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像话,她都答应……”
“答应什么了?”
薛遥面上一红,猜到钟瑜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进去打断了:“何大哥,我来了。”
钟瑜直起身子,神色一喜,继而又皱了眉头:“你怎么只叫何大哥,不叫我?”
薛遥纳闷:“不是说何大哥找我有事相商?”
何许人摇摇头,朝钟瑜那边使了使眼色道:“我哪有什么事?不过是他怕喊不回来你寻的由头罢了。”
“我与素素相谈甚欢,所以才多留了一会。”薛遥亦在桌边坐下,看了一会何许人手上的动作,问,“何大哥应当已经知道了今日在南宫家发生的事情?”
“是,钟瑜已同我说过了,只不过他走之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薛遥想了想,便将下午与抿素之间的相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何许人听完赞道:“看来这位二夫人很不错,亦很能干,即使落魄了也没有怨言。”
钟瑜见他夸赞抿素,便说:“何大哥,原来你喜欢这样性子的女子。”
“那倒也不是。”何许人对于谈论这样的话题并不窘迫,反而淡然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不拘什么性子,活泼也好文静也罢,互相合得来才最重要。”
“不知道何大哥的心上人什么时候出现。”薛遥听罢感叹道。
何许人看了眼钟瑜,又看了眼薛遥,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中的弩/箭上:“我的心上人还不知在哪,我只知你们的心上人正在眼前。”
薛遥脸上的红晕原本褪去了,此时又升了起来,在烛火的映照下彤彤如烟霞:“何大哥,你打趣我。”
她迅速站起来,扭身出去了。
一定是昨日钟瑜喊得太大声了,连何大哥都听见了,薛遥走在路上,觉得碰到她的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有些奇怪。
何许人放下弩/箭,与钟瑜面面相觑了一会。
钟瑜:“何大哥,你看我做甚?”
何许人:“……心上人跑了不去追?不是惦记了一天,眼下不惦记了?”
钟瑜这下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冲向门外,出去后还不忘带上门:“何大哥,你早些休息——”
何许人无奈地叹口气,将桌上的东西一点点收回箱子里,若不是为了帮他,自己何必坐到这么晚。
钟瑜先去了薛遥屋外,见窗内一片漆黑,没有动静。
他忙回了自己院子,也不见薛遥的踪迹。
院中的游风懵懵地看着自家公子风一样地回来,又风一样地出去了。
最后钟瑜提着灯笼,在乌漆嘛黑的离亭里找到了薛遥。
“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做甚么?”钟瑜站在塘边,昏黄的一团光照着身后水波粼粼。
薛遥觉得说拭刀似乎煞风景了些,偷偷将那块布塞到屁股底下,面不改色道:“我来赏月。”
钟瑜抬头望了眼被云遮住的月亮:……
他没有点破,将灯笼放在岸边的一方假山之上,继而走到薛遥身边坐下,指了指水中的灯笼倒影:“我同你一起赏。”
波光摇动,灯火也摇动,隐隐绰绰的,薛遥晃了一下神,竟真觉得那是水中倒映的一轮圆月。
“你明日还要去找那个南宫家的二夫人?”
薛遥点点头,又道:“你这称呼可真长。”
“那么我叫她素素?”钟瑜有心开薛遥的玩笑。
“不可以。”薛遥想都没想,愠怒道。
“为何?”
“人家,人家是有夫之妇,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这样叫她。”
“嗯……”钟瑜眨了眨眼,虽然光线很暗,但薛遥仍可以看见他眼中的狡黠,“你不是有夫之妇,所以我可以喊你遥遥。”
薛遥羞极,作势要去打他:“何大哥也叫我遥遥呢,又不单单你叫。”
钟瑜的身子动也没动,任凭薛遥轻轻的力道拍在他的背后和肩头:“何大哥是我们的兄长,他这样叫我不介意,至于别人,日后总会叫你一声钟夫人的。”
薛遥只觉得脸如同被火燎过一遭,急忙撇开了脸小声道:“你再这样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也是,我该先请媒人,相看完八字,往你家送上聘礼,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