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也重生了——十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8 11:38:04

  “我没事……”晏珩的话无疑令陆婉放下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她凝望着爱人面上那缠伤的长帛,“你的伤怎么样了,这么长的口子,一定很疼……”
  “我也没事……”陈良与王忠早已悄悄退下,晏珩垂眸,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这药伤身败寿,你一口也不能再喝。哪怕是父皇的旨意,他警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你跟了我,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悔么,阿婉?”
  “我有什么可悔的,”陆婉轻咳一声,苍白的面上扯出一个素淡的笑,“不用在阎王殿前里走一遭,也不需要为除你之外的人提心吊胆。余生漫长,可今生有殿下作陪,定不会孤寂如前世。”
  晏珩一字一句地承诺;“不会的,我保证。”
  “晏珩会尽她所能,倾她所有,始终如一的……”
  我会尽我所能,倾我所有,始终如一的……
  “——爱着陆婉。”
  ——爱着你。
  相拥不过片刻,陈良却不得已打破两人间难得的温情:“殿下,时间差不多了。陛下下了朝,魏王定来建章宫探视,该动身了。”
  “去吧……”陆婉推了推晏珩,陈良取了新簪递给晏珩。陆婉伸手接了过来,示意晏珩转过身去。她微微踮着脚,替晏珩绾起发。一绺长发缺了半截,倒是不好束。
  “没事……”晏珩拿起陈良手中的巧士冠戴上,转过身来,微笑着安慰她,“无伤大雅,我走了,你快回去休息。陈良,你留在这照顾太子妃。”
  陈良躬身应道:“唯。”
  晏珩这才放心的离开,走了两步不忘回头,看见陆婉果真迈步跟在身后,故意沉了脸:“回去休息,我一会传嫣儿入宫替你瞧瞧。”
  “嗯……”被逮个正着,陆婉只能点头认了,依依不舍地目送晏珩,直至她消失在视线中。
  回到建章宫的时间恰到好处,晏珩刚躺回床上,唱驾便到了。不出所料,魏王跟着天子,一前一后的被叶青迎进来。
  “殿下,陛下与魏王到了。”
  叶青欲挽起床帐,晏珩气若游丝地开口阻了阻:“残容不愿面君,请父皇、王叔见谅……”
  晏渚点头:“既然太子殿下介意,臣自然遵从钧命。”
  晏清摆摆手,叶青识趣的退下。
  “太医来看过吗,情况如何?”
  隔着朦胧的锦帐,晏珩轻咳一声,开口道:“回父皇,毒未深入。舅舅家的嫣儿熟通药理,昨夜已配出了解药。今早服用后,精神已好了大半。”
  晏清颔首:“朕对她倒是有些印象,与你倒也算般配。来日选做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是……”
  晏渚见父子间的一问一答颇为闲适,晏清也全无朝上的颓败,不由警惕起来。若不是下了朝,皇帝拉着他,说了一堆兄友弟恭的话,将他那点疑云吹散,他只会先派晏琦来看一看。现在看来,倒有些羊入虎口的意味。
  “既然殿下无碍,臣就不久留了。”晏渚知势不妙,开口欲遁,可惜已经太迟了。
  张华捧着带长剑悄无声息地进来,剑尖犹然带血,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张华声音尖锐,带着瘆人的寒:“启禀陛下,罪人晏琮已奉旨自戕。死前指认卫尉许存仁与魏王曾暗中协助,参与刺杀一事。”
  “哦……”晏清淡淡开口,望着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的晏渚,不由一哂,“渚弟,你这是做什么?逆子服诛,你应该恭贺朕才对。”
  “臣弟只是为陛下可惜……”晏渚定了定心神,道,“皇兄多年教诲,竟养出这么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晏清走了几步,在闲榻上坐下,抬头看着掐着腰间金带的晏渚,叹了口气:“朕的确比不上先帝,也算不上什么好父皇。不然,也不会由着你,构陷皇子,谋刺储君。”
  “陛下这是何意!”晏渚闻言高声道,“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刺杀一事,与臣无关!晏琮将死,定时记恨当初与臣的过节,故意陷害!”
  “若是这样的话,那许大忠为何要极力回护你?”
  “!!!”听见那熟悉的三个字,晏渚有些慌,但仍嘴硬道,“臣与许大人从无私交,不过萍水相逢。皇兄贵为天子,当明断是非,怎可听信谗言?”
  “魏王殿下,许大人已经招了。”张华出声提醒道,“奴才派去的人,已在他家中搜出了您的印信。”
  说着,张华放下剑,取出怀中两封书信。
  “你说谎,他每次都会烧掉!”晏渚立刻上去夺,这倒是不打自招。
  陈良亦未动反抗,任由他抢走手中的信封,掷地有声道:“启禀陛下,许存仁畏罪自杀,只求陛下重轻发落,祸不殃及妻子。”
  “畏罪自杀……”晏渚望着拆开的白纸,哈哈一笑,“虎毒不食子,今日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要对我下手么?母后尚在,可你已经忍不住了?”
  “晏渚,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晏清皱眉,沉声训斥道,“你以为你为了她做了很多?真是笑话!”
  “这么多年你虽子嗣不丰,可也儿女双全。难道你这样,就对的起她?”晏清冷笑一声,“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不思悔改,与晏琮何异!”
  “吴王乱平后你隔三差五的请人递折子给母后,想要趁太子易立,珩儿根基不稳时做些什么,朕统统知道!”
  晏渚不怒反笑:“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我的好皇兄?”
  “没有兄终弟及,只有父死子继。”晏清淡淡道,“魏地己毁于兵燹,你既有功,便去吴地安抚生民,做太平藩王。琦儿与她的儿子相处甚好,你不是有意撮合?朕遂了你的意,命她和亲就是了。从今以后山高路远难再见,余下之日,你可要珍惜。”
  “你……”
  晏清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以居高临下地口吻命令道:“张华,送魏王回去写折子。”
  “唯……”张华起身,挡在晏清身前,语气也是淡淡的,“魏王殿下,请吧。您是重情之人,一定不想那位的亲妹妹受许大人牵连……”
  晏渚闻言,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都知道了?”张华与晏渚俱退,晏清叹了口气,“婉儿的事,朕并不觉得有错。皇姐心计并不逊色于朕与晏渚,不过一介女流之身,到底束缚了她。”
  “看到你与婉儿如胶似漆,朕自然欣慰。可此事有利有弊,你与长公主间迟早生分,切不可耽于儿女情长。”
  “虽然夺去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很残忍。但如此,你方能与婉儿厮守。孩子还能再有,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
  晏珩沉默地听,良久,方开口反问道:“那母后呢?”
  “若柔啊……”帝王开口,语气中是无限的眷恋,“和她很像……”
  “以后,你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十在:正文完结。
  晏珩:???
  陆婉:太子……
  南城:Timi!
  十在:晋江吞,不能放,要命。
  注:
正文到这就结束了,感谢大家看到这。也许有人会觉得结尾有些仓促,但原定就没有打算写晏珩登基后的修齐治平。冰释前嫌,削除敌对,小“妇妻”往后自然会顺风顺水。番外会有登基后的日常,交代正文未圆的故事线。
  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第二次写文,所以难免有很多不足。好的坏的,都是我的,十在虚心接受批评,但不是杠哈!
  最后,再次感谢看到这的小伙伴们,鞠躬!另,每个V章几乎都会抽几个留言的小天使送晏珩(懂得都懂),这个是真的哦~
  感谢在2021-11-29 23:51:32~2021-11-30 23:5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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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疼我(番外)
  庆安十七年冬,十月九日,天子下了两道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旨意,比昨日当堂掷剑赐死荆王晏珩还要让人匪夷所思。
  其一,大赞魏王平乱有功,赐金千金。又以吴地富饶无主,易魏王晏渚封地为吴,钦定国号为“宁”。魏王晏渚淡然受之,上表谢恩。
  其二,抬宁王幼女,因流着异族血脉连郡主名分都未获准的晏琦为永宁公主,年后和亲匈奴。准其留京整顿,不必随宁王三日后回魏国,准备王府迁徙就国一事。
  朝中因早前投靠了李鹂,在晏琮去后,本欲投靠与晏珩势如水火的魏王晏渚,再提当年搁置的“皇太弟”一事来求取仕途高升的人,此计无疾而终。只能尽量夹起尾巴做人,争取降低在晏珩面前的存在感。
  原来在朝中结交大臣,势力不容小觑的长公主晏月,自然欣喜。
  天子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向天下人宣告,晏珩是他认准的继承人,不会再行变更。她的党羽,自然归在晏珩麾下,成了坚实的拥嫡派。她希冀陆婉成为一国之母的愿望,是板上钉钉。
  一向疼爱幼子,明目张胆偏颇先前的魏王、如今的宁王的太后,与其背后的势力没有任何动静。太后仿佛和晏清达成了某种协议,或是母子冰释前嫌,关系总算亲厚了不少。
  在寿宴刺杀风波引出的一系列事了后,原本风平浪静下汹涌的暗流倒趋于和缓。
  时间如白驹过隙,流逝飞快。天一日冷过一日,朔风吹在脸上,是彻骨的寒。晏珩脸上的新伤在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成了旧伤,衣服也愈添愈厚。待交换了和亲的国书,约定了日期,送走了匈奴的使团后,转眼便迎来了今岁第一场雪。
  风刮的老大,细密的雪珠子纯净如冰琉璃,打在脸上又冰又疼。晏珩下了朝,一路坐着暖轿回建章宫。出入都由王忠撑着伞,披着绛紫的狐裘,仍觉四肢百骸生冷发虚汗。
  陆婉知道晏珩的旧疾,倒是在金麟殿的书房提前烧了许多炭炉。是以宫女打起厚厚的毡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陆婉身边想阿春她们煨在书房外间的炭炉边说说笑笑,见晏珩进来,忙敛了笑弯下腰,齐齐道:“殿下万福。”
  哪怕靴底踩了雪,冬日里的一身又臃肿,晏珩也落脚无声。她略微点一点头,示意她们起身,而后便推开朱门进了书房。
  与晏珩不同,陆婉素来畏热。炭炉里炭燃得正旺,火气又大,整个书房内温暖如春。体温被熏得逐渐回暖,晏珩却仍裹着狐裘没有脱。
  书架后的陆婉听见声音,微微一愣。她将手中的书搁回原位,披着头发,素衣赤足地走出。
  她难得换了素淡的颜色,白衣胜雪,青丝如瀑。那踏在书房新换的冬氍上的一双线足,纤瘦而匀称。圆润的脚趾是极淡丹蔻般的浅红,每移一步,都带得羊脂玉足弓上那青筋紧绷。
  “怎么又不穿鞋?”陆婉迎上来,晏珩张开双臂,有些无奈,“屋里再热,也不能不穿鞋。看,脚趾头都冻红了。”
  “热的,还出汗呢。”陆婉将手递到她掌心,“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早上让你带去暖手的铜炉呢?”
  晏珩摸了摸她微微濡湿的掌心,点了点头,随即答道:“百官上朝议政,都是手执笏板,脚穿罗袜。孤堂堂一国储君,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抱着手炉上殿,算什么事?”
  “再说了,快七十的公孙丞相有父皇特旨都不拿,孤怎么好意思?”
  陆婉闻言,抬手去扯晏珩的狐裘。晏珩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步,一把攥住欺霜赛雪的皓腕,正色道:“不许扒,这是孤的命。”
  “屋里这么暖了,当心捂出汗来,来年蚀了皮子不能再穿。”陆婉不满地拉了拉手中的系带,围在晏珩脖肩上那圈紫色毛领的顷刻歪了。
  “……”她这样说,晏珩只能松了手,露出方才裹得紧紧的颈。
  她洁白的右衽交领下,显出微微的一点红。像建章宫外,前日新挪来的那两株含苞待放的红梅。虽只在枝桠间生出小小的花苞,在这冻杀百花的寒风下,却格外的嫣红夺目。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陆婉满意地看了看,将搭在小臂上的狐裘扔在命人在书房中添置的矮榻上,顺势坐在上面。
  平日都是晏珩变着法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昨日陆婉饮了酒,在被欺负狠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她而已。倒也不至于叫晏珩一连两天,都将自己的脖子裹得严丝合缝吧!
  晏珩不说话,陆婉学着她在床笫间的另一副面孔,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难道我就见不得人吗?”
  “没有……”
  陆婉自以为自己学的很像,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有七分似放开后晏珩的那般蔫坏。可她却忘了,她与晏珩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晏珩低语似月光下细碎的风,拂过耳畔,那是铮铮里溺出的柔情。她的声音似骄阳底林间婉转的鹂,唇启齿合,那是潺潺中清泠的吸引。
  她不是晏珩,也不似晏珩,她是陆婉。一颦一笑,浓妆淡抹,都有自己的风韵。譬如此时此刻,眉如春山,眼含秋水,坐卧软榻上白衣翩然胜初雪的美人,就是她。
  所以晏珩那声没有,无奈中带着赞叹,隐忍中含着欲望。她的阿婉诱人而不自知,尤其是“活灵活现”的演绎自己时。没有前世的横眉冷对、相敬如宾,有的只是今生的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可白日宣淫罔顾朝政的是昏君,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是败类。她晏珩,不能让陆婉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败类。
  驱走脑中的昏热,晏珩低低道:“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司天台的官员说,今日有大雪,瑞雪兆丰年。不如,孤陪阿婉在金麟殿前堆两个雪人?”
  “雪下大了么?”陆婉在晏珩的书房里窝了半天,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雪下的如何了。
  “嗯……”晏珩点点头,走到陆婉面前。她垂眸望着陆婉白玉一般的脚,慢慢蹲下去,握住了对方微凉的脚踝,乌漆漆的瞳仁里迸出些许诧异。
  “百病由脚起,你又骗孤。”晏珩沉声质问道,“怎么能不穿鞋,脚趾头冻掉了江嫣可接不上。”
  陆婉并不怵,只轻描淡写道:“累赘。”
  冬日的皮靴虽然保暖,但穿上去确实沉甸甸的。陆婉体力几何,晏珩再清楚不过。虽是健健康康,可世家名门养得娇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一处的肌肤不是霜雪白,胭脂一样凝润。稍微使上一点力,便会淤青好几日。
  对此,晏珩无可奈何。只能在夜深人静,红烛高照时,切身陪她“锻炼”一番。但仍要体贴照顾,以免陆婉体力不继沉沉睡去。在她三天两头的刻意下,效果虽不显著,可陆婉的觉明显睡的安稳多了。
  抓起陆婉的玉足贴在胸口,晏珩闷闷道:“叫她们打盆热水进来,待捂热了再给我出去。”
  晏珩气呼呼的模样明显取悦了陆婉,她轻笑一声,倒是收起了学晏珩时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殿下是在心疼我么?”
  晏珩对她被江嫣带来的宫外话本带坏一事,已见怪不怪,轻描淡写地捏了她一下:“身体是自己的,孤心疼有什么用?不要和江嫣走太近了,孤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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