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见星帘【完结】
时间:2023-03-24 11:19:22

  而她摊开手,笑吟吟地递给对方说:“哥哥,给你吃。”
  操。
  啊啊啊。
  姜疏宁闭上眼,被这一声哥哥叫的浑身发软。
  这已经很刺激了好吗!
  谁顶得住。
  作者有话说:
  红包。
  晚上有二更,记得来看。
第69章 难驯
  等傅西庭走后, 姜疏宁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其实有关小时候的记忆,她基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一方面因为年龄小, 另外则是因为那场高烧。
  现在想想, 忘掉了跟傅西庭的第一次见面,的确挺可惜。
  姜疏宁挠了挠脑袋,在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 因为少一个人,而显得格外寂寥。在姜疏宁再度即将神游的时候,她揉了揉脸。
  看时间刚到八点五十。
  姜疏宁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到隔壁的处理室, 将充了一下午电的平板拿出来。
  而后又回到房间。
  姜疏宁盘起腿靠坐在床头,点开之前看了无数次, 但每每都因为被打断,不得不中途退出的视频。
  好在有过心理建设。
  看到高.潮处, 姜疏宁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睫。
  可那一柱血在她眼前挥之不去,直到视频播放完, 跳回到起始页面, 姜疏宁依旧没能回神。
  像是加速生长的藤蔓, 缠绕思绪,疯狂蔓延。
  她不过完整看了这一次,就缓不过劲。
  而傅西庭不知道看过几百次, 甚至几千次, 他内心被岁月侵蚀的愤怒化作麻木与腐朽。
  这个过程有多痛,姜疏宁不敢想。
  当年的事情死死拽住傅西庭。
  不管是执念还是心魔, 姜疏宁都不想要再继续看到, 他因为这个而夜不能寐。
  缓好心情, 姜疏宁又重新点了播放。
  卧室内的几个灯大亮,零星散落在平板屏幕上,衬得视频内容并不可怕。姜疏宁睫毛低垂,抱着研究的心思,反复将视频快进、跳过。
  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后。
  她放下平板,揉着艰涩的脖子直身。
  脑海中频繁闪现过几幅场景。
  令姜疏宁觉得奇怪的是,看摄像头录制的环境,那里应该长年累月没有人,可怎么会有摄像头呢?
  这个点她觉得她可以想到,警方不会想不到。
  只是另外一点。
  就算摄像头开始就有,那傅濯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那样决绝地抬眼看向镜头。
  姜疏宁侧身躺倒。
  疲乏与困倦令她止不住闭眼。警察都查不到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从这么短的视频里,就能看出端倪。
  简直荒唐。
  睡意拉扯着姜疏宁的思绪,一脚踩进睡梦中,却又在迷迷糊糊的间隙,她猛然激灵,像骤然踩空那样清醒过来。
  姜疏宁睁大眼睛,愣愣地看向仍旧亮着的屏幕。
  房间里,空调与加湿器运作的声音交织。
  熏香精油在冷气下,味道变得浅淡,一股青柠后调缓慢顺着风向钻进姜疏宁的鼻间。
  安静须臾,她反手摸来手机。
  在地图里搜到地址。
  全部保存好,姜疏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勉强支撑着困倦简单洗漱完,倒头闭上了眼。
  -
  傅西庭抵达医院的时候,七楼手术室外的红灯牌尤为明亮。傅老爷子与傅清平妻子在长椅上坐着,傅骏宁和傅蓉立在一侧。
  见傅西庭过来,傅蓉赶紧使了个眼色。
  “怎么样?”状似看不懂她的示意,傅西庭走到傅云墨跟前站定,顺带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傅云墨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拌嘴呢,爸爸突然脸色涨红,没多久就倒地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傅西庭的视线瞥过长椅上两人,而后看向傅云墨:“你家里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我知道的。”
  傅西庭淡淡嗯了声:“别太担心,也不见得肯定有问题。”
  “可是刚才纪衡哥来过。”傅云墨抬手揉了两下眼睛,看上去情绪尤为低迷,“听他说的意思,像是脑血管病变之类的情况,如果状况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中风。”
  “……”
  闻言,傅西庭的表情略微诧异。
  “这么严重吗?”
  傅云墨还想再说些什么,傅老爷子突然开口:“小五,你陪我去趟厕所吧。”
  傅西庭原本也是要单独跟他说话,眼下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拒绝。忽视掉傅蓉拼命眨动的眼睛,他几步过去扶住傅老爷子,两人缓缓走向洗手间。
  此时七楼做手术的人不多,除了偶尔几个来回奔波的护士以外,少有零星几个病人缓慢经过。
  傅西庭放慢脚步,安静地跟在他身侧。
  直到即将走到厕所门外,空无一人的场合下。
  傅老爷子停下来,侧过身面朝向傅西庭,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直言道:“是你吧?”
  “……”
  见他这么直接戳破。
  傅西庭收回手,掀起眼帘,四目相对了片刻后,觉得还是得稍稍盖一层遮羞布:“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用跟我装模作样。”傅老爷子缓声开口,“当年你父亲都不一定敢跟我对着干,傅西庭,你果真青出于蓝。”
  猝不及防提及已故的傅濯,傅西庭的神色变化。
  以同样的冷眼看向傅老爷子,气息声微微加重,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讥诮:“我爸怎么样不需要您评价。”
  “……”
  “不过您老了。”傅西庭笑,也懒得再假意恭维,“这次还能全身而退吗?”
  一句话令两人间薄薄的那层膜彻底被揭开。
  气氛倏然凝滞,傅西庭桀骜不驯的眉目间,流露出丝毫未遮掩的不屑一顾。仿若已经忍耐许久,此时此刻不用再装样子,傅西庭甚至连头发丝,都染着淡淡的不耐。
  傅老爷子看他,片刻后笑起来:“你想要什么?”
  想到彼此间心知肚明的事情。
  傅西庭比对面人还高了半个脑袋,将手插进兜里,垂眸没什么情绪地反问:“那您想要什么?”
  “我们是一个傅家。”傅老爷子提醒,“别再查下去。”
  他说的言简意赅,提出的要求更是铿锵有力。
  听到这儿,傅西庭忍不住低低笑了出声,偏头看向窗外,而后舌尖抵了抵唇角边,压低嗓音:“现在您记起来咱们是一个傅家了。”
  “……”
  傅西庭:“可我忘了,怎么办?”
  最后一丁点面对他的善意消退干净。
  傅老爷子握住拐杖的手用力,背部凸冒起格外明显的青筋,像是被气到极致,却又不得不按捺下的模样。
  他点点头,正要开口。
  傅西庭忽而抬手挡住他的话:“您刚刚问我想要什么。”
  “……”
  “我想要当年真相大白。”傅西庭上前一步,与傅老爷子间的距离被拉近,轻声道,“我想,让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
  这段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傅老爷子或许也是被傅西庭的行动力所惊住,怕他之后再对徐子骋做些什么,再加上今夜傅清平的状况,令他心急。
  这才撕破脸。
  只是傅西庭觉得挺好。
  既然全部敞开,那姜疏宁的安危,就能得到更好的保障,傅老爷子也不敢再轻易对她动手。
  在医院又待了半小时,傅清平的手术结束。
  之后的结果也如同纪衡所说的那样,由于患者长期饮酒与纵.欲过度,又在基础病的叠加上,发生争执时情绪失衡,导致脑血管出血性病变。
  手术是成功的,但大概率会成为脑中风患者。
  一时间手术室外,傅清平妻子哭天抹泪,傅云意扶住她的胳膊,只能悄悄掉眼泪。
  傅老爷子铁青着脸站在一旁。
  视线越过间隙,直勾勾地落在傅西庭身上。
  他们安静地对视着。
  傅西庭眸间的情愫宛若惊涛骇浪,只多看一眼,就能被疯狂卷入浪潮中。
  也因为傅老爷子的话,傅西庭的情绪变得不稳定。
  回到家,他去一楼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直到心情平和下来,才上楼推开门进了卧室。
  姜疏宁睡得双颊通红。
  双手撑在床沿边,傅西庭弯下腰,看了会儿姜疏宁的脸。因为傅老爷子而浮现出的暴戾,在这一刻被瓦解,脑子里紧绷的弦也渐渐放缓。
  揉了揉她的唇,傅西庭轻叹。
  或许是指腹的温度太凉,姜疏宁睫毛轻颤,瑟缩了下。
  傅西庭迅速收手。
  但下一秒,她还是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啊。”姜疏宁小声咕哝,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医院那边怎么样?”
  傅西庭隔着睡衣让她牵,低声说:“脑中风。”
  “……”
  这个词语过于新鲜,姜疏宁从未听起过。
  迷茫一瞬,困倦逐渐消散,她的瞳孔也变得清亮了些,眨眨湿漉漉的眼睛:“这么严重?”
  “嗯。”傅西庭回应,“可能是因果报应。”
  不知道现下该说些什么话,姜疏宁揪住他的袖口,极其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傅西庭扯了扯嘴角:“这都能猜出来。”
  姜疏宁抿唇:“因为你心情不好。”
  “可以看得出来吗?”傅西庭笑,“怎么这么了解我。”
  “你的表情就很不开心。”
  强撑的笑意因姜疏宁这一句话溃散。
  傅西庭望了她一会儿,兴许有深夜的缘故,又或者与面前的人是姜疏宁有关。
  想要倾诉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低下头,呼吸渐渐变重。
  他的额角不轻不重地抵在姜疏宁的指节上,因为姿势变化,嗓音也变得沙哑,很快出声:“他说我们是一家人,要我别再查下去。”
  姜疏宁稍愣:“这是什么话啊。”
  傅西庭没回应。
  姜疏宁觉得十分荒唐,气到脑子清醒:“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的父母、你的家、你的人生被毁于一旦,怎么还能有人让你别再继续查清楚。”
  “……”
  是真的认为这件事过于离谱,姜疏宁忍着愤怒,声音里甚至都夹杂上颤意,口不择言:“你不要听傻逼胡乱讲话。”
  傅西庭迟疑地抬起头。
  姜疏宁的眼圈红红,表情压抑着怒火:“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为你思考过,就肯定不会这样说。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觉得你已经踩中他无法容忍的范围。”
  就像鳄鱼吃掉猎物前,会假惺惺地流下眼泪。
  傅老爷子只不过在象征性的释放善意,一边为自己的私欲伤害别人,一边装出悲悯善良的样子。
  看傅西庭晦涩的眸子。
  姜疏宁怕他被这些话影响到,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捧住他的脸,令两人目光触碰,而后才极为认真地告诉他:“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
  “你要查清楚,给自己一个交代。”
  对上姜疏宁的眼,傅西庭喉结滚动。
  一股潺潺的热流逐渐遍布心间,熨帖到了极致。
  情绪如同被打翻了调色盘,赤橙黄绿全都糅在一处。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自己每次的情绪低潮,都会遇到她。
  少年时母亲的忌日;
  成年后工作上的疲惫;
  甚至联森酒会那晚,他刚拿到傅濯被杀害的视频,回到长陵大厦看完,一杯酒没能下肚,她就冲撞进他怀里。
  无数次的温柔治愈层层叠加。
  傅西庭咬紧了后槽牙,几乎控制不住表情般,倾身彻彻底底的把姜疏宁压在怀里。
  整张脸埋进她的肩窝,鼻息间,是洗发水的香味。
  片刻后,他的后脑勺覆上手。
  姜疏宁偏过头亲吻傅西庭的耳朵,不知道该怎么纾解他才好,只能低声说:“你超级棒的,是我的盖世英雄。”
  感受到她细微的触碰。
  傅西庭深嗅闭眼,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继续红包,感谢各位。
第70章 难驯
  或许是那晚的安抚起了作用, 之后的几天,傅西庭都没再提起过傅老爷子说的话。两人照旧都很忙,中途傅清平在医院醒过来, 检查过后, 医生宣布中风脑瘫。
  可能以后的日子,都需要人来伺候。
  一时间整个三房乱成一团粥。
  傅老爷子要看顾公司,傅清平妻子闹离婚, 他还得调解家里琐事。而徐子骋那边,孕妇母亲似乎也不太好。
  想到徐子骋的姓氏,姜疏宁闲暇时才察觉,从几年前离开, 到现在回来的这么长时间,她好像从未遇见过黎明朗兄妹。
  思及此, 姜疏宁收敛起思绪。
  林笛推开门喊:“宁姐,设备都装好了。”
  今天有个外景合作。
  是在江北郊区临近海边的山上, 恰好出版社跟姜疏宁约的作品合集也需要取景,她便接了单。
  “那就走吧。”姜疏宁拎好摄像包站起身, 随口说, “他们那边的人到位了吗?”
  林笛:“模特跟造型师上山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出走。
  门口停了辆SUV, 林笛下意识拉开副驾门坐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今天地方挺远,你不跟姐夫交代一下。”
  “他最近忙呢。”姜疏宁说, “不打扰他。”
  车子缓缓驶上高架, 保持着平稳的车速。
  姜疏宁从包里翻出平板,连接了蓝牙耳机之后, 再度点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视频。
  ……
  结束的时候刚好下午四点半。
  除却拍摄过程中, 模特有些不适应外, 其他都很顺利。
  山顶有寺庙,偶尔经过车辆,尘土与石子飞起。车子下行的时候,不小心勾到模特的衣服。
  姜疏宁伸手去抓,掌心不小心在地上蹭破皮。
  回程的路上,林笛坐在她身边给她贴创可贴,皱眉说:“他们团队也太不靠谱了,明知道那里车多,还把东西放路边上。害得你弄伤了手。”
  姜疏宁笑:“生什么气,不要紧。”
  “车上没有酒精,你记得回去消消毒啊。”说到这,林笛又叹气,“这要被姐夫看到,不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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