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总是被杀——一块板砖
时间:2022-06-23 06:49:06

 《言官总是被杀》作者:一块板砖
 
文案
严修洁意外身亡,宋翰墨却陷入了十二个时辰的轮回。
有人告诉宋翰墨:去救她,才能脱离轮回。
一开始他是不情不愿的,可一次一次拯救后,他发现了严修洁的秘密,还有许多人的秘密。
自己也爱上了那个一直坚忍着的女子。
若是有人问宋翰墨:“给你十二个时辰救一个将死之人,你会付出怎样的努力?”
宋翰墨一双桃花眼充满坚定,微光闪烁,他道:“若是她,本王愿意献出生命。”
本文又名《囚鸟》《轮回之拯救言官》
1V1,SC,架空,私设超多,不要考究,不接受写作指导。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翰墨,严果 ┃ 配角:严修洁,严雨,丹若 ┃ 其它:推基友文《我有一个破产光环》
一句话简介:十二时辰拯救将死言官
立意:明天一定会是美好的,要带着希望拥抱明天 
 
 
 
第1章 偶遇言官
 
宇平国丰成三年冬,上京城,卯时,天空刚刚泛起一道白。
景王府内,宋翰墨正坐在桌前用早饭。他剑眉星目,相貌堂堂,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白玉勺子喝粥,身边的小厮也都是低头垂眼,没有人说话。
香炉袅袅,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走廊那边北风的呜咽。
等到他放下碗筷,一直等在旁边的小厮虎子才开口道:“王爷,昨个下了好大的雪,今日怕是会有很多大人乘车上朝,要现在走么?”
“雪大么?”宋翰墨看着窗户外透进来的亮光,眼睛微眯,他懒懒道,“不如与陛下说,本王受了寒,就不去上朝了。反正明日就要动身去威南山了。”
虎子面露难色:“王爷,因您借口卧病已十日有余。昨日…宫内差人来说,陛下口谕若是您的病还未见好…威…威南山也不用去了。”
他越说越小声,低下的眉头皱起。
久久听不见宋翰墨的吩咐,虎子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对上王爷漆黑的眼睛,立马低了头,目光落到了王爷膝盖上。王爷五指紧紧捂着膝盖。
打三年前断腿康复后,每次下雪,王爷的膝盖都有些不适,他不说,也从不许人提,总是自己悄悄捏着。
只是虎子不知,刚刚王爷这是膝盖难受了,还是心里难受了。
“哈哈,”宋翰墨干笑一声,拍了两下膝盖,爽快起身道,“那就去上朝”。
他抬眉,咧嘴,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未见任何笑意。
“是,王爷。”虎子低头回应。
宋翰墨穿了一身紫色绣金蛟云锦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镶金玉腰带。修长的身子站直后,整个人端得是丰神俊朗,遗憾的是他的眼睛。
天生的桃花眼,眼珠却很暗淡,总是无精打采的,平白透出些沧桑。
“走吧。”宋翰墨声音低沉。
虎子忙拿过其他下人端着的玄色貂皮大氅给他披上。
走到门边,门帘刚掀起,宋翰墨就感受到了外面的冷意。冷气通过鼻头侵入身体,体内的热度一下子就散了,膝盖那边隐隐作痛。
一眼望去,远处的屋顶都被雪盖了厚厚一层,是银装素裹的晶莹世界。
院中的雪已经被下人们铲到墙角随意堆着,路上湿漉漉的,还冒着白气,应该是刚刚用热水浇过,数位小厮正往路面撒着细沙。
墙上厚厚的一层雪,像是盖了一块白绒布。偶尔掉下来一块,发出“啪嗒”一声,白色碎了一地。
“雪真大。”宋翰墨念了一声。
从隔壁伸过来的梅花枝,红花黄蕊,传来一阵馨香。梅树枝上也有一层雪,他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咔”一声,雪压断了红梅,落在院子里,引得他转头瞧了一眼。
上了马车,车里烧着银炭,很暖和,宋翰墨捏了捏膝盖,闭上眼。
“驾”,虎子的声音传来,马车缓缓动起,摇摇晃晃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马车外传来虎子的声音:“王爷,到了。”
端坐的宋翰墨,睁开眼,整理好仪容,才出了马车。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也有一架马车,与他一同出来一人。
下了马车,想仔细看看是哪家大人,与自己这么同步,转头就看到了穿着深绯色飞鹤朝服,披着白色披风,一脸严肃的严大人。
一见到他,宋翰墨觉得更冷了。
清瘦的脸庞,面色苍白,嘴唇都泛着青,目光相交,他低头行了一礼:“景王。”
大抵太冷了,声音听着有些抖。
宋翰墨眯眼盯着眼前人,利眉薄唇,眼神温润,一张鹅蛋脸,品貌俊俏,这便当朝四品言官严问之,字修洁。
虽然只有四品,言官却能督查百官言行、甚至皇上的言行。别看他瘦削干瘪,可怜兮兮的样子,到了朝堂上,那就是一疯子。
每次上朝,只要他谏言,那上朝的时间至少也得再多一个时辰,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要默默忍受他的谏言,包括陛下。
因着那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有人送他外号“疯兔”。
最令人讨厌的是每次这人数落朝堂数人,开口训的第一人总是本王。
说本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说的挺对的,本王却是如此。
不过,上京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得提出来么?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宋翰墨内心是很不喜这人的。十日没来上朝,见的第一位大人就是严修洁,实在开心不起来。
见他冻得这般可怜样,宋翰墨似笑非笑:“免礼,怎么冷成这样,严大人的车里没烧炭么?”
严修洁开口了,他语调柔和,声音有些沙哑:“家中清贫……路有冻死骨,王爷住宅离皇宫不过四条街,不应如此娇弱。”
他一张嘴,宋翰墨就翻了个白眼。
理了理衣袖,把手背在身后,宋翰墨正视眼前人道:“本王没有严大人两袖清风的傲骨,自然扛不住这冬日的清寒。路有冻死骨,与本王这闲散王爷何干,难道不是为人臣子,严大人的不是么?”
严修洁张了张嘴似乎是又要说什么,宋翰墨立马转身“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望着红色宫门,那斑驳的红色宫墙上也落了一层雪,偶尔露出金色琉璃瓦。在一片白色簇拥中,宫城更显威严庄重。
悄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不与疯兔一般见识,他可是陛下的宠臣,本王这闲散王爷可得罪不起。
想到一月前,陛下因新建行宫,还被他在堂上数落了一通。宋翰墨实在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如此纵容他。
膝盖传来一股凉意,宋翰墨冷静下来,他眼帘低垂。
一切……皆与本王无关。
“本王大病初愈,自然要好生养着。”宋翰墨语气稍稍缓和,他边说边朝虎子使了个眼神。
虎子转了转眼珠:“王爷,外面风大,您还是尽快去殿内吧。”
“嗯。”
被打断话的严修洁站在原地,望着独自走向宫门的景王,他的玄色大氅在这样的雪天格外显眼。
起了一阵风,吹得大氅飘起,宋翰墨脚边紫色亲王袍子衣角飞扬。严修洁被风吹的一颤,伸出微僵苍白的手紧了紧棉布披风。
景王宋翰墨,字景君。
皇家子弟一般都没有字,三年前陛下登基后亲赐他表字,“景君”。
这个字带了十足的讽刺意味,读书人皆知。这位王爷倒是开心得很,自称“景王”,连府上的牌匾也换成了“景王府”。
传闻中他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连陛下亲赐字的意思都不明白,真是只会看景的“君子”。
可是,严修洁知道,实际上他和自己一样,是……
“大人今日怕是冻坏了,临出门老夫人让加的炭,应该加上的。”身边的小厮力夫打断了言官的思考。
“明日加上吧。”严修洁拳抵在唇边,低咳了一声,随意应着,独自朝宫门走去。
一同去上朝的官员很多,相熟的官员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甚欢。不过,严修洁走近的时候,他们明显降低了声音,或者干脆都不说话,偷瞄着等严修洁走远了,才又开始交谈。
一位刚上任的史官见状,看了看严修洁问师父:“那位大人是谁?”
严修洁穿着绯红绣禽官服不紧不慢,独自缓缓走在前头。
老史官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胡子,想到前几日还因后院的事情,被说了一通。
他语气不善道:“那便是我与你说的要远离的两人中的一人,四品言官严修洁。传闻中的疯兔,陛下宠臣,他性格阴晴不定,不喜与人交往。”
“知晓了,师父。”
新史官又问:“那刚刚另一位独自走在前头,衣着华贵,相貌不凡的便是师父说的第二人,景王么?”
老史官点了点头:“景王虽是闲散王爷,不过能在那样激烈的夺嫡之争中活下来,怕也是不简单。不过……”
他顿了顿,蹙眉又道,“算了,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们这样的小官还是能避就避,好自为之为好。”
新史官面上有些惶恐:“徒弟明白。”
朝堂上。
“皇上驾到!”太监站在台上高声喝道。群臣跪拜,高呼万岁,皇上说平身。
起身后,大家都没出声,便是在等严修洁。一般他有话都是现在讲的,第一个讲,完全不留情面,不管你是什么职位,什么年龄,通通数落一遍。
半晌,没有声音,看来今日朝上那言官没有言可谏了。可以听到,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其他一些官员开始讨论各种事宜,快到晌午他们还在为空出来的户部侍郎任职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还有俞加激烈的趋势。
宋翰墨想不明白,都十日了,怎么户部侍郎一职还没定人。
吵吵闹闹与自己无关,他只当听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了。面上神色放松了些,眼睛微眯,只想着下朝后,去酒楼听书,打发下这寒冬无聊的日子。
“叽叽叽”
声音不大,宋翰墨一下睁大了眼睛,清醒过来,侧耳再仔细一听,一下就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鸟叫。
抬头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他乐了。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麻雀呢,没想到就来了一只。
它栖在穹顶上探出一个小圆脑袋,眼睛圆溜溜的。对着下面的大臣叽叽叽,像是睡着了,被吵醒,在抱怨着,不过被激烈争辩的大臣们无视了。
微笑看着麻雀,宋翰墨留意到人群中也有一张抬着的脸,是严修洁。他也在看麻雀,虽然面无表情,不过面色柔和了一些,不是人人都欠他一万两的样子了。
正观察着,那人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严大人眼里来不及收起的羡慕,演变为惶恐,紧皱眉头。他立马低下头,用手捂着脖子,似乎还瞪了自己一眼。
啧!
宋翰墨没好气斜了他一眼,转而继续看麻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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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言官身亡
 
小麻雀一跃而下,在堂上来去自如得飞了两圈后,它终于如愿被发现了。被吸引注意,大臣们安静下来,齐齐看着它在堂上飞左飞右。
众目睽睽之下,它给礼部尚书唐大人,一个干瘦老古董,送了一驼热乎乎的礼物。黑乎乎,湿答答的“礼物”从他的官帽上滑下,滴到他的胡子上。
“啊!”老古董两手拖着胡子,惨叫一声,慌张又憋屈。之后手指着麻雀,气愤念叨着,“无礼之雀!无礼之雀!无礼之雀……”
光说不行,还跟在麻雀后面追骂。一群大臣憋着笑,碍于面子还得拉着他叫他息怒,别气坏身子。
那老顽固平时也没少念叨自己,现在看他气得脸都红了,宋翰墨也暗笑两声:“哈哈,哈哈……”
麻雀又从穹顶俯冲下来,一干大臣立刻变得闹哄哄,生怕也被送礼,一个个慌张护住自己的胡子,动作一致难得一见。
那小东西却是大摇大摆,“叽叽叽”绕了两圈,才堪堪飞出门去,甚是得意。
“无礼之雀!”唐大人也跟着冲到门边骂着。
“退朝!”大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堂内的吵闹。
众臣习惯性跪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堂上安静了。
皇上脚步声听不见后,堂上又是一片闹哄哄。
宋翰墨准备出殿门,眼角撇见一个小太监找上了严修洁,二人交谈后,太监领着他去了宫里。
又去“密谈”了。
宋翰墨轻轻“哼”出一口气,收回目光,无意瞥见工部侍郎廉数也盯着严修洁的方向。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廉数看了过来,他提起嘴角,笑眯眯见了一礼。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虽长得慈眉善目,不过宋翰墨只觉得方才他隐在殿门阴影的笑,十分渗人,侧过头不予理睬。
廉数见状也不在意,转身继续和太尉江羽成说说笑笑,周围还围了一群马屁精,一伙人都在和太尉套近乎。看样子,在廉数眼里宋翰墨并不如江羽成对他来得重要。
太尉江羽成,三十多的年纪,身材魁梧壮硕,是皇后的亲哥哥,凉城江氏人。
江氏本是凉城的镇守军家族,三年前帮助皇上登基后,江氏一飞冲天,成为上京最炙手可热的家族。
麻雀的热乎乎也阻止不了马屁精前进的步伐。
耳边听着“太尉……”“是了是了……”,宋翰墨出了殿门,太阳高照,雪开始融化。
膝盖有些刺痛,他的心情又变得不好了。嘴角扯出一丝坏笑,故意往聚在一起交谈的大臣们身边凑,他们本来热火朝天的议论,在宋翰墨凑过来后都被打断了。
“景王…”大臣们尴尬地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接着自觉散开。
宋翰墨嘴角笑意更甚,沉声道:“各位怎么不继续,本王也想听听。”
出宫的路就这一条,路上还有些聚在一起的大臣,听到景王的声音互相对了眼色。
景王又来了!
皇上疑心重,多虑,身在朝堂,若是和唯一的、不简单的王爷扯上关系,即使没有什么,也怕被上面猜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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