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好笑——青城浮灯
时间:2022-06-10 07:04:23

到单元楼下,她抬头望,房子有一批一批的新租客入住,闺蜜、哥们、情侣或是陌生的合租者,也许会发生新的故事。
有人拉开窗帘,步之遥与他四目相对,不由得瞪大双眼。
“遥遥……?”周以寒手握在窗户把手上,见步之遥进了单元,他才松手,去给她开门。
门打开,室内的陈设和他们合租时很像,温馨的暖色调,少了些堆积的杂物,简约而整洁,家具也都换新过。
现在,它像是属于他的小屋,步之遥换上拖鞋,问周以寒:“你把它买下来了?”
这里有他们专属的回忆,她和别人没有过的。他的秘密基地被发现,周以寒笑了笑:“嗯,去年资金充足,就买下了。它又离餐厅近,我把车停路边了,回这躺会儿。”
再次来到小屋,步之遥心境已随境遇变迁,从不得不蜗居的憋闷,到偶尔踏足的新奇。果然,在他们破除经济困境后,昔日的经历尽是美妙,像寻宝藏般,挖掘出好多有趣的闪光。
“躺够了吗?”不给周以寒揣测她话语的机会,步之遥拉住他胳膊,“没躺够的话,我想躺,你陪我。”
“好。”
直觉驱使步之遥去她的那间,她压下把手推开门,置物架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星黛露玩偶。
取下最大只的星黛露,周以寒递给步之遥,他手覆上她的,和她把玩着它毛茸茸的耳朵。
“其实更像我的一种执念吧。”他浅笑,“我就觉得有它,这套房子才算完整。”
随即,他腰挨了掐,先是捏紧他肉,又是在他疼的地方轻挠几下。
有这群可爱的小家伙才算完整,那她呢?读出周以寒的潜台词,步之遥拿星黛露碰碰他脸:“难道我是买星黛露送的吗?”
“梦不能做太大,醒了会难受。”周以寒拿开星黛露,抱住步之遥,声音中透着慵懒的满足感,“但现在不难受了。”
“骗人。”步之遥身体靠近些,在隔音不好的房间里使坏,“你敢说你早上不难受?”
她看着,周以寒的耳垂瞬间变红,比她正戴的那条红宝石项链还惹眼。
狠不下心远离步之遥,周以寒挪开他僵硬的手,低声恳求她:“遥遥,别欺负我了,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你想让全楼上下都听见吗?”步之遥手掌贴着周以寒的胸口,羞怯地一推,“那我们就歇一晚上。”
“在这过夜会住不惯吗?”周以寒悄悄按了按床垫,够软。
“天天住住不惯,偶尔住几次很温馨啊。”和周以寒躺下,步之遥枕着他胳膊,与他十指相扣,“我喜欢大房子,不管我怎么吵,怎么闹,都打扰不到外人,但换到小区里,那就成扰民了。”
“人总要讲公德心嘛,你听,楼下剁个饺子馅我都能听见……”一提饺子,她咂咂嘴,眼睛眨了眨,“我们晚上包饺子吧,我想吃。”
“好,待会去买菜。”只是来歇会,周以寒没在冰箱里放食物。
进市场,蔬菜摊,步之遥先叫摊主帮称蒜:“麻烦你再帮我拿一头。”
能和她的饮食习惯重合,甜蜜似泉眼涌出,周以寒含笑接过塑料袋,顺手刮刮她鼻尖:“真是吃上瘾了。”
从周以寒那儿学来的,步之遥买菜经验丰富,她拎了葱姜和芹菜,拿回装着蒜的袋子:“多好吃啊。”
手机响了,她接通来电,说了几句匆匆挂断:“我有点事,你买完菜到外边等我。”
她有急事也没关系,他可以效仿上次,饺子放冰箱冷藏,等她忙完再煮。想着,周以寒接手步之遥拎的菜:“嗯,我去买肉。”
买齐肉、菜和面,周以寒又到调料区买红曲粉,没步之遥在,到大门的几步路他走得尤为拖沓。
小袋面粉从右手挪到左手,迎面的夕阳太过耀眼,他侧过头,她正站在背光处,抱着只纸箱对他笑:“猜猜是什么?”
“厨师机。”看清上面的字,他迟疑,“怎么想起买它了?就包一顿饺子,用不着。”
三两步与周以寒并肩,步之遥换右手单手抱纸箱,他会意来牵她手。她环握他手腕,轻揉着:“可是你有腱鞘炎,和面拌馅你手会疼的,我想多为你考虑一点。”
她在乎我,周以寒最直观的认知在告诉他。他嗓子被哽住,再多的也说不出:“遥遥……”
夕阳落在眼皮上,一抹绚烂的金色,步之遥笑应:“在呢。”
有厨师机辅助,馅备好了,面团也醒过,又一个电话打来,她下楼,带回一台小型饺子皮机。
“好香啊。”她闻着香喷喷的芹菜猪肉馅,拿出粉红色的面团,“你擀皮儿是很快,但你越快,手越疼,我想还是用它好,我们慢点包。”
她的明媚鲜活,让周以寒忆起他们的第一个春节,那时步之遥好奇地问这问那,吃东西时很安静,神情却又陶醉其中,像只软萌的小松鼠。
他摸摸她的胃部,打趣道:“怕赶不上你的胃。”
“讨厌。”步之遥从小碗里沾了面,从周以寒脸颊抹到下巴,扬起脸得意道,“哼,白胡子老头。”
得意没两秒,周以寒靠过来,脸上的面蹭了她小半张脸。
转手,他给她添上三对胡须:“我给你也弄个胡子。”
 
第54章
 
吃完晚饭,步之遥进卫生间洗漱。
整个卫生间都重换过,除了地砖和马桶全换新,洗手台用的最节约体积的设计,淋浴间安了玻璃隔断,新浴缸也够大,比之前的大不少,能容纳两个人。
置物架上挂着两只漱口杯,和两支电动牙刷,看上边的柜子里有什么,她打开柜门,里面有香皂,以及全新未拆封的洗面奶。
这款洗面奶,步之遥以前用过,去年换了同品牌的新款。她拿起洗面奶,查看生产日期,是去年五月份,牙刷也是同时出的新品。
明晰的逻辑呈现,周以寒刚买下房子,就添置了日用品,等她将来某天能来,和他重温旧梦。
当时他们还没重逢,他为一件毫无把握的事,做出堪称白日做梦的行为,的确是执念没错。
买都买了,她用用也无妨,步之遥要撕掉包装盒外的薄膜,周以寒走到门旁:“遥遥。”
“我忘换洗面奶了,”他递来她正用那款,“给。”
停下拆盒,柔和的灯光下,步之遥问周以寒:“你又买房子又装修,就等我能来你这住,是吗?”
“是。”周以寒上前,纯粹的诚实不含掩饰,“我知道是奢望,但能做做梦,也算有个念想。”
“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他停顿,又说,“这里代表你的苦日子,路过都要绕路那种。”
把往事翻篇,步之遥笑道:“我早就摆脱它了,回这住是情趣。”
洗漱好,她伸个懒腰,问他:“有睡衣吗?”
“有,没拆,贴身的也没。”步之遥的全套衣物,周以寒都买好放在柜里,放着没动。
但她不穿没投洗过的内衣裤,睡衣也不,他想出她会喜欢的办法:“要不你穿我的睡袍,我去把内衣内裤投了。”
敛起恶趣味的盘算,步之遥笑容的弧度保持精准:“好啊,我有睡衣穿,你也光着给我看,完美。”
躺上沙发,她刷新朋友圈,周以寒新发的晚饭照片下,郑博宇评论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在聊什么?”周以寒走来,搂步之遥到他怀里。
玫瑰花煎饺郑博宇也会包,从周以寒那学的,看图说话,今天“师父”的水平没到位。步之遥点开煎饺的配图:“他说你饺子没包好。”
“又好看又好吃,这叫没包好吗?”周以寒解锁手机,点进朋友圈。
煎饺是步之遥包的,她小心卷起裹馅的饺子皮,像在悉心照料玫瑰,她说她没包过这种形状的饺子。他能这么想吗,很少下厨的她,是为了他才包的。
手停在回复上,他迟迟没回郑博宇的评论,算了,他和她没确定关系,贸然提她太不妥当。
刷新朋友圈,周以寒的手不听他使唤,又下滑到那条朋友圈。
下方,步之遥先回了郑博宇:【哈哈哈是我包的!】没和他通气串词的郑博宇回道:【哈哈,让他多教教你】突然地,压在周以寒心头的石头化为齑粉,他说不清什么感受,只得将步之遥搂得更紧。
“毕竟手生嘛。”步之遥切到菜谱界面,给周以寒看,“喏,我的烹饪技能,还停留在你教我的那些,收藏夹里我只用来看的。”
“别学了,你有我。”也别为别的男人学,周以寒想。
多云天,外面刮起风,雨点随风打在窗上,步之遥静静聆听,四邻的说话声传入耳中,有种亲切感。她记起同居时,有次邻居楼上楼下吵架,她和周以寒就趁着楼里吵,顶着声响激烈地做。
翻过身对上他,她按捏他的唇,柔声问:“上回我说的脑洞怎么样?”
她声音放得越软,玩他的手段就越花,周以寒隐有不祥的预感,他随口编道:“你要我出去淋湿了,再对我下手吗?”
“那没有,我哪忍心你挨浇呀。”步之遥从周以寒身上坐起,“我出去。”
她秒被抱紧,他手不肯松,强硬道:“不行!”
“我换完衣服去门外,你也换,再给我开门。”腰上钳制放松,步之遥回过身,讲解剧情,“今天下大暴雨,我车坏了,附近酒店爆满,你说你女朋友回家探亲了,让我在她房间住一宿。”
“你,来演老实木讷处男。”要干坏事,她索性不装了,一戳他胸膛,“有格衬衫吗?穿上演。”
她不喜欢他穿格衬衫,分手后周以寒没再买过:“都捐了。”
“那有什么穿什么吧,我去换衣服。”步之遥飞速换好衣服,“服装靠脑补。”
出去关门,好戏开演,她跟在他身后进门,看他拿拖鞋给她穿。
俯视的视角,步之遥重拾刚来时的傲慢,问周以寒:“你们就住这儿?”
按步之遥的设定,他有女朋友小遥,周以寒自然不去直视遥遥,他低着头说:“嗯,你先凑合一晚上,别在车里过夜了。”
“你们同居了?”步之遥的问题超出工作范畴。
假装未知后面的事,周以寒如实答道:“刚交往,但是是合租,没同居。”
他带她到小遥的房间:“你睡吧,我会和她报备的。”
有地方住还不知足,步之遥挑剔起房间,她略抬眼皮,懒得多看一眼:“好小的房间,还没我家狗住的大,聊胜于无吧,比毛坯强点,床也够小的。”
她意在激起周以寒饰演角色的自卑,他也顺利接收到,拉开和她的距离,解释道:“步总,我们这挺小的,跟你住宿的规格比不了。”
他“步总”的称呼强调他们的差距,社交距离退到和工作场合一致,周以寒表演出的客套感与分寸感,让步之遥想欺压他的欲望更甚。
她露骨的目光缓慢扫过他身体,着重关照他的重点部位,最终到他双眼:“我看,就比你的肩膀宽一小点儿。”
“目测不作数的,你躺上才有实感。”被轻度语言骚扰的周以寒,尽力把话题拉回正经的再掐断,“步总你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她的床比你肩膀宽很多?”步之遥抓住话里漏洞,把话再往边缘引,“看来你躺过啊。”
“我没躺过,步总你误会了。”周以寒一口一个“步总”,演活了呆板老实人。
他这副正直可欺的模样,叫步之遥的欺压欲更旺盛,想看他逆来顺受,失去理性支配。她浑然轻佻地瞥他:“哦?你不会是处男吧?”
“步总,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周以寒快步走出房间。
不光演戏,他看她在抿嘴唇,感觉她是真渴了。
贴合剧情,他拿了纸杯倒满温水:“步总,你的水。”
手刚碰到纸杯,步之遥充满敬业精神,没喝水接着演:“水太烫了,重倒吧。”
“我再倒一杯,这杯我喝。”周以寒又去拿纸杯。
梳妆台上,化妆镜映出步之遥的动作,她在纸杯上方做了个捻粉末的手势,轻轻一吹指尖,女巫般惊心动魄的妩媚。
他懂了她想做什么。
瞄过手表,五分钟后,步之遥缓步出了房间,而周以寒的房门紧闭。她在门外侧耳倾听,木门后,衣物摩擦的轻响中,是男人难耐的低喘。
钥匙由他事先放好,她拿钥匙开了门,面前一幅绝佳的图景——周以寒高大的身躯佝偻着,他坐在地上,白衬衫被他解开,面色到上身都红得要命。
客厅里,电水壶在桌上,她猜,他为达成泛红的效果,拿热毛巾热敷过。
“步总。”周以寒艰难拢起衬衫,遮住他露着的上身,一次次吞咽才开口说正常的话,“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你的身体都告诉你了。”步之遥撕下虚伪的面具,舌尖浅浅舔了舔唇,捕食者掠夺的意味浓厚。
“请……”周以寒咬唇抑制粗重的呼吸,“请你自重。”
他跌跌撞撞逃离,步之遥不慌更不急,果真,周以寒自行找好落点,侧倒在沙发旁,她蹲下,黄鼠狼给鸡拜年式的关切道:“你怎么摔倒了?我扶你起来吧。”
他手背在身后,似在控制自己不自行纾解,步之遥的小物件派上用场。
“真乖啊。”说着,她并上他两只手,用一根白色塑料扎带,捆住他的大拇指,“还想跑吗?”
扶周以寒起身到沙发,步之遥手一动,金属制的皮带扣坠地,帮她重现那天他喘给她的场景。
他浑身紧绷,闭紧眼睛,全身只余白衬衫松垮挂着,受制的姿态任她索取,手虽被制住,身体却仍向后贴紧沙发。
“教科书般的引狼入室呢。”她坐上他腿,剥去她的“狼皮”,“我很满意我看到的,你呢?”
没有应答,周以寒别过头去。
他的精神和身体,前者抗拒她,后者在向她屈从,步之遥揉捻着周以寒的耳垂,轻舔他唇角,茫然无辜的言语刺激他:“真希望你的小遥快点回家,亲眼看见我‘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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