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忍——鹿安茶
时间:2022-06-15 06:42:36

  但在她明确表示有喜欢的人后也沉寂了。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正意外会在这碰到他,他人也走到跟前,黄靖雅郑洋洋岳飞玲都认识屈开昕,和她打过招呼,扔下她提前走了。
  屈开昕问她:“和你室友来看电影?”
  徐艺秋点头,“嗯。”
  “你男朋友呢?”
  徐艺秋:?
  屈开昕比她还疑惑,甚而气愤:“今天元旦,你男朋友不陪你吗?就算异地,元旦总放假吧?”
  ……他好像有什么误解。
  他的声音不低,身边走过的都能听见,感觉那投过来的若有似无的可怜眼神,徐艺秋有点尴尬,“出去说。”
  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还是上午,太阳照在身上没什么暖意,风阴冷阴冷地往骨头里钻,徐艺秋围紧围巾,手揣兜里,找个人少的地方。
  屈开昕能感觉她不太想提这个男朋友,又问:“你们分手了?”
  这句隐隐有了兴奋。
  徐艺秋:“……”
  她抬头看他。
  因为飞行员有身高限制,他个头不低,但也不算太高,有179,模样秀气精致,开学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脸上肉多点,头发也长,像个假小子,现在瘦下来,头发剪短,脸型的骨骼感增强,多几分男生的硬朗,看起来秀气的是他笑起来一边较为尖锐的犬牙,还有开扇形双眼皮下的狗狗眼。
  现在,这双眼亮度惊人,“你们真分了?”
  “……”徐艺秋有点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谈的有男朋友了。”
  “可你不是有喜欢的人?”
  话刚说完屈开昕就反应过来了,以拳击掌,“你单相思啊。”
  阴风掠过,四下阒寂。
  “你还有事没?”徐艺秋冷眼瞥他。
  “有啊。”
  屈开昕跟听不懂话似的,接着说:“你单相思你早说啊,我觉得我们还挺有缘分,我也单相思,要不咱俩交流交流?”
  “……我走了。”
  “你去哪?”
  “回学校。”
  “我也回去,顺路一块。”
  “你室友呢?”她往周围看一圈,刚才那几个男生一个都没见。
  “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屈开昕双手抄进大衣口袋里,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小嘴叭叭,一路上都没停过。
  “他多大了,在哪上学,比你大还是小?你们高中一个班不一个班?”
  “长得怎么样,个多高,有我帅没有?”
  “脸白还是黑,单眼皮双眼皮?”
  “他是文科的还是理科的?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告过白没有?或者他有喜欢的人,你告白了,然后他明确拒绝你,就跟你拒绝我一样。”
  “既然他不喜欢你,我觉得你没必要吊死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看开点,多往外瞅瞅,大千世界,总有一颗更耀眼的宝石等你去发现,好比我。”
  徐艺秋面无表情:“不是歪脖子树,比你好看。”
  “诶你理我了,我们俩谁高?”他踮脚,手比在头顶。
  她不说话,屈开昕又问:“谁高?”
  徐艺秋:“不要自取其辱。”
  屈开昕哈哈乐。
  就这么叨叨回学校,第二天下午徐艺秋在图书馆做题,许久未踏入图书馆的屈开昕又再次造访。
  跟以前一样,就在她对面坐着,打会儿手游,又去随便找本书翻几页,然后看困了睡觉。
  到饭点她起身出去,刚拉开椅子,对面人就醒了,迷蒙地看她一眼,起身跟上。
  徐艺秋看到他的脸忽然愣了下,旋即憋不住笑了,发觉他站起来的高度不一样,低头看一眼他的鞋,直接笑出声,捂着嘴出去。
  屈开昕睡得还有点迷糊,不明白她笑什么,有可能是他睁不开眼的滑稽样?他挠挠头,感觉有点硬,走两步,脚也不舒服。
  徐艺秋一直憋到出图书馆才爆笑出声,肩膀颤个不停,好心提醒他:“你妆好像花了。”
  他竟然喷发胶梳了发型,还化妆穿增高鞋。
  “啊?妆?”
  屈开昕蹭了下脸,手上沾了点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拿手机当镜子检查。
  口红蹭嘴边一点,下眼睑沾了点睫毛膏,擦的粉还可以,不怎么能看出来。
  他掏纸把睫毛膏和蹭开的口红使劲搓干净,感觉差不多了,到她前面,双手抱头倒着走问:“今天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徐艺秋不回答,他又问:“这个鞋有5cm,现在我们俩谁高?”
  徐艺秋只好心提醒他:“你再倒着走,脚该崴了。”
  “嗯?不会!”
  屈开昕不信,然话刚落,脚底忽然踩到个东西,滑不溜秋的,一屁股墩地上,连个低头看是什么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徐艺秋笑弯了腰。
  旁边有走过去的,和同伴捂着嘴偷笑。
  屈开昕感觉按在地上的手黏黏滑滑的,一看,竟然是汤汁。
  他叫一声,忙不迭站起来,脱掉大衣看他的衣服,几乎沾了整背。
  OK,不用要了。
  他脸色不太好,徐艺秋止了笑,“你脚怎么样?崴了吗?”
  “脚没事。”
  “鞋跟太高了,走不稳,还是别穿了。”她说。
  屈开昕懊恼着今天多好的一块吃饭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我回宿舍换衣服。”
  说完他就走了,走到回收衣服的铁桶旁,直接把衣服叠叠扔进去了。
  徐艺秋自己去吃了饭,接着回图书馆看书做题,中途看见对面空着的位,感觉他不回来了,把他拿的书还回去。
  再回位的时候,原本空着的位置已经坐了人,换了个发型,脸上重新化了妆,就是鞋穿回原来的了。
  屈开昕小声问她:“我借的书呢?”
  “刚还回去。”
  “还回去了?你把我借的书弄走了,我没东西看,是不是得弥补我,让我看你的书吧?”屈开昕眼睛亮闪闪的,伸手就想去拿她的书。
  徐艺秋提书拍走他的手,不让他碰,疑惑:“该期末了,你都不用复习吗?”
  “用啊,我上午是来找找看你在不在,就没拿书,下午带了。”他变戏法似的从桌下拎起书包,掏两本书出来。
  徐艺秋:“……”
  自己有还看她的。
  没再理,她自己看书去了。
  *
  折磨人的考试周过去,徐艺秋买火车票回家。
  就是没有南京到元洲的火车,她得先到省城,再转车回元洲。
  她比闻歆早放假,在家待几天才见到人。
  闻歆的大学到底比高中轻松,马松半年的投喂,肉眼可见的比高中圆润了。
  徐艺秋哼一声:“小日子挺滋润啊。”
  闻歆嘿嘿笑,不敢当面太放肆,陪着她逛在学校都没机会逛的街,买新年衣服。
  正在看衣服,徐艺秋手机忽然响了声,q-q有新好友请求添加,网名是云霄九天,备注是:徐艺秋,你落南航东西了
  她疑惑能丢什么东西,同意了。
  「同学你好,我丢什么东西了?」
  对方发个流泪的小表情。
  徐艺秋:「?同学……」
  云霄九天:「你把我落下了」
  徐艺秋:「你是?」
  云霄九天:「你的开心超人!」
  「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别删!!」
  「别删!!!」
  「别删别删,我花了好大的代价才要来的q-q号/流泪」
  徐艺秋准备删掉的手停下,转而问他谁给的。
  云霄九天:「那我们先说好,我说了你就不删了!」
  徐艺秋:「不要谈条件」
  他发个流泪的小表情,「郑洋洋」
  徐艺秋截图,转手就把他删了。
  图甩给郑洋洋,「你把我q-q号给屈开昕说了?」
  那边好一会儿才回,郑洋洋发个泪奔的表情,「我也不想啊,可他拿给我介绍对象做理由,飞院的啊,那水平不得甩我们院一条街,不想再见我们院参差不齐的歪瓜裂枣了,给个飞院的小帅哥解解馋吧!求求了求求了」
  郑洋洋又说:「我看他性格挺好的,他能逗你开心,你和他在一块待着也很开心,秋啊,不喜欢咱的臭男人该踹就踹,该换就换,野男人多的是,新的不好吗?」
  之前那一波追求者除了直接向她示好的,还有转战她室友要q-q号电话号的,以防她们挡不住诱惑会给出去,徐艺秋没瞒着她有喜欢的人这件事。
  当然,免不了一番盘问,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知道她和周秋白没可能。
  徐艺秋:「哦」
  郑洋洋:「……你删没删他?」
  徐艺秋:「删了」
  郑洋洋:「心疾发作,人已进急救室,勿念」
 
 
第75章 
  闻歆拿件衣服过来让她试, 探头想瞅:“和谁聊天聊这么长时间?”
  “我室友。”
  “哦,快去试试,这件你穿上保准好看。”
  徐艺秋进去试了试, 确实可以,付账走人。
  过几天周秋白陆长青和郭荣从北京回来,许东也在家, 大家一块出来聚了聚。
  半年没见,周秋白稍微有了点变化,脸又长开了点,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 觉得更帅了, 就是整个人没什么劲头,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
  徐艺秋问他:“怎么无精打采的, 大学不好玩?”
  “很无聊。”周秋白说。
  他之前跟着徐艺秋搞物理竞赛,觉得挺有意思, 专业也报的物理相关的,学的电气自动化,但他自己去学了, 觉得无聊头顶, 没一点意思。
  他不喜欢部门里的官僚主义, 没进部门, 就进了两个社团, 但也都是形式,没多大意思。
  室友不是学习就是打游戏, 他对哪个都没兴趣, 认识了几个一块打球的, 也只能在大家都没课又想玩的时候打球, 但谁的课都多。
  想和陆长青一块玩,他天天都埋书里了,不是在背书就是在做实验,都没时间搭理他。
  他总觉得徐艺秋的东西就是香的,“秋秋,你专业怎么样?”
  徐艺秋表情一言难尽,抛他两个字,“你猜。”
  又说:“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比高中还严重。”
  周秋白歇了心思,又去问许东,他学的计算机。
  许东冷呵一声,“你看看我头发。”
  周秋白闭嘴了。
  一个个被大学磋磨的蔫了吧唧,聚会也寡淡得厉害,东聊西扯的,后来扯到许东他的网恋对象,问他找到没。
  浙大五千四百多新生,哪容易找。
  而且也不能确定那女生发来的照片就是她自己的,就算是她自己的,两年多了,正是女大十八变的年纪,可能已经换了样貌。
  蓬勃朝气重新燃起来是快过年的时候。
  元洲到处张灯结彩,遍地炮声。
  周秋白他们几个也喜欢放炮,一个个点燃了扔得砰砰响,徐艺秋不敢,一有炮声她就堵耳朵,别说让她自己放了。
  周秋白就鼓励她:“点着了你扔走就好了,不用害怕,勇敢点!”
  “不行,我害怕。”
  徐艺秋按着打火机,根本不敢让火苗点炮捻子上。
  “你看捻子那么长,能着一两秒,怎么都够你扔了,不要怕,勇敢克服,点着了以后你就不单单是秋秋了,是会点炮的秋秋,多酷!”
  周秋白在旁边碎碎念得厉害了,说得她有点动心,也想尝试尝试,心一横,火苗凑近点,感觉点着了,就“啊啊”叫着赶紧扔。
  扔得太急,没注意方向,径直扔天上去了,炮又自由落体,好巧不巧落周秋白脖子里。
  周秋白:!
  救命!
  他怕得叫起来,赶紧站起来,扒拉脖子里的小炮,徐艺秋也惊得帮他,小胡同里一时惊叫连连。
  但冬天穿的厚,不知道掉哪去了,一直没看见。
  旁边看戏的陆长青许东和郭荣笑得肚子疼。
  过了好久也没听见炮响,周秋白和徐艺秋相视愣了下,明白过来他们在笑什么,周秋白把厚夹克脱了,没着的炮掉下来,在地上骨碌碌滚动。
  徐艺秋看着地上完好无损的炮,认真思索:“我好像有胆子了,我觉得我可以再试一次。”
  周秋白狂咽唾液:“我觉得可以了,你可能确实不适合放炮,我们可以点仙女棒,仙气飘飘的仙女棒,多漂亮。”
  徐艺秋看他吓的这样,扑哧笑出声。
  周秋白真怕她对放炮染上兴趣,招呼他们几个一块放仙女棒,滋滋冒银花的仙女棒亮在墨蓝的夜色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明亮。
  *
  大年初一,周秋白19岁生日。
  本来说是和往年一样在KTV里玩玩就好了,但市里有家滑冰场新年第一天开业,想过去看看。
  徐艺秋没怎么运动过,稍微滑一滑就累得直喘,靠在玻璃围栏上歇着。
  里面郭荣不敢滑,害怕得蹲冰上,周秋白和陆长青一人拉一只手,非要带着他往前滑。
  后面许东使阴招,一脚踹郭荣屁股上,他被迫往前滑动,但没滑半米远,“啪叽”摔冰上了,倒是脸朝地滑出半米远。
  几个男生快笑疯了。
  许东趁周秋白和陆长青没注意他,蹲地上,一人勾一脚,他俩双双摔冰上,又冰又硬的冰面摔上去,胯都疼麻了。
  他一人挑起了他们仨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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