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帝冤种实录——妖念有腰
时间:2022-07-21 06:32:03

  “哎哟,烫着了没?”愉贵妃惊了一跳,忙不迭起身过来拉着她上看下看。
  确认完自己的猜测,她摇摇头,“无碍,是我方才没拿稳。”
  苏愉意及时反省,“总不能是我方才骂那老东西吓到你吧?”
  娄无衣故意揶揄,“我胆子可不小。”
  几句话打岔,这事便揭了过去,愉贵妃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娄无衣觉得不必怀疑她的诚意,只是个中蹊跷还需她自己想通。
  娄无衣念及难得进宫,想着今日的事又问她,“娘娘,你对素妃有何了解?”
  “素妃?”愉贵妃娇眉微蹙,从脑海里扒拉出来个不起眼的面孔,“翎贵人和她同住,她养的猪把素妃的小花园弄坏都没计较,看来脾气不错,平日里也见不到,据说是信佛,整日里念经拜菩萨。”
  她顿了顿,不太确定的问,“她还有个儿子吧?七皇子还是八皇子来着。”
  娄无衣点头,“是五皇子。”
  愉贵妃表情一僵,讪讪撇开视线,“差不多差不多。”
  这表情,真是和九皇子如出一辙,娄无衣不由暗道,果然是母子。
  又随意说些体己话,娄无衣便同愉贵妃告辞,倒是巧,她刚走,晏尘时就回来,一前一后卡的正好。
  愉贵妃美滋滋给儿子讲了刚刚二人的谈话,晏尘时揉着小时的脑袋没吭声,直到听母妃说娄无衣无故掉了茶杯,他动作一顿,“她说今日课业劳累,手有些使不上力?”
  作者有话说:
  活宝母子
 
 
第35章 牵牵手
  “对, 有什么问题吗?”愉贵妃没想明白这哪有差错。
  晏尘时难得费神,自然要把事情想通,这借口哄他母妃能行, 在他面前却有些勉强。
  毕竟今日陈学正布置作业并不多, 按照娄无衣素来刻苦程度,绝不足以会让她写得劳累。
  他起身坐在方才娄无衣的位置,茶杯明晃晃立在桌上,晏尘时回想愉贵妃的话, 把茶杯拿起来, 倒影在杯中的美人横卧图清晰可见。
  晏尘时了然一笑, 眉眼透着妖冶。
  鸣春涧时,母妃失言之语,必然让娄无衣上了心,只消派人去查, 便知道今上历来没有作画的习惯,虽会,但也谈不上精通。
  抽丝剥茧的去思考蛛丝马迹,有些东西顺藤摸瓜就能查出来。
  他抬头, 并未言明,只是道,“母妃,我早说过阿无很聪明。”
  聪明到很多事无需多言。
  春日暖阳如煦,适合才子佳人林苑相聚。临朝每到三月中旬, 各家贵女公子便自发到林苑会宴, 赋诗作画, 弹琴下棋, 好不风雅。
  贺家兄妹俩早在前两天就跟娄无衣打招呼, 商量要同去林苑。念及自己对临朝世家子弟的了解仅仅在纸上,娄无衣欣然接受,约好在林苑外与他们会面。
  她这段时间查探愉贵妃,透过些许抹不掉的痕迹,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先帝和愉贵妃似乎关系不浅。
  那日屏风上的画,她虽寥寥看了两三眼,但画面内容她记得很清楚,愉贵妃侧卧花海,神色欢喜,衣着也并非是后宫佳丽形制衣物,倒像是普通贵家小姐常服。
  结合鸣春涧时愉贵妃的话,以及她和先帝和今上的关系,排除掉画艺不精的今上,绘制屏风的人应是先帝。
  愉贵妃能得先帝赠画屏风,并非有何不可,毕竟她是被先帝和原主爹娘救下来的,若非先帝早逝……
  马车轱辘转啊转,压着石子窸窣,虫鸣鸟叫,悦耳动听,微风扫过小窗,拂面而来扑鼻的清香。
  娄无衣敲着兵书的动作顿了几秒,视线凝住,李代桃僵——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
  这是兵书里的说法。
  成语里的李代桃僵,字面来说,是李树代替桃树去死,手足情深,兄弟友爱,原义兄弟相助相爱。
  后转用来表示顶替或代人受过。
  先帝逝世时方才及冠,正是风华正茂好时光,即位堪堪一年,便把百废待兴的天启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也仅仅一年时间,这位被临朝无数大人才子称赞的统治者,就病逝于天启二年。
  早先说过天启二十多年前的糟糕局面,所以先帝病逝后,皇室只余兴王,即今上晏长兴,就理所应当的继位。
  李代桃僵里,顶替,代人受过,要怎么确认被“顶替”的人是心甘情愿允许人代替他呢?又从哪里得知“代人受过”的一定是坏处呢?
  万一是强占位置顶替好处,那手足情深,不就该是兄弟阋墙吗?
  娄无衣并非不信任世上兄弟有真情,但她觉得在权利与金钱面前,真情一文不值。
  她是这样,老皇帝未必不是如此。
  [晏长兴那玩意儿,谁和他一起不嫌晦气。]
  愉贵妃在栖凤宫里“口出狂言”,甚至毫不顾忌曾跟先帝交好,把屏风摆列在殿中,足以看出她对今上的厌恶。
  或者再大胆些,娄无衣压皱书页,在“李代桃僵”下重重勾上一笔,先帝的死和今上有关,愉贵妃更是知道内情的人。
  考虑到认识愉贵妃以来,她的性子处事风格,娄无衣怀疑,她可能本来爱慕先帝,却因为先帝早逝而隐瞒心意,恰好今上选秀,临朝各世家均需送人进宫,贺家适龄女子只有原主娘亲,而原主娘亲又早有婚约。
  为了报恩,愉贵妃便认贺老爷子为义父,由此进宫。宫中多年,凭着她的美貌本事,又有今上宠爱,皇室秘辛想不探听些许都难。
  那么愉贵妃的态度与做法,就都是极为合理的。
  马车缓缓慢下来,娄无衣思绪渐渐收拢,对今日这番猜想已有八成把握,剩余二成,则是她觉得,现今了解的信息尚有些不足,若再详细些,她便有十成十的笃定。
  之木在外面唤着“二小姐”,娄无衣敛下心绪合上兵书,看向车帘。
  “美人表妹!你怎么还不出来?”贺梓汐兴冲冲的过来掀她车帘,阳光倾泻而下,衬得她明媚如煦。
  “方才还剩几行字未读完,”娄无衣在她面前依旧做的是书呆模样,佯装刚看完,“好了,我现在下来,表姐,你让开些。”
  贺梓汐退开些,伸着手要扶她,“来,美人表妹我搀着你。”
  表姐一脸盛情邀请的模样,让娄无衣很难拒绝。
  她只好在贺梓汐腕间借力,刚站直,话还没说,贺梓汐惊道,“呀,美人表妹你是不是又瘦了?”
  这娄无衣确实不太清楚,她并未刻意控制体重。
  她停了一下,恰好贺行止过来,闻言当即说道,“可不是嘛,无衣表妹瘦的风一吹就倒,有的人便是狂风大作也在原地纹丝不动。”
  贺梓汐:“……”
  气急败坏跺脚,“你骂谁呢?”
  贺行止人模狗样摇摇扇子,“谁搭腔说谁。”
  “好样的贺行止!”贺梓汐拉着娄无衣就走,气汹汹的不想说话。
  娄无衣看着两人闹,说不上来话,只觉得有意思,由着她表姐边走边发牢骚,谁料进了林苑,她们迎面和一行人对上,贺梓汐瞪大双眼,面色僵硬。
  对面一行都是世家公子,没什么稀奇,非要说特殊点的,娄无衣目光扫向侧后方穿着文人衣衫,长相略微粗犷的公子,便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打量完人,那人就对贺梓汐拱手问道,“贺小姐既来赴宴,不知贺公子可也来此?”
  贺梓汐草草点头以示回应,拉着娄无衣就准备走,那人也不阻拦,安安静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
  等不见那行人身影,贺梓汐脸色垮的厉害,“我真服了,林苑会宴来的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吗?王空江来干什么,他对自己的水平能不能别那么自信。”
  娄无衣心有猜测,“刚刚那位是王大公子?”
  贺梓汐撇嘴,“除了他,还有谁是那般模样。”
  娄无衣真情实感,“表哥太会坑人。”
  哪怕知道事实并非那样,但贺行止瞒着妹妹和人互帮互助,也是真能狠得下心骗。
  贺梓汐赞同的不得了,谁家兄长像她哥这么坑,简直巴不得把妹妹推火坑去。
  “罢了,不说这些,”贺梓汐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今日林苑定然有不少美食,美人表妹我带你去找个好位置坐下。”
  林苑里,此时才子佳人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赋诗作画,坐在宴上吃东西的人,还真没几个,所以她们俩挑的位置十分适宜,很有几分悠闲自在的逍遥快活。
  贺梓汐掰下一颗葡萄,甜滋滋的汁水满意得让她半眯起眼睛,舒服下来就想聊闲。
  “哎美人表妹,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他不来,九殿下也迟迟不到。”
  她本身对林苑会宴,是没什么兴趣的,看才子风雅,佳人高洁,对贺梓汐来说,毫无吸引力,主要是每年林苑会宴有九殿下,光是看他坐在那儿,贺梓汐都觉得有趣。
  晏阙朱还在东宫扎针治疗,肯定没办法来,“太子殿下近来身体不舒服,今日应当来不了。”
  至于小殿下,娄无衣不太确定。
  愉贵妃估计不会让他独自出城,她刚想到这里,院外就传来一声声“参见五殿下”“参见九殿下。”
  ……
  怎么还有五皇子?
  娄无衣下意识起身往外走,正好和往里走的晏尘时对上视线,“姐姐!阿无,你准备来接我呀?”
  九皇子理所应当的脑回路,让娄无衣失语片刻,架不住人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她看,于是理不直气也壮的点头。
  晏尘时顿时开心的上前拉她手,小时跟在两人后面,再后面两步,就是存在感很低的五皇子晏宿辰。
  娄无衣哄小孩似的问,“太子殿下没来,殿下怎么敢一个人出城赴宴呀?”
  “没有没有,殿下不是一个人,”晏尘时指着后面的小时和五皇子,“小时还有五皇兄和我一起呢。”
  娄无衣低声嗯,故意点点他鼻子教训道,“殿下平日胡闹,折腾我和太子殿下便罢了,怎么还麻烦五皇子专门来送你?”
  “才不是,”九皇子可容不得说他是麻烦,“五皇兄来送衣服,见我缠着母妃要来林苑,便说他正好也来,若我不介意的话,和他同行即可。”
  九皇子当然不会介意啊。
  闻言,娄无衣侧首瞥了一眼后面的五皇子,感念他是个不爱欠人情的,怕是想着送小殿下来林苑,偿还当日学正布置任务,没留他独自一人。
  她对这种诚惶诚恐的人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过于殷勤,微末小事不足挂齿,这种人却要把它当做无比重要的恩情,甚至还要尽可能偿还。
  夸大事实的重视,未必会让所有人都接受。
  见她不回话,九皇子皱了皱鼻子,晃着她的手来回荡,“姐姐你怎么不理我?我没有胡闹,殿下不是麻烦。”
  娄无衣当即回神,听他还在计较刚才的话,忍俊不禁,“殿下当然不是麻烦,是我失言。”
  “哼。”九皇子傲娇扭头,矜贵道,“没有下次了哦。”
  娄无衣连连点头,“好好好。”
  若非故意套话,她也不会这般说辞。
  二人走到贺梓汐身旁坐下,五皇子迟一步跟上,也坐在对面,贺梓汐目光好不容易从美人表妹和笨蛋九殿下身上移开,看到五皇子愣了一下。
  语气犹豫不决,不太确定道,“五……五皇子?”
  晏宿辰有些讶然,不明白她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记得二人有过交集,但还是好脾气的点头。
  “你的眼睛好漂亮。”贺梓汐夸的真心实意。
  她喜欢看美人,这在贵女圈里不是稀奇事,平日里甚少能见五皇子正脸,方才他坐下来,贺梓汐顿时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住。
  狐狸眼当真勾人,即便五皇子表情木讷,向来寡言,但就像此刻,哪怕他看人稍稍带点情绪,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为他的容貌添彩三分,不过狐狸眼虽美,长在男子脸上,就显得有些阴柔。
  而且这个眼睛,贺梓汐总觉得有点熟悉。
  兴许是从未接收过这样直白的夸赞,五皇子愣了一会儿,有些不太习惯的挠挠脸,“谢……多谢。”
  “殿下呢?”九皇子就爱凑点热闹,眼巴巴的看着贺梓汐。
  贺梓汐还在想为什么眼熟,被他这幅求夸的样子逗笑,思绪断开也没在意,同样真心道,“殿下自然哪里都美。”
  临朝第一美人诶,你以为。
  晏尘时满意点点头,又戳戳娄无衣,等着她评价。
  “殿下俊美无比美貌无人能敌,堪称天人之姿人中龙凤。”有的恒安王看似在剥水果,实则偷偷打腹稿,只为说的顺畅自然。
  她一番话叫三人都停了停动作,大抵是没人料到向来温婉贤淑人设的娄无衣,夸起人来这么直白。
  还是晏尘时反应得快,接受良好,脑袋凑到她肩上蹭啊蹭,矜持又骄傲的轻叹道,“阿无果然好喜欢我呀。”
  母妃说的对,他就是讨喜。
  娄无衣笑着喂他一块甜瓜,默然应下这话。
  你这么可爱的小狗狗,谁会不喜欢啊。
  二人互动未曾避着,有些动作落在眼里,看起来比较亲密,贺梓汐只当九皇子是小孩,美人表妹和她一样无法拒绝漂亮笨蛋,所以没多想。
  而五皇子低着头剥水果,心里在想什么就说不上来了。娄无衣似有若无的淡淡瞥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人轻挑琴弦,袅袅如仙乐,引得众人目光都看过去,却见女子半遮面纱,瞧不真切容貌,但只观其身姿,也能看出必然绝色。
  别人看不出来是谁,但贺梓汐必然能一眼认清,话里藏不住的讶然,“吴歌归,她竟然肯来林苑?”
  吴家嫡女,娄无衣倒是有几分印象,之前贺家兄妹说笑提过,她后来派人查了吴家的情况。
  相比李贺陈三家,吴家富庶的有些过分,家中子弟不拒意向,想当官就入朝,想从商就进店,于是家中简直是各行各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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