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没,没关系。”段之愿端起那盆脏水:“冲一下就好了。”
  这期间秦静雅进进出出,忙里忙后。
  家里一共才五十多平,地方小,两个卧室的门对着,基本一眼就能看见全部格局。
  段之愿根本找不到机会让张昱树离开。
  秦静雅拿着拖布来到客厅,环顾了一下,点点头:“嗯,客厅和厨房倒是挺干净的,我还以为你得每天在外面吃饭呢,没想到自己还学会做饭了,厉害呀愿愿。”
  厨房是刚刚张昱树收拾的,lucky扒着橱柜明显盯上了剩下的半块馒头。
  秦静雅把馒头撕成碎屑给它,它马上就吃掉了。
  “你养这小狗还挺乖的。”秦静雅很满意,说:“有这么个小东西陪着你,省得你一个人住无聊。”
  “嗯,这是我捡的狗狗。”
  段之愿敷衍着回答,心思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在她之前的性格也是慢吞吞软软的,秦静雅并没有发现倪端。
  擦好客厅的地,秦静雅又打了盆水:“我给你房间也收拾收拾。”
  说完,还不等段之愿说什么,她直接开门进去。
  段之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攥起,拴在万丈高的悬崖峭壁上。
  秦静雅进了房间就说她:“你看,起床了被子也不知道叠。”
  “我,我听见你的声音着急出来嘛。”段之愿站在床边,企图用瘦小的身子挡住一切。
  “啊?”秦静雅问她:“你刚刚才起床?为什么?”
  她走过来摸段之愿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就是有点困。”段之愿垂着脑袋:“待会儿,还想睡觉。”
  “哎呦,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呀,那妈妈快点收拾,收拾完了你就睡觉。”说完,秦静雅就开始洗拖布。
  段之愿就快急哭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别的理由。
  只能看着秦静雅将地板拖得锃亮。
  lucky终于找到机会进卧室,在床边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后‘嗖’地一下钻进床下。
  秦静雅笑笑,打趣道:“这狗还挺活泼。”
  说完,她就要掀起床单拖床底下——
  “妈妈!”段之愿突然出声阻拦:“床底下是我工作用的资料,都是纸,纸包着的,不用拖了。”
  秦静雅看着她苍白的脸,还以为是累的,点点头:“那赶紧休息吧,我再去看看你厨房的柜子里有什么该扔的没扔,帮你收拾收拾。”
  “妈妈。”段之愿挽着她的手臂:“好久没看见你了,我想跟你说说话,要不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吧。”
  说完,她拎起水盆:“先别干活了,我有话想和你说。”
  带着妈妈回到另一个房间,段之愿关上了门。
  相信张昱树能明白她的意思,趁这个时间溜走。
  秦静雅擦干净手,问她:“怎么了,想和我说什么?”
  “妈妈……”她眼神飘荡,感觉全身都在拧巴。
  耸了耸肩,问她:“你手机出什么问题了?”
  说到这,总算提起秦静雅的注意,她拿出手机埋怨:“听不清对面说话,还时不时就卡住,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清理下垃圾。”
  ……
  张昱树从床底下钻出来时,全身不舒服。
  Lucky紧随其后欢快跑过来往他身上蹦,扒着他的腿求抱抱。
  张昱树睨了它一眼,轻声道:“你主人见了我要是有你半点欢快劲,我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
  他摇头晃脑走出卧室,看见柜子里被段之愿隐藏的自己的鞋时,笑了一声。
  迅速检查了一遍这个房子里有没有能让他露馅的东西,确认没有后,悄然离开。
  ---
  张昱树从段之愿家里出来,就骑着他的街车来到一家酒吧。
  贺铭洋组织的场子,说是庆祝他一个海外归来的朋友回家。
  之前问他来不来,张昱树说不来,要陪媳妇。
  现在自己来了,自然要被罚酒。
  一杯威士忌进了他的肚,张昱树敞亮地摊了摊手:“我给媳妇哄睡着了,偷着跑出来的。”
  他不吹嘘所谓男人的尊严,也不在外面贬低自己的女人。
  他从不掩饰对段之愿的喜欢,要爱就明目张胆的偏爱。
  但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出来的原因。
  编了个瞎话,反倒是让大家都相信了。
  贺铭洋说他:“别看我这哥们长得狠,在他媳妇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昱树勾着唇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天他不是主角,就拿了两瓶酒摆在面前,一边喝一边给段之愿发信息。
  发了两句话,也没等到回复。
  张昱树叹了口气,烦躁感成倍增长。
  期间有人跟张昱树说话,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不知道谁递给他一支烟,张昱树咬在嘴里,两只手握着手机,半天了还没空点燃。
  直到身边响起老贺的声音:“妹妹,这人哪儿好啊?”
  张昱树这才抬眼。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热辣的姑娘,手里拿着打火机。
  张昱树不明所以时,又听老贺说:“听哥的,这里到处都是单身汗,你在这块榆木疙瘩上吊死他都看不见你。”
  话说完了,姑娘走了。
  老贺坐下,也往嘴里扔了颗烟,笑着睨了他一眼:“以前你上学的时候,一提到女人你就说没人看得上你,这回怎么女人凑身边了也不正眼瞧人家一眼?”
  “家里管得严。”张昱树说。
  他拿下嘴里那根女士细烟扔到桌上,转而接过贺铭洋的烟,点上吸了一口,说:“以前是真没姑娘看得上我。”
  从前学校里无论男女,躲他都来不及,哪有敢跟他告白的啊。
  那双眼睛冷冷瞥你一眼,做一宿噩梦。
  贺铭洋说他:“但是自从妹妹回来以后,我发现你这张脸耐看了呢。”
  “是吗?”张昱树伸手摸了摸两腮,故作深沉:“都是跟我们家愿愿学的,温柔向善。”
  “你他妈早有点笑模样,还至于没人追你?”贺铭洋倒了一杯酒,跟他碰了下,又问:“待会儿还有下一场,你去不?”
  “去啊。”张昱树说。
  反正也没地方回去。
  自从在段之愿家住过以后,他像是尝到了甜头。
  对于宾馆里自己那个房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就贱得慌,就喜欢去人家当老妈子,给做饭,给暖床。
  段之愿那个粉色毛绒床单,他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唯独不喜欢是她枕边那个小熊,因为她偶尔会抱着小熊看手机。
  嘴里咬着的烟越来越没味,幸好段之愿回复了信息。
  张昱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我媳妇:【这几天你别过来了,在旅馆好好的,开门做生意的脾气别太冲呀,等我妈妈走了我再告诉你。】
  几句话给他安排好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了。
  张昱树用力吸了口烟。
  攥着手机的力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手机捏变形。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辈子就折她身上了。
  他回复:【行,你好好陪阿姨。】
  段之愿没再回复。
  张昱树扔了手机。
  ‘嘭’一声摔在桌上,一颗烟抽完又续了一颗。
  跟着贺铭洋他们去了下一场,没坐多大一会儿。
  因为这场里有人喝醉了,吵得慌。
  从前他也喜欢热热闹闹的场所,现在不一样了。
  在安安静静的姑娘身边待久了,好像自己也被感染了。
  张昱树回到宾馆,怎么睡都不舒服。
  抱着枕头,卷着被子,翻来覆去很久依然睡不着。
  只得打开手机充上电,找出段之愿的照片来了一发,卷着和她身形差不多的被子,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勉强睡过去。
  张昱树是在下午醒过来的。
  洗漱完毕正要去接段之愿下班,突然收到她的信息。
  我媳妇:【你今天不要来啦,我妈妈会过来接我。】
  张昱树撂下牙刷,吐掉嘴里的泡沫。
  【下班贴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我媳妇:【对不起嘛,昨天太晚了怕打扰你就没说,白天工作又太忙,刚刚想起来,你体谅我一下嘛。】
  张昱树扔下手机,刷牙的力气大了些。
  硬是忍着洗完头和脸,这才拿起手机回复她:【嗯,我店里也忙。】
  我媳妇:【那好,你先忙吧。】
  草!
  他忙个der!
  店里都没他的活了。
  体谅这个体谅那个,怎么没人来体谅他。
  不行,张昱树还是想见她。
  哪怕偷偷摸摸瞧一眼也好。
  他特意找朋友借了个车,早早等在段之愿公司楼下。
  距离她下班时间不到十分钟,秦静雅从远处慢慢走过来。
  不只是她,还有个老太太。
  张昱树认得,好像是跟段之愿一个小区的老邻居。
  之前段之愿还叫人家奶奶来着。
  两个人散步一样走到大门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一阵。
  瞧秦静雅笑着的脸,估计是给人介绍自己闺女的公司呢。
  张昱树也笑了一声,朝楼上的牌子看。
  他的愿愿就是聪明又能干,平时不争不抢还有猎头挖她过来工作。
  没一会儿,段之愿就从楼里走出来。
  身上穿的这件裙子张昱树眼熟。
  他给买的。
  酒红色丝绒材质,到脚腕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前后晃动,太阳光就融化在面料上散发出细闪的光芒,似乎是将凌晨的夜空穿在身上。
  因为看见了秦静雅,她步伐变快。
  挽起的马尾也跟着上下晃动,张昱树看的心痒痒,喉结上下涌动。
  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亲两口。
  他叹了口气,抖出一颗烟咬在嘴里。
  看她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应该是那个奶奶在夸奖她。
  三个人就等在大门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昱树便也乐得轻松,靠在椅背上看她。
  可没一会儿,一辆汽车停在她们面前。
  车上下来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后,先是替奶奶和秦静雅打开后座的门。
  然后又绕过车头,亲手为段之愿拉开副驾驶的门。
  随后,汽车扬长而去。
  张昱树面色一沉。
  掐了烟,紧随其后启动汽车跟了上去。
 
 
第52章 
  秋季的太阳越来越短, 灯火初上,燃城的傍晚席卷了太阳所有的光泽,悄然而至。
  目光灼灼送着那四个人进了饭店, 张昱树拿着钱包下了车。
  站在前台, 语气低沉, 问:“刚才那四个几楼?”
  他面色不善, 前台心里一紧。
  稳了一下才露出礼貌又疏远地微笑:“不好意思——”
  “呦!树哥!”
  来人是饭店的大堂经理,去过几次张昱树家的店。
  别看张昱树干的活糙, 但他在火车站那片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响。
  稍微有点人脉的, 大多听说过他的名字。
  张昱树记得他,这人姓李, 之前还跟还找他商量过投资的事。
  只不过他不懂这些商业术语, 也懒得分析什么利润和回报。
  直接回绝了。
  他就想在自己的擅长的地盘当个土老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不分别人的蛋糕,别人也别想动他的羹。
  “李经理。”张昱树开口。
  “哎呀,你就叫我小李就行。”李经理上前一步,问他:“来这吃饭?”
  张昱树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过来盯梢的,抿了抿唇:“我就想知道刚才上去那个四个人,是几楼的, 哪间包房。”
  李经理立马吩咐:“给树哥查一下。”
  都是头脑灵活的生意人, 李经理也明白了。
  查到之后告诉他:“三楼,A305包厢。”
  他没有多说什么, 告诉张昱树后也识趣的没再跟上去攀谈。
  只是叮嘱楼上的服务生注意点, 千万别打起来。
  张昱树就坐在三楼的休息区。
  缓台明亮, 一眼就能望到楼下的摆设。
  大厅正中央有个人造鲤鱼池, 锦鲤在池里打架。
  二楼墙角处是两个抓娃娃机器, 张昱树看见有个小女孩正因为爸爸抓到了个娃娃, 兴奋地直转圈。
  小姑娘跳了跳着突然一抬头,与张昱树对视。
  没过几秒种,她倏地转过身,头埋得低低的。
  玩具抱在怀里扯着爸爸的手要抱抱。
  张昱树看的一脸懵逼。
  他有那么吓人吗?
  离得这么远还能吃小孩不成?
  又转过头,透过玻璃看自己的倒影。
  这发型,这脸型,还有这一身衣服。
  不吓人啊。
  多他妈帅啊!
  不帅能追到段之愿?
  一想到这,张昱树面色陡然下沉。
  又默默坐回到沙发上,内心的火苗一簇一簇往外蹿。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大多数时间都爱用拳头教训人。
  但屋里那姑娘实在胆子小,他怕吓哭她。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见305包厢的门打开。
  沙发的位置在一盆巨大的绿植后面,将他完美遮挡。
  张昱树看见段之愿走出来,抬头顺着指示牌寻找洗手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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