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但最后她还是打开电脑,翻着英语词典开始工作。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一忙就忙到日落西山。
  天蓝色窗帘被微风吹起,段之愿抻了个懒腰站在窗台边,看日落方向的火烧云幻化成奇形怪状的图案。
  突然有点饿了,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吃的。
  昨晚又折腾了那么久,她现在腰酸背痛懒得出去找,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刚要订外卖,张昱树就回来了。
  她探过头看向门外,是他打包了海鲜粥还有一些小菜回来。
  段之愿看了眼时间,问他:“现在不忙吗?”
  “不算忙。”张昱树将饭菜放到桌上:“回来给你送饭。”
  饭菜不少,她根本吃不了,但餐具只有一份。
  段之愿问:“那你现在就要回去了?”
  “嗯,你慢慢吃吧。”他转过身,又回头告诉她:“吃完了放在那就行,我回来收拾。”
  总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有余力不足似的。
  这种状态总让段之愿觉得,他们好像还没有和好。
  可是关系明明已经更近一步了呀,她挠挠头发,现在根本摸不透张昱树的想法。
  可以跟她做亲密无间的事情,不嫌弃她又为她忙前忙后。
  也毫不遮掩和她的关系,可以向别人大方介绍她的身份。
  但偏偏面对她的神色和说话方式,都让她觉得陌生。
  好像他对她的好是假象,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所以是还在生气吗?
  段之愿想了想,突然放下勺子拿起手机。
  认认真真给张昱树发信息:【等晚上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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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昱树这个人,心里从来不压着事。
  也有这个魄力,能让自己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
  他找了贺铭洋,把唐子洲叫出来。
  见面之前,贺铭洋就在电话里嘱咐过他了,有话好好说,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他没办法做人。
  路遥和段之愿之间的小秘密从来不告诉贺铭洋。
  所以之前路遥过生日,贺铭洋是真的以为俩人分手绝不可能和好了。
  他不了解段之愿,但他了解张昱树。
  觉得这人就算再卑微,也不至于分手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人家要吃回头草吧。
  所以他才告诉唐子洲去追。
  不成想没过几天,这俩人又搭上了。
  贺铭洋就觉得到底还是他的错,早知道当初就告诉唐子洲,你看上谁也别看上张昱树的人。
  张昱树也给他面子了,见面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他直接甩出来一张段之愿躺他怀里睡觉的照片。
  今早拍的,她大半张脸都埋在他的臂弯里,张昱树小气又贴心地将她露在外面,雪白的手臂截下去,只留下女人小半张脸,和他光着膀子的照片。
  前后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贺铭洋看了以后,表情很不好。
  抿了抿唇:“不至于吧哥们,我就是很欣赏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告诉你——”张昱树看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
  “欣赏可以,勾.引不行。”
  贺铭洋硬着头皮打圆场:“哎呀,这个不都说最难忘的是初恋吗,人家俩人上学时就搞到一起去了,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心里都装着对方。”
  “是吗。”唐子洲说:“要真是情比金坚,我也勾.引不过来她啊。”
  停顿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你怕什么?”
  张昱树搁在腿上的手僵了一瞬,眼皮向上撩,阴鸷的双眸就锁定唐子洲的脸。
  下一刻,桌上的水杯就砸到他头顶!
  唐子洲立马捂着脑袋躬起腰。
  挺立的发型碰到加了冰块的水,瞬间恢复原形。
  此时全都被张昱树攥在手里,抬起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告诉他:“老子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别他妈装大爷。”
  贺铭洋脸都白了,好在店里现在没有客人。
  不然就凭张昱树这火爆脾气,还不得把客人全都吓走了。
  他赶紧拦下张昱树:“都少说两句吧!”
  杯子是塑料的,摔在地上也没碎,但砸在唐子洲头上没一会儿就起了个包。
  贺铭洋把人带出去后没多久就给张昱树发了个信息:【怎么就发这么大火啊,答应我什么来着?】
  张昱树:【又没见血,砸两下还能砸死?是不是男人?】
  贺铭洋:【你是男人,你有火连忍一下都不肯。】
  忍了,一直在忍。
  可他挑衅,这叫火上浇油。
  这要是再忍了,那才不叫男人。
  冷静了一会儿,张昱树又给他回复:【对不住了兄弟,给你丢人了,医药费我出。】
  贺铭洋:【你他妈就一妻管严,在妹妹面前一个屁不敢放,脾气全都对外面了,妹妹要知道你是个疯子,你看她跑不跑。】
  他这样说,张昱树就知道他消气了。
  给贺铭洋转了账,又勾着嘴唇笑得发痞,回他:【跑不了。】
  刚撂下手机就收到段之愿的信息。
  说什么来什么,突然就要跟他好好谈谈。
  谈个屁,他只想弄她。
  床上谈吧。
  张昱树正琢磨着要怎么回,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暗影。
  他抬眸一看,小芊局促地站在他面前。
  “怎么?”张昱树问。
  “昨天……”小芊看着他,咬了下干涸的嘴唇:“来的那个女孩,是……?”
  “我媳妇。”张昱树说:“之前跟你说过的。”
  沉默了一会儿。
  “……哦。”小芊点头,指了指他身后:“那我去把外面的灯打开,准备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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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愿都已经做好准备和张昱树好好谈谈。
  柜子里有新水壶,水管里的水也清澈回来,她烧了一壶开水,坐在桌前一边工作一边等张昱树下班。
  突然又想到她刚上大学那时,一个人跑到他酒店楼下,把想对他说的话全都打在备忘录上,一句一句地背,生怕自己说得不好。
  现在想想还觉得挺有意思。
  也明白原来妈妈说的‘等你长大就好了’这句话,是真的。
  合上电脑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水壶的温度也变成低温,段之愿累的不行就躺在床上等他。
  直到双眼皮跟要打架似的不断下垂,她终于忍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
  有些耳熟,半梦半醒的她还在仔细分辨回忆。
  直到大脑突然苏醒,她才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电风扇被张昱树打开,凉爽的风驱散了热度,却没能降低他的热情。
  段之愿睁开眼睛,尽管腰间酥麻跟过了电似的,但她还没忘记正事。
  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地说:“我想,想跟你,说点事……”
  “醒了?”张昱树附在她耳廓,喑哑的嗓子告诉她:“先办正事儿。”
 
 
第46章 
  月光倾斜而入, 也被房间里潮,湿氛围染成了旖旎颜色。
  同时照亮地上那个被撕成两半的红色包装袋。
  段之愿盯着那处红色,眨了下眼睛。
  昨天也听见撕塑料的声音了, 她转过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他的脸。
  他额间还残留着尚未蒸发的汗液, 段之愿只觉得脸部肌肤发烫, 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她索性垂眸不去看他,而张昱树却动了动。
  视线固定在被子上, 时不时鼓起来的位置, 那是他放在她身上的手。
  段之愿双手攥住他不老实的手指,被窝里面摆弄着, 问他:“昨天, 你怎么会有那个?”
  “哪个?”
  她指了下地面。
  安静一瞬。
  张昱树搂着她的腰,炙热的胸膛贴着她:“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等你上钩呢。”
  低沉的声音紧紧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似是一条无形的细线钻进她的耳膜用力地搅,痒痒的。
  四下安静,浑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围,段之愿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享受了一会儿, 她又问他:“你还在生气吗?”
  沉默了几秒钟。
  张昱树:“没。”
  话少的令人心颤。
  她在被子里摆弄他的手指, 又问:“那这些年,你……你有没有遇见喜欢的女孩子?”
  问出这句话时, 段之愿也有些不安。
  昨天之前, 她其实一直很自信。
  自信是因为觉得两个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不会因为几年的隔阂而将爱意分给任何人。
  可张昱树忽冷忽热的态度, 又开始让她怀疑自己。
  或许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 也不会有谁都能像她一样在原地打转。
  张昱树轻笑了一声, 很轻,但因为和她距离够近,段之愿清楚地听见了。
  笑过之后,他说:“有啊,处了好几个,现在还有没分的呢。”
  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他在骗她。
  依然咬了咬唇,配合着问:“真的?”
  “老子有必要骗你?”张昱树探过身在她那侧摸到一盒烟,悠哉地点燃后睨了她一眼:“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我走啦?”
  张昱树咬着烟,没说话。
  段之愿刚要起身——
  倏地被一把蛮力拽回来,头就直接碰上他坚硬似铁的胸膛。
  段之愿低呼一声,刚要开口,突然听见张昱树恶狠狠地说:“你故意的是吧?”
  说完,直接拍了她一下。
  再挑起她的下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段之愿只觉得大脑缺氧,空气在一点一点流逝。
  就快要晕过去时,他才终于肯放过她,指尖轻点被他吻得发.胀的嘴唇:“这儿是用来给老子亲的,不是来气老子的,知道吗?!”
  他这个人性格实在是摸不透,生气也摇摆不定。
  段之愿跟他说:“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去店里。”
  “不行。”张昱树拒绝的很果断。
  逆反心理就这么被勾起,她眉间微蹙:“我不耽误你工作,我就是想——”
  “我说不行。”
  他音量抬高,相比较刚才更多了些严肃。
  段之愿滞了一下,问他:“为什么?”
  “没为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
  段之愿直接坐起来穿衣服。
  在脚下勾到他之前给买的睡裙,往身上一套就背对着他躺下。
  真是讨厌!
  这个人是不是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肯对她好好说话呀?
  那从现在开始,她也不要对他好好说话了。
  段之愿用力闭上眼睛。
  到底是太累,即便心中有气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比张昱树醒得早,睡醒也没叫他,洗漱完毕就打开电脑,面朝窗口对着日出开始一天的工作。
  张昱树的生物钟让他接近中午时逐渐清醒,下意识身手一捞,只摸到空空的被子,几乎是0.01秒的时间,他猛然睁开眼坐起来。
  这才看见坐在不远处那个纤瘦的背影。
  心跳渐渐平缓。
  骄阳正好垂直在窗户能看见的位置。
  阳光从她头顶垂下,再到她的背,整齐平铺在她身后,像是一条看不见的公主裙,偶尔有斑驳的树影晃过,便是给她加冕的皇冠。
  她就穿着他给买来的吊带睡衣。
  肩头雪一样的白,两条细到可以忽视的黑色肩带搭在上面,黑与白相互照映,勾勒出来的形态让他想要贪婪地犯.罪。
  刚睡醒精神很好,张昱树连拖鞋都没穿,大咧咧走到她身后,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段之愿听见脚步声了,但她还在为昨晚睡前他说的话而生气。
  故意装作不知道他醒来,继续看书。
  不曾想刚把书翻了一页,她整个人就天旋地转。
  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扔到床上。
  见他欺身而上,段之愿躲开抗拒他的触碰。
  张昱树单手就能掰正她的头,让她不得不正视他。
  瞧她这副表情,他喑哑着嗓子开口:“干嘛?我得罪你了?”
  “你走开。”她罕见的生气。
  是真的生气了,推他胸膛的手比每一次都用力,身体绷得很紧,见他不动还对他拳打脚踢。
  一早上就被打击,让张昱树心中燃起郁结。
  他用额头蹭了她两下:“真不想?”
  “你走!”
  张昱树盯着她,缓缓起身坐在床边。
  段之愿也坐起来,缕着凌乱的头发,抱着双腿将裙子盖到脚腕。
  两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
  许久,到底是张昱树先开口,问她:“还在生气啊?”
  段之愿努了努嘴,没出声。
  “不让你去店里是怕你太累。”张昱树解释说:“那天你也去了,也知道我没有骗你。”
  他又凑过去,握住她的脚腕,指腹摩挲:“店里人多,我怕有人喝多了说些你不喜欢听的话,更不希望我走进去看见你拿着抹布擦桌子。”
  “愿愿,你跟着我不是给我当老妈子干活的。”
  她的眼睛沾染了窗外的阳光,金色光晕打碎了镶嵌在她瞳孔里。
  见她气鼓鼓的神色褪去了些,张昱树才抬手轻轻摸她的头发,五指探进她的发梢,向下缕动,感受她丝绸般的秀发划过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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