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我不想长大
时间:2022-06-16 06:46:45

  他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暗骂了一声,又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床、衣柜、地毯、懒人沙发……以及一个专门用来盛放零碎东西的置物架。
  “和几年前也差不多嘛……”
  他下床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摸了摸口袋,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应该是被明哥拿走了。
  想起昨晚的事,他自嘲地笑了笑后,捋了两把凌乱的头发推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阳光很好,安静地空无一人。
  陆嘉泽在屋内四处逛了逛,他走到书房捡起一个从榻榻米上掉下来的玩偶随手扔了出去喃喃道:“怎么这么多小熊?”
  他掀开榻榻米上铺的软垫,刚想打开下面的收纳柜就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放下软垫和抱枕朝着门口走去。
  此刻,方黎昕抱着奶团正站在门前,他低头看了看木木手表上的时间,好像有点早,犹豫着要不要现在按门铃。
  奶团搂着爸爸的脖子,举着小手轻轻拍了拍木门。
  “爸爸怎么不敲门?木木想妈妈。”
  方黎昕俯身把她放下来。
  小奶团踩着新鞋,仰着小脸期待地抓着爸爸的衣服。
  方黎昕抬手想去按门铃。
  “木木?”
  南夏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从楼下便利店买的东西,看清那两个站在门前的身影,意外又有些不太意外。
  毕竟……这个人乖巧的时候多,不乖巧的时候也多。
  “妈妈!”
  奶团朝着南夏跑了过去,脚上被系成蝴蝶结的鞋带可爱地颠来颠去,她举着小手想去拉妈妈的手指。
  “木木想妈妈,妈妈买的什么?”
  南夏将手里买的早餐提得高了一些。
  “木木听话,这个会烫到你的。”
  方黎昕听到南夏的声音后收回了去按门铃的手,朝她走过去,看清她手里买的两份早餐和醒酒茶后微愣了愣低下了头。
  南南家里有人吗……
  南夏哄着想进去的木木,没注意方黎昕落寞的神色,更没注意到已经悄然打开的房门和醒酒的人。
  “妈妈今天有事,木木改天再来找妈妈,妈妈带木木出去玩,好吗?”
  奶团摇了摇头,抓着妈妈的衣服不松手。
  “木木不要,木木要和妈妈待在一起……”
  门前,陆嘉泽一只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站在阴影里拧着眉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那个叫南夏“妈妈”的小鬼。
  “……你有孩子?”
  南夏突然听到陆嘉泽的声音,握着木木小手的时候顿了顿,缓缓抬头看向他。
  楼层过道里,四个人倔强地对峙着。
  方黎昕看到陆嘉泽脖子上的吻痕已经难过地低着头蹲在了地上,怀里抱着被陆嘉泽吓到的奶团。
  陆嘉泽凝视了一会那个男人和那个还没有葱高的小鬼,稳了稳心神冷着脸朝南夏走去,又问了一遍道:“你有孩子?”
  南夏攥紧手里的袋子,看着面前的几人,早上吃的药片在口腔中留下的苦涩似乎又蔓延开来,一件事还没结束,另一件事又搅和在了一起。
  陆嘉泽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他垂眸看着这个从他十五岁后六年见了不到十面的人,修长的手指缓缓握成拳。
  “说话,南夏。”
  “……是,我有个孩子。”
  南夏从容地立在原地,看着这个逼问她的弟弟,语气里有淡淡的忧伤。
  陆嘉泽想起那些玩偶,想起上次问她,她说没有男朋友,想起她这六年来从没有回过古北小镇,拿不到户口本,她根本没办法办结婚手续。
  未婚先孕,还有一个关系不清不楚的男人……
  他转身朝着身后走了过去,一把甩开那个没葱高的小鬼,拉起方黎昕朝着他腹部打了一拳。
  “呜……哇啊……”
  小奶团被推得摔倒在地上,手心擦破了点皮,吓得大哭起来。
  “陆嘉泽,住手!你疯了吗?”
  南夏看着这一幕,连忙跑过去制止,她挡在陆嘉泽面前,护着身后连脸上都挨了一拳的人。
  方黎昕忍着疼意,红着眼看着南夏的背影。
  陆嘉泽尽量压制着声音,紧紧握着的拳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我疯了?疯得是你吧,南夏,你才多大,没结婚有个孩子,你以后怎么办?嗯?”
  南夏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心里五味杂陈的像是调味料混合在一起,最后又只剩下酸涩,她哪里会有以后……
  “我为什么不能有个孩子……我连家都没有,我好孤独……”
  一瞬间,陆嘉泽仿佛卸了力,他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她眼里淡淡的哀容,呼吸像被遏制了一样难受。
  是啊,南夏没有家,从十六岁就没有家了,被他逼得没有家了……
  装着醒酒茶的纸杯掉在了地上,茶水撒到了包裹严实的塑料袋中,蜂蜜和柚子淡淡的味道从纸杯里飘出。
  陆嘉泽松了握紧的手指,他抬手握住南夏的手腕,语气是像水一样的平静,连面容上的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回去,古城小镇或者k城,去有花的地方、温暖的地方、夏天长的地方,你不是就想要个家吗?我陪着你。”
  反正经历了这么一遭,他也不怎么想做演员了,这两年也攒了一点钱……
  c市……这么多痛苦,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他要带南夏走,反正她这么优秀……比他优秀,一定可以有一个温暖又美好的未来的……
  南夏被他拽着往前走了两步,另一只手腕也被人拉住。
  她回过头看着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缩在墙角红着眼望着她的方黎昕,脸上还有被打过的痕迹。
  “方黎昕……”
  她浅浅地叫了他一声。
  方黎昕摇了摇头,低着头指尖颤抖地在她手心里凌乱地写着字。
  南南别走……
  南南……
  求你了……南南……
  陆嘉泽也发现了缠着南夏的人,看着他在她手心划着什么,又想起从刚才到现在好像都没听到过他说话。
  哑巴吗?
  “南夏……走了。”
  “我……”
  南夏看了看快陷入绝望的方黎昕,又看着举着擦破皮的小手,抱着爸爸的腿一抽一抽地呜咽着的奶团。
  “陆嘉泽……如果你是三年前或者三个月前和我说要带我离开这,我大概会很高兴……”
  说着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抱起没有人哄的奶团。
  “现在……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别轻易放弃自己选的这条路……”
  她回过头冲着陆嘉泽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不管他对她说了多少狠话,她都会对他笑的。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的人生能顺遂坦荡……”
  电梯门缓缓合上,陆嘉泽站在原地看着下降的数字,他哪有什么梦想,当初走这条路不过也是为了气她……
  收拾了掉在地上的早餐和醒酒茶,他拎着东西朝屋里走去。
  算了,有个小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屁!
  陆嘉泽生气地把剩下的醒酒茶倒在碗里,一饮而尽。
  别让他再见到那个什么什么昕,否则,他一定要打断他一条腿泄恨!
 
 
第14章 
  楼下药店前的台阶上,南夏此刻正抱着奶团往她擦破的手心上轻轻喷着刚买的伤药喷雾。
  “还疼吗?”
  奶团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窝在她怀里打着哭隔,垂着小脑袋蹭了把眼泪。
  “木木疼……妈妈要走吗?妈妈别不要木木和爸爸……”
  南夏轻轻拍了拍奶团摔倒时衣服上沾上的尘土,又抽着纸巾帮她擦了擦小脸后,把盛着糖的小瓶塞到了她手里。
  “妈妈不走,木木别哭了。”
  小奶团看着面前拿药的阿姨送的糖豆勉强点了点头,抓着衣服的小手改抓着小瓶。
  “妈妈,木木不喜欢那个哥哥,他推倒了木木,木木还看到他打爸爸了……”
  哥哥?
  还没相认呢,就被侄女讨厌了,顺便还叫错了辈分。
  她摸了几下奶团的小脑袋,舅舅一家拿了钱后早就离开了古城小镇,按照约定也没再和陆嘉泽联系过,以后她死了,木木就是他唯一可以相互依偎的亲人了……
  南夏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向一旁低着头可怜地坐在她身侧的人,她抬手触上他的面颊。
  “头转过来,我看看。”
  方黎昕乖乖偏过头给她看自己的伤痕,满眼写着的都是明晃晃的委屈。
  那个人打他了……
  那个人和南南什么关系……
  南南不要和他离开……
  南夏用手指蹭了蹭他下颌骨偏上一点的红痕,在白皙的面容上格外显眼。
  “还好,只是有点红,过两个小时应该就能消下去,除了这还有哪被打了?他打你你怎么不躲?或者还手也行。”
  方黎昕摇了摇头,他打回去,南南会对他们都生气,但是他被打了,南南就会心疼他。
  他想让南南对那个人生气……
  最好……最好能不理那个人。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处写道:南南,他是谁……
  南夏放怀里晃着小脚想下去的奶团离开,让她去一边拆糖豆。
  她看着小奶团可爱的身影缓缓说道:“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和木木一样重要。”
  方黎昕听到这个答案咻的一下就红了眼眶,又看了她一会后,坐在台阶上,胳膊抱着膝盖,低着头就开始掉眼泪。
  那个人和木木一样重要,南南都没对他这么说过……
  南南心里一点都没有他了……
  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梧桐叶顺着风飘落在人行道上,众人瞧着一个容貌好看又年轻的男人坐在药店门前无声又委屈地哭,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南夏偏过头看了一眼对面树下那两个抱胸靠在树旁正往这边看着的保镖,又瞧着面前哭到不能自已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摸着他的头发。
  “哭什么?”
  她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着他脸上的泪痕。
  “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哭了……你也很重要,是不一样的重要……像太阳一样。”
  方黎昕享受着她的安抚,心情好了一点,握着她的手缓缓写着字。
  南南是一个人住……
  南南没有男朋友对不对?
  哭过的人用眼泪诱惑着她对他说实话。
  人,真的很奇怪,当初抛弃他的是她,对他说谎的是她,看到他因为害怕被再次抛弃和谎言难过地哭时,心疼他的也是她。
  心疼这只小猫……和太阳。
  南夏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说道:“嗯,没有男朋友……今天真的有事,你先带着她回去吧……我过两天再给你解释这件事。”
  她几年前就看出来了,方黎昕干净的像一张可以任意描绘的白纸一样,方谨言没有让他在外人面前露面的打算,他手上也没有任何会让人觊觎的东西。
  既然她现在是求人的态度,又何必违了方谨言的意思,把这种不干净的事情告诉他,平白往他身上撒了点弄不掉的墨水。
  何况,还不知道这事好不好解决,方谨言或许会因为方黎昕知道了陆嘉泽的身份而往上堆对于解决这件事的砝码……
  但是她想让他一直干净单纯下去,更不想让自己背上令她厌恶的利用他的恶名。
  阳光下,她抬手又摸了两下他的头发,露出一个苍白又有些疲倦的笑容。
  “乖,自己找个冰袋敷一敷,我先回去了……”
  方黎昕抱着一心吃着糖豆的奶团站在梧桐树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落寞地低着头眼泪又要掉下来。
  “少爷。”
  看了会戏的保镖拍了拍头上掉的树叶走到他身后。
  “方总让我把您和小小姐先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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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集团的大厦里,方谨言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悠悠地看向一旁闷闷不乐地红着眼垂头坐在角落里的人,脸上的伤痕依旧醒目地挂在面颊上。
  “被打了?”
  方黎昕不想理哥哥,头垂得更低了。
  方谨言把手里小巧的白玉杯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几片茶叶浮在同样精致的茶壶里打着飘地转着。
  “没和你说打你的是谁?”
  “……”
  苏潼安顿好睡着的木木回到了办公室。
  她抬眸瞧了一眼陷入悲伤的人明白了什么,坐到方谨言身侧,悄声问道:“南夏没告诉他陆嘉泽是她弟弟?”
  方谨言表情轻松,意味深长地笑着回道:“看样子应该是没有。”
  “……怎么黎昕被打了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他没说话,只是瞧了瞧时间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看了方黎昕一眼,才整理着袖口回道:“我如果是南夏哥哥,我就找人连着他和南夏一起打了。”
  “未婚先孕……打一顿再扔到国外去,让她过几年苦日子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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