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见星帘【完结】
时间:2023-03-24 11:19:22

  姜疏宁瞬间一个激灵。
  见状,傅西庭才按住她后腰,直起身,垂眼盯着怀里的小没良心:“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就说这些?”
  姜疏宁其实挺高兴的。
  但还是拿乔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好在傅西庭很吃她这一套,气息沉沉:“一点不想我?”
  “噢。就这事呀。”姜疏宁嘴角抿起浅浅的弧度,“其实也就那样吧,我忙起来很少会想起别人。”
  傅西庭挑眉:“真的?”
  姜疏宁挑衅般哼笑一声。
  四目相对。
  傅西庭的眸色深沉,漆黑的瞳孔静的如同深渊,直勾勾地一眼望过来时,很少有人能架得住。
  这么些年来,这招他在会议桌上百试不爽。
  唯独在姜疏宁这儿碰了壁。
  小姑娘狐狸似的眼尾上挑起,笑眯眯地盯着他,面对这样的眼神杀伤,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傅西庭率先败下阵,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败给姜疏宁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
  只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低头吻上那张刚见面就蠢蠢欲动的红唇。
  舌尖舔过她的唇,如同一把利刃迫切地抵开齿关,探入进去与她纠缠起舞。
  灵活的好似一尾鱼儿,这儿蹭蹭,又去那里碰碰。
  不经意间剐蹭到姜疏宁的上腭。她腿窝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触碰到傅西庭的膝盖,他亲吻的动作微顿。
  姜疏宁被掐着腰,感官意识全被傅西庭的气味而占有。
  她牢牢扒住对方的肩膀,被迫抬头。
  不知道亲了多久。
  淅淅沥沥的雨声渐隐,姜疏宁浑身发软,只有指尖仍勾住傅西庭的领口不放。他身上温度滚烫,在这雨天,仿佛成了最适合的避风港。
  听清姜疏宁偶尔溢出口的轻.吟,傅西庭缓慢撤退。
  有力的双臂捁住对方的后背。
  视野之下,姜疏宁清透到看不见毛孔的皮肤泛红一片,睫毛颤抖,掀起眼皮时,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几乎没有停留的,从眼尾滑落。
  口红被吃的干净。
  傅西庭抬手,抹掉她下唇的水光。
  见姜疏宁仍兀自出神,傅西庭饶有兴致地盯她看了一会儿,好像极为喜欢姜疏宁的这副模样。
  片刻后,他喉结滚动低声喃喃:“脸怎么这么红。”
  ……
  这场雨下个不停。
  两人在凉亭里待了将近半小时,结束亲吻,那股冲破虚无的暧昧感逐渐消失,姜疏宁慢慢回过神。
  对傅西庭真切存在的消息更加确定。
  四周灰蒙蒙的雾随时间变淡。
  天色衬得这片湖心的光景尤为漂亮,如同江南水墨画。姜疏宁找了几个角度,凑近围栏边多拍了几张。
  傅西庭坐在木质长椅上。
  大概是在处理工作,他的手指在屏幕翻飞,偶尔觉得打字啰嗦,干脆按下语音条发送过去。
  时不时抬眼锁定姜疏宁,确认她在视线之内又低下头。
  忙得分不开身。
  姜疏宁回过头,看见傅西庭正襟危坐。
  被雨水打湿的额发垂落几缕,稀稀拉拉地挡住眉眼,反倒多了几分颓废美感,半分不显狼狈。
  想到同居这么久,她都没正儿八经给傅西庭拍过一张照片,顿时觉得面对这张脸,有些暴殄天物。
  于是姜疏宁举起相机。
  格外小心翼翼地往侧边站去,正想按下快门键,镜头里的傅西庭猝不及防地抬眸。
  眉目间染着兴味,好像早在等她做坏事一样。
  姜疏宁的面色一僵,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镜头缓慢偏转,面色故作镇定地,仿若只是在寻找合适构图的角度。
  直到随便拍了张照片。
  姜疏宁才放下相机,清了清嗓子:“咱们什么时候走呀?我看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傅西庭:“等你拍完。”
  “我早就拍完了。”
  闻言,傅西庭关掉手机:“拿过来给我看看。”
  姜疏宁入行两年,作为半新不旧的摄影师,也有过很出圈的摄影作品。在他们这个行业,算得上是一颗新星。
  但她在自己的技术方面向来很自信。
  难得傅西庭好奇她的作品,姜疏宁乖乖坐过去。
  相机交到傅西庭手里,他动作随意地摆弄了会儿,调出今天拍摄的照片。
  往前翻动的速度飞快。
  一直拨到那组室内婚纱照,逐渐放缓动作。
  新娘是鹅蛋脸,上镜显得明媚娇俏,望向镜头笑起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与一旁的新郎十分般配。
  傅西庭边翻这组照片,一边问:“现在结婚都喜欢拍这种?”
  “也不是。”姜疏宁仔细想了想,“这对新人昨天拍了海边照的,其实还是室外多一些。”
  傅西庭颔首。
  过了片刻,他又没话找话:“那你觉得,室内外哪种新娘能少受累?”
  “肯定是室内呀。”姜疏宁不假思索,“外景单考虑的因素太多了,要考虑天气,还要考虑时间和地点。”
  这两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但姜疏宁觉得,他或许只是好奇,说完这些,傅西庭没再继续,姜疏宁也未放在心上。
  等傅西庭翻完婚纱照。
  调试回拍照模式,递给姜疏宁说:“咱俩拍一张吧。”
  姜疏宁应允:“好啊。”
  她设置好对焦和十秒延时拍摄,把摄影包垫在相机下,按了快门,而后迅速坐回傅西庭身侧。
  靠近他的那只手,正打算挽住傅西庭的胳膊。
  谁知抓了个空。
  姜疏宁微愣了一刹那。
  很快回过神,唇角牵起弧度,抬眼安静地看向镜头。
  忽然间,腰侧落下一只手。
  隔着薄薄的衣料,傅西庭滚烫的体温如影随形,带着极重的占有欲侵袭而来。
  姜疏宁的后背倏地一僵。
  快门声响起。
  镜头中,将画面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
  拍完合照。
  姜疏宁还没来得及翻出照片看一眼,相机就因为电量过低,进入了电池保护模式。
  天色越来越深了,晚间的风带着湿冷的雨丝。
  姜疏宁今天出门穿了件短袖薄毛衣,能稍微御寒,但并不能隔断多少。风刮在身上,她冷得抖了下。
  这附近有明盛旗下的酒店。
  经理那边派了车来接,但巷子太窄,车进不来。
  两人只能躲在黑色雨伞下走出去。
  傅西庭环住姜疏宁肩膀,雨伞朝她倾斜,低声教训:“知道会变天还不穿厚点。”
  “你不是来了吗。”
  “这次是侥幸,那下次呢?”傅西庭觉察出她在轻轻颤抖,往怀里深处又按了些,“在身边我能顾得上,要今天这种情况我不在,难道得申请航线自己飞过来?”
  姜疏宁抿了抿泛白的唇,接上他的话:“你会开飞机?”
  “……”傅西庭再好的脾气也被她气笑了,“你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能不能多长个心眼。”
  距离巷口越来越近。
  连绵不断的风里夹杂着雨珠,毫无阻拦地朝两人迎面扑来。傅西庭握住伞柄的手不断倾斜,雨滴飘落在他肩上。
  左侧大半个身子都被打湿。
  等候在巷口的经理与司机见状,赶紧迎上来。
  一个撑伞,一个去拉车门。
  很快上了车。
  经理从前排递来两块干毛巾,傅西庭接过,拧着眉头利落地丢在姜疏宁头上。
  眼前一片漆黑。
  紧接着头顶覆盖上掌心,揉搓的手法并不算熟练。
  过了会儿,傅西庭摘下毛巾。
  姜疏宁本就是冷白皮,此时被冻得脸唇色都发白,薄薄的眼皮表层,青色血管极为明显。
  看见她这样,傅西庭咽下没说完的话。
  “开快点。”
  话音落,傅西庭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姜疏宁的手掌触上他胳膊,艰难地睁开眼:“你衣服湿成这样了,赶紧拿毛巾擦擦。”
  傅西庭的声音发闷:“别说话了。”
  乍眼一看姜疏宁的模样。
  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别过脸看向窗外,唇角紧抿成一条线,黑压压的雨幕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姜疏宁不明就里。
  但小腹的疼痛令她难以招架,刚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意识不清地陷入了困倦。
  几分钟后。
  车子停在酒店廊下,经理下车拉开后车门,傅西庭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来。
  三人直接上了顶层总统套间。
  傅西庭踢开主卧门,把姜疏宁放进被窝。
  大概是太冷了,刚一挨进绒棉被,姜疏宁翻了个身,眉心紧皱着蜷缩起上半身。
  他出门在客厅收纳柜里翻遍。
  找出未拆封的卫生棉,放进洗手间,走到床边揉了揉姜疏宁的耳朵,放轻了声音:“昭昭。”
  “……嗯?”姜疏宁哼唧。
  傅西庭倾身抱住她,像照顾不能自理的病号一样,体贴地拉住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颈。
  弯腰让姜疏宁靠近自己肩头,亲了亲她的脸:“我把东西放进洗手间了,自己去换好,等下喝点热水暖暖再睡。”
  听清傅西庭这样温柔的语调。
  姜疏宁眼皮微动,下唇被她咬了下。
  勉强抬眸,一双被水气缭绕的眼睛里,红彤彤的,比临城今天傍晚的雾还要大。
  可怜极了。
  傅西庭怕她身上难受,伸手给她揉腰:“是不是疼?”
  “不疼。”
  “那怎么了?”
  姜疏宁的生理期一直都不正常。
  上学那会儿压力大,作息也时常不稳定,之后步入社会工作了,才慢慢好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姜曼枝的事,姜疏宁虽然不在嘴上说,可心里总会时不时想起来。
  接近傅西庭的三个月里,生理期更是颠三倒四。
  可此刻被这样对待。
  姜疏宁才意识到,原来过去并不是不疼,只是从没有一个人这样问过她。
  而现在傅西庭问了她,于是过去能忍耐的痛感也变得疼了。
  姜疏宁眨掉眼泪,摇了下头没说话。
  躺了会儿,姜疏宁进卫生间收拾干净,刚出门,就看见傅西庭拿着吹风机坐在床边。
  他拍了拍腿面:“过来。”
  姜疏宁沉默三秒,提步过去躺好。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暖风吹过姜疏宁潮湿的头发,偶尔有只手从发根捋过,动作谨慎。
  姜疏宁侧身捂住小腹,在嘈杂的动静里阖眸。
  直到彻底吹干,不带一点湿意。
  傅西庭关掉吹风机,将糊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随后指尖垂落,蹭了两下她的眼皮。
  房间里有好长时间都格外地安静。
  只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就在这气氛下,姜疏宁正想要起身躺回被窝,就听见傅西庭叹了口气,带着浓重自责意味地,很轻地自言自语。
  “怪我记错了日子。”
  姜疏宁稍愣,随即脸颊盖上他的手,又听他说,“就不该让你在外面待那么久。”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出门,提前更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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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刺玫
  “就不该在外面待那么久。”
  听见这句话, 姜疏宁的睫毛极其突兀地抖了抖。
  就好像是,突然造访的生理期,是傅西庭所导致一般。可明明, 这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随后小腹贴上掌心, 温温热热的,是傅西庭的手。他的动作生疏极了,甚至连打圈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姜疏宁唇线紧抿。
  大概以为她困倦到睡着了。
  傅西庭抽回手, 弯腰将人抱起调整好姿势,给她盖好被子。
  过了片刻。
  傅西庭离开了房间。
  卧室里变得安静,姜疏宁忽然睁开眼,侧过身, 目光迷茫地落在紧闭的窗帘上。
  静谧的空间,呼吸与心跳很明显。
  姜疏宁忍住腹部的绞痛, 无意识地抬手,放在胸口安静地感受着愈发强劲的跳动。
  她抿了抿唇角。
  一种极其浓郁的被满足感充斥浑身。
  但姜疏宁今天有些太累了, 再加上身体不适,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想着想着, 眼皮渐渐沉重。
  她合上眼, 把下巴往被子里埋了埋。
  ……
  凌晨。
  傅西庭在客厅处理完工作, 跟郑恒那边协商好,他关掉电脑和平板,起身回了卧室。
  空调正在运作, 温度不高不低。
  傅西庭在柜子里翻了套睡衣, 正准备去洗漱。回身时,撞见姜疏宁惨白的小脸, 以及额前的细汗。
  傅西庭眉心微蹙。
  丢掉睡衣, 坐在床边倾身探了探她脸上的温度。另只手伸进被子, 摸到姜疏宁冰凉的手心。
  “啧。怎么凉成这样。”傅西庭低喃着关了空调。
  随后捞过手机,给纪衡发了几条消息。
  但他应该正在急诊值班,恐怕忙得不可开交,十几分钟没有回复,傅西庭拎起睡衣进了浴室。
  把电话拨给远在美国的姑姑。
  听见他的需求,姑姑像不敢相信一般,在电话那头连续问了好几遍:“小五,你处对象了?”
  “……”傅西庭含糊道,“您快点说怎么办,等着用。”
  闻言,姑姑的嗓音中带了点笑:“铁树开花果真不容易。你给她熬点红糖水,不过也只能缓解症状。是不是着凉了呀?”
  “嗯。”傅西庭按住皮带扣,“下午淋雨了。”
  姑姑拉长声音:“我记得以前你妈妈痛经,你爸大半夜起来给暖脚。不晓得有没有用,不然你也试试?”
  “……”傅西庭愣神,“暖脚?”
  姑姑笃定道:“对呀。”
  傅西庭觉得这个举动着实荒谬。
  但碍于没有经验,仍是抱着求知精神,疑惑写了满脸:“肚子疼暖脚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姑不正经地调笑,“那你只能去梦里,向你那老父亲取取经了。”
  傅西庭没拒绝,挂断电话。
  站在镜子前,他垂眼撩起衬衫衣摆,解开皮带扣,一把抽出来丢在脏衣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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