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伴晴淡淡回应:“抱歉。”
他的语气是真诚的,目光是炽热的:“阿晴,不要抱歉,你没有错,越是艳丽的玫瑰,越多人欣赏。”
薛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淌下来,喉结滚动,红酒淋湿一片衬衫。
我只是没得到你的真心。
输了而已——
习伴晴见他这模样,想要安慰他,却止住了脚步,她现在不适合安慰他。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拥抱,在他耳畔轻声说:“不仅是对你不公平,对萧准也不公平。”
习伴晴越过薛文肩膀看见萧准。
她离开了拥抱,没有停留,往萧准那走去。
第60章
薛文对习伴晴的情感一直是隐匿的,他也不敢让习伴晴知道,他本就知道习伴晴是个果断有分寸的人,在习伴晴没有明确表示对他的好感之前,他不敢盲目地袒露自己的想法。
他能做到在习伴晴的身边以哥哥的方式,保护她,缓解她性格锋芒带来的恶意,也可以随意地进出她的家里。
甚至都有朋友坦白地调侃:“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吗?”
他知道习伴晴不喜欢暧昧,薛文也很明确地表示:“我和她是朋友,我单方面的追求不要拿出来说,会给伴晴造成困扰。”
他们亲密地就像是真的家人一般,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两个人之间的那一堵墙坚不可摧。
一个人的付出和走近无法改变的状态。
一旦让习伴晴知道他们之间只能是最普通的朋友,就连他站在她的身边都要有界限。他们不可能再有这么亲密的距离。
她一向如此,有着自己的判断和看法,一切决定都坚定且果决。
即使是习伴晴离开,朝着萧准的方向走去,她大步走去,似乎走得很大步,脚下生风,裙摆摇曳。
他注视她的背影,始终,没有变过。
但是,习伴晴没有转头,从始至终,只向着萧准的方向走去。
萧准也匆匆上前了几步,他一手揽过习伴晴的腰,他的手劲都带着占有,由于过于急切,习伴晴裙子褶皱堆叠。
萧准一手托起她的下颚,无法顾及一切,急迫地凑近,这水晶灯灼灼灯光下,在目光下,若无旁人的拥吻。
低声的细吮,喉结滚动,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腰肢,握住她腰肢的手,青筋分明,他的手指轻柔地拖着她的后脑勺,指尖在发丝之中,侵占的气息都混乱了,是宣誓主权的占有。
薛文看着两人的拥吻,顿觉得眼睛酸涩,习伴晴没有推开他,而是享受和萧准的每一刻。
他低头,自嘲地笑了。
即使他的阻挠,他还是输了。
输给了萧准。
像是命运的线将两人牵在了一起,他无法剪短。
宴会的灯光依旧闪烁,而薛文的身影渐渐隐匿在黑暗中。
阳台已经无人。
他退场了。
这场宴会中,本来这两人就是主角,即使不被人群围起来,但是大家的目光始终在这两人的身上。
看见两人在宛若无人的拥吻,视线更是一点到挪不开。
这就是那个人人传闻阎王萧准雷厉风行,手段狠厉到令星阑城闻风丧胆,可以随便把资本玩弄鼓掌之间的禁欲矜贵,不近女色。
竟然对习伴晴拥有强烈的占有欲。
习伴晴被他吻地些许喘不上气来,但萧准还是不停,他死死扣着习伴晴的后颈。
她齿下一咬,猩红的血蔓延。
那个吻急促地开始,匆忙地结束。
两人之间的吐息还是浓重的,习伴晴嗔怪:“你弄疼我了。”
“我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萧准紧紧搂住她的腰。
习伴晴嗔怒地看着他,他的唇形本来就薄,亲吻为他镀上一层晶莹的水渍,嘴角她咬下的血渍也死死,更透几分欲感。
奶狗凶起来还咬人。
不对,是她咬人。
田悦宜冷冷在一旁说道:“要不给你们俩搬张床。”
刚刚萧准过来的时候,她就立刻跟过来,他熟悉萧准,也了解萧准的性子,怕他做出冲动的举动。
没想到萧准直接拉着习伴晴拥吻,她在一旁尴尬无措,接受宴会上其他人目光的打量,小丑竟是我自己。
萧准立刻回过神来,社恐又犯了,他脸被熏得有点红,倒让人看不出来是害羞了,而是给人一种亲吻的热切还没缓过劲来的微醺感。
“家庭和睦,夫妻恩爱,才能更好地引导萧氏走向辉煌。”
“是呀是呀,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没想到萧总这么喜欢老婆,热爱家庭才能带领公司走得更长远。”
两位合作伙伴的老总说着奉承的话。
好在两人地位摆在哪里,宴会上没人敢明着说什么。倘若是换了其他人,也不知会被议论成什么样。
萧准低头紧紧攥着习伴晴的手,耳根已经红了。
习伴晴又好气又好笑,她低声说:“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刚刚那副一往无前的模样去哪了?”
宴会的后半程,两人谁都没谈那次亲吻,但是习伴晴被萧准紧紧握住了手,他的目光审视整个宴会厅,没有看见薛文,他就觉得薛文可能出其不意地出现。
萧准一步都不允许习伴晴离开身边。
直到宴会结束,宾客零散地散去,薛文没有出现,萧山也没有过来道歉,这场宴会的意义无人知晓,不过习伴晴和萧准也不要求,即使是萧山的道歉,他们也不会原谅。
毕竟这种撕破脸明目张胆的斗争,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他的野心。
直到宴会散场,习伴晴和萧准两人坐回了车里,车门甚至都还来不及关上,萧准坐上车时,就不由地往习伴晴的那一侧去,一手扣住车窗,把习伴晴圈在怀抱之中,吻就迫不及待地落下来。
萧准的吻是具有攻击性的,他扣住习伴晴的手腕,搂着她的腰肢,气息交织。
习伴晴被吻得头晕目眩,甚至一度以为萧准要和她在车里来一场。
萧准离开了吻,已经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目光泛起水雾,眼中交织着欲念。
习伴晴先开了口:“你吃醋了?”
萧准低头看她的手,紧紧握着,从手心到手指仔细攥在手中,一点一点像是在看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习伴晴看见他脸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他还是害羞,不肯坦白说出口。
他抬眸,习伴晴见他眼中的欲念,他的瞳孔之中布满了红血丝,他在凑近,温和的吐息,旖旎的氛围,他还想继续那个吻。
习伴晴轻轻推开他,他没有再继续那个吻。
习伴晴强硬地态度:“你是不是吃醋?”
她对上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她想要萧准承认告知,而不是将一切情感都藏匿在那本笔记本下,无人知晓的地方,任由黑暗侵袭。
她想要萧准直视自己的情感,而不是把想法埋在心里,任由卑微滋生。
“我不开心,我不想让他碰你。我不想让他碰你的腰,不想让他搭你的肩,不想让他握你的手腕。”他嘟囔道,“姐姐已经和我结婚了!”
“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你应该跟喜欢的事和我接触,像这样子。”萧准拿着她的手贴在腰上,隔着薄薄的西装衬衣,习伴晴可以感受到他结实的肌理和体温。
习伴晴一愣,两人在晚间运动时,她总是顾不下面子,即使手攥住床单,也不想抓着萧准的背,即使咬着唇,她也不叫出声音。
要不是萧准握住她的手腕,渐渐和她十指紧扣,要不是萧准的吻撬开她的嘴。
他的眼中也真诚:“姐姐嫁给我,不是因为更喜欢我吗?”
诶……
一下子把她给问懵了。
怎么是萧准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了。
她才打算全部解释:“不是……”
习伴晴的手离开了萧准的腰,他立刻喊着:“姐姐,黏着我!”
他又抓着习伴晴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腰上,嘀咕着:“要是你不喜欢摸着背也可以。”
他拿着习伴晴的手从腰到腹肌再到往上:“你可以摸我的腰,可以摸我的腹部……”
习伴晴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刻,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萧准的肌肤,滚烫的温度和分明的肌理。
结实、特别、好摸……
通俗来讲就是特别好摸。
习伴晴抬眼看着萧准,她倒是想进一步看看萧准会把她的手带到哪个部位,但是萧准的脸色渐渐红了,已经红得滴血了。
她得寸进尺地问:“怎么不继续?”
萧准握着她的手有点颤抖,他一时脑热,缓缓消化自己害羞的情绪。
习伴晴没有停止调侃,直接掌握主动权:“往上结束了,应该往下了。”
不用萧准带着手,她自己的手就动起来了,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往下,顺着摸进了衬衣,手掌的体温贴着肌肤。
他已经显出几分慌乱,习伴晴的手还在继续,勾着萧准的皮带。
手被萧准一把握住,他细如蚊吟地说着:“姐姐,回去……”
他后面几个字的吐音含糊得像是原始人开化,字音都说不明白,嘴巴说给鼻子听的音量,习伴晴也听不清。
习伴晴倒是不介意,这辆车本来就和司机位置有隔板,是个独立空间。
她看着萧准的脸色,真是又菜又爱玩。
她也不逗萧准了,把手收回来。
两人在车上一个问题的结果都没有讨论出来,但是两人回家是实实在在在床上打了一架。
习伴晴不再避讳将力气放在他的身上,两人之间有了更亲密的举动,她会紧紧抓着萧准的背。
习伴晴喘着气看着天花板,在一片水汽的视线中变得清晰,旖旎不散,萧准还在她耳边询问:“姐姐,我去拿纸巾。”
她想如果以后争吵和事情的结果都会变成这样,那么以后就可以直接开始这一步。
她想着不由笑出了声,把匆匆离开的萧准又拉了回来:“再来一次。”
第61章
萧准作为萧氏的掌权人通常是一月一休,但由于脑子摔坏了,所以公司的各位也关注他的用脑情况。
因参加宴会后,众人皆知萧准情绪紧张,用脑过度,所以,给萧准放了一天的假期。
萧准放假了,习伴晴还没有。
苏晴画来香山别墅的时候,看到萧准些许诧异。
苏晴画每次过来香山别墅时,萧准已经去上班了。
她低声提醒习伴晴:“我差点忘记你结婚了。”
萧准:“……”
习伴晴:“……”
习伴晴在练功房和苏晴画练舞,两人将录制好的视频给了编舞老师。
当天,编舞老师就把建议给了苏晴画和习伴晴,两人确定了准确的编舞动作后,立刻开始排舞。
两人每次练完舞蹈,中间有一点的思考反馈时间,萧准就会准点来敲门,凑近脑袋来,笑着喊一句:“姐姐。”
他时而送水果,时而送水,送毛巾,比家里的保姆还要忙。
一曲终了,苏晴画摸透了规律,她把手指一根根缩回去:“三。”
“二。”
“一。”
敲门声如约而至。
苏晴画递给习伴晴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她玩弄这指甲盖:“自己开门,反正不是来找我的。”
习伴晴开门前,解释了一句:“他平时不黏人的。”
苏晴画耸肩:“你平时也不解释。”
习伴晴想着苏晴画估计已经察觉到了萧准的异样。
开门后,萧准带着扫地机器人过来:“姐姐,我想你们练舞累了,如果汗水在地上很容易打滑,我想打扫打扫练功房。”
她毫不客气地反驳:“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公司上班。”
萧准低头,他的视线都在打转,把扫地机器人放下,就要跑走,被习伴晴一把拽了回来,她知道萧准每次落荒而逃,是不会改变结果的,而是会自己一个人消化苦闷的情绪,最后委屈兮兮地看着她。
她看不惯这些,她想把事情当下解决。
苏晴画看着两个人争锋的气势,她知道两个人的性格都不弱,还以为两个人要闹矛盾了,从中开解:“萧总,也只是想和你带在一块。”
习伴晴对上萧准的目光,与其从别人口中听见他的情绪,他更期盼从萧准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是不是!”
萧准的目光更低了。
“我问你话,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对于社恐人士,看着眼睛说话,宛若在看着无尽深渊最黑暗的地方,多看一眼仿佛就要将他的灵魂吞噬。
萧准缓缓抬起头,怯怯的看着习伴晴,他的瞳孔在颤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喊声:“是!我想陪着姐姐!”
他挣脱开习伴晴的手,立刻跑走了。
苏晴画缓缓走到习伴晴的身边:“你们夫妻真有意思,明明是在说情话,但是两人个都发了那么大的火气。”
苏晴画刚刚看见萧准的神情,脸色冷得发白,那一对瞳孔的视线几乎要把习伴晴看穿,气势又震怒得喊出情话。
啧——
有钱人的世界,她看不懂也是有道理的。
她安慰着习伴晴:“别生气,别生气,萧总这人就是这样,对人凶一点,其实没有恶意,我看新闻上面描述萧总,进入萧氏的员工,和萧准直接接触的员工过半数,在第一次和萧总接触的时候都被萧总吓哭了。他对你是喜欢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温柔。”
苏晴画想着习伴晴的脾气也不小,刚刚对萧准离开就已经气得不轻了,现在她听见萧准那样凶她,她还不得炸。
没想到,她扭头过去看向习伴晴,她正在看着萧准离去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