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玫瑰——却崖
时间:2022-06-19 07:05:34

  她表示:“我下楼吃。”
  她看不懂萧准,相处越久越看不懂,即使是田悦宜已经出现,但是萧准对她依旧是她温柔又上心,考虑周全,细致入微。
  还不提离婚,他到底想干嘛?
  习伴晴吃过早饭后,就进入了练舞状态。
  芭蕾和古典的结合,是一个具有开创性的舞蹈,习伴晴请来的几位编舞老师也是芭蕾舞界和古典舞界编舞的佼佼者,在编舞技巧上有天赋和造诣,舞蹈的结合也让编舞老师爆发了许多争吵。
  苏晴画调解了好几次编舞老师之间的争吵。
  为避免争吵,几位编舞老师分别观察两位舞者的舞蹈风格,动作习惯以及身姿和临场反应,再做编舞方面的调整。
  习伴晴和苏晴画在一首零随机的曲子下共舞,随着音乐的律动而展现出自己最优美的舞姿。
  这是在考验舞者的专业素质和临场反应能力。
  音乐声缓缓流淌,习伴晴随着音乐声起舞,音乐渐渐至高潮,一个大跳,习伴晴的脚背打到了苏晴画的腰上。
  “嘶——”吃痛的一声抽气。
  舞蹈戛然而止。
  音乐也停了。
  编舞老师的目光是齐聚在两人身上。
  练舞暂停了,习伴晴带着一瓶水走到苏晴画的面前:“抱歉。”
  她没责怪习伴晴,关心地问:“伴晴,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
  习伴晴沉默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甚至不想承认自己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编舞老师也把习伴晴和苏晴画的性格放在眼里。
  由于编舞冲突的每一次争吵,苏晴画都是带着笑脸以温和的劝诫方式,将其中的矛盾一点一点化开。
  习伴晴从不介入他们的争吵,她像一只孤傲的黑天鹅。
  而现在的习伴晴对苏晴画的关心,也是一言不发。
  编舞老师在心里打分,她已经不是骄傲了,而是冷漠。
  苏晴画多看了习伴晴两眼,她今天到香山别墅的时候,就渐渐知道了,萧准和习伴晴目前是分居的状态。
  她观察着习伴晴的神色,抬眼间四目相对,她似乎看穿了习伴晴那一份女生细腻的情感,习伴晴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脆弱的一面。
  她起身开口向编舞老师们道歉:“抱歉,我今天腿伤疼痛,改天再约时间吧。”
  她照顾了习伴晴的骄傲,等编舞老师纷纷离去后,苏晴画看向习伴晴,爱一个人受打击的只有人或者事,通常事情都是可以通过钱解决的,而习伴晴不缺钱。
  她不问原因,开口说道:“其实人的情感是很简单的。抛开一切外界的因素,你只要站在他的角度多为自己想一点,就不算自私。”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如果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那就保持初心。”
  苏晴画说完这句话后,就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舞蹈室的灯光照在干净的镜面上,照出不同色彩的光影,习伴晴的影子照射在地面上渐渐长了,形单影只的瘦弱。
  她不想多想,这时的她只想回家好好待一阵子。
  这次,她没有大张旗鼓的收拾,给管家的吩咐,也只是一句:“我想回家找我妈了。”
  她知道这种情况,管家会实时向萧准报备,没有管家的阻拦,安排司机,就算是萧准的知情和许可。
  这次同意的真快。
  习伴晴住在习家的那几天,她和苏晴画的练舞自然就换到了练功房。
  这些天萧准也时常过来习家,他会给习伴晴和元怡月送礼。
  习伴晴是不下楼与他交谈的,她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遥遥地往下眺望萧准的身影,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相看无言。
  她回习家住的这一个星期,没人催她。
  那天,她来收到李梦思的消息。
  【李梦思:那个女人蹬鼻子上脸了。】
  习伴晴没回消息。
  那天吃晚饭,保姆把菜端上餐桌后,元怡月依旧在大厅的茶几上端看着几份文件,保姆上前提醒,她只摆了摆手,视线从没离开过文件。
  习伴晴好奇,就上前问道:“妈,吃饭了,在干嘛?”
  元怡月推了推眼镜:“那个畜生入狱后,习家就一直是萧准的亲力亲为的掌管,现在习家换管理了。”
  “田悦宜。”
  习伴晴心头一震:“萧准知道吗?”
  “……”
  元怡月:“你猜这些文件哪一份是我偷来的。”
  习伴晴看向摆在茶几上的文件。
  哦,原来这几天萧准跑来习家是为了这件事,怪不得总过来送礼。
  “你要看看吗?”
  习伴晴接过他手上的文件。
  元怡月陈述着:“这个小姑娘拿下了著名管理学的博士学位,但是,她不需要很高昂的薪酬。她说她对习家管理会全力以赴,但她毕竟初入管理行业,没有社会经验,所以她愿意拿社会基础底薪,只要包吃住行就即可。”
  “我和她谈话能感觉到,她是个很真诚的小姑娘。”
  习伴晴仔细查看了一番文件,很出彩的简历。
  元怡月分享:“我昨天见了她一面,挺出乎意料的,她长得很干净,是那种很清秀很有元气的美。”
  “对了,她是萧准的同学。”
  “嗯。”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餐桌上,元怡月随口问:“萧准和你说过,她将任职习家的管理吗?”
  习伴晴的筷子一顿,回答:“没有。”
  萧准没和她说过,一个字都没提。
 
 
第37章 
  餐桌上的谈话沉默了一刻。
  元怡月帮萧准打圆场:“可能他是忙忘了,也许他想起来,一会就来问你。”
  习伴晴向来在生意的事情不过问,她正了正筷子,继续吃饭:“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意。”
  片刻,她的手机就响动了提示音,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萧准:伴晴,经过萧氏集团董事会高层初步决定将田悦宜任命为习家的总经理,你有什么看法吗?】
  习伴晴和萧准加上微信是结婚那天,要么两人都在香山别墅面对面聊天,要么就是萧总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以打电话的形式直接处理。
  两人的微信界面上,空落落的只有一句“我们已经是好友了,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这么一条消息孤零零的放在上面,语气是官方又客气,是在询问田悦宜。
  习伴晴按灭手机光,反手扣在桌面上,眼不见心不烦。
  她抬眼看见元怡月指腹在手机上滑动,她拿着手机发送消息,习家的家规严,餐桌上不能长时间使用手机,习家是没有低头族的。
  而元怡月反常的举动就像是在给萧准通风报信。
  提醒的询问,无实权的决断,一切□□在萧准和习伴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习伴晴低声笑了,她打开手机后,敲打着微信框的文字。
  【习伴晴:如果我不同意,她就不会是习家的总经理吗?】
  【萧准:为什么?】
  他回消息很快,似乎已经开始慌了。
  习伴晴低声嗤笑,稍稍一顿。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总在心里暗暗将自己和田悦宜的行为做对比。
  她的那句话又使性子了。
  【习伴晴:没什么,我同意。】
  她发送片刻后,餐桌对面元怡月传来一声轻笑:“我带你见见田悦怡吧,我邀请她明天来我们家吃饭。”
  元怡月脸上挂着笑,对她都是赞许。
  习伴晴应:“嗯。”
  她早就和田悦宜见过面。
  次日,田悦宜带着大包小包,手都提不稳的,走路时常要拿膝盖顶一下两手保不住的物品,元怡月一见到她就立刻迎了上去。。
  她走得十分缓慢,却热情地说着:“我才回国,见什么小玩意儿都有思乡情,这些都是我走遍小巷胡同里面淘来的宝藏零食好物!”
  她带来的东西十分有烟火气息,不像是利益交换的商人穿着板正西服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盒来嘘寒问暖,而像是一位离乡归家的孩子,不停炫耀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诉说着自己对家乡的想念。
  元怡月从她进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和蔼。
  重庆带来的火锅底料,锅下铺一层葱姜蒜,热水一浇,持续性的烧水,红油锅底上漂浮着鲜红的辣椒,沸腾的泡泡涌动炸开,辛香迫不及待的已经钻入鼻间,叫人不由地呛了两声。
  习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火锅了。
  银制的筷子在放入火锅中抽起,一截筷子都染上了红。
  牛肉的鲜香裹上蘸料,丰富的口感在舌尖跳跃,味蕾辛辣的爆炸,却又香气入喉。
  喉咙在烧,吃了还想吃。
  在一片雾气腾飞中,田悦宜的话题就没有停下来过,她自来熟的性格藏不住,她照顾餐桌上的每一个人,时而他的话题在于元怡月上,时而又在习伴晴身上。
  有她在,餐桌上的话题不停,氛围也很融洽,有了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田悦宜打开话题:“萧准说过我和你很像。”
  习伴晴握着筷子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火锅溅出的水花烫了一下。
  她抬眼,火锅飘散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挑眉问:“是吗?”
  田悦宜点头:“嗯!”
  “哪像了?”
  她的指腹轻点她的眼下那个泪痣。
  习伴晴毫不客气地说:“他眼瞎了。”
  一点都不像。
  田悦宜:“……”
  火锅的热蒸汽熏着她干涩的眼睛,齿间咬下一颗干红的辣椒,辣意瞬间在舌腔中蔓延开,喉咙的辣是埋下的刺,连同鼻子一起酸涩,她揭下一张纸巾醒,泛红的眼角已经有了泪光。
  一颗辣椒,让她全军覆没。
  呵。
  她好久没吃火锅了,都有点不适应。
  元怡月给田悦宜装了好多东西回去,热情招呼她常来玩。
  习伴晴也送了她许多东西。
  她满载而归。
  习伴晴看着田悦宜渐远的背影,她想起了苏晴画对她说的话。
  只要站在别人的角度为自己思考,就不算自私。
  她果断大步往地下车库走去。
  元怡月问:“你去哪?”
  “香山别墅。”
  车窗没有拉上,习伴晴在和元怡月讲话的同时也在告知司机。
  ——
  香山别墅大厅的吸顶吊灯照亮了大厅的每一处角落,光芒勾勒习伴晴的发丝,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下一层剪影,她穿着绒紫色的旗袍,柔软的披风裹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交叠的双手轻搭在腿上,她的面前是一叠厚重的文件。
  门把手打开的声响,萧准脱下西服挂在手臂,松了松领带,单手解开领扣,面容是工作忙碌一天的疲倦。
  他渐走到光下,看见习伴晴的那一刻,眼底露出了笑意:“伴晴,你回来了。”
  他进屋的那一刻,习伴晴就闻到空气中蔓延淡淡的酒气。
  她对上萧准的目光:“萧准,我们离婚吧。”
  萧准微微一顿,手难以察觉地轻颤:“为什么?”
  她没有解释:“这是离婚协议,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萧准沉默片刻,才低声问:“是因为田悦宜吗?她只是我朋友。”
  习伴晴看向他的目光冷漠,不带一丝情感。
  他的语气是在说,她只是我朋友,你别再无理取闹。
  只是他的教养让他咽下了后半句话。
  她拿合同起身递到他面前,语气坚定,没有情绪起伏:“萧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你拿到筹码后,就放我自由。”
  他没接过合同:“我不签,我还没拿到。”
  习伴晴也没让步,她依旧举着协议,眼中坚定。
  那一刻,萧准的西服和合同掉在地上,习伴晴肩上的披风滑落。
  习伴晴甚至来不及反应,那一刹之间,被萧准一推趔趄地往后绊,跌在绵软的沙发上。
  萧准追了上来,在他臂腕之中,习伴晴被迫上他的眼睛,是野兽被占领地盘的偏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头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掠夺她的呼吸,窒息袭来,交替的咽水,酒气在扩散,唇角隐约的刺痛,占有和压迫。
  任由她的捶打和撕扯,扣着她的后颈,更进一步。
  大脑一空,酸涩的委屈,已经溢出泪水,只想挣脱。
  抬脚一踹,一切感觉都抽离,猛地碰撞声。
  她倏忽站起身,还散乱着发丝,看着摔在地毯上的萧准几乎是怒吼着:“萧准,你无耻!”
  强吻!脚踏两条船!身在曹营心在汉!
  无耻!无耻!无耻!
  她气得又踢了萧准一脚,什么也没拿,就走到寒风的门外。
  萧准弓着背,一双眼睛藏在散乱的碎发里,他的白衬衣是皱乱的,像是一个没清醒撒酒疯的酒鬼,摔了一跤,在彻夜雪夜中被冻得动弹不得。
  他没有说话。
  一切发生的太快,香山别墅的众人来不及反应。
  他们见状也迟迟不敢上前劝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悄悄不出声地将地上的物品安置妥当。
  许久之后,萧准动了。
  “外面冷,让夫人进屋。”他的吩咐微微一顿,声音沙哑又隐忍,“告诉她,我签。”
  习伴晴进屋时,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压着还未消散的愠怒。
  萧准的白衬衫上都是褶皱,一颗扣子被她扯掉了,周身是淡淡的酒气,带上金框眼镜后,端详着离婚协议,斯文败类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等着他看完。
  萧准摘下眼镜:“协议需要修改,明天,我带律师来公证。”
  习伴晴想起了今天她询问律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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