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张凝芙简直让她给气笑了,“你口中的裴大人是哪位裴大人啊?”
  随即放下狠话,“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员是要被处死的,连同你这个孩子…”
  青莲怎会不知此事的风险,只是,常儿真的不能没有续命的药材,重重的磕下头,“奴已伺候大人七年有余,常儿确为其子。”
  张凝芙翻了个白眼,“你空口白牙一张嘴,我家夫君就多出来个儿子,真是好个阴险算计。”
  青莲从怀中掏出一物,举至头顶,“这是裴大人贴身玉佩,还有名章。”
  奴仆不敢动,张凝芙猛地想起前些年丈夫说名章丢了,需要重新刻一个,而那枚玉佩,亦是眼熟。
  心慌气躁的让婆子将东西拿上来,这玉佩,这玉佩正是她当年送给丈夫的定情之物,可,明明那玉佩还在他腰间挂着呢?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这玉佩伪造的多,但这名章,你是从何处偷来的?”
  严声质问下,张凝芙的声调起伏不定,攥紧名章,手掌的疼痛不及心中。
  青莲见她还不信,反正豁出去了,她只为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这两样东西奴确实是趁裴大人睡着之后偷藏起来的,只为有朝一日能让常儿认祖归宗,若夫人还不信,奴可以再说一件事。”
  张凝芙盯着她不断翁动的红唇,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听得她说,“裴大人梦中常念一个人的名字,茹儿…”
  “住口…”
  青莲再次叩头,“夫人,奴知道自己这条命留不住,但常儿是无辜的,您高抬贵手,让他认祖归宗。”
  周遭穿插进来的声音越来越多,张凝芙本就在京中有善妒的名声,且多年无子,如今冒出来的庶子难不成也不愿让其进门?
  实在霸道。
  马车中,裴尧呷着茶,不似凑热闹的人,而俞寄蓉却瞧的认真,裴大人竟如此风流?
  “指使范氏下药的人,是裴大人?”
  来看这出戏,不就是为了告诉她谁是幕后之人吗?
  男人咯噔放下茶杯,挑眉瞥她一眼,“哟,会说话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尤其那种讥诮的眼神,她又没有得罪他。
  裴尧微微朝着她倾身,“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突然阴沉下面容,合上了窗,踢下车厢壁,马车启动,回程依旧无话,俞寄蓉还小心提防着他突如其来的发疯,没想到,平平安安回到了清漪院。
  里外三层的全脱去,披件到脚踝的乳白色褂子,抹胸小裤都轻薄,才觉得松快许多,秋白捋平衣襟道,“姑娘,这件敞袍您穿上太丑了,干脆洗过后就放置起来吧。”
  “那可不行,你放衣橱里,下次还要穿的。”她的小心思可诡道着,瞧今日,那只疯狗连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她,若不是老夫人硬要她剪了刘海,估计也不会惹他注意。
  只是今日那一出也太便宜了他,害死了姨父姨母,怎么也要偿命。
  但是,在这件事上老夫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慈安堂中,姚嘉慧收到请柬后特别高兴,围着老夫人兴高采烈的打扮起来,那边嬷嬷说了起早的事情,“世子爷与俞姑娘刚回来,不知去了何处。”
  姚嘉慧鼓着脸道,“那个贱人就是会勾引男人…”
  老夫人用食指点她一下,“告诉过你什么?不要着急,祖母自有办法。”
  “哎呀,祖母快别卖关子了,您到底有什么办法啊?”跪在脚踏上央求着,她好想知道祖母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世子表哥娶她。
  “到时候你就乖乖的做新嫁娘,祖母定让你如愿以偿,只是,再等等,雯儿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
  其实投靠太子一事在她看来风险颇大,只是儿媳父亲的实权越来越大,不得不依附,瞧着这崇阳王府内外锦绣,实则是个空壳子,若不是裴尧立些军功,恐怕王位都要被褫夺了,皇帝早就看不上他们这种异姓王。
  姚嘉慧见问不出来,又去高兴赴宴的事,现在裴雯出嫁,更没有人带着她出去赴宴,还好,雯儿没忘了她。
  “明日你早些去,探听一下雯儿在太子府中到底如何。”
  姚嘉慧暗地里骂了句,她裴雯虽是做太子侧妃,日后板上钉钉也是个皇妃,这个老太婆也不知道有什么放不下的,估计是因为没做上正妃之位,切,裴雯那样的若是母仪天下,那她也能。
  这个念头只一瞬间就灭了下去,柔声答应道,“好,祖母放心,孙女儿也想雯儿了呢,正好找她说说知心话。”
  清漪院中,俞寄蓉说了刚才的事情,秋白惊讶的不行,“怎么会这样?”
  宛白倒是早就料到,“姑娘,咱们不是早就说过,定然是他们那群狼心狗肺的干的,这府上除了世子,就没有一个好人…”
  既然确定范氏背后的人就是裴大人,那么老夫人定也逃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世子要怎么报复?
  只是剔除族谱这么简单吗?
  正想着,听见院中传来声音,姚嘉慧探听到世子表哥进宫去了,这才寻过来打算出口恶气,大摇大摆的撂开帘子进去,喊道,“那个小贱人躲哪儿去了?”
  她手中捏着根黑色马鞭,啪的一声冲着八仙桌上的花瓶而去,信步转过梅花三弄图的立地屏风,一眼瞧见掩在丫鬟后面的俞寄蓉,怒火攀升,奸笑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抬手就是一鞭子,秋白挡在前面,宛白趁机想跑出去,却被门口两个丫鬟堵住,“哈哈哈,小贱人,今天你插翅难逃。”
  说着又是一鞭子下去,俞寄蓉看着秋白的后背被抽的皮开肉绽,偏她还死死的抱住自己,轻言安抚,“姑娘,姑娘忍忍…”
  这谁能忍得了,她是脾性好,但不代表好欺负,厉喝道,“姚嘉慧,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女子一步一步便她逼近,笑的狂妄,“你能怎么着?”
  啪的又是一鞭子,这次是擦着她耳侧过去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秋白亦是受不住,慢慢的往下滑,俞寄蓉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回身面向姚嘉慧。
  她脸上的伤口像着了火,心里也似火烧火燎,燃的正旺,一贯温柔的面容彻底破裂,眼底充斥着血色的红,咬牙切齿道,“姚嘉慧,你找死…”
  趁着女子愣神的功夫,俞寄蓉一把薅住她头发用力往后扯,两人翻滚着倒在地上,姚嘉慧也反应过来,扔下鞭子去抓她的头发,嘴里胡乱的骂道,“你个狐狸精看我不杀了你…”
  俞寄蓉不会什么骂人的话,只是下手狠,占到上风就抓着她的头使劲儿往地上撞,姚嘉慧身形不如她丰腴,自然也不不如她有力,没多大会儿就嚎哭起来…
  那边宛白出不去,也发了火同两人撕打一起,清漪院中闹哄哄一片…
 
 
第29章 .  清白   原来他没碰过你啊
  雪意融融, 梅香幽然,太子府邸门前车马盈门,姚嘉慧算是来的早, 甫一进裴雯的院落就羡慕嫉妒起来, 不提那些名贵的摆件, 单说那一匣子一匣子的金银首饰就晃人红眼。
  榻上女子有些懒洋洋的,还未睡醒, 瞧见她进来, 半坐起来很随意, “嘉慧姐姐来了,坐。”
  粉衣宫女躬身上茶,姚嘉慧瞥着她神色,柔声说, “祖母可是想你呢,成天念叨来念叨去的…”
  “哦, 我也想祖母。”裴雯昨夜伺候了太子,且起早才离开, 一时之间比过徐葭的风头,所以行事就带着可有可无的上位之感。
  姚嘉慧没察觉出来,还兀自说着自己的事情, “雯儿表妹是不知道, 如今府中可乱遭呢, 那个小贱人不知用什么法子勾搭上了太子表哥,嚣张的很,瞧把我头发揪的,都露头皮了…”
  想起这事,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撕揉着手中的帕子,恨恨的想,还好有祖母给她撑腰。
  “你总跟她过不去干甚,一个上不去台面的东西。”安慰她一句,又说道,“待会儿走时拿盒玉膏子,专门美容养颜的。”
  这太子府中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姚嘉慧从宫女手中接过来,掀开个小缝闻闻香气,冷梅的味道,复又稀罕的合严实,递给身后随她来的丫鬟。
  “好香啊,谢过雯儿了…”
  裴雯有些疲累的挥挥手,起身往了床上去,走路间双腿酸软,没有要避嫌的意思,“昨个儿没睡好,便不招待嘉慧姐姐了,出去同她们顽吧。”
  这逐客的话姚嘉慧哪能听不明白,望着宫女小心翼翼搀扶着女子,瞬间觉得她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裴雯如今已然是太子侧妃,而她,还什么都不是。
  今日来的都是各大府上的庶女,还有些是低品官阶府上的嫡女,皆是国色天香莺声燕语的,姚嘉慧在其中认识了几位姑娘,一听其父只是□□品的,立刻变了脸色,她可是崇阳王府上的,与之天差地别。
  几番打听下来,没有一个是她能结交的,只能独身坐在个凉亭中,遥遥望着半山腰的景色,今日这宴会还真是随意,太子妃只出来露了个面就瞥下她们离开,而裴雯压根就没有要出来应付的打算,姚嘉慧略微惆怅的叹了口气,还以为能多认识几位贵女,以后好相互走动走动,没想到,竟都是这般无用的东西…
  离她不远处的行宫中,太子与几位本家表弟正在玩击鼓传花,花落谁身上,谁就要脱上一件衣裳,若是全脱光就得出去拽一位姑娘回来,且要当着大家的面大展雄风,比试最终谁的时间长,谁就获胜。
  获胜的奖品亦是奇葩,是只别国前几日进贡来的公孔雀,听说是个稀奇物什。
  这才惹了一众公子哥儿不管不顾的疯闹起来,太子悠闲的躺在宫女怀中,边喝酒边调戏,衣裳倒是好端端的穿着,只是鞋袜都不知蹬哪儿去了…
  最浪的一个表弟已是光溜儿,他是特意拿着不给旁人,这般着急开口,“弟弟可要先出去喽…”
  姚嘉慧正想离开凉亭同裴雯告别去,反正也没什么呆下去的必要,蓦地被个男人打晕抱起来。
  慈安堂中的偏房,昏暗的烛光勾勒出女子若隐若现的身影,俞寄蓉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晚上,几个嬷嬷守在外面,老夫人是彻底动了怒,姑娘们打架斗殴岂能容下,怒斥一通后,放了姚嘉慧去太子府。
  瞧见扛回来个姑娘,众人皆是兴奋的起哄,随手将人置在地毯上,掐着人中唤她醒来…
  姚嘉慧猛然惊醒,望着这情形有些害怕,镇定的起身朝着上首行礼,她是识得太子的,“给太子请安…”
  诶?
  表弟畅快的笑出声,“哈哈哈,竟是个爱慕表哥的,算你眼光好…”
  于淳抽出自己的手,有宫女递上帕子,轻轻的瞥她一眼,姿色也就一般,随意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啊?”
  姚嘉慧紧张的心如鼓擂,殿中男女厮混的声音无限放大,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且最中央的太子殿下亦是刚刚从身后宫女的怀中伸出头,这,这,这…
  “我,我是崇阳王府上的…”
  一提崇阳王,众人纷纷停下,饶有兴致的望过去…
  城外私狱中,承德守在外面困乏的直打哈欠,这都审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二皇子死了,圣上大怒,命裴尧进宫彻查。
  男人坐在圈椅中,拿玉印磕着虎头扶手,传出的声音令着周遭侍卫皆是胆战心惊,一顿大刑下来,抓到的刺客依旧一字未吐,真是个嘴硬的。
  “总要交代点什么…”承武领命,取钳子去拔他的牙,下手异常狠辣。
  直至第二日黄昏时分,才得以回府,刚进沐室冲洗,就听承德急急在屏风后禀报,“昨日表姑娘与人打起来了,老夫人把她关在偏房中罚跪,此刻还未…”
  裴尧望着被水流冲下去的血红色,眸底渐而漫上戾气…
  老夫人享了半辈子的福,这身体冷不丁的不好受起来就难受的磨人,天气骤冷骤热,眯着眼躺罗汉床上热敷双腿呢,同嬷嬷还说,“那个丫头倒是合我胃口,脾性瞧着软绵,内里却硬的如同石头,女人啊,就该这样,否则一味的服从才最容易被男人厌倦…”
  “谁也没有老夫人的大智慧。”
  老夫人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后来才懂的,你以为老头子为何对我痴迷不忘,还在发妻死后硬是扶持上位,这底子是一回事,这笼络人心又是一回事,但凡男人啊,都犯贱…”
  “嘉慧姑娘冰雪聪颖,定能明白其中奥妙…”
  “她啊,一根直肠子,没那个心性…”老夫人叹了口气,“尧儿与我也生分了,那个丫头瞅着也像存了什么心思,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
  正说着,门外传来异动,随着帘子掀开,一阵冷风袭来,嬷嬷拦不住,急忙喊道,“世子爷,世子爷,您不能进去,老夫人正病着…”
  “都出去吧。”罗汉床上的老妇人坐起身来,抹额上的花纹暗暗浮浮,泛着深浅的纹路。
  望着堂下疾步而来的孙儿,眸底划过精光,“尧儿许久不来看望祖母了?”
  裴尧撩起袍摆自顾自坐下,淡淡的问,“她人呢?”
  哟,来了就奔那丫头,果真放心里去了,可惜,她最爱顽棒打鸳鸯的把戏,老了老了,活的恣意才是。
  “这次回来怎么就与祖母不亲了?”
  他父母离世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她都尽到为人祖母的职责,在棺椁前搂着他抵挡住了风雪,曾几何时,他亦是依赖于她的。
  只是,长生灯中的岁月才让他看清一切,除了那个女人,从未有人去看过他,或者说祭祀过。
  周身萦绕着凛凛冽冽的气息,不知想起什么,扯了下唇角,“怕不是祖母惦记着让我如何死呢?”
  “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啊,打小祖母就最喜欢你,只是如今你大了,心思愈重…”老夫人将怨怼的话说了出来,毕竟这小子会是崇阳王府日后真正当家做主的。
  话已至此,没有再叙下去的必要,摆了摆手,“她在偏房,昨个儿同嘉慧闹了起来,我皆是训过了,姑娘家的没个体统,当年你托付我照料她,如今也全须全尾的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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