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岁岁千【完结】
时间:2023-04-07 12:34:11

  烦归烦她还是扬起笑脸客气地问候。
  “姨母可用了膳?”
  “用过了,不劳姜姑娘操心。”
  何姨母上来热情地问东问西。
  “姜家可缺什么?要不要送些银钱过去?我那儿还攒的有些,若是姜姑娘家需要,不妨告诉我。”
  姜秉儿客气地婉拒。
  “家中一切都好,不劳姨母操心。”
  何姨母笑意一僵。
  而后用力摇着扇子跟在姜秉儿身旁,长长的游廊让姜秉儿走得脚下生风,不想和何姨母一道,可偏偏何姨母愣是能跟上她的步调,嘴里还说着。
  “我是来与姜姑娘说件事的,姜姑娘这么天天往外去,似乎不太合规矩。”
  姜秉儿露出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是吗?那我回头与将军说说,若是府上有这规矩我就不出去了。”
  这当然只是推托之词。且不说云溪奉心知肚明她天天回家,有时候甚至会去接她一道回将军府。
  就算云溪奉不知道,他也不会拦着姜秉儿回姜家。
  说到底姜秉儿不是外嫁女。
  所谓的规矩根本束缚不到她身上来。
  何姨母没想到姜秉儿根本不把这话当回事,有些焦急。可抬出了将军,何姨母也没得旁的话好说,只能转而说道。
  “我家姝儿长高了,前些天新裁剪的衣裳恐怕穿不了,得重新选些料子裁衣。”
  说罢试探地看着姜秉儿。
  “姜姑娘年纪小,许是不知家中有适龄的女孩儿,长辈要操多少心。尤其是当家做主的,什么都得想到。”
  姜秉儿脚下顿了顿。
  她抬眸笑吟吟看着何姨母。
  “多亏姨母提醒,我的确没这方面的经验。毕竟我掌家时没遇上长个儿这么快……快到新裁的衣裳穿不下的人。”
  她并非要对梁姝戳点,实在是何姨母这借口用的让她想笑。
  女孩儿家长得再快也没有何姨母口中那么夸张。更何况三匹布不可能全都裁剪了,何姨母不过是借着布料在试探。
  她整日里操心的东西多,实在是不耐烦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心神,直接与何姨母说道。
  “既然姨母来了,也没有旁的人,那有件事我可直说了。”
  她正色脸,对着何姨母口齿清晰说道:“我掌家的时候,一贯不爱有人来教我做事,要么这个家姨母您来管,要么,都听我的。”
  “姨母,您以为呢?”
  她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脸色骤变的何姨母转身就走。
  云溪奉说过的。云家对何姨母有愧,可她姜秉儿对何姨母无愧。何姨母在她面前最好收敛着那点小心思,不然一家人脸皮上不好看。
  这话也不单是嘴上说说,姜秉儿回到院中也顾不得天色,直接派人去叫了账房来,将何姨母院中的开销全部算了出来,月例如何列举的明明白白。
  又差人专门去往何姨母院中传话。
  说要新布匹裁衣也行,从月例里旁的上减扣就是,端看何姨母自己的意思。
  这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何姨母,她的要求可以办到,却也只是在她相应份额之内。姜秉儿掌家绝对不会让她肆意挑衅底线。
  这件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姜秉儿很快抛之脑后。
  却不料没两天梁姝就病了。
  府上的表姑娘生病,姜秉儿于情于理都要去看看。
  她不但要去,还开了库房专门找了些适合小姑娘补身体的药材去。
  梁姝和何姨母同住拥花阁,姜秉儿去时,拥花阁内传来吵杂声,期间还有少女尖锐的叫声。
  她前脚才踏入中庭,后脚就立刻转身。
  娘俩吵架呢,这会儿谁去都尴尬。
  可她转身得再快也架不住侍女通传得快,她还没走出去呢,那边东厢房的门大开,何姨母脸色不愉地走出来,却在看见姜秉儿时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怎么劳烦姜姑娘来一趟。”
  姜秉儿走不掉,只好转过身来。
  “来看看姝儿。”
  “里面请吧。你们姊妹好说话些,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何姨母难得没说些什么话,拉着脸先一步离开。
  东厢房住着梁姝。表姑娘的房间和云家姑娘的房间内几乎是一样的。该有的都有,雕花木架上搭着一条崭新的薄纱,窗扉旁放着两盆花。
  姜秉儿走进去,室内弥漫着药香,梁姝靠在床榻上,小脸煞白,瞧着的确是病得有些重。
  梁姝见姜秉儿来了,嘴角牵了牵。
  “嫂嫂来了。”
  与姜秉儿想象中不同,梁姝倒是对她改了口。
  “来看看你,这两日天气尚可,怎么忽地病了?”
  姜秉儿也担心是不是吃食上有什么不对。
  “嫂嫂不妨猜一猜?”
  梁姝有气无力地说道。
  姜秉儿如何猜得透,她与梁姝说到底不熟,只依稀知道是个有点傲气又好懂的小姑娘。
  她避而不答。
  “这几日与你单另起灶,你吃食上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让丫头报给厨房去。”
  梁姝看了眼姜秉儿,垂下眸。
  “……多谢嫂嫂。”
  姜秉儿与梁姝也说不出几句话来。本也不是对梁姝有意见,实在是何姨母夹在其中让姜秉儿有些烦恼,相应的她看见梁姝,也有些无奈,没有以前那么容易来对她。
  “且好好休息吧,过会儿估计萱儿葶儿也要来,有什么话说与你妹妹们听。”
  姜秉儿略坐了坐就起身。
  “嫂嫂。”
  姜秉儿刚转身,身后梁姝声音小小的说道。
  “我娘若是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嫂嫂别与她计较。”
  姜秉儿站定,无奈叹气。
  回过头来,她面色温柔。
  “安心养病,别想其他的。”
  梁姝一直在盯着姜秉儿看,从她的表情和反应中猜测自己娘似乎已经说了什么。
  她眼神有些黯淡,咬着唇发白。
  “有件事要求嫂嫂。”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姜秉儿说道:“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梁姝沉默了许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嫂嫂既然掌家,能不能……”
  她声音越说越小。
  “能不能安排一下,替我相看人家?”
  最后那句话声音细的蚊子叫似的,也就是姜秉儿始终保持安静,侧耳倾听,才将这句话完整听入耳中。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梁姝。
  第一次见时,梁姝还是个精致傲气的小姑娘,有一份很容易看出来的小心思,她原本以为她的这份小心思会成为大心思,没想到反而成了她的心病。
  甚至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要主动跟一个不熟悉的嫂嫂说这种话。
  要知道她比梁姝也不过大了一两岁。
  姜秉儿没法一口答应。
  “等你病好之后若还是这般决定,你来寻我。”
  话虽如此说,但姜秉儿回到主院还是在思考梁姝的这个请求。
  初来将军府时,她所处的身份不过是上门求人的外人。那会儿梁姝几乎是一副小女主人的模样,姜秉儿一眼就看得出她想要的是什么。自从姜秉儿以云溪奉妻子的身份回来,梁姝几乎都不与她相见。上次挑选布料时也都是何姨母出头,她面色并不好。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提出这种请求,那肯定是在姜秉儿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梁姝在府上身份也特别,云三夫人管不到,另外两位姑娘都比她小,不会给她受气。再加上姜秉儿去时那东厢房里传来的吵闹声,也只能是何姨母了。
  但姜秉儿对梁姝到底不熟,次日又去找云三夫人闲聊,话题聊到了梁姝。
  “府上的妹妹们还不知都是什么生辰,可有我需要做些什么的?”
  姜秉儿陪云三夫人坐在水榭里,她手中端着小盘,随手撒了些鱼食下池子。
  池中小鱼儿顶着水中叶翻涌着咕噜嘴抢夺鱼食,聚在一起又忽而散去。
  云三夫人掌管将军府也不过两年,最熟悉的还要是自家府上的女孩儿们。
  “萱儿正月生,她性子跳脱,但胜在懂事,好安排。葶儿是七月生的,前些年吃了些苦,这两年过生辰时都不太如意,心里藏了事,我这个婶娘也不好去说,若是侄媳有空,不妨与葶儿聊聊。”
  姜秉儿颔首:“这是自然。”
  “那姝儿呢?”
  她顺口问道。
  “姝儿啊。”
  云三夫人下意识看了眼姜秉儿,见她面色淡然,手指拨弄着盘中鱼食,不像是知晓什么的样子。但是初见时姝儿那般做派,难保姜秉儿不会多想。
  “她生在冬月,这孩子心思灵动,却也单纯,没什么坏心思,熟了之后就是个招人爱的小姑娘。只我算不上她正经婶娘,许多事我也不太清楚。关于姝儿的一应事务,大都是她亲娘何家妹妹在操持。”
  “是么,那事关姝儿的大事,也是何姨母自己操持吗?”
  姜秉儿话音刚落,见云三夫人面色有些别扭,猜到她想到了什么,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姝儿与我说了一件事,托我替她相看人家。”
  这话一出口,云三夫人吓了一跳,捂着嘴诧异:“姝儿她这么与你说的?”
  姜秉儿颔首:“婶娘也知道我人年纪轻,原本想着有姨母和婶娘在,轮也轮不到我来,偏姝儿自己与我这般说,有些难办。这种大事可不是我能操持的。还请问问婶娘是有什么章程?”
  云三夫人转念一想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
  “那孩子……心思通透,肯这般想也算好事。”
  而后仔细想了想,算了算时间。
  “如果认真说来,姝儿几个月前也满了十六,这会儿相看人家的确合适。只她是梁家的姑娘,许是要问过梁家的想法。”
  “就算何家妹妹带着她在将军府,没有绕过父族私下相看人家的。”
  对此姜秉儿不这么看。就云溪奉能让何姨母带着梁姝在将军府住两年,那就代表着他要庇护这对母女。同理,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那梁家就算是梁姝的父族也阻碍不得。
  可以说自从云溪奉将何姨母和梁姝带到将军府来,一定程度上梁家说的话就不管用了。
  “我想着或许从云家给姑娘相看,如有合适的再请梁家来看,这样似乎也稳妥。”
  云三夫人闻言仔细一想,的确如此。梁姝虽然姓梁,但是是住在将军府的,是云溪奉的正经表妹,若是从将军府去相看人家,总比梁家自己找的要强。
  “既如此,这事儿不妨交给我。”
  交给云三夫人姜秉儿放心多了,这种事的确只能长辈去办。
  梁姝许是和母亲起了争执病急乱投医,根本没想到她初来乍到人都不认识,怎么好给将军府的姑娘寻合适的人选。
  此事交给云三夫人,未了姜秉儿还专门给云溪奉说道过此事。
  云溪奉明显一愣,问了问梁姝的年纪,显然能察觉到他面色有些尴尬。
  只接了表妹入府,但是表妹年十六都没想起来过给她相看人家,这也是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失职。
  “如此就让三婶多操心些。给表妹寻个好人家。”
  “那必然的,若是相看个不合眼的,也闹心。”
  姜秉儿随口说道。
  她话音刚落,云溪奉眯了眯眼,直勾勾盯着她。
  “在我之前,你相看过?”
  坐在小榻上的姜秉儿后背莫名一凉,不由得将懒散的姿势调整到正襟危坐。
  她蒲扇蒲扇眨着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怎么可能没相看过。
  她通城首富姜家的大姑娘,从小就是众星捧月。
  早先不知道大姑娘要留在姜家时,那周围权贵人家但凡有年纪合适的小郎,都上门来提过。
  姜家偏爱女儿,自己不做主,只让小小的姜秉儿自己去选。
  才几岁大的时候,姜秉儿就知道在一排小郎中选个最合眼缘的一起玩。
  但是她年纪小玩心大,今天和这个玩,明天与那个出去玩。玩到最后好几个都成了姜大姑娘的簇拥。
  能一直陪着姜秉儿玩的,也就是后来陪着姜大姑娘胡闹的那群纨绔了。
  这种事姜秉儿才不要告诉云溪奉呢,她反应极快,哼哼唧唧地瞪了云溪奉一眼。
  “将军当年十五六,想必府上也为将军准备过相看一事吧?”
  最好的答案是反击。
  她信心满满的认为云溪奉肯定相看过旁人家的姑娘。毕竟云太傅是什么身份,座下弟子无数,为人清廉正直,想要与云家结亲的自然是数不胜数。更别提少年时的云溪奉有多俊秀。
  没有成年后硬朗的轮廓,少年时的他俊美更多两分清丽的漂亮,让她看一眼就沉迷其中。
  不论身份单单那张脸,姜秉儿就敢断定少年云溪奉定然是受尽追捧的。
  若是那会儿姜家在京中,就凭姜秉儿小时候那种纨绔性子,指不定要趴在他家墙头去砸石子吸引人注意。
  谁知云溪奉一口否定。
  “从未相看过。”
  他并未说谎。少年时的他一心准备着殿考,无心此事,家中也不逼迫,为此他算得上京中少有的从未相看过的权贵子弟了。
  姜秉儿眨巴着眼愣住了。
  咦。
  他居然真的没有相看过人家?
  不知为何在知晓这一点时,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压不住地笑意越荡越开。
  “哦……这样啊。”
  他抿着唇看得出心情有些低沉。再看一眼笑眯眯的姜秉儿,不由得有种久违的牙痒痛感。想咬点什么。
  最后,他不过是伸出手捏住了笑得春风得意的姜秉儿腮帮子。
  姜秉儿被捏住腮帮子,话都说不清楚。
  “将军,你动手不道德!”
  云溪奉还真不打算道德。面无表情地捏姜秉儿的脸蛋,直到把她脸上的笑意揉碎了才勉强歇了一口气,松开手。留下两个对称的红手指印。
  姜秉儿哪里吃过这种亏,哼哼唧唧了半天磨着牙。
  “礼尚往来,将军懂这个意思吗?”
  云溪奉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想到姜秉儿素来是个喜欢这里碰碰那里摸摸的。当年她最爱对他动手。但是重逢至今,她似乎一直把自己圈在一个保持距离的圈里,现在她嘴上虽然松动了不少,依稀有之前的影子,但是行为上还是十分拘谨。
  最明显的就是她根本不敢伸手来碰他了。
  “你来。”
  他直接往榻上一坐,摊开手一副随意她的模样。
  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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