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美人和她的靠山夫君——大糖歌飞
时间:2022-09-14 07:27:07

  贺兰昭垂眸,他从不信鬼神,否则母亲日夜焚香祷告,又为何换不回父兄的平安。鬼神之说,大抵是寄托罢了。
  “我左思右想,你哥哥什么都不缺,只是年纪轻轻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长公主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继续道,“我想为你哥哥娶妻,有人永远陪着他。”
  娶妻?
  贺兰昭神色一暗,母亲这是要给大哥配阴婚?
  他对此事也是略知一二,冀州城有钱有势的勋贵世家多不胜数,有家中长辈不舍得幼子夭折,便暗地寻找清白的女子配阴婚,由活人代替逝者与新娘子成婚,吹吹打打也很热闹,只是没有洞房花烛夜罢了。
  这些大抵也是活人的寄托和不舍罢了,死人感知不了,只是白白让女子守一辈子活寡。
  贺兰昭犹豫,思虑片刻后劝道,“母亲,你即使选了世上最好的女子给大哥,可也不是他想要的,自始至终他心里只有….....”
  话音戛然而止,他为自己的一时嘴快感到后悔,竟无心提到了母亲的痛处。
  “我何尝不知道…....”,长公主一反常态并未生气,双眼蒙泪露出苦笑,“当初我若不阻拦毅儿和那位姑娘,也许毅儿也不会死.......说不定还有了一儿半女........是我自己造的孽啊........”,她痛苦地用帕子掩面,失态地哭出声。
  大哥人中龙凤,英勇神武,是母亲和侯府的骄傲,可他并没有看中母亲安排的几位贵女,反而恋上了五品知州家的千金,母亲怒不可遏,以死相逼拆散了两人。
  众人皆以为大哥就从妥协,可贺兰昭知道大哥一直放不下那姑娘。
  她成婚时,大哥绝食数天,后来他知道那姑娘在夫家过得兢兢业业,又多次暗中救助。
  可惜的是,那姑娘成婚不过三个月就香消玉殒,大哥因此绝望之下也不告而别去了边境,一年都没有家书送回府,再听到他的消息便是战死的急报。
  母亲后悔过,自责过,后来这姑娘也成为侯府不可言语的禁忌。
  “这世间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唯有你大哥一个人孤苦伶仃,即使我选的他不喜欢,可总得有人陪着他啊…...”,长公主哭得头晕目眩,用手背抵住额头强忍着,“那姑娘即使死了,也是人家的妻子,我难道能抢了骨灰牌位进府吗?总有好姑娘…......配得上你大哥。”
  “罢了,就按母亲说得办。就从清贫百姓家挑一位憨厚的女子,多给些赏赐银两,莫怠慢了人家。”,贺兰昭不愿忤逆她,只希望母亲圆了心愿能释然些。
  闻言,长公主停止悲伤,细细揣摩,半晌后犹豫道,“咱们是侯府,若是清贫家的女子给你哥哥难免门第不般配…......”
  贺兰昭扶额叹气,隐忍道,“母亲!哪有官宦家姑娘愿意冥婚?愿意困在四方宅子里受一辈子活寡?”
  长公主:“…......”
  她抿唇不语,可倔强的神情显然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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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暗沉,四周渐渐安静。
  秦桑被捆着手脚,眼睛也蒙着布条,独自被带到此处后再无动静。
  她担惊受怕地听着周围风吹草动,一有小小的声音就将她吓得宛如惊弓之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吹吹打打的声音渐渐停止。
  到底是谁绑了她?若是自己死了,安儿怎么办?
  她正惊恐地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随之而来还有阵阵脚步声。
  秦桑吓得身子哆嗦着往后缩,一阵疼痛袭来,下巴被捏住,耳边也传来恶毒的咒骂声,“不得好死的贱人!我要让你过得比淇萱痛苦一百倍!”
  秦桑愕然,听出了舅母的声音,反Hela应过来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连求救都不敢开口。
  她的这副惊恐害怕模样落在白氏眼中便是楚楚可怜,风情无限的贱蹄子模样。白氏扬手便是两巴掌,接着扯开她蒙眼的布条辱骂殴打,“贱蹄子!浪荡货!我让你逃婚!若不是你,我淇萱又怎么会羊入虎口.......我要为她报仇........”
  在白氏的打骂中,秦桑渐渐听出大概,原来舅母偷鸡不着蚀把米,陷害自己不成还让宋淇萱嫁给了那混球。
  想至此,她顿感解气,身上的伤痛也仿佛淡了几分,她扯出笑容,嘲讽道,“舅母不是说过这是门好亲事吗?那二表姐嫁到沈家不是可喜可贺?难道是沈公子如传言所言性情暴戾,喜怒无常…......”
  秦桑若有若无的嘲讽让白氏暴跳如雷,她疯了般掐着秦桑的脖子,双眼猩红失去理智,“贱人!你敢算计我!我让你不得好死!啊——”
  眼看着秦桑被掐得蹬腿翻白眼,一旁的桂香唤着其他仆妇齐力扒开白氏,劝道,“夫人息怒,这小贱人的命不值得夫人动手!别白白污了您的手。”
  “是啊,母亲,闹出人命,爹爹那也不好交待的。”,宋淇玉颤声道,小脸因白氏刚刚的疯癫吓得惨白,她从未见母亲这般失态,刚刚的模样可怕极了。
  白氏被连番相劝,终于恢复理智,她像是泄了气的球般坐在椅上,神色颓废地望着倒地昏迷的秦桑,眉眼泛着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是淇萱出阁这日才把她抓回来?再早一日便好…....那我的淇萱便不用嫁到沈家了…....”,她泪流满面地自言自语,众人皆低头沉默。
  “母亲,您不能放过这个贱人!得要好好折磨她,为妹妹报仇。”,宋淇玉一想到无辜的妹妹,恨意便汹涌而来,恨不得立刻用刀割了秦桑的肉,为妹妹报仇。
  白氏闭眼拭泪,深呼吸后起身,恢复往日的精明神色,盯着秦桑厉声道,“将她关在这里,不许医治,不许喂饭,每日给些水续命便好。”,说完甩袖离去,宋淇玉快步跟上前。
  “母亲有何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吗?等爹爹回来了定会大事化了小小事化了的。”
  “放过?”,白氏嗤之以鼻,含恨道,“淇萱被她毁了终生大事,我能放过她?只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她更痛苦?”
  看到母亲胜券在握,宋淇玉好奇道,“看来母亲是有了决断。”
  白氏缓缓点头,神色得意,冷哼道,“这贱蹄子不愿意嫁给沈家,那我就要她嫁给更不堪的人,我让她日日后悔当初的逃婚决定。”,还能用她为宋家的前程铺路。
  看到母亲狠毒阴鸷的笑容,宋淇玉浑身微颤,吞了吞口水颤道,“还有谁能比沈家公子更不堪?”
  白氏阴沉一笑,“齐康老王爷,他过几日便要过六十大寿,听闻他好色荒淫,最喜欢年轻小姑娘。咱们便投其所好,让秦桑这个贱蹄子永无出头之日,既能出口恶气,也能为你父亲积攒人脉。若是齐康老王爷高兴,提拔你父亲一二,咱们宋府就少些弯路。”
  宋淇玉脑中嗡嗡作响,顿时鸡皮疙瘩席卷全身。
  六十岁的老人,岂不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若是秦桑嫁过去….....她脑海中想了一下,风烛残年头发花白,带着腐朽气息的老色头,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别说服侍这样的老人,和他说话都要捂上鼻子防止呕出声。
  “确实解气。”,她点点头,想起秦桑往后的惨相,不由地怅然。
  “好好看着她,这次不能让她跑了,顺便让人四处打听,将秦安那个病秧子给我找到,有了他,秦桑还不任由我们搓扁捏圆。”,白氏有气无力道,只觉得今日一天哭干了眼泪,她环顾四周,顿觉得大红的喜字十分刺眼,恨不得亲自撕了这些剪纸红灯,可一想到三日后淇萱回门,心再次痛起来。
 
 
第11章 惨烈
  白氏忧心忡忡地等了三日,只觉得每一刻每一时都格外漫长。
  这几日,她一睡着就能梦到惨叫痛哭的宋淇萱,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三日光景,顿觉老了七八岁,脸皮迅速地耷拉下去。
  三日后一早,她在正厅内翘首以待,杯中的茶凉了无数次,换了无数次,终于听到管家急匆匆地传报,回门的马车已然到了前门。
  白氏激动地起身,在宋淇玉的搀扶下奔过去,等了片刻就看到宋淇萱肿着双眼走来,身后跟着的燕草也是面色戚戚,一副折磨不轻的模样,除此之外,并未看到新姑爷。
  她心一沉,带着哭腔抱住宋淇萱,“我的儿啊!母亲该死!母亲对不住你!母亲日日不在自责….....你这几日过得如何啊….....”
  听着她的哭喊,宋淇萱面色平静,不哭也不闹,双眼无神像木头一般,白氏见了更为害怕,急忙询问,“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做主——”
  “做主?这一切不是拜母亲所赐吗”,宋淇萱忽然甩开哭喊的白氏大吼,神色激动,“既然推我入火坑,又何必假惺惺地哭?”
  她红着双眼,咬牙吼着,像是一头暴怒的小兽。
  宋淇玉哽咽着上前安抚,还未开口就被她推倒在地。
  “我恨你们!你们联手毁了我!”,宋淇萱疯了一般撕扯自己的衣裙,拔掉发间的珠钗,接着疯疯癫癫地跑进后院,白氏吓得晕过去,哆嗦着让人追上去。
  “妹妹在沈府到底经历了什么?”,宋淇玉拉扯呆滞的燕草询问,摇晃了她许久,燕草才颤声开口,“姑爷他…....他可怕得很…......日日折磨我和小姐…......”,说着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再也问不出话来。
  宋淇玉无奈,只能和白氏去寻宋淇萱问话。
  …....
  梅香苑外围满了把守的仆妇,生怕宋淇萱想不开做出傻事。
  白氏轻声敲门,好言好语相劝,可房门依旧紧闭,万般无赖下,她让人齐力撞开门,进屋后就看到宋淇萱蜷缩在床头,双手抱胸低着头啜泣。
  听到动静,她眼眸微动,随后抓起被子埋住脑袋,大喊道,“都走开!”
  “萱儿,我是娘亲啊!\",白氏紧紧搂住她,哭喊道,“这是你的命,萱儿,咱们作为女人只能认命….....”
  闻言,宋淇萱更加绝望,她颤抖地扔下被子,恶狠狠地瞪着白氏,咬牙流泪,“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是你害了我,打死我也不回沈府了。”
  说着她爬下床准备对着白墙撞过去,被眼尖的宋淇玉发觉,她尖叫一声,用身子挡上前,两人齐齐倒地,挣扎间宋淇萱衣袖挣脱,白皙的胳膊上斑驳疤痕清晰可见。
  白氏吓得脸如死灰,接着颤抖地解开宋淇萱的盘扣和腰带,入眼便是一副可怕景象。
  只见她浑身瓷白的肌肤上充斥着大小不一的鞭痕,咬痕,多处伤口因结痂而肿胀不堪,这斑斑伤痕简直触目惊心。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竟然纹上了无数的侮辱文字…....
  “我如今就连女支女也不如…....那畜生没日没夜想法设法地折磨我…....沈府上下也不拿我当人看…....”,宋淇萱羞愧地用衣物挡住自己的疤痕,伤心欲绝道,“母亲,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回去了…....那畜生会折磨死我的,母亲……你一定要救我啊——”
  宋淇玉头皮发麻,吓得哭出声,她们闺阁女子,知书达理,哪里见过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沈家妹夫的凌虐对于女子来说更是奇耻大辱,他简直不把女子当人看!
  她浑身抖得说不出话,难以想象妹妹这三日是如何挨过的,也生出一丝庆幸,若是当初嫁入沈府的是自己,心高气傲的她怕是早就死了。
  “那个畜生……他简直……简直不是人!他不得好死!”,白氏面如死灰呆滞了许久,被女儿的哭声惊醒,哆嗦着骂道,可苍白无力的言语仿佛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丝毫没有解气。
  她茫然地抱着痛哭的宋淇萱,脑中空空。虽然自己早就对沈家公子的暴行做好准备,可这样......还是让她瞠目结舌。
  可她能做什么?
  作为母亲,自当维护受委屈的女儿,可她只是一介五品官家眷,沈家她得罪不起........
  想着,白氏将宋淇萱搂得更紧,心如刀绞一般,“母亲对不住你,定会狠狠折磨秦桑那贱人为你出气…....可你已经嫁入沈家,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都怪母亲和你爹爹没有本事,你别怪我们…......”
  宋淇萱面色越发苍白,她盯着面前的白氏看了许久,忽然冷笑出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早该想到了…....从小我就不如姐姐会讨母亲欢心,也不像弟弟金贵…....所以母亲等罪沈家,便狠心舍我…...”,她起身擦干泪,冷漠道,“往后我就是沈家的人,我是生是死都和你们没有关系。”,说完扭头跑了出去。
  宋淇玉起身想追,被白氏拉住,“别去,让她回沈家.......总不能真的和沈府撕破脸,你爹爹还得依靠他们呢?”
  说完,母女两抱头痛哭,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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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宋淇萱回门后,白氏日夜难安,心中愁苦无处可解,思来想去最后将这一切全部归咎于秦桑身上,对她的厌恶和憎恨日渐浓厚。可又决定将她送给齐康老王爷做妾,便不能对她拳脚相加留下伤痕,于是白氏只能憋着气每日来柴房咒骂,以此泄愤。
  秦桑从看守的仆妇闲聊中得知宋淇萱嫁入沈家后的悲惨生活,估摸着舅母不会放过自己,本想绝食免得被她折磨,可又想起孤苦无依的安儿,万般不舍,只能咬牙承受白氏日日的折磨。
  这日,她正蜷缩着靠在墙角,轻轻揉着小腹缓解饥饿,忽然听到推门的声音,就看到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大步走来,像老鹰抓小鸡般将她拖了出去。
  “你们干嘛?”,秦桑挣扎着,可因饥寒交迫手脚完全使不上力气,她哭喊着,却遭到仆妇露骨地辱骂。
  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秦桑被拎进一间屋内,她还未来得及打量,就被仆妇扒掉了褴褛的衣裙,扔进浴桶,接着从四面涌来几个婢子,对着她又搓又抹,热水熏得头晕,她又饿得很,眼一黑倒在浴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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