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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比起难受,他选不习惯
也是赶巧, 前脚刚送走老大夫,雁南飞后脚就回来了。
他刚踏入客栈, 清婉等人一窝蜂地将他迎进厢房。边上楼的功夫, 便将事情始末交代了一下。雁南飞眉心拧了起来,没说什么,抬脚疾步进门。
然而一进门, 对药物更灵敏的嗅觉立即就嗅到了屋里弥漫的味道。不仅屋子,就是各个器具上都染上了味儿, 可见平日里熏得多频繁。他立即就拉下脸来:“不是早千叮咛万嘱咐过, 雪引香只能偶尔为之, 不能当熏香使吗?”
焦急得一群人一愣,显然没料到素来平易近人的雁大夫,会突然发难。
丫鬟们呐呐不语, 转头看向清婉。
清婉将怀里的香炉拿出来, 放到了桌面上。这是徐皎然惯用的熏香炉子, 上头镂刻了她亲自画得兽脸,好认得很。所有人将实现移向平日里贴身伺候徐皎然身侧的二喜。突然被一屋子的眼睛盯着,二喜很委屈。
“主子她要用,奴婢等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赵瑾玉从方才便一直面红耳赤地端坐在床沿之上, 一步也不曾离过。此时一见这群人还分不清轻重缓急追究什么熏香, 当即出声提醒了。
雁南飞闻声儿一愣, 心神又回到内室的青纱帐中人身上。
徐皎然的意识已经完全迷失了, 方才还犹如八爪鱼似的贴在赵瑾玉的背后,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似乎昏了过去。
赵瑾玉的身子嵌入帐中,只余下张脸和半个身子在外头。
“雁南飞, 快过来瞧瞧!”他忙唤雁南飞, 方才老大夫就说了没药可治, 他不信,雁南飞定然有法子,“徐皎然被人喂了东西,怕是要不好了。”现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熏香,先把徐皎然给安抚好了。
雁南飞知道厉害,冷冷扫了一眼犟嘴的二喜,大步向床榻走去。
二喜被他警告了一眼,心中委屈更甚。
本来就是吗!她又没有故意害人!
“把她手腕递给我!”
雁南飞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羊皮,在桌边摊开。羊皮卷有男人一只胳膊长,密密排满了银针。从左到右,按着针的长短粗细一字排开。
赵瑾玉重重吐出一口气,逃也似地从身后扯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手上细腻的皮子上有些红痕,似乎是被人捏出来的指痕。
他眼尖秒到,耳根子一红,扭脸十分别扭地递给他。
雁南飞孤家寡人活到而立之年,对于徐皎然这个看着长大的姑娘,是打心里当自家孩子来看的。倒是没看到指痕,注意力反倒被徐皎然那已于旁人的指甲颜色给吸引了。徐皎然的指甲,不是健康的粉,如今已有些青紫。
他再两根手指往她腕子上一搭,面色当即就是一大变。
“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伺候的!!”
突兀地拔高嗓门,屋里人吓得顿时就是一缩。只见平日里笑嘻嘻的人此时仿佛在自家地盘被叼走了崽儿的蛇,瞳孔都竖成了线:“你们把爷说的话当耳旁风了?都是废物吗把人弄成这幅模样?!”
治不了!治不了了!
雪引香的药性虽然不难祛除,可依照指甲都变了色,可见小雅吸入的量太大。此时的她,怕是已经成瘾了!
他猛然一拂袖,转身,娟秀的面庞风雨欲来。
“好好的一个人,若非今日误打误撞喂了极乐散,叫这药性提早爆发出来,你们是不是要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毒死小雅?”
这话说得极重,二喜清婉唇色瞬间褪尽,仓皇地跪了下来。
赵瑾玉心中也是一凛,刷地抬起头,惊了:“怎么回事!”虽说方才老大夫也说徐皎然中了其他药物,但也直言药性不强,不会要命,“雪引香不是说毒性轻微?”
“轻微是少量用,”雁南飞气得要死,“谁家会拿毒药当饭吃?”
他跟暴怒的野兽,捏着徐皎然伸出帐外的手,青黑的指甲捏起来给赵瑾玉看。赵瑾玉这才注意到不同来,这指甲跟将死的人差不离了。
“这!!”赵瑾玉刷地一把握住徐皎然的手指,“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得问问这些伺候的奴婢了!”
雁南飞此时又怒又自责,怪自己当时不该给徐皎然开雪引香。他原以为依徐皎然冷静自持的性子,是不会糊涂行事。谁知……唉!
“那现在怎么办?”赵瑾玉心口隐隐揪了起来,“你回来之前有个大夫来瞧过,说是不能用药。怕药性相冲,你怎么看?”
老大夫的意思他明白,可是赵瑾玉不想这样。他不想做这种事,不习惯,太奇怪了!他跟徐皎然怎么能……赵瑾玉打心里不想。可是他更不想别人跟徐皎然做那种事,就是阿尔列也不行。
于是希冀地看向雁南飞,希望他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不就药性相冲?”这个样子还怎么下药?拿小雅的命不当回事吗!雁南飞没看出赵瑾玉的希冀,他现在只在乎徐皎然的命。
“我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伺候……”雁南飞气急了又爆发。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凭他神医的名头,早该名满天下,而不该是如今人人喊打的局面。此时冷冷扫了一圈厢房的下人,他凉凉道:“往后小雅若要糟什么罪,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徐皎然受了什么罪,别人必然会双倍承受!
话音一落,二喜不服气。可是面对强势的雁南飞与赵瑾玉,也只敢小声地含在嘴里嘀咕:“又不是奴婢们的错……”
角落里清婉默默去屏风后头拧了个冰帕子,绕道床榻前,预备上前去替徐皎然擦擦身子:“雁大夫先别顾着生气,想法子治才是首要……”然而她还没靠近床榻,就被赵瑾玉一个眼神跟吓愣在原地。
赵瑾玉狭长的眸子危险地挑起,目光如利刃,能将靠近之人割个粉碎。
“不必了,”他冷着脸掩好帐子,拧眉头看向雁南飞,“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总不能让徐皎然就这么熬着,太磨人了。
“没得治,不能贸然用药。对了,那个萧国的小子这次跟来了么?”雁南飞烦躁地呼噜了一把头发,指了墙角一个被屋里气氛吓得快昏的小丫头,“你去叫他来。这事儿只能靠人!”
小丫头突然被点,头也不敢抬就昏了过去。
徐皎然鼻腔里已经溢血了,雁南飞看了一眼,知道不能等:“快点!”
“可是,阿尔列似乎人在闵州……”
不知道谁出了声儿,一句话如晴天闷雷炸得厢房一片死寂。
屋里其他人面面相窥,谁也不知道。
雁南飞只觉得额头一凸一凸的,气得他目眩。他从没什么时候觉得早早去了的元玉那般得力。远兰又不在。
他抬起一脚,踢向角落里的二喜,“不拘谁,你去!”
“她后院不是养了几个少年?快叫一个过来伺候!罢了……”
雁南飞扶额,“岑九差不多快回来了,阿瑾你这就去瞧瞧……”寻常人怕是也不能受得住,岑九那副身板生得强壮,人也算周正干净,“还愣着作甚?快点啊!”
赵瑾玉眼睫毛一抖,步子有些迟疑,“啊?啊……”
“你去瞧瞧,我记得他就在我后面,应该快到了,”雁南飞说,“她如今的情况不能等,叫岑九来。”
赵瑾玉皱了皱眉,说不清什么滋味,转身往外走。
他一走,雁南飞也不能在屋里待:“你们去弄点儿温水。她不能用凉水,若是中毒加伤寒,怕是要真一命呜呼。”雁南飞站在门外,“留几个机灵的丫头,弄点温水,给她先梳洗一番。”
说完,他驱散了屋里的闲人,自己也下了楼。
赵瑾玉才走出客栈,岑九扛着大刀,绕了一大圈从客栈的后院回来。雁南飞正从二楼下来便看到他。
他上前,将徐皎然的情况仔细说了。
岑九猝不及防听到这些,难得嫩脸一红。素来爽利豪放的他,此时别别扭扭的:“那她要是醒来了发火,非要杀了我,你可得记得替我顶上啊!”
雁南飞面皮子倏地一紧。
想到徐皎然鼻腔溢血,再不抓紧就真伤了,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岑九挠了挠后脖子,将心爱的大刀双手递给他:“那好吧,你先替我保管。我好了就来问你拿。要是到了时间我还没下来,你记得来救我……”
雁南飞:“……弄干净点,小雅金枝玉叶。”
岑九脸颊红红:“哦……”
抱着一颗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的心,仔仔细细把自己刷洗了一边的岑九磨磨蹭蹭地上了二楼。二楼此时已经没人了。丫鬟们被发了一通火的雁南飞给吓得够呛,仔细替徐皎然梳洗过,便自觉退下去躲难了。
二楼静悄悄的,只有两个粗壮的婆子死死守着房门。
他咳了一声,卖着雀跃的小步子,手一挥。两个婆子冲他行了个礼,从小楼另一侧下去。岑九手搭在门环上,抖啊抖的,不敢推。
就在他第三次给自己勇气之时,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阵晕眩,然后意识陷入混沌之中。等到他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栽倒下去,他的身后一个火红修长的身影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赵瑾玉琢磨了又琢磨,比起便宜了岑九心中难受,他宁愿尝试一次不习惯。
他推开门,两边的窗户是打开的。风吹进屋子,屋里冰凉的香气已经消散,只剩下淡淡的水汽。青纱帐中,伏在床榻之上的身影不知何时又醒了。此时在弓着身子,痛苦得呻.吟。
赵瑾玉几乎同手同脚地靠近床榻,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然而还没胆子掀开,左顾右盼地想到杯凉茶润润嗓子。从上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给扯了上去……
第83章
两幅面孔
赵瑾玉本就心虚脚软, 没多大挣扎便被徐皎然翻身压在了身下。
晃动青纱帐中,徐皎然跨坐在他的腰上。
褻衣的领口因此番动作松开了。圆润细致的肩头露出来, 雪白皮肤上青紫的掐痕与细腻的肌理交相辉映, 反而香艳至极。徐皎然一头青丝如流水铺洒下来,落到颈侧冰凉,仿佛她为人处世的态度。
赵瑾玉睫毛抖动得飞快, 一时间竟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身上是不是洗干净了?
匆匆忙忙也不知洗干净了没有, 该不会有什么怪味道吧?赵瑾玉一慌得脑子就有些迷糊。这时候竟忘了自个儿还被人压着, 妄图再检查一遍。然而才要低头, 就被人钳着下巴强硬地抬起。
猝不及防迎接他的,是火热的唇。
徐皎然整个人仿佛着了火,烫得他心颤:“徐, 徐皎然你!”
徐皎然身上只着着单薄的褻衣, 素来清明的眼神此时迷离, 仿佛泱着水色。他正挣扎着要启唇,那比唇更烫的舌尖就探进来。徐皎然霸道的本性显露无疑,卜一探入他口中,她便登堂入室。
舌尖所到之处, 尽是酥麻与战栗。
赵瑾玉哪里受过这种滋味?
两辈子都没遭遇过!此时心跳得飞快, 仿佛能从胸口破土而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在他脑海电闪雷鸣。有那么一刻, 他是想掀翻了徐皎然下榻算了。可一想外头还有一个讨厌鬼,他硬撑着留下了。
青纱帐中,渐渐有低而粗重的喘息声溢出。渐渐的, 混合着床榻摇晃吱呀, 不知是痒还是痛, 十足的令人脸红心跳。
岑九昏了有一刻钟,醒来,屋里已经渐入佳境。
他推了一下门,推不动,门从里面拴住了。
岑九心中一凛,立即绕道儿去窗户瞧瞧,他就怕有不长眼的男人趁徐皎然此时不认人钻了空子。窗户洞开,屋中摆设看得一清二楚。他正欲往窗里跳,就见那吱呀晃动的青纱帐忽然露出了一角,是一张妖冶芙蓉面。
隐隐约约的交臂相拥,榻上那小子玉面染霞,妖得仿佛志怪中勾人魂魄的精怪!
他一只脚搭在窗棱上,一只脚还攀在墙壁上。看到赵瑾玉,委实令他吓一大跳。这小子怎么会在徐皎然的榻上?他不是素来与她不合么?正在奇怪之时,再一抬头,猝不及防与帐中小妖精对视。
对方理直气壮,并用眼神严厉警告他退出去。岑九反倒不知所措,壁虎似的趴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糊里糊涂中他已经跳下去,并自觉帮他们关了窗。
罢了,虽有些遗憾,岑九觉得或许这就是没缘分。耳边男女鱼水之欢的声响不绝于耳,他耳不听心不烦,转头去问雁南飞拿回他的大刀。
……
过程比赵瑾玉预料得更令人沉迷。
从一开始隐隐的抵触与不习惯,到后来如鱼得水。再后来强硬地反压徐皎然,他竟然无师自通地折腾到徐皎然这种人求饶。赵瑾玉一面愉悦地缠住她分享战栗到脚尖的滋味,一面又觉得十分解恨!
两辈子,她可算跟他求饶了!
心中怪异的舒坦,他便更放肆且‘歹毒’了。狡黠地眯着一双眼儿,他将徐皎然抱起来……他今日非要弄到徐皎然哭!
天色渐晚,外出追踪的人总算回来。
然而主人居住的那栋小楼仍未停歇。岑九抱着大刀坐在小院儿的石凳上,守着不叫人靠近那栋楼。
温十欲有些奇怪,小声地询问出了何事。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能宣扬的。徐皎然再怎么狂放不羁,也是个女孩儿家。哪有把女孩儿的房.事挂嘴边说的?况且还是她与自家继兄弟的?岑九自然一个字没吐露,只叫他莫要多问。
远兰大致猜到什么,心中怒气翻涌,转头去了柴房。
柴房里,桑娜委屈地趴在二喜肩上哭。她真是委屈,委屈得要把眼泪给流干净。二喜也觉得冤枉,觉得这些个做主子的根本不讲道理。明明不是她们的错,为何出了事儿,弄得像她们故意害人一般!
到底不是奴仆出身,饥荒年代卖身为奴的,还分不清奴与主没有平等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