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撩我入怀中——栖迟Q【完结】
时间:2023-04-06 13:54:12

  一定会很刺激。
  沈清颜掐了下手心,刺痛感令意识短暂归拢,她接过茶杯捧在手心,垂下眼,盯着茶水遮掩眼底情绪,“公主心意我知道了,朋友之事,会跟公主慢慢接触考虑的。”
  贡黛公主欣喜若狂,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别的,只要沈清颜答应了一件小事情,就会有第二件、第三件,还怕不把人给说动不成。
  桌上摆放的糕点样式多多,口味甚好,贡黛公主缠着沈清颜介绍,沈清颜拗不过,便由她去了。
  不得不说,心平气和坐下来说了会话,对贡黛公主的印象确实改观了不少,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爆。
  贡黛余光瞥过针线团里缝制的小衣裳,拿起来放在身上比了比,惑道:“你们有孩子了?”
  “没有!”沈清颜抢过小衣裳,收好,嗓音掺了些闷,“这是给弟弟做的。”
  姨娘如今在侯府中待遇极好,受不得委屈,也没有苦日子,汤汤水水的养的身子都恢复了过来,这些都是姨娘在心里亲自说的。她想着也不必再送些补品过去了,不如亲手做几件衣裳,估摸不准小孩子身形就做的尺寸大了些,现在穿不着以后也能用上。
  贡黛哦了声,兴致缺缺的收回手,茶水糕点都尝了个遍,今日心情也不错,起身,说了句明“明日我再过来”,施施然往外走。
  刚推开门,就见帝王站在门外。
  念香银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见人出来,连忙递了个眼神。
  沈清颜心里咯噔一声,仔细回想了番,心想着应该没说错话。
  贡黛可不怕帝王,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华池阁。
  “陛下。”
  沈清颜柔柔唤了声,迎上前,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偏斜的日光映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了层浅薄光晕。
  帝王进了殿,转头看了眼安禄海。
  安禄海立即会意,伸手关上门。
  谢阙坐到桌前,倒了杯茶抿口,茶水有些冷了,灌到喉咙中凉凉的。
  他不开口,沈清颜也不说话,更不会问出“陛下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种话,进退两难,那跟不打自招有什么两样。
  “见过草原的男人吗?”
  她听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不等沈清颜答复,他又压着沉沉声线接着道:“高大,威猛,喜欢征服女子和弱小,十个八个……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轻轻落下,消弭在空气中。
  明明是轻的不能再轻的一个字,却仿佛有千斤重般砸在沈清颜心头,激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沈清颜攥紧裙,衣料在手心皱出了褶子,声音很轻,“那些是贡黛公主乱说的话,您在外面都听见了,臣妾什么都没答应。”
  谢阙手指搭在桌上,三两下的敲动着,对她道:“要是想去草原,等使臣走后,有了时间,朕就带你去。”
  沈清颜没想到谢阙会说出这话来,其实她对草原没有太大的憧憬,鲜少的自知之明让她知道自己在草原也吃不了苦,可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心里莫名地有些痒,又追问了一句,“您说的,是真的吗?”
  谢阙转头看向她,情绪凝结在眼底,幽深漆黑的眸子不见半分波澜,淡淡道:“真的。”
  她要去哪儿,他会带她去。
  可要是让他发现她跑了,他会把人抓回来,一辈子锁在身边。
  宁愿身负孤独怨恨,也不愿失去她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
  贡黛:臭男人哪有软妹子香
第49章 雪团
  今日份的惊喜接踵而至, 砸的沈清颜晕头转向,眸光落在帝王脸上,静静凝视着, 好似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可她什么都看不到, 陛下藏的太深了。
  谢阙喉间微滚,避开身侧那道望过来的湿漉漉的视线,端起凉茶抿了口,压下心头躁意,淡淡道:“朕比不上十个八个,十次八次还是可以的。”
  沈清颜愕然。
  男人放下茶杯, 伸手,动作略微轻佻地捏住沈清颜下颔, 拇指指腹贴着肌肤抿过, 声音压得极低道:
  “要试试吗?”
  往年上街闲逛时, 总会看到世家门第中的纨绔子弟手执折扇,就似这般动作轻佻浮滑的拦住过路小娘子, 嘴中说着令人生厌的话语。可如今骤然调换了身份, 换成了她是娇怜的小娘子, 而眼前的男人, 则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忽地就变了味道,连意境都不一样。
  沈清颜抿抿唇, 手指搭上男人的手腕, 轻轻往旁边一推,“陛下又在说笑了。”
  “不是玩笑, ”谢阙看了眼顿在半空中的手, 又扫了眼沈清颜绯红的脸颊, 他勾了勾唇,眼底多出几分温柔缱绻,“瑟瑟,你听懂了对不对?”
  沈清颜嗔怒的瞪他一眼,别过脸没说话。
  “若是不信,等以后,你就掰指头数数。”
  谢阙斜靠在桌上,手撑额际,手指把玩空茶杯转了个圈,声线里掺了笑,“看朕有没有说谎骗你。”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沈清颜眼睫轻颤,脸颊耳根烫的厉害,就是不去抬头看他。
  她又不是故意听懂的,就是一下子,听懂了。
  谢阙看她现在的样子,眸底渐渐深邃幽暗了几分。
  她静静坐在那里,好似一朵风中颤巍巍摇曳的娇艳芙蓉花,花瓣柔软,花汁鲜嫩,撩而不知,欲遮还掩的样子让谢阙心脏都觉得被勾了一下。
  他有点想上去揽过人的腰,让人坐在他的腿上,耳鬓厮磨的絮絮说些更诱人深入的话,可又怕把人惹恼,或是吓着,沉吟许久,才选择了种最为恰当的方式。
  谢阙起身,走到妆奁前,翻开紧闭起的盒子,手指拨弄过华丽珠簪,拿出那支金步摇,折回来别进沈清颜发髻间,“走吧。”
  沈清颜看着男人递到眼前的手,怔怔愣了下,依旧低头,“去哪儿。”
  “去见雪团。”
  耳根热意一点点地散去,沈清颜脸色红润,轻声道了句好。
  她走了几步,却没听见身后脚步声跟上,转头,见帝王还是维持着那个递出手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清颜垂着眼睛,在想怎么开口。
  半晌,她折回去,握住男人的手指,仅在瞬息之间就被男人反握住,掌心覆住手背,力道不轻不重的捏过她的手心。
  沈清颜低头看路,默默往前走着。
  一路上二人无话。
  长生殿是帝王的寝殿,沈清颜也只来过几次。
  上次过来,还是陛下体内毒发昏迷时,那会儿她全心全意的都扑在照顾陛下身上,也没心情去过多打量殿内的摆设。
  安禄海气喘吁吁跑过来,推开门,作了个请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沈清颜的错觉,感觉他的腰身又粗了一大圈,本想开口提醒几句,太胖对身体不好,又怕评头论足别人的身材更不好,万一安公公就喜欢这样的呢?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镂空香炉燃着袅袅龙涎香,馥郁味道充斥里里外外。
  也丝丝缕缕缠绕着她。
  宛若蛛网层层叠开,伺机扑食自投罗网的猎物。
  谢阙见她站在殿外不动,勾了下掌心中过分柔软的指尖,低头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沈清颜摇摇头,整理好情绪,进了殿内。
  没走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砰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几声猫叫。
  沈清颜把手从帝王掌心抽出,上前抱起摔在地上的雪团,摸摸它的脑袋,想来刚才是撞到桌腿上了。
  几日不见,倒真是有些想它了。
  她动作轻柔的很,可不知怎的,雪团扭动挣扎起来,软乎乎的身子像团水似的,抓都抓不住,沈清颜只好撒手把雪团放下。
  桎梏一松,雪团跳到地上,踩着欢快步伐到了谢阙脚边,绕着他的腿转圈。
  谢阙弯腰,下意识想要拎起雪团后颈皮肉,想到沈清颜还在,转而顺势抚摸了把,抱起雪团搭在臂弯内,走到桌前,打开紧闭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条小鱼干来。
  雪团见到小鱼干,爪子一蹬,叼起小鱼干就跑,三两下跳上了床。
  沈清颜眼皮一跳。
  那可是后宫妃嫔心心念念都想爬上的地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只雪团捷足先登了,传出去岂不是要把她们给气死。
  谢阙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沾了一股鱼腥味,“雪团爱吃小鱼干,馋了就在朕跟前打转,时间长了,倒是给喂熟了。”
  沈清颜转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话里有话。
  她走到床前,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没坐上,蹲下身伏在床沿边,手指轻轻拂过雪团柔软滑顺的皮毛,空缺许久的匮乏感在这一刻得到了巨大满足。
  没忍住,低头,脸颊贴着雪团蹭了蹭。
  雪团吃完小鱼干,意犹未尽的舔舔爪子,见饲主在眼前坐下,眼里哪里还有先主子的地位,遂舒窝进谢阙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谢阙捏过一只只爪子,用帕子耐心擦干净。
  雪团挪了方向,沈清颜也只好跟着挪。
  谢阙动作一顿,没说什么。
  整个皇宫都知道,陛下养了只猫儿,通体雪白,小巧玲珑,扑起时速度之快带了残影,殿外伺候的众人无不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伺候不顺招惹杀身之祸。
  蹲的久了腿脚有些麻,微微一动就疼,沈清颜好看的眉心皱起,她手搭在床沿,攥住,微微弓起背,想要借力站起或是换个姿势舒缓些。
  宫女端着茶水糕点进来时,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惊住,手腕哆嗦了下没拿稳,托盘连带瓷碟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听见动静,沈清颜下意识寻声看去,却忘了自己还艰难半蹲着,身后一重,身形失了力道眼看就要跌倒,手腕忽地落下一道温热,将她牢牢握住,提起拽到了身侧。
  宽大衣袖划过手背,触感温润极好。
  “安禄海。”
  闹出的动静不小,安禄海听见了不敢进来,这会儿才道:“陛下息怒,奴才这就把人带下去好生管教。”
  说完,外面立马进来两个小太监,把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宫女拖了出去。
  殿门临关上前,宫女又抬头往里看了眼,恰巧与沈清颜对视,她看见对方脸色涨得通红,似是要滴出血来。
  沈清颜眼睫颤了颤,没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把托盘给摔了,直到雪团睡着,她行至殿门口恋恋不舍、三步两回头往里张望时,才猛然醒悟方才二人一坐一蹲的姿势有多离谱。
  那日楚袅袅珍藏的话本中有这一幕,旁边还备注过小字,让女子口舌间把控力度,莫要伤了根基。
  沈清颜咬紧唇,脸色红白交错,几欲羞愤。
  这一停顿,使得男人抬起眼,见她站在原地,唇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沈清颜慌忙乱逃的狼狈离开。
  走得急了,没注意到脚下门槛,险些绊倒,好在银川及时扶了一把。
  打翻的茶水糕点已经收拾干净,安禄海走进来,躬身行礼道:“陛下,慈宁宫传来了消息。”
  “怎么说。”
  谢阙眼皮未掀,拎起雪团后颈放到一旁,拂了拂袖角沾的猫毛。
  时至春夏,猫儿的脱毛期来临,稍稍抱过衣裳上就能沾染些。
  谢阙本就不太喜这种弱小生物,平日里都是放在偏殿,让小宫女好生调养,每日也只让人抱过来看一眼,然后抱走。
  安禄海道:“昨儿夜里,赵太后薨了,赵婕妤受了刺激,惊吓之余变得疯疯癫癫,话都说不全了。”
  雪团乱叫着要往他怀里扑。
  谢阙手指抵住它脑袋,按在床上,道:“找个太医过去看看,是真是假。”
  安禄海顿了顿,“那要是真的……”
  “真的,就连同赵太后扔进赵府。”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安禄海听明白了,道了句是,应声退下。
  前朝后宫风平浪静下渐渐涌起一层涛涛暗涌,承载流动着深宫秘密,流出了宫外。
  夜里,赵府的小厮正在墙角解手,同旁边伙伴嘀咕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府里来了许多陌生人,瞧着都是大官样,但又面生的很。”
  同伴提起裤子,踢了他一脚,嫌弃道:“就算是朝中大官,你能认识几个,怕是见都没见过。”
  小厮干笑了两声,连忙系好腰带,跟同伴准备前去换值,“我这不也就说说,过过嘴瘾,咱哪里有这个福分,要我说啊,能见到陛下那才是哎哟——”
  “砰”地两下,重物落地,将小厮狠狠砸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地上套着两个麻袋,夜里又黑黢黢一片,压根看不清,同伴扶起小厮,两人缓了缓,吞咽口唾沫犹豫许久,大着胆子伸手去解束口的麻绳。
  只解开一下,里面的东西没了束缚倒在地上,露出两只空洞洞的黑色眼洞,吓得二人连爬带滚的去叫人。
  “来人,快来人,有鬼,有鬼啊!”
  作者有话说:
  雪团:终究是错付了
第50章 吃醋
  今日朝堂上的氛围有些古怪, 具体怪在哪里,官员们又说不上来。
  下朝后,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也不过分亲近说话, 只互相递眼色,这要是让有心人看见,再告到陛下面前,扣上个结党营私的名头,所有人都得玩完。
  不过说来,好久没听到陛下杀人的消息了。
  但有眼尖的人注意到, 礼部尚书赵大人的脸色不太好,阴沉沉的, 活生生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两黄金。
  原因无他, 昨儿夜里赵府闹鬼了, 声音大到街坊都听到了。
  此事最多是在心里想想,不敢乱言, 隔墙尚有耳, 何况是在这宫门口, 脑袋都紧紧拴在裤腰带上呢。
  陆昀听得闹鬼传闻, 也笑了。
  他们这位陛下, 好端端的暴君不做,偏要逼赵家谋反, 学做那明君的路子, 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陆昀放下帷帘,温润道:“绕道去西街买酸梅子。”
  马夫扬起马鞭驾了声, 恭维道:“大人对夫人可真好。”
  这话说到了陆昀心坎里, 他轻笑了声, “没办法,再不宠着人就跑了。”
  到现在后背处的抓痕还疼着呢,买点东西回去,好赔罪。
  *
  上次寥寥几句交谈,沈清颜看得出来,贡黛公主性子与传言中虽不完全符合,但也多少沾点边,尤其是玩心起来,重的厉害。
  翌日贡黛见人不在华池阁,打听过后,竟径直追来了忻欢宫。
  三人微微一怔,也没说什么。
  沈清颜脸色赧赧。
  人不是她叫来的,却也是她招来的。
  萧琼伤好后,就在宫内慢慢调养,她本就有些不太高兴,偏生霍明朗还在碎碎念,念叨的耳朵都要生了茧子,她抓起搁置的书,扔到霍明朗脸上,砸的人闷哼一声,这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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