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笑声在此刻听并没什么温存的意味,反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么担心我。”时卿扣着她的手腕,身体往下压,直到和她鼻尖相对,隔着不到一拳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男人的逼迫感极强,冷硬的眉骨之下,一双眼睛若幽潭,望着人的时候格外深沉。倪喃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下,而后,他听到男人撂了句话。
“晚上精力比白天好,想试试?”
作者有话说:
咳咳,应该会有二更,在努力码了!
想写的画面还没写到(脸红)
新地图开启新玩儿法[doge]
第25章 【二更】
男人的声音低醇,因为刚刚耗了些体力,所以此时嗓子带着几分喑哑。
黑压压的环境里,时卿目光如炬,紧盯着倪喃,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点火。腕上的力道很紧,倪喃能感受到,时卿的掌心是烫的。
他垂眸看过来,密长的睫毛若鸦羽,黑曜石般的瞳孔看不清情绪。高挺的鼻梁下,是张薄唇,唇的颜色很淡。
无论看多少次依旧让人觉得过分优越的一张脸。
倪喃弯着唇,好整以暇问,“怎么试试?”
手腕被人禁锢着,倪喃挣了挣,没挣动。这样完全处于下风的状态,实在不是她倪喃应有的发挥。
于是,她又抬起脚往时卿腿上踹了踹。一脚踢过去,倪喃感到压着她这人身体一僵。
时卿下颚发紧,喉结微微滚动,眸光更暗,“找死是不是。”
惹了他的火,偏偏还就隧了倪喃的意。她挑了挑眉,“起来。”
两个字,像是命令,有那么几分强制的意思。而后,她还跟了句话,听着像是控诉,“凭什么是你在这儿,我躺着!”
话方才道出,时卿的双眸便明显一愣。稍顿,他半垂下眼皮,冷嗤道:“你还想在哪儿。”
“当然是我在上!”倪喃一字一顿地强调,生怕时卿听不懂似的。
趁着时卿没有防备,倪喃用力甩了下手,右腕从桎梏中挣脱出,倪喃伸手便去推时卿的肩膀。然而刚触碰到衣料,还来不及使力气,便又被人反扣住。
时卿握着倪喃的手腕,拇指指腹探上去,顺着她掌心的细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
“说说,想在上面干什么。”他揉捏着倪喃的手心,反复推挤,像是上了瘾。
白天这葱管般的手指就实在惹眼,还时不时地在他眼前乱晃,如今落到了自己手里,时卿怎么会轻易松开。
倪喃曲起手指用指甲刮蹭他,“想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手背上轻轻的一刮,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从那处向全身蔓延。时卿禁不住使了些力道,五指蹭着她指缝贴过去,手中的温软像没骨头似的。
下意识的,时卿侧眸看向那只玉白的手,拇指往她虎口的地方按。
“时卿。”倪喃轻笑了声,微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尾音扬起,“我这可是画画的手,金贵着呢。”
“你少用它肖想什么别的东西。”
闻声,时卿并没有否认。反而将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唇角有抹隐隐的弧度,淡声道:“那你说,我肖想什么了。”
“这种事说出来,不太好吧。”倪喃又摆上她那副无辜的笑脸,看起来少不经事。她伸了伸腿,有意无意蹭到时卿的踝骨,“毕竟,我才二十岁诶。”
“成年了。”时卿淡淡地叙述着事实,眼眸紧锁着她,“所以干什么都可以。”
少女皮肤冷白,肩颈线条极为漂亮。乌黑的发松散在身后,有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她的手臂纤细白皙,平直的锁骨上还有颗小小的黑痣。
身体的血液似乎比方才还烫,时卿眸色更深,浓得化不开。
忽然,倪喃用力挣了下,双手失去束缚,抵在身下的垫子上。双腿收起,撑起身体坐着往后退去,和时卿分开了些距离。
“我是干什么都可以。”倪喃笑着重复时卿的话,弯起的眼睛像惑人的勾子,语气悠悠道:“但是你,干什么都不行。”
词句缓慢,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到时卿的耳朵里,特别是最后那句。
在倪喃再次往后退的时候,时卿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小腿,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倪喃的身体瞬间受力,像个木偶一样被时卿拉回身前。
时卿推了倪喃的肩膀,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再次将她抵在垫子上。
距离被猛然拉近,时卿的手从倪喃肩膀移到她的锁骨位置,黑色小痣就在他的指腹下,清浅的摩挲若有若无。
裙子因为方才的动作而被搓了起来,身上有些丝丝缕缕的凉意。
然而下一刻,倪喃却感受到长裙被人重新整理好,捂得严严实实。
原本凌乱的裙边此时完整地遮到小腿的位置,时卿自上而下看着倪喃,透过黑压压的空气,时卿的眸光清晰地落在倪喃脸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时卿声线低沉,像老式留声机里的人生,有层说不出的质感,唇上带着抹笑意,“还挺不讲理。”
裙子落在腿上,方才掠过的微凉仍在。倪喃愣怔了下,而后笑道:“我哪敢做州官,更没不许你点什么破灯。倒是你自己,先把灯灭了个干净,关我什么事。”
“谁说我灭了灯。”时卿的指腹从倪喃的锁骨处往脸颊轻抚,“大的不点,能点盏小的。”
倪喃还没从时卿那番点灯论中回过神,就见他捏了自己的下巴,俯身过来。
唇被人堵住,所有的呛声和反驳都在吻里消散。
熟悉的气息覆上来,短暂的迟钝过后,倪喃下巴微微仰起。
彼此呼吸相绕,手指相扣。
今夜月色很浓,皎洁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子落进来,地上有一层朦朦胧胧的碎光。人影绰绰,月光也变得热烈。淡淡的云层卷绕着月色,星光也伴着其闪烁。
时卿的吻总是很蛮横,像是在咬人。倪喃的唇上传来酥酥痒痒的痛感,舌根发麻。她用手臂推时卿的肩膀,却被他抱得更紧。
无法,倪喃张口咬了下他的下唇。
“嘶——”
时卿吃痛离开她的唇,眉毛皱起,“想咬死我?”
“是你想咬死我吧。”倪喃气哼哼地回怼过去,“你那是吻吗,说啃还差不多!”
倪喃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看到没,肯定给你咬肿了!”
顺着看过去,倪喃指的地方明显红了些,莹润带着泽光,像水洗的樱桃,和她身上的睡裙倒是很搭。
“时卿,你会不会接吻?怎么吻技这么差。”
“除了啃就是咬,能不能换个吻法。”
“……”
不用多想,话说出口的瞬间,时卿就黑了脸。他冷笑了声,脸色骇人,“这么会评价,看来是有经验?”
时卿死盯着倪喃,眸光锐利得像冰刀子,好像只要倪喃一点头,时卿就能立刻生吞活剥了她。
看着时卿阴得吓人的脸色,倪喃反而觉得有意思得很。她伸手搂着时卿的脖子,笑眼盈盈,“嗯,经验是挺丰富的。”
尾音方落,倪喃便注意到时卿按着自己肩膀的力道加重,似是能捏碎她。
故意停顿了下,倪喃才又补了句话,“理论知识经验极其丰富,实战嘛,这不还得和时先生多研究研究。”
空气沉默了片刻,时卿阴翳覆盖的脸色总算有了点缓和,他面色稍霁,伸手捏着她的脸,虎口处卡着她的下巴。
“再胡说八道,就用胶带把你这张嘴封上。”
倪喃不以为然,微微耸了耸肩膀,“可这样我就没有和时先生交流经验的机会了,还是说您已经找好了下家?”
“倪喃。”时卿冷声叫倪喃的名字,警告的意思极浓。
“行行行,你不找你不找。”倪喃应着时卿的意思,顺嘴便说,“我找行了吧。”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燥热暧昧的空气变得沉凝下来。倪喃心里一塞,得,又说错话了。
果然,时卿抚着她的锁骨微微向上,手指摩擦着她软软的耳垂,还在她在她耳后的皮肤处蹭了蹭。手上动作温柔异常,很是轻缓,时卿带着笑,可说出来的话里逼迫感和威胁的意味太重。
他靠近了些,轻声开口说了句。
“你要是敢找下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说:
尊敬的审核员老师,请给我过吧!您辛苦了!(奉上虔诚的膝盖)
时卿,一个还会注意给喃喃整理衣服防走光的细心霸总。
好困呜呜呜,双更终于结束!
睡觉去了=w=!
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出自《老学庵笔记》
第26章
一转眼,离时文松的生日便只剩三天了。
倪喃特意请了几天假,就是为了陪时卿去趟西岚。这么久的康复训练效果显著,时卿现在已经可以不依靠轮椅进行短时间站立和行走,只是需要拄根拐。
西岚的温度高,街上穿短袖的人到处都是。地面热气烘烤,倪喃刚出机场,便感到一股热浪扑倒自己脸上,阻挡咽喉,鼻息都潮乎乎的。
柏易提前订好了酒店,下了飞机直奔而去。
订了两间房,其中一间是套房。倪喃全程跟在后面,进了电梯才探着脑袋蹦到时卿身前,状似惊讶道:“怎么还有间套房,你要和柏易一起住啊?”
逼仄狭窄的空间瞬间变得诡异起来,柏易提着行李,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用余光看了眼前侧的男人,然后迅速收回。
“倪喃小姐,您说笑了。”柏易把头低下去,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行李箱挡在身前,似乎和前面那两人无声分隔开,一个人拐到角落里不吭声了。
时卿拄着根黑金的拐杖,垂眸看过来,眼神冷厉。
他身量极高,往常都是坐在轮椅上,故此身高差距并没有很明显。然而此刻他站立着,倪喃不得不抬起脑袋看他,脖子都泛酸。
见他不开口,倪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顾自地说着话,“难道…你要和我一起住不成?”
电梯还在稳步运行着,直通顶层没有停顿,只是在此刻,运行速度好像格外慢。柏易的头垂得更低,呼吸刻意放得轻缓。
分秒的沉寂,都让这间电梯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时卿轻哧了声,眸中没什么笑意,“听起来不太乐意?”
闻声,倪喃摇了摇头,月亮眼弯起,尾音微微上扬,“怎么会不乐意呢。”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倪喃歪头,瞥了眼旁边站着的柏易,没看到脸,只有那埋得极低的头顶,像在罚站似的。
倪喃回过神,再次把目光和时卿的对上。而后,她轻轻踮起脚跟,往下扯了扯时卿的袖子,后者自然地低了肩膀,方便她凑到自己的耳边。
沉闷无声的电梯里,时卿感受到少女的气息擦过自己的耳边,有些麻酥酥的痒。倪喃声音低软,悄悄同他耳语,“我会锁门,肯定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
言毕,倪喃站直了身子,没事儿人一样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屏。
正巧此刻电梯门开启,倪喃二话没说,右脚往门外一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她今天穿着条鹅黄色的连衣短裙,泡泡袖的设计更显甜美乖巧。裙下双腿笔直白皙,乌黑的头发有些天生的自然卷,垂落在肩后随着走路而轻晃。
目光很容易就落了上去,时卿凝视着她的背影,无声勾了勾唇。
酒店套房里有把全自动轮椅,应该是事先就安排过的。
柏易放了行李,简单交代了下明天的时间安排,便迅速离开了套房。
这间套房在酒店的最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片城市的夜景。一间主卧两间次卧,还配套了健身房游泳池等设施。
倪喃草草扫了一圈儿,不禁为资本家的奢侈暗暗咂舌。
桌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盒阿尔卑斯棒棒糖,倪喃随便拿了根葡萄味儿的叼进嘴里,糖果抵在腮帮子上,甜津津的甜意瞬间盈满唇齿。
忽而扭头看,时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倪喃蹬了鞋子,踩着拖鞋斜坐在沙发上,膝窝卡在沙发扶手的位置,两条腿一前一后地乱晃,羊脂玉一样的润白色,有些晃人眼。
“时卿,你是土大款吗?”倪喃一只手撑在沙发垫上,另一只手里捏着棒棒糖的白色小棍子,一圈圈地拧转着。
因为含着糖,倪喃说话时含含糊糊的,只依稀能辨得清她的意思。
“把‘土’去掉。”时卿靠在轮椅上,手肘抵着控制器操作台,十指交握放于身前。
“这么自信。”倪喃咬碎了口中的糖果,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小心哪天被你嚯嚯完了。”
时卿唇角微勾,伸手倒了杯水,“放心,加上个你,也嚯嚯不完。”
“可以,那我就等着坐吃山空。”倪喃把手里白色小棍丢进垃圾桶,糖块在口中滑来滑去。
“那你可得好好靠着我这座山。”喝了口水,时卿抬眼看她,“省的哪天丢了人,你想找座金山来吃都找不到。”
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浅的脆响。倪喃双臂抱着膝盖,身子往前拱起,笑嘻嘻地回答,“行啊,指定好好抱着大腿,踢都踢不开。”
插科打诨的样子一如既往,时卿轻轻地笑了声,并不答话。
话音落下,倪喃猛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她环视了一圈儿,双手往自己脸上扇着风,眉毛皱起,“西岚怎么这么热,我都要被烤化了,得先去洗个澡。”
说罢,倪喃拉了行李箱就往次卧跑,嫩黄色的身影从眼前擦过,裙摆掠过手臂,留下少女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
客厅里只剩下了时卿一个人,他沉默了片刻,操作轮椅往落地窗的方向而去。
此刻日暮西沉,火红的晚霞在天边盘踞着,最后的日光透过云层落下来,给华灯初上的城市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