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玫瑰——却崖
时间:2022-06-19 07:05:34

  这下轮到习伴晴愣住了。
  这么快?
  “没……没有。”她看向萧准的目光,立刻说道,“不过,我可以叫人送来。”
  “去你家拿。”萧准起身拿起西服外套,习伴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上了车。
  习伴晴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思绪都是茫然的。
  她看着那一本红色小本子,轻轻一本,拿在手上都觉得不真切。
  他难道不知道她的意图吗?为什么答应地这么快?
  萧准送习伴晴到香山别墅,把钥匙递给她的时候,习伴晴还下意识地摆手推脱。
  她就这样和一位说话还没超过五句的男人结婚了?
  “习小姐不必顾及,一纸结婚证而已。”
  结婚证而已???而已!!!
  你随便结婚的吗?
  萧准匆忙:“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习小姐自便。”
  习伴晴在圈内论坛发现萧准把结婚证发上平台,引发了一阵热议。
  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就连婚前协议都还没签。
  习伴晴回到家中,困倦爬上了身子,她躺着床上,直到入眠,她还是没能想明白,萧准为什么娶她?
  ——
  月上柳梢,星空万里,萧准是徐高送回家的,他把萧准扔在沙发,确认了他分辨得出东南西北,就回家了。
  萧准头痛欲裂,他昏昏沉沉地上楼,一头扎进了床上。
  他的动静可不小,一下就把睡着的习伴晴闹醒了。
  习伴晴掀起眼罩,看着躺着床上的萧准,不满道:“滚。”
  萧准没有反应,她又用脚拨了拨萧准,一动不动。她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拧眉。
  昨天她走后,萧准放飞自我了?
  也难怪和徐高玩在一块来了,蛇鼠一窝。
  那他的私下生活,该有多乱。
  习伴晴不喜欢过于浓厚的酒味,她试图把萧准弄上床,自己再找一间客房睡觉。
  她一只手才绕过他的背,萧准猛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习伴晴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夜色混着浓重的酒气,那双眼睛都带着水汽,眸子闪着迷离的星光。
  萧准一边又一边地唤着她的名字:“伴晴,伴晴……”
  看样子也不像是沾花惹草,花天酒地。
  他的亲吻铺天盖地,落在习伴晴的脸颊和下颚,逐渐蔓延到脖颈,唇瓣的温软,酒气叫人情迷意乱,温热吐息的酥酥麻麻,刺激着习伴晴的神经。
  他浑身的力气都压在习伴晴的身上,伸手握住她的腰,似乎想要更进一步。
  她奋力推开他:“滚。”
  他声音不同于平日的严厉紧绷,他软声说着:“别推开我。”
  习伴晴会听他的话吗?
  她当然不会,她还是推开,捶打,甚至咬上他的肩,力度丝毫不减。
  萧准手腕用力,把习伴晴的手腕钳制在床上。
  习伴晴挣脱不开,才想骂人,他开口了,平日里说一不二的语气变得温和:“悄悄和你说,我有个喜欢的人,很早就喜欢了,喜欢了很久很久。”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他的发丝落在她额头,习伴晴看得见他眼中的自己。
  萧准还在喃喃自语,眼眸中都是温柔:“我希望她不能被束缚,她是翱翔天际的天鹅,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眼中闪着水光,认真地说着:“她想要的一切,这个世界都得给她。”
  习伴晴心头一撞,他的指腹轻抚过习伴晴眼下的泪痣,逐渐凑近,吐息落在习伴晴的脸颊上。
  习伴晴闭上眼睛,分解他话语的意思。
  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娶她只是因为她很像她。
  吻也落在薄薄的眼皮上,珍贵又小心。
  晚风轻抚,淡淡的酒气萦绕,粗粝的手掌探入,所到之处都热了。
  习伴晴逐渐卸下盔甲,享受这一切。
  也许吧。
  也许就是萧准娶她的理由。
  但是。
  萧准,从头到尾,叫得都是伴晴。
  习伴晴,她的名字。
 
 
第6章 
  次日一早,明媚的日光透过眼皮,萧准的意识回笼,他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他先醒来了,他看向一旁的习伴晴和杂乱的屋子。
  他缓缓撩开被子,习伴晴白皙的肌肤上多了泛红的浅印子。
  完了完了完了!
  酒后误事!
  他深知习伴晴讨厌酒气,也知道她讨厌被人强迫。
  他一犯就犯了俩!
  萧准抓了抓头发,看着一旁熟睡的伴晴,她白皙脸颊有些泛红,睫如蝶翼,睡容恬静。
  他就连洗澡都不敢在卧室洗,蹑手蹑脚带上衣服去客房洗了。
  习伴晴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影了,昨晚萧准喝了酒,特别有精力。
  昨天后半夜,她都以为要歇下了,萧准又把她抱了起来。
  意识迷糊时,他还会怕她冷,拥着她的时候,给她裹一层衣服。不仅如此,她还在桌上铺了一层衣服。
  习伴晴全身支点全在萧准身上,总在欲摇欲坠的那一刻,被萧准拉了回来。
  来来回回被他折腾了好几次。
  她企图起身,腿还有些后遗症,不停打颤。
  习伴晴看了一眼时间,早到了他上班的时间,萧准估计早早就离开了。
  她暗骂,渣男,睡完就跑。
  她今天起晚了,就连下楼吃饭还想着,今天练舞要多加练几个小时。
  她才下楼就看见萧准还没走,谁能想到这个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西装坐在餐桌上看经济日报的萧准,昨天晚上,抱着她,软声哄着再来一次。
  衣冠禽兽!
  习伴晴坐到他对面,没好脸色。
  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你的精神层面我管不了你,毕竟我也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不能出轨,至少在我们还没离婚的这段时间。”
  “如果被媒体知道公之于众,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
  萧准眸子黯淡,语气也低沉:“不会,精神层面也不会。”
  习伴晴咬一口面包。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信你个大头鬼。
  那你昨晚说很早就喜欢的那女的是巴啦啦小魔仙?
  萧准吃了早饭时,低头在光滑的理石餐桌上观察习伴晴的脸色,她没有大吼大叫地动怒,没有生气。
  伴晴的脾气太好了,他昨晚那么过分还不生气。
  萧准目光一直看着桌面上习伴晴的倒映,挺奇妙的,他魂牵梦绕的人以妻子的身份坐在他对面。
  他那天听说习伴晴将至,电话那头的习伴晴只说了“拜访”。
  他就慌乱地不成样子,徐高指导:“如果她真想从你这找突破口,自己也应该要想明白,结婚真的是最好的打算。”
  萧准看着镜子:“我头发有没有乱?”
  徐高分析:“不过习伴晴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屈尊,以这种手段来获得线索吗?”
  萧准站在徐高面前问:“我领带是不是打歪了?”
  “没有。”徐高看了一眼他的领带,继续整理脉络,“不过,习伴晴不像是会因困难善罢甘休的人。”
  萧准一直在屋内焦虑地打转:“我是穿着西装,还是只穿白衬衫?”
  徐高:“……”
  徐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习伴晴很可能过来和你谈判结婚!”
  这话点醒了萧准,他立刻拉开抽屉:“对,户口本,还好我户口本没丢,一直放着。”
  徐高看见他一团乱麻的模样,哪还有曾经决策下达,金融操作,直接把一家上市公司连根拔起的果决。
  不过也理解,毕竟念念不忘的人来找自己。
  徐高努力平复他激动的心情:“结不结婚,这还说不准呢!”
  萧准眸子一转,眼中都黯淡了,他稍稍松开了手,语气变得平缓:“哪有什么关系,不嫁给我,也能料想到。”
  暗恋是自卑的,越久越自卑,越久越难以开口像是扎根心尖的石头在悬崖峭壁上破土长出藤根,枝蔓的盘垣根深蒂固。
  山崖看不见的阴暗面,日光照不到,也无人察觉,从树苗长出苍天大树。
  “你仔细想想,习伴晴和什么样的男人聊天最开心?贴合她的喜好,就是贴合她的审美,你先尝试和她先婚后爱。”
  萧准还在思考,他就在窗户前看见习伴晴到来的身影。
  “她来了快走快走!”萧准赶着徐高,“别让她看见我办公室有其他人!”
  徐高提醒他:“你不要跟个痴汉似的一直缠着她,你要有点神秘感,小说里面女主喜欢的总裁都是高冷又霸道的。”
  “她走上楼梯了,你从后面那个窗户跳下去,不会被她发现!”
  徐高:“!!!”靠!不就是习伴晴过来嘛,至于叫兄弟跳楼吗?
  徐高还是翻着窗户,最后提醒他一句:“你还是少说点话吧,说多错多。”
  习伴晴上楼,提出结婚,都是那样不卑不亢。
  萧准的内心都在激动,好在他把手藏了下来,拉开抽屉,才没让她看到自己颤抖的手。
  他拿着那个红本子,像一个华而不实的美梦,迫不及待地发公告炫耀。
  而现在习伴晴就坐在餐桌的对面,他能看见,能对话,能触摸。
  “我去练舞了。”
  习伴晴上楼练舞,萧准也要去公司了,他拿过西装外套,从嗓心发出一声难抑低哑的轻笑。
  ——
  星阑城车水马龙被按上了发条,脚步匆匆,甚至手上的笔记本还来不及阖上,又接起了电话。
  他们也难以避免在匆匆的脚步中被夺目的事物吸引,抛去羡艳的目光,比如谈笑风生步入萧氏公司的员工。
  在星阑流传的这样一句话,萧氏是打工人的梦想,上班时间弹性化,工作能力得到充分的发挥,思维的碰撞,想法的表达,待遇优渥。
  而萧总就是萧氏最神秘的存在,听说每日秘书见他都不过一个小时,合同承寄,会议线上召开不露脸。
  现在员工交头接耳的热议,这个神秘的存在,似乎有了突破口,萧总出席了夫人的宴会,虽只片刻,可以经流传出了萧准的盛世容貌。
  “我小姨子的朋友的表姐从上流圈的论坛里看到了一张高糊照片,听说真的超级帅。”
  “上流圈什么人没见过,明星一见一大把,她依旧对萧总长相赞口不绝,她给出了超高级的评价,就算他臭着脸,你也想往上贴。”
  “萧氏公司成为星阑打工人梦想的地位又增加了,总裁是帅的!!!”
  “已婚有主,扣一分。”
  “……”
  萧准不在公司本部办公,员工熙熙攘攘热闹的场面他看不见。
  萧准走进他的独栋办公楼,偏僻的两层自建房。
  秘书不理解他今天迟到的理由,也不敢多过问。
  秘书跟在他身后,就给他汇报一整天的行程,十分钟内简单明了将事情完整简单复述是面试萧氏总裁秘书的初步面试题。
  今天萧总迟到了,汇报的时间应该缩短。
  秘书才打算开口,萧准就问:“听说近期维堪达上新了。”
  维堪达作为国际著名奢侈品品牌,每一次的上新都由国际著名设计师操刀,每一次系列都是完整的搭配从简单的手是耳环到裙摆。
  每一件的单品都不便宜,可以说是一件单品,买下一套房子不为过。
  秘书对这些有了解,萧准偶尔会选购高奢产品,也都是她代办的:“是的。不过近期维堪达上新的是女装,以罗曼先生设计的,容华主题女装。”
  “每套都送到香山别墅。”
  秘书微震惊了下,萧准先前的选购也不过是随便挑选一套,如今给夫人就是大手笔的全买,怎么突然觉得萧总的霸总风有点暴发户的走向。
  秘书汇报完今天的事件后,她也特地汇报道:“萧总,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您夫人的。”
  萧准抬眼:“以后夫人的事情提前说。”
  “剧场演出方因恐夫人劳累,将夫人的独舞表演换成了另一位首席。”
  萧准沉默了片刻:“他们问伴晴的意见吗?”
  秘书沉默,答案显而易见。
  “撤去所有剧院的投资,以违背合同的名义,今天之内就得把律师函送到剧院中。”
  “等等。”秘书正要去办就被他叫住了,“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秘书回答:“上午两个国际会议,下午回复邮件合同,一个公司会议。”
  “公司会议提前,把回复邮件时间推到晚上,下午,我去一趟剧院。”
  秘书跟了萧总两年,她深知萧总年少能做到这个位置,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利益权衡,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他算得上是绝对冷静理性的判断。
  他对剧院的判断做得干脆又果决,不留一点余地。
  可见他对夫人称“上心”都算轻了,是在意。
  ——
  习伴晴结束了一个上午的练习后,就前往剧院查看场地。
  几位贴身助理跟在她身后互相推脱,习伴晴听了写她们的窃窃私语,冷目一瞥:“干嘛?不想干走人。”
  助理才怯怯说道:“□□,剧院将您的独舞换成明木舞团的首席舞者娄灵。”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看习伴晴。
  娄灵的人生几乎是走了习伴晴的老路,习伴晴十五岁进团,十六岁成为首席舞者,二十四岁斩获斯坦福博士学位。娄灵二十岁进团,二十二岁成为首席舞者,二十七岁获得斯坦福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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