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战神文苦命闺女——天行有道
时间:2022-07-21 07:01:03

  午后美美地打了个盹,再起来却又听说三殿下送东西,仍是上回那个白面无须的侍人。
  这回却非笔墨纸砚,而是一大匣花样繁复的内造点心,什么菱粉糕鸡油卷杏仁饼,都是素有耳闻却罕得一见的。
  顾锦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这些都是给我的?”
  侍人笑着点点头。
  萧逸这回倒懂得投其所好,顾锦荣欣然接纳,不枉她早上慷慨地投喂那些小零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人能处。
  不过当顾锦荣伸手去接匣子时,却意外地在匣底发现一条丝帕,当然并非她送给萧逸的那条,这上头并无任何花样,而且料子摸在手心质感柔滑得多。
  薛氏从方才起便紧绷着脸,生怕在上头发现情诗或者皇子独有的徽记,幸而并没有,不然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谁担得起!
  直到丈夫回来,薛氏同他说起此事,顾震霆笑道:“你忘了,我那年出征在即,也给你留了这么条丝帕。”
  “那不是你不懂审美吗?”薛氏爱丈夫,因此能容忍他种种愚钝之处,包括那条简简单单的丝帕。
  正常人都晓得绣花样的好吧?又不是差那点银子。
  顾震霆佯做怒容,“你怎么糊涂了?这叫‘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想添些图案还不简单,只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子,反而玷污了这片心意。”
  他读书不多,印象最深倒是茶楼先生那里听来的一段故事,有个女子思念情郎就寄去一块白手帕,可情郎颠来倒去捉摸不透,只能喃喃自叹。
  幸好有这段前车之鉴,后人倒是无须打哑谜了。
  薛氏没想到丈夫一个大老粗却有这般浪漫情怀,不由得羞红了脸,含嗔道:“你不明说谁能猜到,何况我早就是你顾家的人了,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
  顾震霆哈哈大笑,原本兴起的离愁也冲淡许多。
  薛氏倒皱起眉头,三皇子若是这个意思,那她倒不得不防了,只是锦荣那边还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呢?
  顾震霆打了个呵欠,“日后之事谁又能知,我瞧锦荣是个有成算的,总不会轻易叫人诓骗了去。三皇子纵有此心,也得看咱们锦荣承不承他的情。”
  陈丹姝那间幽静的厢房里,顾锦荣也正攥着丝帕发呆,尽管身旁睡的只是个不解人事的小姑娘,根本用不着提防她,然而顾锦荣还是觉着谨慎点好。
  她想到萧逸送这样东西必然是有用意的,不过是什么呢?
  顾锦荣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手帕上的关窍,而且布料那样薄,也看不出有夹层能藏着银票。
  难道真的只是让她擦嘴的?也太奢侈了些。
  直到合眼前,锦荣才福至心灵地悟出来,他一定是想自己将手帕上的空间填满。
  白天才为她不会绣花而失望,所以这会子又是在变相激励她吧?
  阿弥陀佛,为了一匣子点心,她还得苦练女红技巧,顾锦荣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开始入v,大家有能力就支持一下正版吧,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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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芃穿进了一本宫斗文里,原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隐忍苦熬了六十年,终成最终赢家。
  对此,柳芃佛系摊手,还是早死早超生吧,没有空调、WiFi跟奶茶,活再久有什么用啊?
  不如潇洒走一回,怎么痛快怎么来。
  于是,素来温婉贤惠的德妃娘娘竟换了个模样——
  婆母生病召她侍疾,柳芃直接扔下一句,“不痛快就找太医,本宫是能拔火罐还是跳大神啊?”
  太后:……德妃莫不是疯了?
  禁足期间伙食吃紧,柳芃直接命将皇帝那份抢了来,王孙公子无论贵贱,做皇帝的也不该搞特殊嘛。
  去领膳的首领太监:……这女子好生大胆。
  甚至于皇帝召她欲行周公之礼时,柳芃依旧大大方方,“妾今日癸水来了不能侍寝,您要不到别处歇歇?”
  随即干脆利落地将便宜夫君踹下了床。
  皇帝摸着红肿下巴,这女子好单纯好不做作,难不成是故意吸引他注意?
  柳芃:……你怕不是有啥子大病哦!
  屡作不死的柳芃想了个昏招,她瞄准皇帝那位同样风姿潇洒的双胞胎弟弟,决定效仿《xx传》的做法,尽情欢好,来个趁你病要你命,最后主动坦白,这下,她总能得来一杯毒酒了罢?
  皇帝看着眼前身段丰腴的美人,以及那个稍显圆润的肚子,十分温文尔雅地道:“朕几时有过同母兄弟?”
  柳芃:???
  沙雕爽文。
 
 
第21章 拉手
  萧逸大着胆子让太监送去那方礼物, 也不知小姑娘能否懂得,一晚上倒是七上八下。
  次日又是早早的去了学堂,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侍人有心提醒, 又觉得三殿下素来极要面子, 只能装作没瞧见。
  顾锦荣弄清楚萧逸的用意,后半夜睡得倒好, 不过心里可就不怎么舒服了。
  她都不嫌他装傻充愣,他倒嫌她不会绣花不够淑女了?
  于是整堂课都露出哀怨的目光, 任凭萧逸频频张望,她总不去看他——本来么, 他若是好好说明, 她还是肯学的, 这么拐弯抹角的可不行。
  萧逸不免有些心烦起来,她为何不理我?难道是觉得太轻浮了?
  也对, 尚是未及笄的年纪,哪里就谈婚论嫁起来,自己贸贸然托物寄情, 落在小姑娘眼中,只怕是登徒浪子一般的行径罢?
  萧逸惶惶然,生怕顾锦荣今后再不肯理会自己了。
  裴先生进门时,只见两人眉毛官司打得热闹,还以为昨天布置的作业太难了,直至检查完毕方才心安。
  顾锦荣的聪明他昨日就已见识,脑瓜子是没问题的,就是爱偷懒, 令她默写的篇目虽然不错, 然则歪歪扭扭, 大不成个样子。
  裴先生沉着脸,“还得多练。”
  顾锦荣虚心受教。
  至于萧逸的表现则颇令裴先生惊喜了,他原以为这三殿下是块愚顽朽木,皇太后安心养着当个吉祥物便是,然而从字纸上的笔迹来看竟大有进益——谈不上铁画银钩,却端正整洁,可见是下了苦功的。
  裴先生赞许地瞥了他一眼。
  萧逸安如磐石,他本就没打算一直混日子,之前藏拙是怕引来宫中小人针对,如今既有老师授课,他便打算一点点让皇祖母发觉自己的“进步”。
  尤其在见识过锦荣对太子的特殊态度后,他更觉得自己不能被萧翎给比下去,至少不能被比得太惨。
  二人各怀心事,室中竟是雅雀无声。
  顾锦荣眼睛放空,脑子却已飞到宫外,思量起中午的伙食了,陈丹姝早上才告诉她府里来了极好的鹿肉,也不知等她回去还有没有剩的。
  到底人在屋檐下,可比不得小可怜现在的风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呢。
  顾锦荣又幽怨地向萧逸后脑勺看去。
  萧逸握着狼毫笔的手不禁一顿,险险在洁白光泽的宣纸上晕开一滩墨迹。
  她又在偷看我。
  那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抑或少女的矜持令她羞于表露真实心意呢?
  少年薄薄的面皮渐渐沁出血色,如染了胭脂般。
  顾锦荣当然也发觉了,这已不是萧逸头一遭在课堂上脸红,她猜着应该还是紧张的缘故——想她从前每逢突击考试,也是头晕脸热冒虚汗,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看来他并不像外表那般云淡风轻嘛。
  知道萧逸也有弱点,顾锦荣心里就舒坦多了,至于绣花嘛,她若愿意,就抽空练练,将来做个香囊或者扇坠什么的送给他,也算礼尚往来了。
  中途休沐时,萧逸趁势邀她去太后宫中用膳。
  顾锦荣虽还惦记着陈家鹿肉,但考虑到一来一去太过紧凑,恐怕连饭后小憩的时间都没了,正好柳嬷嬷也来问询,顾锦荣谦让两句,便答应下来。
  无巧不成书,桌上恰有一盘色泽金红的烧鹿肉,顾锦荣看得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不过她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假惺惺地表示愿意去小厨房待着,一般宫里送餐也不可能丁是丁卯是卯,算得严严实实,总会有些多余的,以防主子们意犹未尽,尝了还想再尝。
  太后当然不可能让小姑娘去那种烟熏火燎的地方就餐,说她远来是客,欢迎都来不及呢。
  顾锦荣只能承认,内心微觉遗憾,她倒宁愿跟下人们在一起用餐,好歹不用讲究仪态风度什么的。
  皇太后上了年岁的人,肉食轻易克化不动,除用了半碗粳米粥,便只拣了两只虾饺,萧逸对那碗鹿肉似乎亦兴致缺缺,下剩的全进了顾锦荣肚子。
  柳嬷嬷诧道:“殿下不是最爱鹿肉的么?”
  顾锦荣筷子一抖,差点咬着舌头,果真么?那他怎么全叫自己吃了?
  萧逸淡淡瞥了眼,只道:“今日脾胃有些不调,还是清淡些为宜。”
  柳嬷嬷便不说话了,只一双老眼机伶地望着。
  皇太后并不在意这等小事,倒拉着锦荣闲闲问她跟母亲薛氏在王家村生活的情况。
  锦荣很知道萧玉璋吹的耳边风,她这厢也不甘示弱,越性将薛氏的境遇说得再凄苦些——若她打听得没错,皇太后昔年随父兄流放并州时,亦以种地开荒为业,其中艰辛自不消说。
  太后叹道:“你娘倒是个有韧劲的,只当初这般难熬,何不另寻个依靠?连累你也跟着受穷。”
  锦荣目光澄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母亲常说,人若无情,与飞禽走兽何异?漫说当初家父只是传闻失踪,并未见到尸首,即便真个遭逢不测,臣女想母亲也不会轻易改嫁的。”
  这倒不是她任意揣测,事实摆在眼前,薛氏若有此心,早早便可以付诸行动,何必蹉跎到现在?哪怕韶华已逝,也不乏胡屠户等人暗中垂涎,之所以闭门谢客,不是为给爹爹守贞还能因为什么呢?
  太后听到这般鹣鲽情深,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她甫嫁给先帝时,也曾抱着恩爱终身的念头,然而,一轮又一轮的美人进宫,一个又一个的庶子生下,到底还是粉碎了她少女时候美好的幻梦。
  她以为世间当再无真情了,然而,这小女孩子的双亲却叫她知道,原来一切都有可能实现。
  太后眸光微动,嘱咐柳嬷嬷,“让萧玉璋以后无须送东西过来了,哀家一个老婆子,哪里使得了许多。”
  自从萧玉璋回京,便屡屡打着尽孝的名义来慈庆殿探视,实则为诉说衷肠。皇太后怜她孤苦,本来有心想帮帮她,如今瞧来……是不必了。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勉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柳嬷嬷答应下来,目中不无讶异,居然因为简单的一番话就让太后娘娘改变主意,这顾姑娘得是心有七窍罢?
  顾锦荣垂下头,掩去唇边那抹轻快笑意。她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将皇太后争取过来,萧玉璋再要使绊子可就不容易了。
  其实想想也是,皇太后自己就是结发妻子,自然明白元配的苦衷,又怎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去剥夺另一个的幸福?萧玉璋虽是她嫡亲侄女,道义上总站不住脚。
  用膳完,太后特意着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供两个孩子歇息,她倒没往深处想,只觉得二人一同进学,起卧也在一处更方便些,至于年岁……她看顾锦荣虽然嘴上头头是道,可泰半是她娘教她的,这小妮子自个儿多半不解男女情-事,自然无须担忧。
  柳嬷嬷心道,顾姑娘是不懂,那一个可说不准呢。
  然而究竟只露了点苗头,贸然说出倒显得自己多事,因此柳嬷嬷只笑笑便完了。
  顾锦荣看着收拾一新的铺盖,觉得自己可以尽情观察小可怜头上有几个旋了,哪知今日却热闹得很,才刚躺下一刻钟,就有椒房殿的宫人请她和萧逸过去喝茶吃点心。
  皇太后哂道:“她倒热情。”
  本来史皇后为了避嫌,对新来的三皇子不闻不问,皇太后觉得她为人冷漠;如今终于肯邀请做客了,皇太后又觉得此女惯会做些表面文章,虚伪透顶。
  婆媳关系自古就是永恒的难题,加之立了太子后,史家愈发蒸蒸日上,眼看着占据朝中半壁江山,皇太后看在眼里,岂有不骂欲壑难填的。
  柳嬷嬷道:“……难得皇后娘娘盛意拳拳,您总得给她个面子。”
  太后娘家忠勇侯府早就没落了,又不问政事多年,六宫皆交由皇后裁决,纵使还有个长辈头衔,底气也略逊一筹。
  柳嬷嬷此语,亦是提点,不必将关系闹得太僵。
  皇太后哼声,“哀家哪会怕她?她敢不好生将人送回来,哀家明儿就拆了椒房殿!”
  置气归置气,顾锦荣还是揉着眼睛从榻上起来穿衣,柳嬷嬷梳头的手艺极好,不但会编发,对首饰的选用也别出心裁,每一股辫子都加了桃红流苏点缀,顶上又置着一枚金镶宝凤穿花分心,不但华丽大气,愈发衬得顾锦荣肌肤如瓷,眼眸如星,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萧逸看得差点呆住,直到顾锦荣走到镜前转圈,镜子里恰能照出他身影时,他才急忙转过脸去。
  顾锦荣心知柳嬷嬷此举也有要她为太后争光的意思,于是不再拒绝,而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征。
  要是两边打起擂台,史皇后也给她多多的赏赐,那就更妙了。
  顾锦荣算盘打得飞起。
  慈庆殿的台阶由整块汉白玉制成,虽级数不多,然溜滑洁泽,上去的时候容易,下来就生怕摔着。
  顾锦荣今日穿了双软缎制成的绣鞋,不免心有惴惴。
  正踌躇要不要请个小太监来帮忙时,前方伸出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拉着我。”
  平时跟个独行侠似的,关键时刻倒还挺懂得照顾人。顾锦荣握着他的腕骨,打趣道:“我以为你会背我下去呢。”
  我倒是想,怕你不肯。萧逸轻轻抿唇,把这句略显浮浪的言语咽了下去,只稳稳抓着小姑娘五根手指,一点一点后退,直到落在坚固的平地上。
  如同拉着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在下午六七点左右~
 
 
第22章 议婚
  顾锦荣头一遭来椒房殿, 老老实实跟在萧逸后头当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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