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张昱树退后了几步,又把段之愿抵在墙壁上。
  屋檐避雨,让她能短暂地睁开双眼看他再次夹带着风雨席卷而来。
  肩膀撞到墙面生疼,段之愿却一声不吭。
  双手紧紧攥着他T恤的衣摆,感受体温一点一点上升,大脑逐渐缺氧,心跳也开始加速。
  好一会儿,他才微微抬头,与她额头相抵。
  雨将她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优美的线条,以及若隐若现的内衣。
  张昱树眼神微沉,呼吸加重。
  他盯着她,哑着嗓子开口。
  “愿愿,对不起。”
  段之愿摇头,继而抱住他的腰。
  “都过去了。”
  脸贴在他被雨打湿的衣衫上,刚刚被他挑起的温度逐渐下沉。
  都过去了,从此以后这件事就再也不想提起了。
  虽然在她心中还做不到完全一笔勾销,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但段之愿在努力让自己感受幸福,让自己永远沐浴在阳光之下。
  因为这不单单是她想要的,更是她爸爸想要的。
  所有人都希望她过得幸福,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也都在努力让她感受到幸福。
  如今段之愿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牵起他的手,抹去手背上的雨水,在屋檐下露出真诚又灿烂的笑。
  “张昱树,我们回家吧。”
  大雨未停,整个城市都处在朦胧里,风不知道将伞卷到了哪里。
  段之愿的笑就是照进他内心的一道光,是他心间贫瘠之处盛开的唯一一朵花。
  余生他都想要守护这朵花,让她永远开得娇艳。
  张昱树脱了上衣盖在她头顶,带她小跑着离开,穿过马路回到旅馆。
  吴真煮了热汤上来,他俩一人喝了一碗,身子总算暖和过来。
  吴真局促地站在原地:“儿子,我……”
  “没关系。”张昱树说。
  吴真这一生随波逐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是和张富丰离婚。
  她有多珍惜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张昱树比谁都清楚。
  况且他的身世,他儿时的经历,张昱树从来没想对任何人隐瞒,所以吴真也没必要隐瞒。
  今天他发火完全是因为,段之愿亲耳听到了这一切。
  他所有弱点,都是段之愿。
  等张昱树洗好澡出来,吴真已经离开了。
  只剩段之愿一个人坐在床上,和插着电的电吹风。
  张昱树自觉拿起电吹风站在她身后,在手心试了下温度后,拾起她一绺头发,认认真真地吹。
  她头发浓密、并不分叉。
  拿在掌心时总是顺着指缝滑下去。
  张昱树觉得段之愿哪里都好,连头发都生的这么好。
  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大概也是这样吧,皮肤细腻,性格温顺,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半湿的头发在他掌心渐渐变干,闪亮又光滑的铺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二十分钟后,张昱树将吹风机送回浴室,也上了床。
  段之愿问:“我之前,就是那天走的时候,给你留下的玉石项链呢?”
  在那个箱子里。
  “明天我找找。” 张昱树说。
  段之愿问:“你之前为什么不戴呀?”
  张昱树指尖微动,告诉她:“因为觉得你应该不希望我戴。”
  她日记里的诅咒,每篇都是让他去死。
  那他要是带着这块石头,这块带着她虔诚希望的石头,岂不是不能让她如愿了。
  而且,他也没脸戴。
  段之愿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颌垫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轻轻道:“找出来戴上吧,以后,不要再摘下来了。”
  “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对我好一点,要像我爸爸那样爱我。”
  张昱树翻身轻而易举将段之愿压在身下。
  幽深的目光在她五官上描绘。
  猛地低下头。
  段之愿在关键时刻躲开,他的唇就只碰到她的脸颊。
  “你还敢躲。”张昱树换了个姿势,撞开她的双腿,彻底把人压制。
  段之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挣扎几下只能求饶。
  尽管她细眉弯弯,可怜巴巴,但依旧为时已晚。
  窗外雨雾弥漫,划在窗户上形成晶莹的细线。
  两人的心跳几乎就要挨在一起,跳动的频率都相同。
  潮湿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段之愿被他盯得心慌,偏过头不看。
  他却突然压下来,附在耳廓。
  “今天还想看你哭。”
 
 
第50章 
  一场大雨将夏季释放的全部火气浇息后悄然离场。
  花园里第一片枫叶落下时, 秋天席卷着沁人心脾的微风到来。
  段之愿当初选择重新回到燃城,只是在电话里跟秦静雅提了几句。
  秦静雅没有意见,只告诉她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
  段之愿也答应等过几天休息, 她就回咸城去看她们。
  这天下班, 段之愿抱着lucky一起从单位出来。
  Lucky前段时间一直放在柳雯雯家里养着, 今天见了她显得格外热情。
  小奶狗长大的速度很快。
  之前在草丛里捡到它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 现在毛发已经变得茂盛又蓬松,一双眼睛圆溜溜泛着光。
  柳雯雯和她的相亲对象进展迅速, 她告诉段之愿:“我们俩前天已经挑好日子了!”
  “这么快就要结婚呀?”段之愿很惊讶, 问她:“你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吧?”
  “没办法,火花就是来的这么快!”柳雯雯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眉梢微挑:“之前给你介绍相亲你干嘛拒绝, 我昨天一问,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相亲相来的。”
  “钻石王老五诶!”柳雯雯埋怨她,说:“给你机会你都不珍惜!”
  段之愿苦笑着摆摆手:“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瞧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男人。
  梳着港式的侧背头,两侧短寸, 中间蓬松梳向脑后, 额前几绺碎发扎在断眉上方。
  一身黑色休闲式运动服,风将衣襟吹动,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
  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目光随意落在来往的车辆上, 并没有注意到段之愿出来了。
  “你在看什么呢?”柳雯雯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突然眼前一亮:“哇撒, 帅哥诶……”
  “段之愿, 原来你喜欢这款的啊!”话音一顿,又皱眉:“不过仔细看面相有点吓人,感觉是会家暴那种的。”
  “他不适合你,还是别看了。”柳雯雯说。
  “不适合我吗?”段之愿问她:“为什么?”
  “你这么好说话,脾气那么软,被打一巴掌岂不是只有哭的份!”
  段之愿轻笑了一声,认真地告诉她:“那个就是我男朋友。”
  “……”
  柳雯雯足足愣了几秒钟,眼中闪过疑惑和搞笑。
  观察段之愿的表情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时,又一脸不可置信。
  问她:“不是吧,你喜欢这种凶悍的?!”
  “他不凶的。”段之愿说完就摆摆手:“那我走啦!”
  丝毫不意外柳雯雯对张昱树的评价。
  因为她第一次见到张昱树时,内心对他的恐怖形容词比柳雯雯还要多。
  甚至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只想缕着墙边抓紧离开。
  秋风拂过,被太阳光照射的树影便窸窸窣窣折射到了他身上。
  他一袭运动服,看上去略显少年的青春气息。
  时光好像陡然倒退好几年,幼稚的恶作剧想法在段之愿心中升起。
  张昱树还在打电话,并没有发现她,段之愿故意从他身后绕过去。
  因为抱着小狗不方便蒙他的眼睛,只能用力拍了下他的左肩,然后倏地从他右边出现。
  对上他因突然惊慌而瞪起的眼睛,对他露出得逞又狡黠的笑意。
  张昱树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又惊诧于她怀里抱着的小狗。
  用手指了下,表示疑惑。
  段之愿举起lucky动了动唇,无声对他说:不记得啦?
  张昱树缓缓点头,想起来了似的。
  领着她的手朝前面走。
  他今天没开车,带她来到一辆摩托车跟前。
  摩托是浅绿和纯黑相间的,和段之愿的腰一般高。
  就突然想起从前的某一天,他骑着摩托车过来她家找她,那时候他可真是猖狂极了。
  如今这人选的摩托也和他一样猖狂,她就从来没在燃城见过这种摩托,太高又没有踩着的地方,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上去。
  纤瘦的指尖刚拂过车座,突然身体一轻。
  张昱树的手臂拦在她腰间,轻轻一提就把她带上了车。
  他把电话给她:“帮我揣着。”
  说完,又找出一个头盔扣在她脑袋上。
  刚刚扣下的护目镜被段之愿再次抬起,问他:“我们去哪里呀?”
  “买菜。”
  “啊?”段之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昱树想捏她鼻子,可是被头盔给挡住了。
  只好用食指敲了敲头盔,说:“过日子不得柴米油盐酱醋茶吗?老婆下班了接老婆买菜逛市场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表情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吊儿郎当的气息。
  引得段之愿失笑。
  张昱树坐在前面,车刚刚要启动,突然拍了下她的腿。
  “手。”
  段之愿本来攥着他衣摆的手就前伸,紧紧搂住他的腰。
  这才让他满意,才肯启动车子。
  走了一会儿看见前面有减速带时,张昱树故意开得快了些,再骤然减速,引得段之愿向后仰再重新弹回来,浑圆的两处满满当当撞上他的背。
  张昱树笑了一声。
  好在被引擎的动静掩盖,段之愿没能发现,反倒是把他搂得更紧。
  到达菜市场门口又来了一次,感受双倍刺激后,这才把人抱下来。
  当段之愿挽着他的手臂走进菜市场,看张昱树拿起一捆西芹问价格时,恍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似乎是和身边这个人生活了大半辈子,他们对市场每一个摊位都了如指掌。
  从前觉得生活就是复制粘贴前一天的琐碎,如今却开始畅想明天。
  因为有了张昱树,她爱上了人间的琐碎。
  想把每一天的快乐都牢牢复制,拷贝到第二天,再次享受。
  张昱树问她:“你想吃刀鱼还是黄花鱼?”
  段之愿抿了抿唇:“黄花鱼吧。”
  “炸着吃?”
  “嗯,好。”
  买了几样菜后,又买了点草莓和西瓜。
  张昱树知道她爱吃零食,两人又拐进超市,最后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故技重施。
  她是一种瘾。张昱树觉得。
  终于捱到小区楼下,张昱树帮她摘了头盔,段之愿敲了敲腰,好看的眉头微皱:“你这个车是不是出问题了呀?”
  张昱树表情淡然:“怎么?”
  “刹车有问题吗?要不要去修理厂看看呀?”段之愿一边走一边说:“我总觉得你每次刹车时力气都特别大。”
  “你坐过这种摩托吗?”张昱树问她。
  “没有。”
  “哦。”他一本正经:“这种就是这样的,你不喜欢下次我不骑了。”
  说完,就去搂她的腰,轻吻了下她的脸颊,看她纤长的睫毛上下煽动。
  “晚上给你揉揉。”
  “……”
  这几天张昱树一直住在她家。
  从前只听路遥告诉她张昱树很忙,忙到好几次老贺找他喝酒他都推了。
  刚和他在一起那几天段之愿也发现了,他的确很忙,烧烤店生意很好,全靠他在忙活。
  前段时间突然他就不忙了。
  每天住在她家里,接她上下班。
  段之愿问了一句,他回答都交给霖子他们了。
  她又问为什么,张昱树正义言辞,我是老板,让他们干点活哪有什么为什么。
  说着就进了门,张昱树把菜拿去厨房。
  段之愿刚要帮忙一起,张昱树睨了她一眼:“你会?”
  “那我可以帮你洗菜嘛。”
  “别给我添乱。”张昱树说:“你把草莓洗了端出去吃吧,在这影响我做饭。”
  她的确不会做饭。
  从小到大都被姥姥和妈妈照顾的很好。
  前几年才学会了包饺子。
  现在除了简单点煮个面或是热个剩菜以外,她连一道菜该放多少盐都不知道。
  段之愿洗好了草莓,自己吃一个,又拿去喂给他一个。
  刚要走又被张昱树一把搂近怀里。
  “不好吃。”他说。
  “嗯?不好吃吗?”
  明明很甜啊,从头红到尾巴,香甜沁入心脾。
  “那再给你换一个。”段之愿刚低下头,又被掐着下巴被迫看向他。
  张昱树的唇很快压过来,段之愿心里一紧,捧着的草莓差点就掉在地上。
  能感觉到他在用力吸.吮她的唇,扣着她腰的手越来越紧。
  总觉得再不制止张昱树能放下一切,把她扔到床上。
  段之愿抓起两颗草莓就往他嘴边推,终于得以逃离,她把两颗草莓统统塞进他嘴里,抱着剩下的就跑。
  张昱树笑了一声,指尖拂过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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