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尸姐
时间:2022-09-27 11:08:43

  走出卫生间,才发现莫槐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倚靠在墙上。
  我愣在原地,下意识抬手遮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
  莫槐握住我抬起来的那只手,将我缓缓拉向他,低头凝视我:“分手了?”
  我无奈:“又被你看出来了。”
  莫槐垂了下眸:“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我急忙解释:“其实我内心深处很洒脱,很拿得起放得下的!我之所以哭得这么撕心裂肺,是因为――”
  因为,被你关心了。
  莫槐凑近我:“因为什么?”
  我顿了顿,说:“因为我没出息。”
  莫槐将我拉入怀中,越攥越紧,低叹:“抱歉,我又擅自碰你了,但我真的很想抱一抱你。”
  熟悉的,温暖的,他的胸膛。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我将额头抵在他胸口,闷声说:“我还是穿大红色好看。”
  莫槐用掌心轻抚我的头发,语气放柔:“我们明天就去买裙子,全买大红色,以后我每天都回家陪你,我们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就像以前一样。”
  我盯着他胸前的西装扣子,材质讲究,精致贵气。虽然才刚毕业没多久,但他已经以飞快的速度适应了集团副总的身份,游刃有余地管理着一家那么大的公司。
  不,只是看上去游刃有余而已。
  私底下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工作很累吧?”我抬头看他。
  “嗯。”莫槐歪头靠在我肩上,动作亲昵得像是这两年从未跟我疏远过。
  我们,这算是彻底和好了吗?
  我说:“累就好好睡觉,你黑眼圈又重了。”
  莫槐贴紧我,薄唇划过我的耳垂:“陪我一起睡?”
  我愣住了。
  他刚才那个举动,算是在吻我吗?
  或许,只是说话时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耳朵而已。
  我佯装无事地摸了下耳朵:“你不是要睡公司吗?”
  他低眸看着我:“以后都回家睡。”
  洗漱,上床,莫槐躺到我身旁,将我圈进怀里,温软的唇贴上我的额头:“晚安。”
  这一次,我确定了,他就是在吻我。
  难道,在莫槐的认知里,当我跟段锦书分手后,就意味着重新属于他了?
  亏我还以为这小子变成熟了。
  莫槐闭眼安静地睡着,低低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
  我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触感还跟以前一样柔软光滑。
  他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
  我似乎,已经没力气再继续保持理智了。
  那天以后,我和莫槐又恢复以前的亲密,或者说,比以前更亲密了。
  白天他是大家眼里沉稳干练的副总裁,下班回到家就变了模样,进门第一件事必是凑上来抱住我,用低低懒懒的语气撒娇:“今天好累。”
  我无奈地哄他:“好啦,辛苦了,我做了纸杯蛋糕给你吃,放了你最爱的花生酱。”
  莫槐搂着我不放,问:“你什么时候会做甜点了?”
  呃,还是当初段锦书教的。
  “在网上学的。”我尴尬一笑。
  “哦。”莫槐语气淡淡的,呼吸贴上我的脖颈,细细密密地吻了起来。
  被他如此轻柔地浅吻着,已经成了常态。
  如同吃饭睡觉一般,仿若是他用来缓解疲惫的安慰剂。
  我知道,这样是错误的,畸形的。
  可莫名的,我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推开他,制止他。
  或许,他也是我的安慰剂。
  用来疗愈失恋、驱散孤独的安慰剂。
  两年的疏离,似乎把我的脾气磨没了,连一丝抵抗也没有,每次都老老实实地被莫槐箍在怀里,任由他吻上我的额头、脸颊、脖颈、锁骨。
  除了嘴唇。
  每当他炙热的气息靠近我的唇,都会下意识停顿几秒,隐忍着转移到别处。
  他在害怕。
  二十岁那年,他试图吻向我的唇,被我嫌恶地拒绝,最终导致我们彻底撕破脸。
  所以,他不敢了。
  害怕会再一次被我厌恶,害怕会再一次跟我决裂。
  他不敢,我更不敢。
  目前种种行为,尚且可以假装只是家人之间的撒娇与亲近,在失控之前及时停下来,便能维持住表面上的继母子关系。
  可他一旦吻上我的唇,就等于彻底捅破了那层纸,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明明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和莫槐却不约而同地遵守着这条荒谬的底线。
  在这段不正常的关系里,自以为能够保持正常。
  除夕那天,纪薰打电话跟我拜年,顺便为向秋和段锦书的事向我表示安慰:“向秋那个混账丫头,我恨不得打断她的腿!我和她爸现在严防死守,坚决不允许她再靠近段锦书!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没发生什么,但你跟段锦书估计也不可能了,别难过,我一定会介绍更优秀的男人任你挑!”
  “还好啦,我没有很难过,你对向秋别那么凶。”我咳了咳。
  “我了解你,嘴硬心软,最近一定每天都悲痛欲绝。”纪薰哀叹。
  事实上,此刻我正被莫槐抱在怀里,依偎着躺在沙发上。
  电视上播放着喜庆的晚会,餐桌上摆着吃剩的饺子,茶几上堆着我们一起采购回来的年货。
  接完纪薰的电话,我倍感心虚,想从莫槐怀中离开,却被他拽回去按在了身下。
  莫槐压了上来,表情阴郁:“更优秀的男人?”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哪有那么多男人给我挑,纪薰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莫槐定定地注视着我,沉默不语。
  我与他四目相对,认真道:“人需要把大部分事都先尝试一遍,才能知道自己最适合什么样的生活,我已经试得差不多了,最终发现,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不想再有任何改变,也不打算再找一个陌生人展开新恋情。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去相亲的。”
  “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莫槐勾起唇,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我是指喜欢现在的单身状态。”我连忙解释。
  “嗯。”莫槐还是在笑,温热的唇贴上我的颈窝。
  他身体紧紧压着我,我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被蹭开了几颗,他的手顺势探进睡衣里,滚烫的掌心灼烧着我的肌肤,肆无忌惮地在我腰间游走,缓缓往上,滑向我的胸口。
  ――快要失控了。
  我僵住背,出声道:“莫槐,我手机好像响了。”
  莫槐骤然停下动作,迅速将手从我睡衣里收回去,调整了下呼吸,从我身上离开,拿起茶几上压根没响过的手机,递向我。
  我坐起身,低头胡乱按着手机。
  莫槐忽然又凑了过来,将我松开的睡衣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垂眸看我,哑着嗓子开口:“生气了吗?”
  我避开他的目光,轻轻摇了下头。
  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新的一年,开始了。
  过完年后,莫槐的工作又繁忙起来,常常飞去各地出差。
  莫槐每天那么忙,我却在优哉游哉地当个寄生虫,隐隐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我决定也给自己找点事做,忙忙碌碌几个月后,成功开起了一家酒吧,亲自参与选址、装潢、酒品设计等,正式升级为美艳女老板。
  纪薰叹为观止:“原来你也并不全然是个废物呢。”
  我洋洋得意:“老娘这么多年酒不是白酗的。”
  纪薰又摆起了红娘的架势:“我正好认识一个老板,四十多岁的单身大叔,在运营酒吧方面很有经验,他对你挺有兴趣的,不如跟他约个会试试吧,顺便请他指导一下你,免得你到时候把莫家的钱全赔光了。”
  我立刻拒绝:“不去,这次我要靠自己。”
  纪薰狐疑道:“真打算孤独终老了?你该不会背着我跟莫槐好上了吧?”
  这女的好敏锐。
  我激烈反驳:“开什么玩笑!?我疯了吗!?”
  事实上,我的确疯了。
  莫槐最近出差,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家,我竟然,很想他。
  内心深处汹涌溢出的,对他的思念,让我觉得羞耻又不堪。
  忙碌一天后,我躺在浴缸里一边听歌一边泡澡。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眼时,竟然看见莫槐正站在我面前。
  他低头注视着我:“我刚才敲门了,你没理我。”
  我连忙摘下耳机:“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莫槐声音有点哑:“工作提前完成了,所以我立刻赶回来了。”
  我点头:“辛苦了。”
  莫槐似乎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黏在我身上。
  气氛有点尴尬。
  我默默把身体往水里缩了缩,庆幸浴缸里大部分是泡沫,重要部位都被遮住了。
  莫槐缓缓靠近,坐在浴缸边沿,伸手将我拉入怀中,用力箍紧我,任由我身上的水浸湿他的昂贵西装。
  “我好想你。”他滚烫的唇落在我耳畔,身体不由自主地压向我,一点点浸入水中。
  当我反应过来时,发现莫槐整个人都进了浴缸,浑身湿了个遍。
  “快出去,你这样会受凉的。”我推了下他。
  “我想跟你一起洗,可以吗?”莫槐压低了声音。
  我身体一僵,下意识要拒绝,可看着他湿漉漉的委屈模样,心又猛地软下来。
  见我没有阻止,莫槐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我神经紧绷着,不知该把视线放在何处才好,衣服被他一件接着一件脱去,匀称的肌肉在水中若隐若现,还好浴缸够大,多了个一米八几的他也不显得拥挤。
  莫槐又贴了上来,低头吻上我的锁骨:“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被迫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中间没有任何衣物遮挡,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赤身相对,他的手探入水中握住我的腰,将我更加用力地按进怀里,在我耳边呢喃:“到底想不想我?”
  一切都是滚烫的。
  水是烫的,掌心是烫的,呼吸是烫的,身体是烫的。
  我也想你。
  很想,非常想。
  我张口,又闭上。
  我警告自己不要昏了头,急忙转移了话题,聊酒吧,聊生意,聊自己最近有多忙。
  莫槐耐心地听着,扯起嘴角:“我们尹老板真棒,我一直都相信,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得很好很好。”
  我拧起眉:“你对我滤镜好厚,如果我做不好该怎么办?”
  莫槐低笑:“做不好也没关系,有我在,可以尽情依赖我。”
  好拽的语气。
  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人。
  莫槐抱着我坐到他腿上,唇瓣轻柔地在我脖颈处游走,低声说:“以前是我依赖你,以后换你来依赖我,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好不好?”
  跟已经是成年男人的继子赤身泡在浴缸里,还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就算我再怎么想要自欺欺人,此刻也必须承认,我们,正在乱伦。
  我正在跟自己去世老公的儿子搞暧昧。
  脑中骤然浮现出莫沉满脸是血的画面,我浑身一滞,立刻想要从莫槐腿上下去,他用修长的胳膊禁锢住我,我试图挣脱,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令我瞬间僵化的地方。
  灼热的,坚硬的,危险的。
  我自然明白,此情此景下男人会起反应再正常不过,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约会对象,我说不定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对方一番,可他是莫槐。
  我是老同学眼中不检点的女混混,是员工眼中雷厉风行的女老板,可在莫槐面前,我却只剩下颤抖和惊慌失措。
  莫槐的呼吸徘徊在我胸前,渴望触碰,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抖后,他用掌心细细摩挲着我的后背,语气透着压抑:“别怕,我只是太想你了,不会做什么的。”
  呃,这种鬼话我可不信。
  我还是想离开,却发现莫槐眼底正翻涌着浓烈的欲望,似乎只要我再乱动一下,他就会抑制不住立刻爆发。
  我僵硬地坐在他怀里,顿时再也不敢动弹。
  这是我泡过最漫长的一次澡。
  直到水温泛了凉,莫槐要将我抱出浴缸,我断然制止:“我自己出去,你,闭上眼睛。”
  我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虽然已经肌肤相贴过,但我还是做不到光着身子在莫槐的注视下站起来。
  莫槐松开了我,听话地闭上眼。
  我立刻起身出了浴缸,以最快的速度披上浴袍,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回头偷瞄了下莫槐,发现他始终乖乖闭着眼睛。
  混乱的心,在那一刻悄然平复下来。
  视线无意间落在镜子上,我发现自己正在笑。
  嘴角微微弯起,笑得充满幸福,悸动,羞赧。
  就好像,我真的配得上似的。
 
 
第五章 
  莫槐二十三岁生日那天,纪薰主动上门蹭饭。
  我想着多个人能热闹点,就随她了。
  谁知莫槐一回家就像往常一样凑上来抱住我,吓得纪薰呆了好几秒。
  我迅速推开他:“纪阿姨带了礼物给你,快去拆吧。”
  莫槐低头看着我:“那你呢?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我送的是条领带,虽然敷衍了点,但好在实用,刚准备去拿过来,却忽地被莫槐攥入怀中,他箍紧我,将唇贴上我的脖颈,柔声说:“让我亲一下就够了。”
  纪薰顿时从呆愣变成了愕然。
  那顿饭我全程吃得心惊胆战,好几次用眼神制止莫槐过分亲昵的行为。
  送纪薰回家时,我忙跟她解释:“你别误会,他那只是习惯性撒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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