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
与楚国的最后一战,褚谦又一次救了他,赵竑多次想他去送死,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在楚国活下来了还会有燕国,所以褚谦索性向上报了他的死讯。
“褚宓,我带你离开这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喜欢赵竑吗?……,你不回答,我便当你不喜欢。”
“蒋珹,不要做这种事。”
蒋珹再次凑了上来,吻着她,抚摸着她,“褚宓,不要再忍着了,你听听你的声音,连警告我都是压着嗓子,你心里有我。”
“不是,不是这样,不是。……来人!”
如意进里屋的时候,蒋珹已经从窗户离开了,褚宓坐在床上,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主子?”
“往后要两个人守夜。”
不是守礼,是守心
十月份,赵国皇家去北山游玩了,很奇怪吧,这个时间都不知道用个什么样的由头,这其实这是燕国太子提议的。
奇怪的事远不止这一件,比如现在正在炭火前烤肉的是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是今年的文举的状元,白士玉。
再比如,现在挽着裤脚在河里插鱼的,是燕国的太子燕悯,明明都和赵国签完两年的停战合约了,为什么他还赖在赵国,不仅如此,燕悯白嫩的脸上还多了几道伤疤,那是褚谦亲手揍出来的。
不知怎么回事,军营里那档子传闻传到了后宫里,褚谦去宫里见思柔的时候,她居然很善解人意的开导他要勇敢的做自己,还说她现在理解他不肯娶她了。理解你大爷啊,他不管怎么澄清,怎么哄她,思柔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夹杂着些奇怪的东西,气的褚谦出宫后亲手揍了一顿燕悯才压住心里的怒火,“你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的陷害我。”
为什么褚谦把怒火撒在燕悯身上呢,传闻越闹越大的时候,蒋珹的小厮引泉,褚谦,白士玉都出来亲口澄清过传闻,就只有燕悯非要扯什么恋爱自由,恋爱平等。
你**恋爱自由,恋爱平等陷害我干什么,除夕那晚褚谦揍了燕悯一顿,就是因为下手太轻了,居然被哪个眼神不好的看成了燕悯亲了他,所以他这次下手很重,打到不会传出误会的程度为止。
营外正在准备午饭的时候,赵竑正在褚宓的帐篷里,褚宓替他更完衣,很真挚的提醒了他一句,“你要记得离燕悯远一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说话的语气,一瞬间,他还以为褚宓是个担心妻子安全的丈夫,而自己是个被关心的小媳妇,差点就要把脸旁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娇滴滴的说一句‘我知道了’。
“你怎么也信这种传闻?”
“总之,你要保护好自己,他要是碰了你,我就不要你了。”褚宓有很真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竑就只当褚宓是在开玩笑,笑着说,“知道了。”
说起来,褚宓还真不是在开玩笑,传闻传到宫里的时候,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某天中午,她跑去找她哥哥玩,走在门口看见燕悯正在她哥哥的房间里,褚谦正在午睡,燕悯坐在床边很温柔的用手整理着褚谦盖在脸上的头发。
就是那时,她觉得阿悯是个多么温柔细心的人啊,之后燕悯提着人头踢开褚家的门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反差着实把她吓着了。
褚宓出帐篷吃午饭的时候身边只跟了如意一个人,这件事也很奇怪,明明褚谦也在外面,没理由把吉祥留在帐篷里才对。
吃饭的时候,褚谦给褚宓夹了块肉,完全被褚宓无视了,他们兄妹俩最近在吵架。
这件事还牵扯着第三个人,蒋珹。
自从褚宓的宫外加强护卫后,蒋珹没法私闯宫闱了,然后他就盯上了褚谦,求他帮忙和她妹妹,私通。奇怪的是,褚谦答应了,总是很勤劳的去宫里看望褚宓,替蒋珹给他妹妹送东西。
“这个,寻芳斋的糖卷馃是京城糖卷馃里最好吃的,它还有……”褚谦从袖子掏出个小纸条展开照着念,“补益脾肺,补益气血,丰肌泽肤之功效。”
“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比起前几次旁敲侧击的表示他送的东西是蒋珹拜托的,现在这是毫不掩饰了。
“知道,在帮你出轨。”褚谦随手拿了个糖卷馃来吃,嗯,蒋珹这小子果然很懂,这绝对很对她妹妹的口味,“蒋珹挺好的,你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了,我帮你偷偷出宫,你不用担心褚家的事,”
“如意,送客。”
再回到今天的午饭这,褚谦小声的贴在褚宓耳边说,“正好现在在宫外,今天晚上怎么样,我给你备好马,”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褚宓踹了一脚。
吃饭的时候,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一向很守规矩的蒋媗,偷看了白士玉好几眼。
很大度,超丢人
今日赵竑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打算去和褚宓爬山,结果燕悯突然在吃早饭的时候过来,说要给他讲个故事。
故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当时赵国有一个有名的武家,王家,王将军英勇善战,替赵国打下了很多场仗,而在和燕国打仗的时候,被寄予厚望的王将军偏偏输了,死在了战场上。这件事传到赵国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传来传去有了个王将军叛国的版本,这个版本越传越真,还激起了民愤,当时的赵国先皇本来在宫里都写好了一道慰问王家遗属的旨意,到最后却被改成了抄家。
王家被抄家,所有的人都上了断头台,除了王家一个小女儿,王思柔。
思柔逃到边关,为了活命当起了小偷,结果在偷褚谦的荷包的时候被褚谦抓住了。
褚谦没有报官,但是威胁她要给他当丫鬟,然后为了活命,思柔就忍辱负重过起了苦日子,当起了褚谦的丫鬟。她总是陪着褚谦在外游玩,还一起救过燕悯。
之后褚谦的父亲死在战场上,褚谦兄妹自顾不暇,思柔就逃出了褚家。
当时这件事对褚谦的打击还挺大,父亲战死,他一直以为他和思柔每日吵吵架斗斗嘴互相喜欢着,结果她毫不犹疑地就逃走了。
再之后,燕悯屠城,思柔四处逃亡,遇到了一群流氓,被褚谦救了,两人重逢,褚谦又以报恩威胁她,把她留在了身边。
燕悯也认识一个叫思柔的人,这个人和他在战场上曾杀过的一个将军长着一张眉眼有些相似的脸,最近燕悯又见到了这个叫思柔的人,不过她现在改名叫吉祥了。
回味过这个故事,以赵竑为首,现在一群人正坐在一起。
“你少胡扯了,就说屠城之后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瞎编也要有限度吧。”要不是皇上还在这,褚谦现在想上前给燕悯来个回旋踢。
“这是你除夕夜时讲给我听的。”这是除夕夜褚谦打完他后,燕悯灌了褚谦三瓶酒才套出来的话。
“我,”他怎么那么多事,除夕夜又是喝酒又是打架,居然还嘴贱讲了故事。
“所以,燕国太子给朕讲这个故事,是为何呢?”一大早打扰他爬山的兴致,究竟是为何!
“吉祥是思柔,王思柔是逃犯,赵皇应该妥善处理才是。”最好赶紧拉到菜市场砍头,让褚谦在家哭几天赶紧忘记她。
“嗯,该是怎么个妥善处理法呢?”赵竑看向了褚宓,原本这时候,他两人应该走到半山腰了,褚宓都该撒娇喊累求他背她了。
“皇上曾给过臣妾一道旨意,不知还作不作数?”私藏逃犯是现在褚家最大的一个秘密,思柔都没怎么出帐子,怎么就被燕悯看见了,她当时还嘲笑过赵竑这个举动,没成想现在成了救命稻草。
“自然是作数,不过那是朕给你的旨意,”怎么突然就提起这一茬了,那是他给她的心意,无论他怎么犯错给她最后的保障,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这样了。
“臣妾想把它用到思柔身上,可以吗?”这真的是最后的稻草了,再不然就只能以战胜为由,求皇上缓期处理,然后她和褚谦在想办法去劫狱。
赵竑喝了口茶,思量了一会儿,“可以。”
“都退下吧,你留下。”赵竑又点名了褚宓。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赵竑走到褚宓面前,褚宓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这么严肃干什么?“过来研墨。”
褚宓在书桌旁研磨,不一会儿赵竑又写了一道新的旨意,扔给了她,“给你道新的,好生收着。”
褚宓接过来扔给她的圣旨,向后趔趄了一步,赵竑突然一愣,他就是想耍个帅,没用力气扔啊。褚宓曰:力气不大,就是被你无语到了。
帐外突然吵吵嚷嚷的,总管太监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
“褚将军说要把燕太子扔到河里冲走,现在两个人在河里打起来了。”
帐篷里另外两人曰:这是什么应该兴奋的事吗。一同出去看戏去了。
帐篷外除了在河里激战的两个人,其他人分成了两队,一个贵族公子正在四处收着赌金。
“你赌谁赢?”赵竑碰碰褚宓的肩膀问。
按实力来说,燕悯肯定比他哥哥强一点,但是看现况,燕悯就只是防守,也不还手,
“赌赢的人今晚在上面。”赵竑凑到耳边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她转头看向他,“出行在外不行房内之事。”
“哪那么多破规矩,我赌褚将军胜。”
褚宓给了他一个眼神,其名无耻。
赵竑把褚宓拉到身前,环抱着,头抵在她的肩上,脸上莫名有些失望的神色,“本来今日要和你去爬山的,……,哈,我赢了。”
一人的错,多人的代价
今日赵竑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打算去和褚宓爬山,结果燕悯突然在吃早饭的时候过来,说要给他讲个故事。
这个故事基本的情节,赵竑已经在庆功宴上听过了,只有一点微小的差异,
燕赵攻打楚国的最后一场战役,褚谦得胜之后,马上骑着马飞奔到了第二个战场上,拖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褚谦四处寻医,没有大夫敢保证能救活这个人,可他没有放弃,没日没夜的守着这个人,终于他救回来的那个人有一天睁开了眼,活过来了。
那个人叫白士玉,不是褚谦在楚国抢的男人,是在战场上救的男人,他曾经看过那个人一眼,那个人长了一张他曾见过的脸,他在赵国的一个将军蒋珹的脸上见过。
白士玉就是蒋珹。
回味过这个故事,以赵竑为首,现在一群人正坐在一起。
“所以,燕国太子给朕讲这个故事,是为何呢?”一大早又打扰他爬山的兴致,究竟是为何!
“白士玉的脸,我曾见过,明明很白净的一张脸,为何要遮起来呢?赵皇不好奇吗?”
蒋珹的脸白不白净关他什么事,“燕太子的意思是?”
“白大人也在这,不如脱下面具,以解赵皇的疑惑。”
他什么时候疑惑了,赵竑看向蒋珹,“白大人?”
蒋珹摘下面具那一刻,除了惊讶的蒋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竑,赵竑却看向了褚谦,气的褚谦差点当场吐血。
“朕觉得白大人神似成文伯,皇后有没有收个义弟的想法?”
“啊,啊?啊!”说实话,蒋媗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反应。
“赵皇现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处理什么?白大人长得像已故的成文伯,不行吗?燕太子,”赵竑黑了脸,“赵国的事还轮不到一个燕国人指手画脚,你在赵国也游玩了有些时候了,朕也该派人把你护送回燕国了。”
“都退下吧,你留下。”赵竑点名了蒋珹。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赵竑看了眼蒋珹,战场上的历练让他变得更有男人的英气了,真是讨厌,“朕,做皇上十二年了,每日被人奉承着,当真以为自己坐拥了天下,贪念越来越大,甚至不惜去害人性命,蒋珹,让你去送死这是朕做的最……”不是,给褚宓的药他也很后悔来着,
“……,第二……”不是,十二年前褚家的折子他也很后悔来着,
“……,第三……”不是,这些年让蒋媗去整理后宫他也很后悔来着,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