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玫瑰——却崖
时间:2022-06-19 07:05:34

  苏晴画:“……”
  是我疯魔了,还是你们疯魔了。
  为什么越凶越开心?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习伴晴侧头看她,询问:“你介意萧准来看排舞吗?”
  “不介意。”苏晴画作为古典舞的首席,她上台的次数数不胜数,不畏惧舞台和灯光,更不用说是目光了。
  “那我去叫他过来看排舞。”
  习伴晴匆匆过来,她敲响主卧的门,萧准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他在里面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把头闷在被窝里:“谁?”
  “是我。”
  里面磨磨蹭蹭半天,传来一阵杂乱缓慢地窸窣声,隔着门的颤音:“姐姐……过来干嘛?”
  “开门!”习伴晴略带怒意,“你要是现在不开这门,以后也就不要再开了。”
  里面离开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靠在门框边上倒数:“五。”
  “三。”
  “二。”
  ……
  她还没数到最后的数,门就开了,萧准幽怨地抬眼:“姐姐,每次数数都漏。”
  习伴晴是个果断的人,也是被萧准这个社恐模棱两可的折磨地:“要不要来练功房看我排舞?”
  萧准目光闪过意一丝惊喜,但是很快的眼中就被忧虑占据。
  他在担心苏晴画,他不敢和苏晴画沟通。
  习伴晴见他磨蹭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她立刻说道:“不要耽误我练舞的是时间,快点决定,不然我就收回刚刚的话。”
  萧准立刻决断:“要!”
  习伴晴打量着萧准,她对于萧准越发好奇,为什么做事情磨磨蹭蹭会被社会大众误以为雷厉风行?明明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从盘古开天地的第一个粒子想起……
  ——
  习伴晴带着萧准回到了练功房,苏晴画和他两人相视点头,就算是简单地打过招呼了。
  音乐声渐渐起。
  两人随着舞蹈旋转,古典舞的柔美和芭蕾舞的高傲完美地结合,两者相辅相成,随着音乐的节奏鼓点,从缓缓流淌到音乐激烈逐渐激昂。
  萧准全程看着习伴晴视线一点都挪不开,音乐声渐渐停,他内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停歇。
  习伴晴今天的状态尤其好,刚刚那组动作是她有史以来做得最满意的舞蹈动作。
  她做完收尾动作的时候,苏晴画比萧准的掌声来得更快些:“伴晴,你今天的状态太好了!这些舞蹈动作才改两天,你竟然一点都没出错!”
  苏晴画夸完,萧准才后知后觉地鼓掌。
  鼓掌后,他渐渐低头,情愫在心底滋生,扎根心间,生根发芽。
  姐姐跳舞的时候,甚至一眼都没有看他。
  但是他好高兴。
  姐姐一直为之热爱努力。
  萧准的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血淋淋的痛感,刺激弥漫。
  只要萧准不说话,习伴晴全程把他当成透明人,不主动攀谈,认真练舞。
  就连苏晴画都忍不住点评:“伴晴,你真的把你老公当成观众。”
  习伴晴随口答:“不然呢?我还要给他烧根香供起来吗?”
  苏晴画:“……”
  两人练舞的时刻,萧准也是一言不发,他努力成为一位透明人,把自己和练功房的镜子融合。
  他会愣愣地看着习伴晴滴落在地上的汗水。
  每天姐姐都怎么辛苦吗?
  他抬眼,看见习伴晴在撕腿,她把腿压下一段柔美的弧度,看似轻松,还能和身边的苏晴画谈笑,但是背后不知道为此度过多少酸痛辛勤的夜晚。
  他的心头钝钝地痛了起来。
  两人练舞十分流畅,很快就把整体舞蹈大致排练。
  练舞收尾,两人去洗澡,习伴晴的手机放在浴室的外头,手机在不停地作响,萧准往手机界面上看了一眼,号码的备注写上了——小三。
  他心头一动,手在颤抖,好奇心浓烈,小三?谁的小三?姐姐养男小三了?
  为什么要养男小三?难道还是因为他技术不好?
  他的手蠢蠢欲动,但是没有习伴晴的许可,他并没有接起电话。
  直到浴室中的水声停了,习伴晴隔着门喊了句:“萧准替我接一下电话。”
  萧准才接起电话,语气十分不悦:“喂!”
  电话那天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道:“萧总,我在警局。”
  萧准懵了,这人还认识他?
  靠!熟人当小三,他不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吗?
  浴室传来习伴晴的询问:“谁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见习伴晴的呼喊,他主动报上姓名:“萧总,我是习小姐的保镖。”
  “你是保镖,你也不能做这种事!”萧准激动大骂,“雇你来是让你保护伴晴的!不是让你破坏别人家庭的!我和伴晴是不会离婚的!你不要再打鬼主意了!最好明天就辞职!离开这个城市!我一天都不想看到你!”
  习伴晴隔着门能听见萧准暴怒地身影,她匆匆裹着浴巾就出门了:“干嘛呢?”
  萧准已经挂了电话,他怒气腾腾,气都喘不上来,一股怒气上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盈眶的泪水,他恶狠狠地说:“姐姐,你不能出轨!即使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出轨!这是不道德的!”
  习伴晴听他的话云里雾里,电话又打来了,萧准立刻挂断了,根本没给习伴晴接起来的时刻。
  习伴晴一巴掌拍在萧准的脑袋上:“你有病啊,吼我又挂我电话,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萧准失忆出院后,医生就给萧准开了几番药,他一直在按时服用。
  习伴晴要拿手机,他死活不愿意给,她就一指一指掰开他,硬生生抢过手机,保镖的电话又打来了。
  她看见自己给保镖的备注顿时恍然大悟,这狗狗在发什么脾气。
  她接起电话,嗯嗯哦哦,三言两句,明白了保镖在警局的情况。
  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萧准已经从刚刚的位置越凑越近,他几乎要贴在手机上,和习伴晴一切听电话了。
  习伴晴挂断电话,才和萧准解释:“这是我保镖,你刚失忆的时候,我想抓萧山的把柄威胁萧山,我就让保镖蹲守萧山包养的小三,他刚刚被举报到警局了,我要去保释。”
  萧准不依不挠要问个清楚:“可是,你给他的备注为什么是小三?”
  “我那么多保镖,我总要标注的简单明了,才能知道保镖的主要职责吧。”习伴晴又气又好笑,“谁真出轨,会在手机上面标小三!”
  苏晴画听见两人争执地吵架声,急忙想过来拉架,她姗姗来迟,隔着门听见习伴晴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她不由感叹:“你会……”
  习伴晴:“……”
 
 
第62章 
  了解习伴晴的人都知道她确实是这样,如果真出轨,她都不屑隐瞒,甚至还能理直气壮说出条条款款的理由。
  不过她不会出轨,因为她比起隐瞒出轨,她更不屑出轨。
  习伴晴简单解释收拾好就要出门,萧准也整装待发一起去。
  她一看萧准,他已经在门口把皮鞋都穿好了。
  习伴晴拧眉看着他:“你去干嘛?不是怀疑我出轨了嘛?去捉奸?”
  她连番质问,堵得萧准说不出话来,他没有答话。
  习伴晴绕过他:“让开,我自己去。”
  萧准抬眼怯怯地看她一眼,刚吵架,他拉不下面子,但是还是想死皮赖脸地跟去:“去警局的话,我怕你有危险。”
  她反问:“去警局还有危险,那我去哪没危险?”
  萧准拽住她的袖子,低声说着:“可是原先警方就怀疑你,故意制造车祸……”
  “所以呢?你能去干嘛?”她进一步逼问,“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你的话能做为证词吗?你在这时候说出来的话不具有法律效力,你知道吗?你知道你睁眼的那一刻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吗?你去有什么用?去警局质疑保镖是小三吗?”
  萧准本就怕这种接二连三的逼问,
  习伴晴挣开他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去。
  直到她下车库,萧准一路跟下来,但是他不敢靠得太近,还是和习伴晴隔了一段距离。
  习伴晴坐上车,她余光看见了萧准的身影,缓缓地拉上车窗,车辆行驶,萧准的身影在后视镜的尾气中消失。
  习伴晴看向车窗外后撤的行道树,她能想象萧准的心里百转千回,能打上一千六百个结,自责和内疚交缠。
  她佯装生气说狠话逼萧准不跟去,其实她没说出保镖在手机里面告知的后半截话,保镖被逮捕到警局时的原因——习伴晴一直叫保镖跟踪的那个小三死了。
  习伴晴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路上,习伴晴拨打电话给李梦思,在没有证据作证她□□的情况下,她有可能在警局呆四十八小时。
  她和李梦思解释了一下情况,让李梦思到时候帮她打圆场,就编一个由于怀疑出轨而情绪过分生气,在李梦思家里留宿的圆场。
  习伴晴到了警局,甚至没有和保镖见面,就被压在小黑屋,四方封闭,压抑的气氛侵袭而来,虽然她已经成为警局的常客了,但是进小黑屋是头一次。
  人命关天,她接受警察的审视,她精神紧绷,一点不敢松懈,警方询问了两个小时,习伴晴有不在场证据,没有杀人动机,但是保镖受雇于习伴晴,有监控拍到保镖长时间潜伏在那位小三的门口伺机而动,维持大半个月隐秘跟踪已经是事实。
  习伴晴经历长时间的审讯,她已经精疲力尽了,甚至不知道外面是否天黑。
  警察离开规整资料,习伴晴开始担心萧准的情绪,小狗狗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经过警方的轮回审讯。
  厚重的大门再次打开,警方不仅询问了这次的命案时间,还询问了萧准车祸事件,两个事件的发生,习伴晴都有嫌疑。
  但是她的嫌疑只止步在嫌疑,没有任何证实。
  习伴晴仔细一想,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如果萧山会不会狠毒到得知她在跟踪小三的行踪,企图抓住她的把柄,才谋害小三嫁祸给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未免也魔幻了。
  第一,她敢保证每次保镖的行踪十分的隐蔽,若非警方这样极度洞察力的群体,其他人不能轻易看出,其次,萧山的仇敌是萧准,这种旁击的行为,最多攻击到习伴晴,根本对萧准没有伤害,而且拿人名做赌的行为过分变态。
  通过来回的讯审,习伴晴的证词一致,没有前后矛盾和可疑之处,警方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
  习伴晴向来对睡眠有极高的要求,在香山别墅的时候,卧室需要每天更换床单,大到窗帘的遮光,细微到空气湿度,乃至室内香薰的要求。
  在警局呆着这几天,她甚至趴在审讯的桌子上就能睡着,这一天的浅度睡眠,经常被细微的声响打断,半梦半醒中,睡得不好。
  她出了警局,脑子有点昏沉,转不过弯来,两天没练舞,四肢的行动也十分僵硬,像是上了镣铐一般,手脚迈不开步子,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晕晕乎乎地,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习伴晴出了警局,强烈的白光都变得柔和,她的视线一点点聚焦,恍惚之中看见了人影。
  他高挑的身材逆着光,光线勾勒着发丝,轮廓分明的五官,宛若从梦里走出来一般。
  “姐姐。”沙哑低沉的声音,萧准一手撑住她的手腕。
  萧准?
  “你怎么在这?”
  她不是让李梦思打圆场了吗?
  习伴晴定睛一看,看清楚萧准,耳畔似乎还有李梦思喋喋不休地吵闹声,她叽叽喳喳地骂:“凭什么把她抓进去?怀疑人也不能这么离谱吧,她每天比陀螺还忙,剧院构造和芭蕾舞蹈,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出四十八小时来用,她有什么精力去犯罪?”
  “再说了,她这种人本来就只在意自己,别人的好坏和她有关系吗?她不可能动犯罪的念头!”
  ……
  习伴晴已经很疲倦了,听见李梦思不停的叨唠,她不由拧眉。
  萧准示意李梦思噤声,李梦思安静下来后,习伴晴的心思也静了,她半靠在萧准身上,一种浑然天成的依赖感侵袭。
  她觉得身子一轻,脑子被疲倦占据,困意席卷。
  她甚至没分清拥抱的对象,但她依稀之间的念头,不可能是萧准,社恐的他不敢在公共场合下,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既招眼,又惹议论。
  她没有抬眼确认,只猜想着保镖或者司机吧。
  在平稳的拥抱中,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那一觉,习伴晴睡了很久很久,安稳地没有人打扰。
  ——
  习伴晴依稀睁眼,一觉睡醒,她身心轻松,微微挪动身子,惊扰了身边人。
  萧准见她醒了,睡眠的意识还是模糊地,就过来抱着她,迷糊地喊了声:“姐姐……”
  萧准抱着她的后背,将她包裹得严实,给她十足的安全感,但是又像是凭托拥抱的依赖,像没睡醒的撒娇。
  习伴晴错以为他还没醒,片刻不敢动,怕扰了他的梦。
  缓缓地,他呢喃了句:“姐姐,想吃什么吗?”
  他的语气十分含糊,感觉还没清醒。
  习伴晴答道:“面。”
  “嗯。”萧准微微拢住怀抱,低声应诺,“还有呢?”
  习伴晴的要求越来越具体:“烫两个青菜,还要牛肉。”
  “好。”萧准松开怀抱,他缓缓起身,“姐姐,先去洗漱吧。”
  “嗯。”习伴晴睡太久了,脑子运作有点迟钝,像是中间断片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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