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也重生了——十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8 11:38:04

  话落,阿夏已打了一盆热水进来,阿春拎着新袜与乌靴跟在后面。二人放下晏珩吩咐备下的物件,略福一福身,轻手轻脚地掩门退下。
  晏珩自觉挽起袖,将陆婉裙裾的下摆撇在一旁。玉足置于热汤之中。陆婉微微皱眉,晏珩却不许她将脚抬起。
  “阿婉听话……”她抬眸,深深地望住她,“都说了孤会心疼,你不心疼你自己,总不能连我也不疼了。”
  “太烫。”陆婉言简意赅,满脸写着拒绝。
  晏珩倒也没劝,只眼珠一转,再望向陆婉时,眼中已沁了些水。她一字一句,说的极轻,却精准地落在陆婉松动的心上。
  “姐姐,疼我……”
  不是在请求,不是在命令。
  她情真意切,发盈盈一语。
  一直空着的书架角落上新添的抄本,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但也不止陆婉一个人会去看。今生她在筹谋夺取前世错过的爱人的那颗真心时,早已涉猎此计。什么才子佳人,书生小姐,道听途说的宫闱秘闻,她都有所了解。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一向有奇效。
  陆婉果然顺从地让晏珩将她的玉足压回热水中。虽面上不显,但足底的烫意还是令她忍不住去躲晏珩的手,想要逃。晏珩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只勾唇看着她。
  尽管屋内温暖,但在这静谧寒冷的雪天,能用热水泡上脚是十分惬意的一件事。晏珩拿起干燥的毛巾,仔仔细细替陆婉擦攒干了足。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生出一丝晦暗。
  陆婉果真畏热极了,已扯了半边衣领,露出无暇的一片。不知是榻旁炭炉熏的,还是这热水暖的,面上已呈出淡淡的绯色。
  晏珩不动声色的推远了铜盆,替她擦足的手顺着玉润的小腿悄悄上移。陆婉被这冰凉一抚,倒是忽然反应过来。
  望着单手捧了她左足的晏珩,以暧昧的姿态仰视着自己,陆婉耳尖一红:“不是说要出去堆雪人,你这是做什么?”
  晏珩不答,只抬起陆婉漂亮的玉足,送至唇边,于白皙足弓出起伏的青筋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即,她抬起头来,再开口,嗓音因蒙上了情|欲的色彩,已哑的不像话。
  “姐姐……”
  “疼我。”
  作者有话说:
  十在:阿鸦,我的新野王bushi。
  晏珩:一个人叫休息,两个人叫睡觉,朕要睡觉了。
  陆婉:乖,关下灯。
  南城:我,没有中场休息的可怜人。
  感谢在2021-11-30 23:55:44~2021-12-01 23:4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落落考研必上岸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逸毅奕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5章 离别(番外)
  长安的冬是白茫茫的,扯絮般洒下的雪,将富丽堂皇的宫殿妆成了传说中的琼楼玉宇。怒号的风随着时日渐渐平息,银装素裹的天地格外静谧。建章宫唯一胜出的颜色,就是金麟殿前那两株凌寒而开的一簇簇红梅。
  时下已封了印,朝中并无要务。晏珩得以与冬闲的百姓一样,能在年节等重要的事情后,放下手中的一切,包括对帝后请安。她拥着陆婉,在温暖如春的金麟殿据风辞雪。屋内特设的红泥小火炉上焙着新酒,就着肉脯、干果和糕点,惬意地度过一日又一日。
  屋里暖炉里刚换了新炭,正哔哔剥剥地燃着。晏珩倚在软榻上,逐字逐句看蔺忱上的折子。折子上说,太学开春就能招生,倒是比晏珩所想的要快上三五月。
  她和上折子,往桌上一撂,眉眼间隐隐有光流转:“这个蔺忱,人品不说,能力还是有的。等开了春,太学就能开始招生了。”
  陆婉枕在她膝上,手中线装的《诗经》微微下滑,露出明亮的双眸:“人品不行,殿下还这般重用,是什么道理?”
  不论前世今生,太学都是晏珩最为看重的一部分。那是她培植自己势力的开始,大夏日后名臣荟萃的聚集地。明知蔺忱曾做过平步青云后抛妻弃子的败类,晏珩仍选择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陆婉左思右想也不理解。
  她想了想,又说:“若我为君主,这等始乱终弃的男人,是万万不会用的,更别说重用。”
  “今日不从一而终,明日也许就能一臣侍二主。”
  垂眸,对上那双剪水瞳,晏珩不由展颜一笑,轻声道:“哪有什么道理,想用就用了。这跟打仗一个样,是‘大胜靠德,小胜靠智’。在孤看来,能走得高不算厉害,但能走得又高又远才算成功。”
  “照阿婉这个标准,就是将大夏三十六郡的犄角旮旯都翻烂,也找不出几个人品过关的臣子来。就算勉勉强强凑够了一班文武,也不知道其他方面是否符合。”晏珩拿开挡住她脸的书,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求才不能苛全,毕竟人又不都是圣人,普通的男子就更不是了。”
  “一旦有了财富与权力,美色便是唾手可得的物品。负心汉十之八九,所以,不要依赖任何人,只有自己掌握实权,才能说一不二。”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陆婉郁闷地望向晏珩,开口问,“若殿下是男子,又会如何?”
  “我?”晏珩将手中的诗经卷起,抵着下巴故作深沉道,“帝王御极,自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若我是男人,有阿婉这般貌美的妻子……”
  “弱水三千……”她重新垂眸,望着陆婉,在对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认真地回答,“弱水三千,当取三千。”
  “!!!”
  “???”
  陆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晏珩笑得那么开心,哪里像是她听错了?分明就是她刚刚,亲口那么说!
  “不愧是你,殿下。”陆婉忽然坐起,轻蔑地乜了晏珩一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晏珩,真有你的!”
  说着,陆婉就转过身去。在赤足即将踏上绒毛毯的那一刻,晏珩忙扔下手中的《诗经》,长臂一挥,一把捞回陆婉,将她带回榻上。
  怕陆婉被榻的横栏磕碰了头,晏珩还特意用左臂护住她的后脑。如今她顺势一翻,手臂刚好做了荐枕,将美人也正巧被压在了身下。
  “别碰我,负心汉。”陆婉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去娶你那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九吧!曹娥和江嫣离得最近,大雪封路也不怕,派四牧车架稳稳当当接了来最多不过一个半时辰。到时,殿下尽可以享齐人之福。”
  见陆婉吃味,晏珩忍不住眉开眼笑:“抛下风华绝代不说,孤的阿婉不仅单纯,而且可爱。便是男人,也情愿做那夏桀商纣才是,怎么可能会多瞧别人一眼?”
  “你最好是。”闻言,陆婉这才消了气。她冷哼一声,待回过味来,亦抬手在晏珩俊脸上掐了一把:“不对,这祸国殃民的锅我可不背。”
  “管不住自己的是昏庸的君王自己,而不是被强加荣宠的女人。即使是,那责任也该由他们负,谁让他们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是是是……”晏珩点头附和,顺便将右脸也送了过去,“阿婉说的是,孤也觉得,原因当从自身找,一人做事一人当才对。”
  陆婉却没再掐她,只收回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进晏珩那如渊如潭的眸:“本来就是。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
  “对啊,他们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晏珩低笑,愈笑面俯得愈低。直到她温暖的呵气,似一根柔软的绒羽,轻轻拂在自己颈间,陆婉方觉不妙。可惜,好像已经有些迟了……
  一贯凉薄的唇落在耳尖,晏珩的声音很轻很轻,似飘在遥远的云端:“孤一向敢做敢当,阿婉,你要不要同孤做一做?”
  “……”陆婉偏过头,耳尖已然漫上绯红,“不做。”
  “哦——”
  陆婉这副样子,着实秀色可餐。吹弹可破的肌肤漫不经心地擦过唇珠,已让食髓知味的晏珩循着过往的暧昧舌齿生津。
  她有办法叫她心疼。
  “阿婉姐姐……”晏珩撑臂虚浮在她身上,一声又一声地唤,“我知道错了,错了……”
  “姐姐……”
  “给我好不好……”
  不出晏珩所料,陆婉果然红了脸,正过头来直视着她,澄澈的眸子愈发清明,像蓄了一汪春水:“你不要再这样叫了……”
  晏珩每次叫她姐姐,都用舌尖抵着上颚,这样发出的音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令她光是听,就有了反应。让她面红耳赤,让她情不自禁。
  陆婉缓缓闭上了眼,晏珩会意,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而后长驱直入。她们十指相扣,耳鬓厮磨。
  新酒的清香已在炉底火苗的舔舐下,自温暖的殿内幽幽发散开。但此时此刻,喜好品酒的太子妃并没能分神。
  陆婉毫无底线地纵容着晏珩的举动,由着她换了不知在哪本书上学的花样,埋首于细腰之下,罗裙之内。任她将自己高举,送入迢迢云端……
  待春风再次吹绿了太液池边的未央柳,离二月二日送晏琦和亲的日子又近了几分。
  晏琦自宁王离京后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她知道,宁王府的身家性命虽不系于她一身,但荣辱却与她休戚与共。平静的接受和亲,是她唯一能回报这十五年来宁王晏渚生养之恩的方式。
  她个子窜得快,送过去的嫁衣不由改了又改。和亲是两国邦交的大事,轻易马虎不得。此事虽交由已提拔至太常丞一职的蔺忱来做,但陆婉却不放心。蔺忱给她的印象不好不坏,办事的能力也无可挑剔。
  长宁街拨出来的给晏琦住的府,牌匾上早上了惹眼的红稠。廊下大红灯笼高高挂,红纸写的双喜粘在木牌上,自门口石狮子的胸口直去,挂满了半个街道的柳树。到处都洋溢着喜气,唯独即将远离故土的和亲公主本人。
  “太子妃殿下驾到——”
  门人高声唱驾,刚试完喜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晏琦,只能疲惫地出门相迎:“臣妾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琦不喜繁琐的礼仪,所以宫中的年节都称病不去。数月未见,望上去她清瘦了不少。宽袖的婚服披在身上,不大能撑得起来。满头金饰更是明晃晃、金灿灿,璀璨夺目下的重量,只有经历过的陆婉才能感同身受。
  “免礼。”因碍着外人,陆婉不免端了架子。
  她略一顿了顿,身侧的阿春便识趣地开口:“太子妃殿下与公主殿下要叙旧,闲杂人等都退下。”
  “诺。”阿春一呼,屋内的一众婢女跟在她身后,鱼贯而出。阿春与阿夏各自带上一扇门,而后亲自守在了门外。
  “累死了……”见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也跟着出去了,晏琦立刻散了架一样,随意的坐下,躺在了纹路细腻的地板上。
  “地上凉……”陆婉笑了笑,“别躺这,去矮榻上歪。”
  “哦……”晏琦倒是听陆婉的话,她起身走了两步,到榻上瘫了,才懒散地开口,“为什么和亲,还要学这劳什子规矩。草原上茹毛饮血的匈奴人,会在乎这个吗?”
  “应该不会,不过这些规矩,是你我翻不过的山。”陆婉坐在她身侧,温声道,“但从今往后,可能与你无关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出了关,就是自由的天地了。”
  “自由……”方才还无精打采的晏琦一骨碌爬起,拉住陆婉的手,“你说伊谷鞬会放我走,那和亲怎么办?”
  “太子会找人李代桃僵。”
  “可蠡王认识我……”
  陆婉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她不会出卖你,这是她与太子殿下的交易。不仅如此,她还会护着你,给你新的身份。出了大夏的疆域,世上就没有永宁公主晏琦了。”
  “天地广阔,以你的身手,多的不说,尽可远走高飞,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么……”
  “去哪都行。”伊谷鞬将干粮与银钱衣物交给她,连带着手中的马缰,“我既受她所托,绝不会违背对她的承诺。我身边的人已经换过了,没人知道你是谁。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北疆的草原还是不要来了。”
  “你若想走的更远,不如往西去。”伊谷鞬坦然道,“我虽然不喜欢晏珩,但她的目光的确长远。跨过漫漫黄沙,你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今日一别,各自珍重。如果将来还能再见——以别的身份,我想,我应该会对你感兴趣。”
  “别……”晏琦闻言皱眉,接过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她夺过伊谷鞬手中的行囊,迎风道,“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伊谷鞬哈哈一笑:“你对谁感兴趣我不知道,但你对男人不感兴趣。无论是晏珩还是阿婉,都……”
  “闭嘴!再也不见!”好似被戳中心事般恼羞成怒,晏琦扬鞭驱马向西。她趁着月色迷离,逃离了迎亲的队伍和那说话奇怪的匈奴蠡王伊谷鞬。
  作者有话说:
  十在:敢作敢当,牛啊!
  晏珩:敢白天做,嘻嘻。
  陆婉:不许说了!
  南城:谁错了?
  十在:作业太多写不完,番外隔日更~
  注:
  刘义庆《世说新语》:小胜靠智,大胜靠德。
  感谢在2021-12-01 23:41:42~2021-12-03 23:2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厌40瓶;Oss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6章 帝后(番外)
  “咚——”
  “咚——”
  “咚——”
  宣武门城楼上的那口硕大的铜钟长鸣了整整三万声,天下缟素,公卿斩衰。做了二十年九五至尊,听了二十年三呼万岁,天子晏清仍在与前世同样的时间内崩殂了。
  《夏史?景帝本纪》书载:庆安二十年夏,七月十五,帝崩,享年五十五。群臣议谥,以帝在位二十年,休养生息,止乱平邦,由义而济,上谥为景。
  太子晏珩于太极殿前大赦天下,服孝三月。除服御极,祭天告庙,昭颁天下,立为新君。于次年春始,改元武安。
  “陛下驾到——”
  久违的冠冕衮服,十二华章。四年弹指一挥间,晏珩已长成从前的模样。长身玉立,蘣纩充耳,一步一步走的稳重。群臣的目光追随着那道年轻而又庄重的身影,在晏珩转身的一霎,齐齐跪地高呼。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珩的声音清朗,掷地有声:“众卿平身。”
  “谢陛下。”
  令下皆从,站起来的文武里,不都是毕恭毕敬的嘴脸。其间有面上沟壑纵横的三朝元老,亦有目露勃勃生气的后起之秀。但放眼望去,晏珩已看不到野心勃勃的臣子宗亲。
  她沉眉敛目,轻轻挥一挥手,身侧的中常侍陈良就站了出来,高声朗读着晏珩的求贤令。重生一世,晏珩更坚定英雄不问出处的决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