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有病——啊醋阿醋
时间:2022-08-16 06:35:38

  只是……
  “那是不是清嘉县主?”有人失声道。
  林织定定瞧着那道米粉色的身影,然后似不可置信般往刚刚棠棠坐的位置看去,那里果然没了身影。
  她只瞧着秦筝与那淮南王世子去了密林,这青棠棠又是何时去的?
  可不等她震惊完,就瞧见她身后似还有一人……
  “陛下,是太子殿下!”
  王海眯着眼睛仔细瞧了一阵,等看清棠棠身后的人,便兴奋地朝一旁的永安帝道。
  永安帝刚刚自是瞧见了棠棠,他虽封了棠棠为县主,但早就将这人抛之脑后了,可此刻,她竟将太子带回来了?
  他急忙站起身,仔细向棠棠身后的身影看去,之间季宴淮歪歪斜斜,似受了伤。
  “太医,快叫太医来。”
  永安帝急忙道。
  来的三位太医,随着周清澜去了两位,此刻只剩下一位经验略浅的孙太医,听见陛下急切的声音,提着药箱,抖着腿就往那马儿跑去。
  见到季宴淮回来,永安帝倒没了刚刚那股子镇定,急步往季宴淮走去。
  棠棠勒住缰绳,那马儿就停了下来,早有侍卫太监候在此处,七手八脚地就有些苍白的季宴淮接了下去。
  她侧头见着他过于苍白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只有胳膊处的伤口,他会虚弱至此?
  眼见那太医过来,她翻身下马凑过去,“殿下胳膊上的伤口我已经简单处理了,你们快检查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孙太医闻言,也没空搭她的话,只连忙吩咐将人抬到屋里。
  棠棠心中担心,也连忙跟了上去。
  将季宴淮安置妥当,见他胳膊果然处理的得当,孙太医便也先去处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
  将他衣服一脱,她这才发现,这人又骗了她。
  他背上横着几道可怖的抓痕,腰侧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齿痕。
  难为他将伤口护得那般仔细,竟没叫她发现,还有心情靠在树上和她说笑!
  这人实在可恶!
  “你是清嘉?”
  永安帝在一旁正皱眉瞧着榻上的季宴淮,余光突然瞥见一张焦急的脸,抬头去看,就见一个粉衣少女在一堆太监宫女之间,因她今日穿的颜色与宫女衣裳颜色相近,他刚刚进来时竟没有瞧见。
  棠棠抬头,眼泪盈在眼眶里,看人有些模糊,可在此处能穿黄色的衣裳,只有那一个人。
  她慌忙跪下,“回陛下,是的。”
  永安帝原有些不悦,可瞥见她手背上红肿一片,突然想起,自己儿子是她带回来的,便缓了神色,“你先下去吧。”
  棠棠虽有些担心,可皇帝都已经开了口,便退了下去。
  刚一出去,便被候在门外的秦筝捉住。
  秦筝原是生气的,还想着一见到棠棠就出口斥责她,可一瞧见她手背上大片的红肿,也只剩下心疼了。
  “疼么?”秦筝轻轻碰了碰,抬头问她。
  棠棠看着秦筝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柔声安慰,“姐姐,不疼的。”
  突然,她一躲,对上秦筝的眼神,抬手在手背上挠了挠,小声补充,“只是有些痒。”
  秦筝瞪了她一眼。
  棠棠便抱着她的胳膊,将头搁在秦筝的肩上,轻声哄了哄。
  正与秦筝说着,突然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宋辞,只是他此刻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全然不像她前几日见到的那般风姿。
  “姐姐……”
  棠棠迟疑开口。
  秦筝对上宋辞的眼神,只漠然垂下了眸子,“去旁边给你处理一下手吧。”
  两人相携而去,只留下两道纤细婀娜的背影。
  “这清嘉县主到底是个什么运气,凭白得了一个县主称号也就罢了,今日居然又救了太子……”
  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夫人见两人走了,悄声与旁边的人说着。
  她虽压着声音,可此刻安静,倒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都忍不住瞥向那道纤细的身影。
  太阳渐渐偏西,金色的阳光铺在山林之上,此刻又起了风,枝叶簌簌而响,将阳光晃出层层涟漪。
  紧绷一整天的众人此刻被风一吹,也松快了不少。
  一声细碎的响动。
  那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王海甩一甩手中的拂尘,搭在臂弯之中,客客气气,“殿下已经醒了,今日辛苦各位了,请回去歇息吧。”
  棠棠闻言,松了一口气。
  左右此刻也见不着他,便随着众人一同回了自己的住所。
  *
  今日坐了一天,淑妃只觉得腰酸背痛,刚一坐下,几个小宫女就跪在她身旁,轻手按了起来。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娘娘……”
  华姑姑突然从外面进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淑妃挥了挥手,一旁的宫女便垂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
  淑妃蹙眉,瞧着华姑姑的神色,她心中升出一丝不安。
  “是,是王爷,听小栗子说,殿下回到屋中发了很大的脾气,将东西砸了一个遍。”华姑姑道。
  “他这又是做什么,太子没事值得他发这般大的脾气?!若叫陛下知道了,他还有好果子吃!”
  淑妃气极,抓起旁边一个瓷杯就要掷在地上。
  “娘娘……”
  这王爷性子不就是与娘娘一般么,一有个不如意便摔东西,可这话她可不敢说,只能轻声提醒。
  淑妃瞧了一眼外面,呼了一口气,将茶杯放了回去,“到底怎么回事?”
  “据小栗子说,今日王爷心情一直很好,可自刚刚王海在殿外说太子殿下无事之后,王爷便气得回去摔了东西。”
  华姑姑低头道。
  平日里洲儿虽有些蠢笨,可也不是这般沉不住气,今日是怎么了?
  想到白日里,陛下和太子忽然闯进西边的密林,洲儿并未跟着一起去……
  淑妃猛地站起身,脸色发白。
  “去轩和苑!”
  …………
  这轩和苑就是昶王住的地方,华姑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瞧着淑妃的脸色,也不敢多言,连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昶王吩咐人将轩和苑紧紧围住,这才狠狠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一通解气。
  季宴淮这人到底有几条命,几次刺杀被他躲过也就罢了,今日被狼群围住,居然也没有死!
  候着的太监颤颤低着头,也不敢出声,此时王爷只是砸些杯子,花瓶,若是他们敢出声,怕是砸的就是人的脑袋了。
  “殿下……”
  外面突然有人低声唤道。
  昶王捏着手中的花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着脾气问道,“怎么了?”
  “殿下,淑妃娘娘来了。”小太监颤声道。
  果然,里面就静了一瞬,一道黑影突然就直直向门边砸来,虽知道有门挡着,可太监还是吓了一跳,攥着手心,生生止住自己后退的脚步。
  “哗啦。”一声,那花瓶碎了一个干净。
  淑妃刚走近轩和苑就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冷着脸瞧了一眼守在周围的护卫,直到他们将头埋进胸膛,这才抬脚往里面走去。
  “王爷,娘娘到了。”
  小栗子埋着头,轻声道。
  他虽是王爷的人,可淑妃娘娘的话,他也不敢不听,今日这事若是被王爷知道是他向娘娘说的,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在,想到这里,虽强装镇定,可声音里仍有一丝颤意。
  淑妃侧头不经意瞥了他一眼,然后朝华姑姑使了一个眼色。
  华姑姑了然地点了点头。
  里面静了一瞬,昶王这才打开门,“母妃,您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
  淑妃立在原地,默言与他对视一瞬。
  昶王脸上的笑被她盯的有些僵硬,干脆冷了脸,侧身让出一条道。
  淑妃抬脚进了门,就看见一地的碎片,几乎无处下脚,她压着声音叱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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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自初中写了无数个开头,终于快有结局的故事。
  虽然不尽如人意,好歹也是人生第一个,哈哈哈
 
 
第71章 荒唐!
  昶王仔细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于是讥笑道,“母妃都知道儿臣做了什么,儿臣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淑妃似没想到,他竟是这个反应,一时怔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昶王撩了袍子坐在身后的梨木镌花椅上,神情懒散,“母妃听到了又何必再问。”
  “洲儿!”
  他这般态度让淑妃怒道。
  两人一坐一站,对视一瞬。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淑妃叹口气,忍了下来,坐在他身旁,好声道,“洲儿,母妃不是已经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么,今日这事若败露,我们母子俩可会丢了性命!”
  见淑妃放缓了脾气,昶王微微探身靠近她一些,“母妃不必担心,今日这事必不会败露。”
  “为何?”见他那般笃定,淑妃皱眉问道。
  “但凡参与今日之事的人,此刻已经不能再开口了。”他唇角微微翘着。
  ……
  淑妃瞧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儿子,呼吸滞了滞。
  可想到若要坐上那个位置,手上怎么能不沾上血迹呢?
  这般一想,她倒没了刚刚的怒气,在昶王身旁坐下。
  昶王见她没有像往常那般斥责自己,连忙带着笑站起身扶着淑妃的手坐下。
  “今日这事还牵涉到陛下,你真的已经处理干净?”淑妃侧头问他。
  昶王握着淑妃的手,言语笃定,“母妃放心,定无人再知道。”
  “你再给我仔细说说。”淑妃到底对他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她这个儿子狠心有余,可若说计谋总是差了些。
  她语气虽柔和,却含着满满的不信任,昶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将他今日的计划细细道来。
  禁卫军早就来了岐山布围,他若想在此次围猎之中动手脚,便要买通其中的禁卫军,所以早在一月之前,他就差人将他们的生平详查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一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小领军,吴显,他出身不显,若想要靠自己出头是极难的,所以他一找过去,不过是许诺了几句,那吴显便应了下来。
  趁着换岗时,由吴显接应,他的人就悄悄将那些刚捕的野狼运了进去。
  季宴淮性子极为谨慎,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将他引入西边的密林,而是买通了永安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他知道,永安帝尚武,今日这些笨拙的畜牲定会让他心有不满,便吩咐那小太监等他走之后,状若无意提起西边有野物。
  如此一来,永安帝便会去西边的密林,而季宴淮当时还未来得及离场,定会一同前去。
  “那狼又为何一定会攻击他们?”淑妃不解。
  “母妃有所不知,这些狼已经被饿了几天,那小太监身上又有伤,血腥味定能将它们引过去。”昶王笑道,“那小太监不用儿子处理,便死无全尸。”
  一想到今日不论是永安帝还是季宴淮都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他又笑不出来了,神色郁郁。
  淑妃听完,沉默了一瞬,“那吴显呢?”
  这吴显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之人,这般容易被洲儿的许诺打动,难保又会为了保命将洲儿供出去。
  “母妃放心,吴显已经因为马儿发疯,坠下山崖了。”昶王道。
  “虽那太监凶多吉少,洲儿还是不要大意。”或是疲惫至极,淑妃揉了揉眉间,叹道。
  “适才周清澜去密林寻太子踪迹之时,儿臣已经派人去寻了。”昶王瞧着淑妃的模样,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母妃。”
  淑妃睁眼,借着烛光打量他,忽然道,“洲儿,你为何这般着急呢?”
  昶王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看了看那影青色的茶杯,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母妃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清风已经有半月没来消息了,若是儿臣再不着急,怕是已经快没命了。”
  “洲儿,当年的事情毫无证据……”
  淑妃微直起了身子,安慰道。
  “啪!”
  那影青色的瓷杯猛地摔在地上,茶水将脚下的地毯洇湿。
  淑妃绣着金线的裙角也被溅上水渍,吓得她往后一缩。
  昶王瞧着她,压着声音道,“母妃,儿臣就是证据啊……”
  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淑妃试探着抬手,“洲儿……”
  昶王猛地一脚踢在她身下的椅子上,转身打开门走了。
  “嘭!”
  那扇门被巨大的力道砸得颤了颤。
  华姑姑瞧着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敢拦,只连忙走到淑妃面前,“娘娘……”
  而淑妃只怔怔地看着门外。
  *
  长廊里的宫灯在夜风的轻抚下微微晃动,福喜提着食盒一路过来,进了清居殿。
  “殿下,吃点东西吧。”
  福喜躬身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青瓷冰纹盖碗。
  季宴淮没有搭话。
  福喜抬头瞥见他苍白的神色,出声道,“是姑娘亲自做的呢。”
  季宴淮这才从手中的书籍上收回眼神,瞧了一眼那碗白粥,然后伸手过去,福喜连忙盛出一小碗递在他手中。
  “姑娘说,你身子如今虚弱,要吃些清淡的,不要吃的过于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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