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衣立马放下裤管穿上鞋正色道“该走了吧,免得天黑都到不了山顶。”
“天黑了怕什么,不是有我吗。”胡庭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出了手。
“就是因为你在旁边才可怕。看你那淫荡的笑容……”张金衣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却并没有递出去,她自己站了起来,冲着他不屑的摇摇头。正待朝前走,小蛮腰却被大手一把搂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是说我淫荡吗?淫荡的人和小美人待在这幽静的溪水边还能干什么……”
胡庭钧的手稍稍用力,张金衣就动弹不得了,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散发着热气如花岗岩般坚硬的胸膛,心“突突”地猛跳起来。他湿软的唇挟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肉肉的耳垂和颈间游移……
像有无数个蚂蚁在爬,麻麻痒痒的感觉电过全身,理智好像要飞离出身体……就在这旖旎缠绵的时刻,张金衣的膝盖却条件反射的顶了上去……
“啊――”胡庭钧捂着他的命根子痛苦地蹲到地上,他的惨叫声回荡在了山谷,惊出了一大群飞鸟……
“好啦,不要生气了,都说了对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张金衣越解释,胡庭钧越生气,两人已经上了山顶,他仍是不理会她,只是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山下的田地。
“真有那么疼吗?叫得那么夸张。”
“你……”某人终于侧过头,猛瞪了她一眼。
“不会以后都不能用了吧?”
“你……要不要现在试试?!”某人终于开口,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用了”见目的已经达到,张金衣迅速的将话题引到某人钟爱的瓷器上。“你研制得怎么样了?”
“快了。往后的一个月,我们可能见面的机会不太多,我要尽快研制出来才行。不过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温度还找不准,色彩总是不够艳丽,总像隐隐约约蒙着一层黄粉一样。”
谈到研制,胡庭钧的话果然多起来。
“温度?唉,我虽然很喜爱瓷器,但对它的制作方法并不了解,早知道该多了解一些的。我只记得珐琅彩是低温烧制的,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温度。”想到这些,张金衣就不无遗憾。谁知道真的会有穿越这回事,不然将汽车的制作方法学到,那就发大财了,还有空调……
张金衣正浮想联翩,胡庭钧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连连问道“低温?!真的是低温?我就说怎么温度越高,色彩越模糊……”
“痛――”张金衣看到胡庭钧兴奋的摸样,也很是高兴,但胳膊却是被他抓得生疼,她忍不住呼痛。
胡庭钧赶紧放开了她,站起身来“我们回去吧。我想赶紧到窑上去。”
“嗯”张金衣也想他能快些研制出来,可以让胡老爷高兴,她也轻松得更彻底些。
此后的几天,胡庭钧果然没有再出现。
这天一大早,有些日子没露面的郎天行居然求见张金衣,说有很重要的事。
“不见,以后直接说不见就行了,不必通报。”张金衣正在一勺一勺悠闲地喝着粥,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
“小姐――那个郎爷来了。”月芽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她身后正站着神情焦急的郎天行。
“金衣――”
“郎公子还来作甚,难道堂堂巡抚公子竟然翻墙私闯民宅,你都没有自尊心吗?!”张金衣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喝粥。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我是来提前通知你的,朝廷马上就要来人宣旨奖赏他们,但是会治你的罪。”郎天行虽然很生气,但现在有更紧急的事,他也没工夫计较那些了“你要赶紧想对策。”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张金衣放下汤勺,接过帕子蘸干了唇上的米汤。
“听说皇上本要封赏李秀芹,但是有人上奏李秀芹已经死了几年了,你其实是……反正朝廷现在要调查此事,若是属实就会治你的欺君之罪!他们就快要到了,你还是赶紧跑吧。”
“有人上奏?不就是你爹吗。”张金衣冷哼一声“我为何要跑,我又不是冒名做坏事。我不相信朝廷的人都是瞎子。”
“我爹又不在京城!”郎天行也有些恼了“反正随你!这事本来没什么,但偏偏你是……所以龙颜大怒,觉着这样的人怎能受封,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已着令查清此事,若是属实,定要定你个欺君之罪!”
他说完即拱手告辞“他们已经到了知县府邸,金衣小姐要走不走,自个儿看着办吧,我先告辞了。”
“这可怎么办?!小姐,现在三爷他们也不在这里。”丫头们还没听明白,不知道这位郎爷打住的话里是什么,月香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小姐还是赶紧逃吧。”
虽然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但张金衣还是忍不住埋怨老天爷为何这样戏弄她,竟然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不堪的躯壳里。弃妇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样个被弃法!还有个被扭曲的阴暗人格……
“我不会逃走的,不想过那种亡命天涯的日子,这样的事我已经受够了。”张金衣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想干脆说出她是穿越来的算了,就算被人当成怪物烧死,也好过一辈子背着这个臭名声!
“小姐――快走吧!亡命天涯也总好过没命,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再从长计议”林妈也听说了此事,急忙忙的跑进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张金衣就往外跑。
“是啊,小姐快走吧!”丫头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劝道,林妈既然也这么说,那说明小姐真该逃走。她们也帮着林妈把张金衣往外拉。
“唉――放开我,我不想走。”
张金衣想挣脱她们,可这些丫头明显还没有训练好,居然连小姐的话也不听,就听到林妈说了句“小姐,得罪了”之后,就强行地将她架到夏风的背上。夏风的力气大,背起她就跑到轿子跟前,不由分说将她塞进了轿子里。
“小姐――等等我。”月芽儿手里拿着一个花布包袱也撵了上来了,包袱里是她慌忙拿的两件小姐的衣裙和林妈塞给她的一锭银子。
轿夫也加快了脚力,月芽儿跟着气喘吁吁。很快到了侧门,月芽儿刚把门打开一尺宽,就看到了门外守着一群官兵,手里都拿着晃眼的长刀。
她赶紧将门关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喝令道
月芽儿抵住门,赶紧让轿夫往回走。
但她那单薄的小身板哪里抵得住,大门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推开了。
“还不站住!”那年轻的军官又喝令了一声,月芽儿吓得一颤,轿夫也赶紧放下了轿子。
“里面的可是这里的主人张金衣?”
“是,我就是张金衣。”不待月芽儿他们回答,张金衣已经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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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下决心
年轻的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金衣,伸出手要看她的腰牌。
张金衣忙扯下腰牌递了过去。
她心里尚还平静。心里想着既然事情已经来了,着急也于事无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像俗话说的,是祸也躲不过。
军官拿着腰牌,见上面写的名字正是张金衣。是以又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腰牌?最好一并拿来。军官的话看似在询问,实则就如命令般。他的目光就像两道射线,能照进人的五脏六腑里。
张金衣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即回答说,的确还有一个腰牌,放在房间了。说完她吩咐月芽儿回屋去拿过来。
她想,就连知县大人都知道李秀芹就是张金衣,根本没必要撒谎。
军官点点头,遂让两个士兵跟着月芽儿一起去拿。
林妈老远看到月芽儿身后的士兵,忙吩咐月香赶紧去给三爷报信,就说小姐被带到衙门去了。
月芽儿哆哆嗦嗦的往回走,看到林妈赶紧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林妈微微颌首,示意她已经明白了。
“让开!快让开!”两个士兵比着长刀将丫头婆子和林妈都往两边赶。
林妈心念一动,赶紧跑回了屋拿了些银子。
待她出来的时候,月芽儿已经拿了写着李秀芹的腰牌,出了院子。林妈紧走几步撵上他们,将两个碎银子塞到了两个士兵手里,满脸堆笑的说道:“这大热的天,军爷辛苦了,这个给军爷拿去买个西瓜。”又拿出一小包银子递给他们:“这个劳烦军爷带给门口的大人,我们小姐身子娇嫩,还烦爷们好生对待。”
士兵接过那包银子,还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面上早就多云转晴,笑眯眯地连声说:“好说,好说。”
军官接了腰牌看了看,又毫不忌讳的接过了那小包银子,同样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即一起收入袖中。
他抬眼看了看张金衣,即吩咐轿夫:“将你家小姐抬到衙门去。”又对林妈和月芽儿说“你们也一起去,大人要问话。”
到了衙门,林妈和月芽儿都被带了下去,堂上就留张金衣一人。
张金衣跪趴在堂前,也不敢抬头。就听到头顶有个浑厚的声音问道:“下跪何人?抬起头来回话。”
“民女张金衣,叩见大人。”
张金衣抬起头,只见堂上的大人顶戴是镂花珊瑚嵌着宝石,穿着锦鸡补褂。那应当是个刑部或是户部的二品大员。可见郎天行说的不假,此人定然是皇上钦点的,郎廷极自己不过是个二品,当然不肯能派个二品官员来。
“那么李秀芹是何人氏也?”堂上的大人又沉声问道,言辞干脆,不怒而威。张金衣猜的一点没错,来人正是户部右侍郎伊尔穆勒咯大人。
“也是民女。”张金衣敛眸答道。李秀芹的腰牌正放在勒咯大人面前的案上。
“啪!”勒咯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上,厉声呵斥道:“大胆民妇,竟敢假冒他人,到底有何居心,快快从实招来!”
张金衣只说是因为死而复生没了以前的记忆,她爹也将她逐出了家门,又受污名所累,屡遭挫折,所以想干脆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那么是何污名?”张金衣回答的也倒也合乎情理,勒咯斜睨着她,接着往下问道,言语中还是免不了带着轻视。
“听人说是义决**之罪。”
张金衣回答的倒是爽快,但是那神情也太过坦荡了,惹得勒咯冷哼一声:“你这妇人,做出此等丑事竟然还言之堂堂,可见毫无羞耻之心。你假冒他人户籍,欺瞒圣上,可知该当何罪吗?还有这户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明鉴,民女又不是冒名去做坏事,也没想到会惊动皇上,也从未奢望过圣上的赏赐,还望大人开恩。民女知道错了,再怎么也不该假冒他人之名。民女甘愿受罚,但实不敢担这欺君的罪名。”
这次张金衣说的极为诚恳。
但是她给勒咯留下的印象已经坏了,很难扭转,勒咯又冷笑道:“你若不是张金衣,而是李秀芹,倒是真的会得到圣上的赏赐,可惜……这户牌是从哪里来的,还不快招。”
“这是民女当初住在顺昌泰的时候偶然拾来的,就是因为拾到这个户牌,才起了换个身份的念头。早知如此就不要捡了。”
张金衣当然不会将胡庭钧供出来。她故意说是在顺昌泰,一来她确实住过那里,二来顺昌泰是天地会的,有个假户牌也不稀奇,唯一的瑕疵就是这是个女人的户牌,也不知这位大人会不会相信。
勒咯虽不全信,但也信了七八。张金衣一直都是供认不讳,而且他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核实张金衣到底是不是李秀芹,是不是那个**罪的弃妇。
若不是张金衣,那就没啥事,虽然不会给她奖赏,但其功补过,也不会再责罚她冒人户籍之罪。
但若她就是那个张金衣,就会定她欺君之罪,念其的功劳,虽不至于斩首,但也不会轻判。
现在张金衣已经招认了,那就只要再传些证人取证落实就好。
张金衣承认的爽快,又是一介女流,勒咯也没为难她,直接将她下入大牢,板子也未打。
张金衣在衙门问话,而胡庭钧却在接受圣上的赏赐。
同样接受赏赐的还有焦郎中,皇帝不但赏了他一百两金子,御赐了‘圣手神医’的牌匾,还欲让他进宫做御医。
焦郎中高兴的接过金子和牌匾,却是借口山野之人不懂礼数,怕进宫惊扰了圣上,婉拒了御医一职。
做个御医不过相当于七品八品,一年的奉银少得可怜,就光图个虚名。而且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哪里能及得上他现在这般自在。
他既不愿,宣旨的钦差也没勉强他。民间有不少能人,不愿进宫的人大有人在,皇帝以往也没给他们治过罪。只是他大老远的来宣旨,这位大夫竟然一毛不拔,连按例的孝敬都没有,他不免心中恼怒,幸而在胡府他捞了不少。
因为胡庭钧,这次胡家也得了一个御赐的牌匾‘忠心满堂’,虽然赏银不过五百两,但胡老爷笑出了一脸的菊花褶子,当时送给钦差了一百两。
御赐的牌匾固然让他欢喜,然而更让他喜不自胜的是胡庭钧一早拿回来的一件薄胎珐琅彩碗,碗身汇着色彩艳丽的缠枝月季,碗口由金丝拉边,精美绝伦……
胡庭钧终于研制出了珐琅彩,胡老爷长吁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甩开张家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拿着彩碗里里外外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激动得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