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总是被杀——一块板砖
时间:2022-06-23 06:49:06

“欸!你今日身上穿的这个裙子样式倒是新鲜,我还未曾见过。”
丹若欣喜转了一个圈,今日她只扎了一个小髻,簪了彩色珠花,石榴红的裙摆散开像是一朵花。
停下后,她调皮朝宋月容眨了眨眼睛:“好看吧!是漾南城的新款式!”
“好看!”
“我也给你买了一件!”
“啊?不了吧,这石榴红不太适合我,你穿着倒是玲珑有致,风韵斐然。”
“你穿了试试呗!卖衣服的那个店家告诉我说这衣服招桃花,买了穿上不久就能嫁出去了。”
宋月容眼珠转了转道:“你莫不是又贪便宜了?买两件那店家便宜你不少银两吧?”
“我哪有!”丹若眼睛不敢看宋月容,嘴上反驳得倒是挺快。
宋月容一看她躲避的眼神便知晓事实应该如自己所猜,不过丹若也是为自己着想,便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收下了。”
接过装衣服的木盒,宋月容拉着丹若朝自己马车走去:“你今日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同你说个事。”
她凑近丹若耳边小声道:“晚上约了赏花宴,在襄王府。赵媒婆又给我相看了几个才俊公子。”
“确定是才俊?”丹若眉眼都皱在一起,她也俯身凑近宋月容的耳边,“上次见的那个王公子真是…歪…嗯……上不得台面。”
“嘿嘿嘿,”宋月容抿嘴笑了,“我也觉得那叫一个歪瓜裂枣,哈哈哈。”
“哈哈哈……”
“走,上我的马车,我还有好多话同你讲呢。”
“好。”
二人欢欢喜喜上了马车,丹若的声音传出来:“对了陛下身体怎么样了?襄王怎么样了?我们去赏什么花,为什么是晚上啊?”
“昙花,你最喜欢的。”
“那真是太好了,吃蟹赏花,美哉美哉。”
 
第60章 郡主有礼
 
晌午过后,听说丹若郡主刚回来,人现在平阳长公主府邸,宿云立马给长公主府递了拜帖。
用的理由是昨日长公主马车失控,他救下长公主,今日特来探望长公主是否平安。
丹若见宋月容拿着拜帖,嘴角带笑,一下来了兴致。她挑眉问:“谁要来访啊?你笑得这么开心?”
“啊?我哪有?”宋月容收了笑。刚想把帖子收起来,丹若起身抢过帖子,跑出亭子。
“我看看!”
“你还我!”宋月容追了出去。
“字迹工整有劲,不错。‘心忧长公主,特来问长公主安,云麾将军宿云参上’。”
丹若停了脚步,拜帖被抢过。她挑眉,凑近宋月荣:“是和墨七将军一同回来的?”
宋月容点了点头,她眼帘低垂。
丹若疑惑:“你……这是不想见?”
“我身为长公主,当下最好的选择是一位文质书生,不太出彩的那种。听说他是七哥哥手下重将,我……”
丹若见宋月容忧虑至此,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带了心疼。十长公主年岁虽然比自己小,但是她活得很透彻,事事都看的很明白。不过她这般理智,有时候反倒是会错过心中所爱。
“这云麾将军年岁几何?”
“双十。”
“祖上哪里人?”
“凉城。”
“什么时候来上京的?”
“听说是太尉入上京的时候,被一起带过来的,江太尉待他如亲子。”
丹若心里道,打听如此清楚,定是喜欢了。
心生一计,开口却是:“月容,我想见他一见。”
“嗯?”宋月容眼睛滴溜溜拐了丹若一眼。
丹若坐回亭子石凳上,做无赖样:“今天我刚回来,我最大。我想见见英俊帅气的小将军,见不到就会不开心。”
宋月容:……
***
宿云被长公主府的小厮领着入了院子,转入回廊,他远远瞧见庭中一黄一红两个倩影,便立马低了头。
进了湖中亭子,本欲抬头和长公主打招呼,宿云抬眼倒是对上丹若郡主好奇的眸子,他一下愣住。
从前他因为崇拜景王,好奇那位谣传中严大人的样貌,曾远远瞧过。
郡主与严大人有几分相似,不过严大人横眉利眼,总是微微蹙眉。这位郡主倒是柔眉美目,眼带着盈盈笑意。
宿云思绪一下飞远,想起几月前在花昔城,他在牢房门口听到的景王和呼延醒的对话。
呼延醒受了伤躺在地牢,他道:“宋翰墨,多年前你在马球场上敢辱我顿京,当初就应该杀了你的。现在,不过是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成王败寇…高位、权力、战场这些从来都不是本王想要的东西。她死了……你不该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派人杀她的,你该死。”
“……你说严修洁?呸,谁让他不肯把三竹给我!若是我得到了三竹在宇平的势力,现在宇平早已是我顿京的了。”
“她不是严修洁,你杀错了人!她从来都不是严修洁!”
“什么意思?”
“她的名字是严果。”
“那是谁?”
“你已经不需要知道了,你不配……只能杀你一次,凌迟、斩首、绞死、车裂、油烹、火焚……本王真想你全都试一遍,让你也一遍、一遍,好好尝尝死亡的痛苦!”
“宋翰墨!你敢!古有约,降者不斩!”
“刺啦”刀出鞘的声音。
“有何不敢!!”
……
景王出牢房的时候,袍子上溅了血点,他拎着呼延醒的头颅递给自己,只道:“挂在城门上。”
宿云:“这…听说呼延醒在花昔德行不错……会不会激起民愤?”
“去挂上。”
宿云现在还记得那时景王的眼神,他的眼珠很黑很黑,带着疯狂,亮得吓人。
伸手,拎过头颅。
听说,景王坠崖昏迷醒来后,第一件事情是去郊外墓地葬了一位不知名女子。
宿云低头掩盖思绪:“是。”
再后来,花昔城暴动,景王铁血手段镇压。屠城之事的发生,并不在众将士的预料外。
“咳咳咳……”宋月容咳嗽一声,打断宿云的思绪。
回过神来,宿云转而朝她行了一礼:“长公主安好,郡主安好。”
提起手上点心,他道:“馨香坊刚出的点心。”
“将军有心了。你也看到了,我无事。你回去吧。”宋月容语气有些僵硬,她气这人一来竟对着丹若发呆。
“这……”宿云没有反应过来,见宋月容板着脸,以为她烦自己贸然上门,打扰到了。
不过现在已经见到了郡主,还是快去告知景王,他便只低头道:“是,长公主无事便好,在下告退。”
“嗯。”听他这般说,宋月容手攥紧裙摆,故意别开眼,不看他。
丹若抬眉瞧了宋月容一眼,拦住宿云,嘴角梨涡浅浅:“今日晚间在襄王府有赏花宴,昙花一现,委实难得。若小将军没有要事在身,一起参宴?”
宿云眼珠转了转,低头行了一礼:“好,不过在下还是先告退,到时定会拜访襄王府。”
眼看着俊俏小将军走远了,丹若朝宋月容眨了眨眼睛:“眼光不错。他这才刚回上京,那些个小姐还没见过。以后要是出了名,怕不是就被别人抢走了。”
丹若坐在桌边,拿了一块点心叹了一口气遗憾道:“馨香坊呢~,不过长公主也不会在乎吧,因为他不是你心中良人啊。”
宋月容没好气,斜了吃着点心一脸陶醉的人一眼。
***
宇平国公主的婚事一般都是由皇上或者皇后决定的,更不用说是长公主的婚事了。不过,三年来皇上圣体欠安,卧病在床,皇后一心照顾皇上,无心挑选驸马一事。
平阳长公主宋月容转眼到了年岁,后宫嫔妃没人能做长公主的主。她的母妃李家,前几年没落后,举家搬迁到了凉城,鞭长莫及,她的婚事便一直耽搁着。
现在十七、八岁的她已然成为上京城人口中的老姑娘,便自行请奏皇后,想要自己相看相看,皇后默许了。
长公主相看驸马一事虽说人人皆知,却也不可太过招摇。把人都叫到长公主府去不像话,会讨人口嫌,对名声有辱。
于是,作为唯一一位在上京的王爷——襄王宋子轩,年仅十岁,便承担了为自己姑姑挑选姑父的重担。
这次的赏昙花宴,襄王事先还叫管家准备了些名品簇菊。
傍晚时分,雾气早就散去,夕阳西下,空气中飘着一缕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宋子轩驻足在一盆花前,道:“小鱼,你看这□□,姿态婀娜,碧绿叶子拖着金绣球,花瓣层层叠叠,似是玉琢。”
小鱼靠近菊花认真瞅了一眼,后赞同点了点头:“小王爷说的对。”
宋子轩嘴角上翘,眼里带着满意。
小鱼又道:“我还是喜欢闻着香的花,这菊花味淡,拿来入药倒是极好!”
笑僵在脸上,对上小鱼期待的眼睛,宋子轩咬了咬唇:“小鱼…等宴会结束了,你就摘了入药吧。”
“真的?可以摘了入药?”
“可…可…以。”
“谢谢小王爷!”小鱼少有得笑了,“不知这精心培育过的菊花是不是会比野外随意长的功效好些!”
宋子轩也咧嘴笑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咦!吝啬小王爷又在看人说话,看人办事了!”一个声音从院门边传来。
话落,丹若拐进来院子,她对着宋子轩挑眉抿嘴笑着道:“小王爷!本郡主也想摘菊花玩!”
宋子轩一下收了牙,皮笑肉不笑,歪着一边嘴角道:“先去账房先生那里把银子结了,郡主想要摘多少菊花,本王都可以买来。”
“哼!小气鬼!居然还收我银子!”丹若语气略带不满,她拉着慢慢走来的宋月容可怜兮兮道,“平阳长公主,你看你这个侄子哟~”
宋月容知道她在演戏,也不和她瞎掰扯,只是笑着走到宋子轩跟前:“还有菊,麻烦你了,多谢。”
“十姑姑言重,这些都是子轩应该做的。”宋子轩行了一礼。
“啊——人家也想摘菊花玩!”丹若见无人理她,压低声音无聊喊了一句。
“别闹,这名菊一盆都得上百银两呢。”宋月容扯了扯丹若的胳膊。
“郡主若是喜欢,可以去景王府随便摘。”
声音从院墙上传来,众人转头望去便见一人着黑衣,从墙上跳了下来。
丹若看清落地那人,他头戴金冠,玉面冷眉,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大将军!”一人也翻进了院子,是宿云。他见到襄王、长公主都在,忙行了一礼,“宿云失礼了。”
宋子轩压下惊讶,见了一礼:“七皇叔。”
“七哥哥!”宋月容开心跑了过去。
七哥哥?
这人就是刚回来的墨七将军,宇平的另一位王爷,七王爷,景王!
丹若心想着,远远站在一边,瞧见宋月容开心的样子,她心里松快了些。可一不小心对上那个七王爷黑亮的眼睛,她倒是有些莫名紧张。
“月容,那位姑娘是……?”宋翰墨紧盯丹若。
宿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宋子轩略微挑眉。
“丹若,你过来,这是我七哥哥。”
宋月容脸上带着笑,拉过丹若到宋翰墨面前,介绍道,“七哥哥,这是丹若郡主。一年前我去游玩落水,是她救了我。为了救我,失忆了……陛下可怜她,就封赏了她一个郡主。”
“见过大将军。”丹若行了一礼。
一时没有回答,丹若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宋月容奇怪推了宋翰墨一把。
宋翰墨方才回神,他抖了抖袖子,郑重回了一礼:“郡主可以唤我景王,郡主有礼。”
景王?
丹若唇边带笑回道:“是,景王。”
宋月容瞧瞧丹若,再瞧瞧景王,眼里带了微讶。
***
昙花一般是在戌时开放,襄王说时间太晚了,月容想要相看的人可以先在府中赏菊吃宴。等公子都走了,只剩他们三四人,晚上就宿在襄王府,可以边吃蟹,边守着昙花开。
丹若觉得襄王虽然人小气,办起事来倒是周到细致,一点儿也不含糊。
大家落座的时候,不小心又和景王对上了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丹若觉得他的视线是有温度的,热烈得叫人脸红。可若是她再仔细瞧,那景王眼里什么都没有,甚至看都没看她。
景王坐在右侧上位,桌边点了烛,烛光摇曳,在他脸上跳跃着。看得丹若心头一紧,心也随着烛火跳跃了。
默默喝了一大口茶,丹若觉得今日自己有些不对劲。
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下人领着一位公子进了门。这位公子抬头瞧见坐在位上的宋翰墨立马变了脸,当即转身离去,还留下一句“不与衣冠禽兽同席”。
声音不大,堂上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有些尴尬,景王还是冷着脸,看不出来喜怒。
丹若瞧见宋子轩叫来管家耳语了一番。
再后来进门了四位公子见到景王倒没有甩脸色。不过,一位是漠不关心,一位是谄媚讨好,一位是小心翼翼,一位礼貌谦逊,当真也是十分精彩了。
宴席至半,景王与襄王一起退了席,不知同去了哪里。丹若陪着宋月容连同四位公子,外带宿云,一同赏菊。
行了一段路,丹若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渐渐掉了队。未曾想之前那位谦逊有礼的公子倒是跟了过来。
他凑到丹若身边,见她盯着一盆墨菊,面上带着笑:“郡主喜欢墨色?”
丹若眼珠拐了前面的宋月容一行人一眼,然后蹙眉不悦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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