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视角是主攻,标签贴破镜重圆……陛下机会这么多,还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晏珩:那朕不能两个都要吗?
陆婉:???
十在:逆子,评论区小q都要拿刀给我捶背了,你怎么不挡着?
晏珩:朕……朕偶尔不行……
十在:没有担当,学南城什么不好,非学她无情,亲妈落泪。
南城:timi!timi!timi!
陆婉:南城,本文作话小剧场里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美女姐姐,望周知。
十在:好了好了,明天把她从作话开除。码字机,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
注:
去留随心,不用特意告知哈!十在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毕竟每个读者都是自由的。看文是为了自己开学,难受请及时止损。
我觉得“爱”和“喜欢”这两个词很重要,不能随便跟别人说。所以对你们,我只能由衷地说声感谢!谢谢你们不嫌弃这篇文,看到这哈!十在一直有在抓人发红包的,每章几乎都抓人,不止一个。所以,按个爪?不按也行哈哈!
注:
《本草纲目》李时珍: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第105章 假意(三)
风雨如晦,怯怯的一声自背后响起,晏珩与江嫣俱是一愣。只怪晏珩略高,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江嫣错开半个身子,与晏珩重新拉开距离,清了清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我做了些点心,想让你尝尝,顺便……给我些建议……”曹娥提了提篮食盒示意,目光却在晏珩挺拔的背影上流连。
江嫣见对面的曹娥一副少女怀春之态,盯着晏珩的身影,深棕色的双眸在糟糕的天气里明亮如星,颇有望穿秋水的之势。
江嫣忍不住拉了拉晏珩的衣角:“表哥,你藏在府上的曹姑娘来了,还不快看看?”
“……”
曹娥的声音,晏珩是再熟悉不过了。哪怕对方还是少女,但声音也没有和长大后有什么太大区别。可能清一些,亮一些,婉转如莺啼,却无伤大雅。
讴者之喉,舞者之态,本就得天独厚,才能混口饭吃。这两者,曹娥显然都很出众。不然,曹娥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在勾栏瓦舍里,只靠卖艺,就能赚取生计,满足父亲、主母的无理要求。
如芒在背的目光,隔岸观火的表妹……
晏珩不急不缓地转过身,仗着绝对的身高优势,淡淡地打量了曹娥一眼。
自曹锋离京后,她再没有见过曹娥。不知是京中的水土养人,还是许久未见,晏珩总觉得曹娥变了。可能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提前将粗制滥造的钗裙换成绫罗绸缎,曹娥倒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曹娥欲盖弥彰一般,迅速低下头去,躬身道:“殿下万安。”
“嗯。”晏珩颔首,瞥向一侧的江嫣,“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会苛待孤的人?”
江嫣忍不住挑了挑眉,晏珩这话说的当真是有些暧昧:“殿下的人,江府上下,不敢怠慢。”
“殿下……”听到晏珩亲口承认自己是她的人,曹娥倒有些意外,意外的欣喜。
“没想到殿下也在……”曹娥柔柔地张口,“我……民女做了些点心,殿下可否赏脸?”
晏珩直言道:“孤不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江嫣习以为常,但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规矩地立在面前的曹娥。曹娥出生民间,地位卑下,江嫣是知道的。
晏珩没有隐瞒曹娥的身份,也没有让江望对待曹锋那样上心。曹娥入府也快一年了,成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待在膳房跟随两位掌勺师傅学习庖厨之事,就是看府中供养的一班舞姬练习。对江望晨昏定省,乖巧勤快的,活像嫁到江家的小媳妇。
只是……
江嫣知道,曹娥不可能成为江府的小媳妇。她是晏珩精挑细选的棋子,注定要为帝王的心思牺牲一生。有些可惜,但比起原来的生活,曹娥应该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这样一条路。
果然,晏珩话落,与曹娥在这一年中差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江嫣,就发现了她表情微妙的变化。本来隐隐上扬的嘴角,忽然一沉,与平日那温婉得体的笑比起来,算得上漏洞百出。
江嫣不忍见无辜的曹娥伤心,无奈地替晏珩解释:“殿下身份贵重,吃食一向需人先试。为保无虞,殿下几乎不在外用膳尝鲜。未免横生枝节,这点心还是我来。”
晏珩没有关注过这些,自然无法洞察入微,她点了点头,很给面子地附和着江嫣:“不错,嫣儿所言甚是。点心就罢了,这些事不该你来做。”
“蜀郡新贡的蜀锦,父皇赏了十匹。颜色都很鲜艳,阿婉留了三匹流光赤锦,余下孤都带了来。你和嫣儿看着分了,来年做新衣。”
“是……”
晏珩忽然提起做新衣,倒叫曹娥有些局促。她双手拎着竹提篮,面色微红地埋着头。好在天地黯然,雨声淅沥,晏珩没有注意到她。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失落……
“那表哥你今晚留不留下来?”
“不行,像什么话?”
“……”
江嫣与晏珩一前一后的结伴远去,晏珩带来的小黄门一左一右,替她们高擎着伞。雨势渐弱,打在油纸伞面上,已收了力,被骨撑的脊岔开,成了一条条绵绵的线。
曹娥在廊下失神,不是没有伞,但她只能驻足凝望。能站在晏珩身边的,不是天潢贵胄,就得是大家闺秀。像江嫣这样的家世,不过是沾了皇后和太子的光。
江家势力再卑微,也是晏珩的“本家”。江望仅仅是太医院院正是不错,巫医乐师百工之流不登大雅之堂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京中官员富商遍地走,谁能不把如今的江府放在眼里?
如今的皇后江若柔,能以二嫁之身侍奉天子,凭借晏珩忝居国母。那么,她这样的出身,也算不得什么的。更何况,太子殿下千里迢迢找到她,带她告别了过去的凄苦。
夜梦梓树生寒庭,怀此心事无人知。一朝贵子西行至,方觉僭幻可成真。
“殿下……”曹娥痴痴地望着晏珩携江嫣远去,喃喃道,“晏珩……”
皇帝秋猎回京,因着晏琮之事已积压月余之久,便亲自审理一番。许是晏琮哭诉,唤起了晏清的父子之情。亦或是太后七十寿节在即,天恩浩荡泽四海,也不能漏了荆王殿下。
总而言之,晏清忽然网开一面,不痛不痒地斥了晏琮一顿,削去一半封地就算了事。比起那些轻则贬爵削地,次之废为庶人,重至籍没为奴的藩王来说,晏琮的待遇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对此,陆婉看得很开:“总归是陛下的儿子,虎毒不食子。”
晏珩不置可否,轻笑一声:“关心他做什么?虎毒不食子,晏琮又不是孤的儿子。”
“???”陆婉闻言一顿,望向晏珩的眸中满是讶异,“殿下的狼子野心,未免过于昭然。”
“阿婉不是外人,孤这建章宫的墙也没有那么透风。”晏珩不以为意,抬头按笔,认真道,“阿婉不要动,你一动,孤就不会画了。”
“……”陆婉从善如流,端庄地跪坐在软垫上,随意的拨了几根弦,“这尾琴倒是难得,九德占四,圆、清、匀、芳,怕是有些年头了。不知殿下从何处寻来?”
“阿婉喜欢?”晏珩撂下笔,认真道,“孤问蔺忱要的,派人接他来京时,特意让他带上这个。”
“难怪……”陆婉垂眸,仔细抚着蔺忱的颂声。
关于蔺忱,陆婉知道的不是很多,有二。其一,蔺忱是晏珩前世最重要的谋士之一,而立之年位至三公的蜀中才子。他是数次进言晏珩,让她废了自己的偏激能臣。
其二,是蔺忱炉火纯青的琴技。世人皆知,丞相蔺氏家传一尾颂声,是十大传世名琴中没有佚失于朝代更迭中的上品。在“朝为田舍郎”时,蔺忱靠在得月楼中抚琴谋生。得月楼是富贵闲散人家子女做东的常地。他也因此,引出一段与蜀中的才女兰氏的佳话。
蔺忱当初家道已落,一介布衣,以卖艺为生。借琴技切磋,勾得兰氏芳心暗许。两人自是郎情妾意,奈何门不当户不对。然后千金出走,二人私奔,当垆卖酒,兰氏的父亲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至于感人肺腑的才子佳人后来如何,陆婉就一概不知了……
晏珩见陆婉的纤纤素手自七弦上抚而不按,指下无声,心下一片疑惑。但她面色如常,只是跟着陆婉重复道:“难怪?”
陆婉点头,她如今知道,晏珩擅埙不好琴,自是主动开口解释:“适才拨了拨,发现琴声浑而不散,七弦虚实相当,已占圆、清两德。音错若金石,如风中铎铃,愈振愈远,才得出‘古’的结论。”
陆婉的解释,晏珩虽不至于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一知半解。陆婉说罢,她忍不住轻叹:“阿婉琴技比伯牙,可惜孤不是子期,应叫蔺忱来与你切磋才是。”
陆婉摇摇头:“我不如他,既能以此诱兰谌,想必技称当世第一。这琴,殿下还是送回去吧。”
晏珩怔了片刻,方道:“蔺忱才高寡德,这琴阿婉喜欢的话,不如留下。”
陆婉扬了扬眉,语气却并不轻快:“殿下此话怎讲?”
“假话也能传为佳话,毕竟,结局世人未必在乎。”
晏珩知道,陆婉幼时随晏月游历,在蜀中待过。那得月楼,亦是长公主点头方敢命名的蜀中第一酒楼。传言,蜀中有名的富商兰家,其家主曾是长公主晏月的姘头。
此事不能说是捕风捉影,长公主爱游历,但确实最喜欢往巴蜀郡去。何况,长公主不住驿站公邸,反而住在兰家名下的私宅。
且长公主与舞阳侯的相敬如宾,聪明人早已心知肚明。譬如晏珩,她一早就知道,那对夫妻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与其说她们后来分道扬镳,倒不如说,她们从未两情相悦。
那暂居蜀中的日子,作为贵客登门的陆婉,自然需要有熟悉蜀中的女玩伴。所以,陆婉认识蜀中才女之一——兰家兰谌,也就不足为奇了。
◎作者有话说:
十在:立个flag,十在有老婆的时候,会写甜甜的恋爱~
晏珩:所以朕算什么……
陆婉:寡人的产物。
十在:???
轰隆——
晏珩:阿婉小心!!!
十在:啥——啊——
南城:(拍灰)抱歉,你昨天早睡的旗,我没扶住……
陆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南城姐姐不懂吗?
十在:您的南城姐姐,可能是小白杨本杨,哈哈!
第106章 假意(四)
“殿下是说……”
“不错。”
晏珩的话不长,透露出的消息却不少。饶是晏珩开口前陆婉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对方亲口告知事实还是有些难过。
“青云直上的蔺忱,已不是那个卖艺谋生的落魄子弟。他要休妻,也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陆婉听罢,神色愈发淡漠,“难道在他一无所有时陪伴的元妻,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这孤可不知道,孤又不是蔺……”窥见陆婉的脸色越来越冷,晏珩顿觉大事不妙,“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寻常。不过阿婉放心,孤没有那种想法,只会一心一意地待你。”
陆婉冷笑道:“哦?一心一意地待我,三心二意地待别人?”
陆婉毫不客气地划拉了一下颂声的弦,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襟危坐的晏珩:“昨日你留宿江府,可曾去看过曹娥?”
“未曾,”晏珩心虚道,“不过,曹娥碰巧遇到了孤。”
“……”陆婉闻言,一语不发,移步至晏珩书案前,垂眸去看她方才所作之人。
薄绢上勾勒出的面容,她再熟悉不过。晏珩笔下的线条带着她骨子里的凌厉,铁划银钩,画自己时手腕稍懈,刻意柔和了不少。寥寥几笔,就描出了美丽的轮廓。眉如远山,目似辰星,孑然而立,半点没有方才指挥她抚琴之态。
陆婉不由纳闷:“殿下这画,与方才的我,有何关系?”
画中的陆婉,除了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衣裳头饰,皆无相似之处。墨迹浓淡相宜处,可见绢上陆婉眸中含情脉脉。
晏珩用镇纸将绢压好:“孤不擅丹青,是你走后才学的。你走的突然,宫中并无你当时的画像。唯一的一张,还是画师在封后大典时所作。藏在府库里,宫人存放不当。等孤想到它,找出来时,阿婉的脸已是模糊一片。”
“索性,孤就学着临摹,想着等哪天,学有所成了,再为你添上五官。”
“可是年与日去,孤实在记不清你的脸,偶尔梦见,也多是你孤寂的背影。或者,面上总是笼着朦胧的光,恍恍惚惚,无处下手。”
“重生之后,见到真真切切的阿婉,孤就想,先弥补这个遗憾。”
陆婉颔首,对上晏珩闪烁的双眸,正色道:“殿下,我始终认为,前世今生,应当泾渭分明。珍惜眼下,过好我们所拥有的时日就是。”
晏珩郑重其事道:“孤已经在珍惜了……”
前世今生,泾渭分明……
蔺忱想不明白,为何一举两得的秒计,晏珩一直悬而不决。回京之后,去了一趟江府,再次召见自己时,黑着一张脸,拒绝了之前的提议。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臣子,要有为人驱策的自觉。
“孤打算按兵不动,毕竟太后寿节后,魏王与荆王就会离京。”晏珩轻轻敲击着沉香木案,笃笃之声有一下没一下,叩在蔺忱的心上。
书房中依旧只有他们二人,与之前不同的是,建章宫的书房宽阔明亮。空出的清室内,两侧的烛树光芒煜煜,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蔺忱能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一声胜盖一声:“殿下,微臣……”
“你有异议?”晏珩骤然收手,敲击声戛然而止。她一改方才的怡然自得,目光锐利地盯着蔺忱。
氍毹厚重,落脚无声,但蔺忱清楚地感觉到,晏珩起身了。
“微臣不敢……”蔺忱压低了身子,模样恭顺极了。
“蔺忱,太子妃是孤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孤想了又想,妻子终究不是棋子。制衡外戚的办法多的是,没必要牺牲太子妃的清誉。”
“何况,孤是她的丈夫。平民的妻子受辱,丈夫是如何自处的,你应当比孤更清楚。”
晏珩面沉如水:“夫妻一体,太子妃,不是孤的登天梯。”
“是。微臣一时糊涂,还请殿下切莫放在心上。”蔺忱欠了欠身,道,“既然殿下不愿这样做,微臣另想他法。”
“不必,待魏王、荆王离开京城以后,孤打算请旨重新办官学。”
晏珩踱至蔺忱身侧,徐徐道:“前朝覆灭以来,大夏休养生息五十余年。礼乐分崩,典文残落,太宗一朝方重溯。但国无成均,学少明师,不能养天下士。所以外戚势强,天子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