她柔顺的长发随水流摆动,拂过他指尖,他极轻地将它缠绕。
吻他吧。步之遥揽住周以寒,吻上他唇,与他交换彼此的气息,悠长的亲吻中,时间似流水般,从他们身畔流过。
第53章
来跟好友喝下午茶,步之遥在包间门口,亲了下周以寒的脸:“今天时间可能长点。”
“我等你电话。”周以寒回吻。
他刚走,一旁的顾斯菀和夏初柔发问:“你们算在谈吗?”
放下玻璃杯,沉默过后,步之遥摇头:“我们很亲密,也不是炮友,但没确定交往。”
对周以寒,她不用把话说开,只要透露出哪怕半点意思,他就能懂,而她……
“我暂时没想,他对我的感情太沉重了,我认真回应会很累。”她低头,躲避她们探询的目光,“我喜欢他陪我,又不想负爱情的责任,就当我渣吧。”
“你别自责,他自愿的。”顾斯菀无条件站步之遥。
心事沉甸甸压着,步之遥见服务员进来,勉强控制住倾诉欲,身旁两位好友安抚她。等服务员关上门,她才说:“是我不对,我冷暴力过他。”
早被淡忘的负罪感,随他们的重逢再度聚集,浓重到她越来越难忽视。
“当时我要分手,他挽留我,我就故意冷着他。”她继续说道,“后来我忙创业,中间大概半年,都没怎么理过他。”
她从未提及过这件事,两人对视后,顾斯菀追问道:“是什么原因?”
“我托人给他内推名额,他回绝对方,说想等升了副主管再去,我很生气,提的分手。秦展鹏你们知道吧,嫉妒我和他谈恋爱,找茬把他开除了。”步之遥叹了口气,为命运无常的作弄。
“遥遥,周以寒创业成功了,他是有能力的,所以你才生气,对吗?”好友说得简略,夏初柔却能推断出,周以寒的犹豫将她的耐心摧毁,正因有期望,她才失望。
水果茶略烫,步之遥吹了吹,氤氲的雾气飘散:“我看过他大学做的项目,是手游,我说完全可以拿来开发,他说太冒险了。我还做了方案,他也拒绝,让我先拿钱念到毕业。他不知道,我在乎的是和他奋斗。”
她笃定道:“我不后悔提分手,错就错在没果断点,他一挽留我就心软了。”
“忙完亦之那边,我说要补偿他,送他职位、钱和股份,他都不要,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心软还不懂怎么解决感情问题,我活该越搞越糟。”她自嘲道。
“遥遥,这不怪你。”夏初柔劝慰步之遥,“那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想什么和做什么未必是你本意。”
听了夏初柔的安慰,步之遥的心似被攥住狠捏,每一处都在疼。她冷落过夏初柔,她们曾不顾形象地争吵哭泣,可眼前的女孩依然对她好,把她当成最信任的朋友,密不可分的存在。
她沉在懊丧的潮水中,牵着夏初柔的手,像溺水者抓紧浮木:“我这个样子,只会伤到亲近的人,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你觉得我们会因此抛下你吗?”夏初柔埋怨着,眼中却满是关心,“会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们都爱你。”
她缺失了亲情,但友情和爱情始终满溢。眼角湿润,步之遥小声说:“谢谢你们爱我。”
“你不想面对那事,就别逼自己去想了。”顾斯菀的思维非常直接,她一挑眉,惯常运筹帷幄的骄傲,“他还来找你,说明他还爱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看他挨得挺欢的。”
“那事我倒宁愿他生气,或者告诫我,说不能那样。”步之遥垂眸捻着衣角,“我就怕他有其他反应,怕他说他不怪我。”
出事时步之遥才十八岁,没满十九岁,年纪还小,退一万步说,就算感情上犯了错,也不该被苛责,夏初柔劝道:“遥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他肯定会说他不在意的,你早接受,也好早看开。”
“嗯,我尽量。”步之遥舀了糖水喝。
当年租房,她看中的小区胜在治安不错,交通也便利,附近还有小公园,人们饭后常去散步。
分别时,她说想随便逛逛,这家茶餐厅正好离公园不远,横穿小区就到了。没打电话给周以寒,她独自走向小区。
小超市的店面重新装修过,商品更齐全,步之遥买了盒软糖,拎着包慢慢走。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的鞋底被石子硌得凹凸不平,周以寒教她用3m贴来贴底,帮她解决眼下的困境。
想到他,温情的脉络丝丝缕缕渗入,步之遥看了眼楼号,是她住过的那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