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伴晴:“?”
第39章
病房外的护士和秘书都看呆了,才嘱咐的注意事项。习伴晴直接的闯入病房,把护士说得禁忌全部破了,怒骂萧总,刺激病人情绪。
护士立刻进病房制止:“小姐,你是病人什么人?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你立刻出去!”
习伴晴听见护士训斥,她愣了一下。
萧准不敢叫人来凶她。
这是真的。
萧准真的出车祸了。
习伴晴出了病房,秘书和她说了情况:“萧总失忆了,他不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
她疑惑,失忆归失忆:“叫我姐姐是怎么回事?”
秘书不明所以,萧准比习伴晴大一岁,姐姐是什么称呼?
医生再次做了初步检查,问了许多问题。医生得出结论:“智商没问题,但是他的记忆停在了十九岁,还当自己是个大学生。”
习伴晴焦急:“那医生,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我着急和他离婚。”
医生:“……”
护士:“……”
这么直白的吗?
“他刚这样,你就要和他离婚?他不是治不好,只是需要一定时间,而且他只是失忆了,生活可以自理,他一旦恢复记忆了,你们的关系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医生护士已经在医院中看过许多抛弃和离散,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被小小的挫折打败了?”
习伴晴知道他们误会了,她解释:“我和他早就谈好了离婚,不是因为他出车祸,我才和他离婚。”
医生和护士投来打量的目光,她不想再解释了。
她们一起走入病房,萧准抬眼,他不皱眉时不凶,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更显得干净极了。
“我和姐姐原先是夫妻吗?那我失忆之前,很厉害吗?能娶到姐姐这么漂亮的妻子?”
护士提醒:“现在她也是你妻子。”
“可是,现在姐姐要和我离婚?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习伴晴:“……”他做错了什么?他没做错,但是他们原先的婚姻就没有感情,啊喂!
习伴晴想要开口解释,看向他的目光,水汪汪的一双纯真的目光,楚楚可怜,像是一只恳求的小狗。
啊啊啊!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狠心,他才车祸失忆,在除了基本生活常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让他接受离婚,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迟迟没有开口,几个字在嘴边说不出口,她心软了。
习伴晴出了病房就问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现在他根本就不像他。”
“他不像是脑子撞坏了说出这种话!会不会是误诊了,他是不是灵魂出窍了?是不是被人魂穿了?还是被下药了?”
对视一眼都让人害怕的阎王,怎么会用这种怪可怜的眼神看人,那种语气明显是在撒娇,这谁顶得住?
医生叮嘱:“这种事□□速则不达,车祸是突发情况,患者的失忆是偶发性的,恢复也会是偶发性的。你可以尝试用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来刺激他记忆的恢复。”
习伴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十九岁的萧准,她根本不认识了,怎么唤醒他的记忆。
她为了让萧准尽快恢复记忆,叫来了徐高和田悦宜,毕竟一起上大学,拥有共同的回忆。
徐高一来就大大咧咧地说:“哟,萧哥,这绷带造型挺别致呀。”
萧准扯着习伴晴的手腕,用她的袖子挡住自己的半边侧脸,他羞赧低声说道:“姐姐,我怕人。”
习伴晴:“!”你还怕人?人不怕你就不错了。
她看萧准的头伤,还是耐着性子说:“这是你朋友,你们好好聊一聊有助于你恢复。”
萧准试探性地问:“哥哥?”
徐高连忙狗腿子上线,说道:“哎哟,不敢当不敢当,你是要折我寿呀。你是我哥,你是我哥。”
习伴晴见他渐渐不怕生了,就去病房的隔间吃饭了,她匆忙赶来,连饭都没吃。
她用筷子戳着米饭,怀疑在心底滋生,萧准只是失忆了,为什么会怕生?
她越想越奇怪,就放下筷子,身子往屋外探去,悄悄看他们的对话。
徐高凑近悄悄问:“萧哥,你这招使得好呀,你一直假装失忆,嫂子会离婚吗?她离婚良心都过不去。”
习伴晴听到这话就拧眉,果然,他是假装的。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萧准就喊着:“姐姐!他不是我朋友!他会说小话!”
徐高着急捂着他的嘴,左右张望道:“靠,萧哥你小点声!”
萧准一手掰开他,立刻小跑到习伴晴的身后躲着,他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他不是我朋友。”
习伴晴见这架势:“……”
萧准到底是不是萧准,这人不会是被车祸撞得灵魂出窍了吧。
三人僵持着局面,萧准不准徐高靠近他,习伴晴隔在两人之中很无奈。
田悦宜也到了,这场闹剧才结束。
田悦宜和徐高两人把萧准围起来,联合给萧准谈话,田悦宜递上一瓶汽水,习伴晴看了一眼,是星阑城票选最难喝的饮料。
萧准旋开瓶盖喝了一口。
田悦宜问:“这个味道怎么样?”
“好喝。”
徐高继续问着:“如果你成功成为一名管理人,有人背叛你,你会怎么做?”
“夺走他最珍惜的。”
他们的提问转到习伴晴的身上:“那如果那个背叛的人是她呢?”
萧准沉默片刻,看向习伴晴的目光很是清明纯真:“那姐姐一定有姐姐的理由。”
田悦宜和徐高面面相觑,达成共识:“十九岁,一岁都多不了。”
习伴晴:“……”
她想要追问,为什么是十九岁?现在不能有这种想法。
突然,房门被猛然推开,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察亮出证件:“习伴晴,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蓄意谋杀,请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接受调查。”
她茫然,但是她知道警察不可能随意逮捕,她依旧配合调查,去了警察局。
车祸现场,发现了习伴晴的头发,并且习伴晴和萧准那时在闹离婚,据种种证据表面,两人还因离婚事宜屡次闹不愉快。而且她有动机,倘若萧准因车祸离世,那么,她就是最大受益人。
习伴晴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她当时和律师在一起商讨离婚协议内容。
但是这并未洗清习伴晴的嫌疑,她的财力完全可以□□,连血都不沾。
她有不在场证据,只算例行调查,她出警局很快。
但回去路上,她心底越来越多的困惑堆积。
她回到病房,不由说:“很奇怪,感觉有人想要弄死我和萧准。”
徐高和田悦宜的脑袋凑了过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警察是接到报案,带我去调查的。萧准出车祸,是司机第一时间发现的,司机告知了秘书,秘书将消息封锁,只有我和现在病房里的人知道萧准的车祸。”
她分析着条条款款,“那么,会是谁报案?谁还会事无巨细地知道我的头发会在现场?”
田悦宜脸色一白,萧准的车祸像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些细节又像是从一开始编排布局,设计妥当,令人细思极恐。
徐高摸了摸下巴,分析道:“除了你和萧准之外,收益最大的那个人,他的嫌疑就越大。”
“最大受益人是萧山,萧准车祸离世,而你因涉嫌谋杀入狱,即使清白沉冤得雪,也需要时间。这一段时间,萧氏群龙无首,很容易就会被他掌控,到时候,他就会是萧氏管理者。”
习伴晴嘟囔着:“萧山,萧山……”她想起了她和萧准在餐厅时,和萧山闹得不愉快。
她思考着:“那既然他知道了我在医院,他必然也知道萧准在医院,他不会放过萧准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徐高和田悦宜怪异的目光就凝聚在她身上。
习伴晴问:“干嘛。”
田悦宜:“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关心萧准。”
徐高:“对,要不是你说这话,我还真怀疑过车祸是你下的手呢。”
习伴晴:“……”
徐高:“不过,你剩点力气,你自己的嫌疑都还没洗脱,还想着保萧准。”
田悦宜分析:“萧山万一知道了萧准失忆了,停留在十九岁,并且胆怯见人,那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解开萧准的短处,踩着他的胆怯,刺激,碾压,撕扯……”
习伴晴心底一凉,她感受到了黑暗潮湿中,强大的阴谋犹如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想要将其包裹吞噬。
习伴晴被萧准车祸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得心力交瘁,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香山别墅。
大厅中,正坐着两位西装革履的律师,他们相对而坐。
习伴晴看见他们才想起来,她和萧准约好了今天签署离婚协议。
她才打算开口,让他们回去休息,萧准方的律师起身说道:“习小姐,我方代理人愿以婚后财产七三分的形式作为补偿,习小姐七,我方代理人三。”
她微微一怔,这是萧准修改后的结果?
习伴晴微微抬手:“离婚协议先留着吧,我和萧准暂不离婚,辛苦了。”
律师匆匆离开。
而习伴晴还看见萧准的律师站在原地,她不由问:“你怎么还不走?”
她轻声道:“习小姐应该也知道委托方在最好不要向律师隐瞒事情,才会更有利于律师的帮忙。”
“我知道。”
“那你知道,那天我听了三小时,萧总说他爱你的细节吗?”
第40章
她愣了片刻,向律师求证:“但是他爱我,他还那样对我,他还让我净身出户。”
律师:“……”
“萧总那天的操作,我也确实看不懂。”
习伴晴回忆起,那天两位律师都很沉默,倒是她和萧准吵得厉害。准确来说,是她吵得厉害。
“不过,萧总最后拟定的离婚协议上,是婚后财产确实是七三分,你七,萧总三,香山别墅使用归属权是你的。”
她对上习伴晴怀疑的目光,拿出包里的文件:“我这里还有一份备用离婚协议。”
习伴晴拿过离婚协议来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七三分,对她很有利。
“你爱我?”她思绪飘散,精神恍惚喃喃的问。
萧准一愣:“姐姐怎么了?”
“没事……”习伴晴大概是魔怔了。
习伴晴看着萧准现在人畜无害的脸:“萧准,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们正在闹离婚,但是由于你脑子撞坏了,所以我们暂时不能离婚。不过你要记得我们离婚协议的条件,我们的婚后财产分割我七你三。”
萧准天真笑说:“我的婚后财产可以都给姐姐。”
习伴晴怀疑:“我是不是应该录个音?”
他天真道:“姐姐我可以再说一次。”
习伴晴立刻掏出手机,萧准一字一顿看着镜头面前,认真地说着:“我的婚后财产可以都给姐姐。”
律师看见了,她开口提醒:“习小姐,萧先生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语不具有法律效力。”
习伴晴按灭了录像按键:“……”好吧。
习伴晴早晨来医院看了萧准目前的情况,那就要起身去练舞了,她不是那种因为离婚,失忆,人生大事的发生就给自己找借口懈怠舞蹈的人。
她拿起包正要离开。
萧准开口问:“姐姐要去哪里?”
“去练舞。”
萧准眼中闪着光,是头一次得知习伴晴会跳舞的惊喜,他很期待。
习伴晴也瞄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着:“我不是那种你说想看表演舞蹈,就展示芭蕾的人。不要期待,我不想让把自己物质化,被当成拿来炫耀的资本商品。那样的话,你也显得很低廉。”
萧准的目光微微一亮,他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似乎陷入了迷茫和纠缠中,刺痛般的拧眉,他压着头脑,十分不适。
习伴晴立刻按下铃,叫来了医生。
医生的诊断很迅速:“也许是触发了某个时间的记忆点,他有反应了。”
萧准甩了甩脑袋,陷入记忆的痛苦似乎无法消散。
习伴晴重复道:“练舞,我不想被物质化,被当成拿来炫耀的资本商品。”
“练舞,我不想被物质化,被当成拿来炫耀的资本商品。”
“练舞,我不想被物质化,被当成拿来炫耀的资本商品。”
医生:“……”
“习小姐,我明白你迫切地想要把你的先生恢复记忆,但是这不是叠加buff,不是一直说一个词,就会恢复记忆的。”
“而且现在并不知道这个记忆点的内容,与他而言是有利有弊,所以,对他的影响也是不确定的。”
习伴晴耸了耸肩:“好吧。”
她见萧准的头疼已经缓解了,就要离开:“你好好休息,管家都在这,有问题就找医生。”
她还没出门,管家匆匆忙忙地进来:“夫人,萧总的伯伯萧山先生找过来了。他说要探望一下萧总。”
“拦着他!”
目前,萧准的被人为安排车祸,包括举报的事情都是猜想,但是萧准住院的事情是隐瞒下来了,如今萧山一探访,不仅仅把没有硝烟的战争证实了,还搬到台面上,任由其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