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从屋里出来后,脚步便快了许多,洗了手在抿素身边坐下,替她印起糕点来。
抿素与他配合着,将昨日的事情讲给他听。
南宫白听罢,郑重地向薛遥道了谢:“多亏了薛姑娘与钟公子,没想到我几日不在家,便被人钻了空子。”
薛遥坐在那株郁郁葱葱的玉兰树下,离他们夫妻俩略有些距离,闻言忙摆手道:“这是应该的,那群流氓确实很是嚣张过分,想来我们教训过他们以后,应当不会再敢这样出来欺负调戏良家妇女了。”
南宫白思忖了一会,扭头询问抿素的意见:“素素,今日我既然回来了,不如我们今夜做些好菜,答谢一番?”
薛遥正想推辞,抿素已经点头应下了,并且还对她道:“遥遥,我本便想等夫君回来后好好谢谢你们,别的我不会,只能请你们吃我的拿手好菜了,可千万不要推辞。”
听抿素这样说,薛遥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抿素很是欣喜,印好糕点便要拉着南宫白去买菜,薛遥也因此被顺便“赶”了出去。
“遥遥,今夜可一定要来呀,麻烦也帮我请一下钟公子吧,啊对了,还有何公子。”抿素笑眼弯弯,灿烂生辉。
第27章
三人自那晚去南宫家做过客以后,除却薛遥,因着南宫白也在家中,何许人便也偶尔与她一起前去拜访,与南宫白讨论些诗书典籍。
这日,何许人在南宫家的院子里,终于将弩/箭的最后一部分完成,相较于钟瑜买来的那把弩/箭,他做的这把不仅灵巧精致不笨重,且更加实用,可以直接固定在腕上,也可以拆卸后装在在一只小木匣之中,便于携带。
“倒有些暗器的意思,看起来女子也可以使用。”南宫白曾经没有接触过这些,此时拿起来看了半天,爱不释手道。
何许人笑道:“南宫兄若喜欢,日后我得空了再多做几把,留给夫人在家防身用也是可以的。”
“我正有这个想法。”南宫白见何许人应得痛快,心中一喜,道,“如此便要先谢谢何兄了。”
“何大哥,你这弩/箭可有名字?”抿素跟着薛遥一起喊“何大哥”,此时也凑到南宫白身边去细看那弩/箭。
何许人思考片刻后道:“做它之前翻看了不少墨家古籍,便暂时就叫它‘墨家弩’吧,只是这把弩/箭最终还是要送给钟瑜,到时候还得由他来命名。”
薛遥在旁听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刀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曾经也想过给它命名,却始终想不出来合适的,便趁此机会对何许人说道:“何大哥,你也帮我的刀取个名吧,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好。”
何许人听罢,问:“我记得你的刀是你爹亲手所铸,他当时没有给这刀命名吗?”
薛遥摇了摇头:“我爹答应了我,这把刀的名字由我取。”
“那么,你想取个什么样的?”
“霸气的?”
抿素“扑哧”笑了出来:“不愧是遥遥,不过我说,既是女子用的,不妨取个柔情文雅些的,譬如拂花、片雪一类的。”
薛遥听罢忙道:“好听是好听,只是太柔和,片雪刀薛遥——报上名时这样说总觉得不够有气势。”
“那么虎翼、龙牙这样的名字如何?”南宫白来了兴趣,问道。
“这……听起来好像是个络腮胡汉子用的刀。”
何许人将薛遥的大刀接在手里,细细观摩一遍,见其刀光凛冽,刀身通体银亮,刀柄上缠了只展翼的飞鸟,尾羽纤长,古拙的雕刻技法使其看上去轻盈之中又多了几分大气磅礴。
“我看这鸟倒像是古书传说中的鸿鹄,可以此为名,我原本想了几个:惊鸿、乘鸿,但遥遥起初并不太习惯此刀,我猜想,你使这刀应当是为了放在身边作个念想,因此,不如叫做‘与鸿’如何?”
薛遥微微怔愣了一下:“与鸿刀?”
她在嘴里念了几遍,心觉此名兼具霸气与文雅,且还有些温情,由衷地点了点头:“多谢何大哥,此名甚好,这么久了,我的刀终于有了名字。”
抿素如同往常一般准备好了午膳,南宫白回来后置办了一张大一些的圆桌,放在前堂里。
南宫青被从屋里推出来,面色有些苍白,炎炎夏日之中身上还裹了层披风。
“阿姐,可是病又重了?”抿素担忧地在她身侧弯下,替她又将披风系带紧了紧。
“没事,老毛病了。”南宫青露出一个浅淡疲惫的笑,“都上桌吧,别让菜凉了。”
只是众人还没吃两口,南宫青又掩面咳了起来。
“阿姐——”南宫白与抿素齐齐放下筷子,下桌去看她。
“青姐姐今日没有服药吗?”薛遥问道。
南宫青缓过来后,道:“已经服了,只是有一副止咳的药,上次去说是没有了,得这两日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