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中医正骨手册——这个作者一点都不欠打
时间:2022-08-25 07:25:26

  于是他坐下来,还是笑吟吟地,重新用汤匙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自己轻轻尝了半口,道:“不烫了,这次阿愫试着喝些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愣了。
  六个阿姨里,小姨待我最好,我生病时,她会买跟她儿子生病时一样的药。
  可我还是注意到,她喂药给我表弟时,都会先放在嘴边吹吹,然后尝尝是不是烫嘴。
  我这个人啊,人生要是不老是注意到这些无聊的小事,一定会幸福很多的。
  我一个看过原著的人,当然知道,此时当着一堆下人的面,千种温柔,都可能是伪装的。
  可我还是没办法抗拒。
  脖子一梗,我把那碗药都喝了。
 
 
第3章 第三章婚姻生活就是斗智斗勇
  我躺在床上,努力回忆原著接下来的情节。
  但我突然意识到,原著的剧情可能靠不住,或者至少某种程度上不一样了。
  比如,我没死,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改动。连带着随便也没出鞘,魏婴也没暴露身份,金凌也没捅他一剑。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我的大目标还是回到现代。既然我穿越到那金家密室,说不定,有机会再去翻翻,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甚至找到什么禁术把我弄回去?
  正想着,听见帘子响,侍女在外头齐齐行礼,喊了一声“宗主。”
  我听见这一声,喉头就开始发苦。
  想什么回到现代?真是好高骛远!我当前的目标就根本只有两个字:保命!
  要保命就得继续装失忆。
  为了装这个失忆,我跟对面的男人这几天一直在斗智斗勇。倒有点传说中真实婚姻的feeling了。
  当然结果是我惨败。
  本来我的想法简单粗暴,我就是张口一句,不知道,不记得,想不起来了,实在不行再扶个额装可怜,嚷嚷着头都快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明面上他是没把我怎么样,每次都莞尔一笑:“没关系,慢慢想。”
  但是,他手上的药,是越来越难喝了,每次都把我灌成表情包。
  我在脑中深切的脑补,是不是每次他看四下无人,就开始疯狂地往药锅里丢黄连加大蒜,榴莲配韭菜……
  他每次都还是笑眯眯地,陪我喝一口,以示里头没毒。
  但我能和他比吗?敛芳尊多能忍?一个琴弦藏肚子里都活蹦乱跳的家伙!
  再说了,就算我们忍耐度一样,他喝一口,我喝一碗,能一样吗?
  此时,敛芳尊喂我喝完了药,问:“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
  他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似乎忧心忡忡地道:“还是不见好吗?看样子,明天又得换个方子了……”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呐喊道:
  金光瑶,你敢给我药里再加臭豆腐,我就跟你丫同归于尽!
  当然,求生欲还是控制了我把这句喊出声来,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软语道:“其实,这些天你不在时,侍女们也跟我说了许多我嫁过来以后的事,我想,以前的事情,真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可以好好过下去的。”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你用不着弄死我;以后的事,智力障碍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你不要再给我喝药了……
  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睛,软软地道:“可是阿愫,你我结发十数载,你要是想不起来我了,我多伤心啊……”
  他这话说得情词恳切,在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内我几乎信了,但我随即想起来,就算他对秦愫曾有过几分真心,当下的时间点,却也只剩了避之唯恐不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他现在心里满坑满谷都是他二哥。
  那你在这给老子玩什么道德绑架情感勒索呢?
  于是我也一脸忧愁浅笑,轻声道:“人人都说我与宗主结缡十数载,可是,我怎么感觉,我并未跟宗主您相处过太长时间呢?”
  对面的人脸色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旋即又笑道:“是我公务太忙,疏忽阿愫了。”
  于是他又道:“我专门抽出一天来,陪陪阿愫可好?也说不定,能帮阿愫想起来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人为刀俎,这种情形,我能说不好吗?
  第二天,金光瑶还真来了,换了常服,没有腰带以及办公时才穿那件外袍。气势威严便比前几日见时减了几分,乍看上去,我甚至想到了现代刚毕业的大学生,斯斯文文,清清爽爽的。
  他是个温柔的话痨,一天下来,带我在金家转来转去,时不时给我介绍我们曾路过哪个湖边,坐在过哪块石头上,说了些什么话——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话,都是些喝茶吃饭的小事。
  哦,容我纠正一下,不是“我们”,而是他跟原版秦愫。
  我听他津津有味地说着那些小事,觉得迷乱非常,他记得这许多,到底是因为单纯的记忆力太好,还是真的对秦愫有过难以忘怀的感情?
  此时我私心偏向后者。
  可若有过这般的真情实意,最后结局却那般萧索,格外令人唏嘘。
  不管秦愫死没死,他们的感情,终是死了。
  后来晚膳我们也是一起用的,他屏退了下人,说是特地想跟我单独用膳。席间剥了一堆虾子给我。
  “听红叶说,你从小就爱吃虾,可是又不愿意脏了手,每次要是没人给你剥好,你宁可不吃了,”他边剥边笑道。
  海味若新鲜,原汁都带些甘甜,金家的烹饪更是没的说,我咬下一口虾仁,馥郁的汁水都爆开在嘴里,小口吃完整只,才问:“红叶是谁?”
  “红叶你都不记得了么?”他笑道,“你原来在秦家的侍女啊,从小侍奉你到大的。”
  我不是不记得,是压根不知道这个人,忙支支吾吾,赶紧又扒了几口饭,应付过去。
  吃完饭,他送我回寝殿。
  这一天虽然还算挺开心的,但我生怕多说多错,一直紧绷着弦,这时一天终于结束,他要走了,我神经才松弛下来。
  临出门前,他回头又絮叨了一句:“你病成这样,我毕竟时间有限,要不让碧草来多陪陪你?”
  我下意识地回答:“好啊。”
  对面的人身形突然定住了,然后直起身来,脸上带着笑,一点一点往我这边走来。
  我则一步一步往后退着,最后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怎么不问,谁是碧草呢?”他笑起来,是那般温柔亲切标准,眼睛眯得狭长。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百遍他大爷。
  图穷匕现,这一天的铺垫,都为了在这儿等着我呢……
 
 
第4章 两军相逢勇者胜
  我迅速分析了一下金光瑶的心理活动。
  相似的成长环境,让我觉得我还挺了解他的。
  像我之前说的,他未必相信我失忆,或者担心,就算我失忆,某一天还是会想起来。
  但他真正要对付的,并不是秦愫。
  秦愫他觉得他还是控制得住的。
  他真正担心的,是把消息透露给秦愫那个人。
  原版的秦愫不肯说那人是谁,然后我从天而降,更是一路装傻,都让他十分头疼。
  但他还是在想办法撬开我们的嘴。
  而这并没有那么难。
  原版秦愫一个闺阁女眷,交往活动范围都单纯,能接近她,受她信任的,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
  这也是他今天一直有意无意提秦愫娘家亲眷与侍女的名字的原因。
  如果我没失忆,我该认识她们所有人。
  如果我失忆了,我该一个都不认识。
  可我问了红叶是谁,问了紫莲是谁,问了青梅是谁,却单单没有问碧草。
  那就很简单,说明我不但没失忆,还知道碧草……
  我一瞬间有点理解真正的秦愫,还有蓝曦臣最后的感觉。
  虽然我对他早有防备,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就这么一天。
  但我还是感到受了愚弄,原来那点滴记忆,款款温柔,全是套路,目的,只在最后这一句上。
  我心里有点难受……
  但我很快甩甩头,把这点不合时宜的难受甩了出去。
  我从小风评不好,总也是有点来由的。
  我一袖子甩在他胸前:“我如何知道碧草?你还好意思问?”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低了声音讶道:“怎么说?”
  “昨天我见着一个婢女,也没穿金星雪浪的袍子,贼头贼脑地从门口往寝殿里张望,我就问身前的李嬷嬷,那是谁。”
  “嬷嬷年老眼花,一探头的功夫,她已经‘哧溜’一下跑了,嬷嬷也没看真切,我就把我看见的给嬷嬷形容了一下。”
  “嬷嬷听了,一拍大腿说,那不是碧草吗?您母亲,秦夫人贴身的丫鬟,您都不记得了?”
  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金光瑶站在床边,怔了一会。
  “这倒怪了,”然后他道,“没听说碧草昨天来过金麟台啊?”
  “不然你问李嬷嬷,”我道。
  我并不怕金光瑶现场找嬷嬷出来对质,因为我跟嬷嬷这段对话是真实发生过的。实际上这是一个偷换概念,我跟嬷嬷的对话是真的,并不等于我真的看见过碧草。
  这点小伎俩果然还是没瞒过对面的家伙,他反应片刻,终是一针见血地笑道:“说实话,嬷嬷不也没看见,问她有什么用?我还是知会一下秦家,问他们昨天有没有遣人上金麟台。”
  我倒也料到他不会被一下套住,于是冷笑着:“你敢情是‘没听说’碧草来过,那婢子就算来过,又怎么可能承认她来过?”
  “什么意思?”
  “我事后越想越不对,既然是我母亲身边的丫鬟,想来是听说我病了,来探望的,可那鬼鬼祟祟的样儿,看见我居然跑了,说明什么?说明她不但不是为我来的,还怕被我看见!”
  “我这么一想就通了,赶紧下床去看,那婢子心粗,呆过的地方,居然还落下了这个,”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信笺,折成个粉红色的方胜形状,作势甩在金光瑶身上。
  “我虽然现儿不记得她了,但听说从小也是情同姐妹的,怎么料到,她居然能打我夫君的主意?”
  “若这样,她怎么会承认她来过?而你自当‘没听说’她来,横竖你们都是沆瀣一气,只蒙我一个在鼓里的!”
  我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么多,然后作势抹起眼泪来。
  而金光瑶,也被我这天外飞仙似的倒打一耙短暂地弄蒙了,又气又笑,说话竟有几分结巴起来:“阿愫,你,你说什么呢?你说我……碧草是因为跟我有什么才来的?”
  “不然呢?”我一脸生无可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粉色方胜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气得连说两遍,把那方胜拆了,就是一张信笺,上头空白一片,反复看了两面,道:“这空白的,你如何就说她是来找我?”
  他虽然聪明,但一时之间,被我拉进我划下的道儿里,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辩论不过白痴,因为白痴会把对手拉到同一等级并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于是我冷冷道:“金麟台的修士都住在外围,主殿范围就只有两个男人,金凌才十五,你不会想推给他吧?”
  “阿愫你!”他被冤枉急了,大概一时不知我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道,“就算她带在身上,只是偶尔掉到主殿,也不能证明就是想给我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想给我,那也是她一厢情愿,我是真不知道,我堂堂仙督,怎可能跟一个婢子私通?”
  我心里暗笑——我要得就是他这句话!我是以战逼和,本来他都把我逼到墙角,让我差点掉了马,结果让我一顿栽赃陷害,反而成了他拼命辩解。如今他退这一步,就承认了碧草来过金麟台但未告诉任何人的可能性。而这,不就回答了先前他的问题:为什么我知道碧草吗?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他眼神也复杂起来,里头的幽光像阳光照射针尖,一浮一浮的。
  我能想明白的事,想来他也能想明白。
  “阿愫啊,”他笑道,语气放慢,坐上床沿,一手环住我的腰。
  我一惊,麻蛋,这什么情况?剧本上没有啊!
  他似乎察觉我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变本加厉,另一手搭上,来解我的衣襟,嬉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是我待你不够好么?千金之躯,居然会跟个婢子吃醋。”
  我迅速反应过来,这混蛋,还是在试探。
  之前秦愫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而且表现出极为剧烈的反弹。
  那她除非真的失忆,否则面对金光瑶这样的行为,是绝对淡定不了的。
  氮素~老子又不是真的秦愫!
  我一咬牙,这情况了,怎么也得撑住喽往下装。有句古话叫啥来的?两军相逢勇者胜!
  于是我顺着他胳膊,软软往他怀里一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手顺便也搭在他领子上。
  金光瑶整个人突然一凛,肩颈肌肉都是僵硬的,好像得了僵直性脊柱炎。
  “夫君,我并非怪你,就是普通宗主,哪个外头花红柳绿的事情少了?我又岂敢奢求你只钟情我一人,”我用手指旋着他领子上的玉釦,满眼幽怨娇嗔,“只是想来是我病了这些日子,不能伺候夫君,才让外人有机可乘,如今……我已好了□□分了……”
  然后我就看他额头约略起了两根青筋,脸色转白,手放在我衣襟上,滑了半天也没解开半颗盘扣,仿佛那扣子被编了九弯十八拐的中国结似的。
  他大概先前看我那一惊,导致对自己太有自信,真没想到我这个反应。
  我在心里狂笑:斗法是吧?玩脱了吧?作死了吧?收不了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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