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没办法和真正的幕后者抗衡。
小姑娘只感觉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紧了下,耳畔传来少年的低语:
“三年,只需要三年……”
三年后他一定会变得强大,护他心爱的女孩无虞。
“什么?”路桑问。
“桑桑,等你20岁我们就领证,好不好?”少年的眼眸无比认真。
路桑愣住了,半晌后,害羞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对更新不稳定的说明:抱歉抱歉非常抱歉,三次元真的太忙了,而且我手机掉水里坏了,又经常外出,各种不方便(一边拉粑粑一边敲键盘的滋味谁懂啊/捶桌),这本书不会弃坑,尽管放心,建议完结再看,前排有红包,么么哒~
第59章
开学就要升高三了,各科老师发疯似的布置作业,光是理综试卷就有高高的一摞。
真就流水的作业,铁打的学生。
路桑常常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低头是日出,抬头是月光。
为了更好的监督对方,沈辞和路桑时常微信视频,隔着屏幕面对面学习。
高考是脑力和体力的拼搏战,累是肯定的。
但路桑抬头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忽然就没那么疲惫了。
那种一起奋斗的感觉,让人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星月漫天,房间里只亮了一盏灯。
沈辞抬手按了下酸疼的脖颈,把笔扔到一边。
抬头看到小姑娘在伏案画画。
“桑桑,你累不累啊?”
又要兼职,又要兼顾学习。
肯定很辛苦。
沈辞有点心疼。
“不累呀。”小姑娘抬起头,眼里流露出满足,瞳仁亮亮的。
她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哪怕有点辛苦,也会觉得既快乐又满足。
她低头捏着触控笔又开始画画。
“你都不问我累不累?”沈辞俊眉蹙着,像个怨夫。
路桑抿着唇,乖乖问他:“那,你、你累不累啊?”
“累啊,我手指、颈椎现在还酸着呢。”
想要小女朋友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沈辞挑眉看她,“我饿了,想不想出去吃火锅。”
“可是,我、我不太饿诶。”
知道她学习辛苦,晚上的时候外公做了不少好菜犒劳她,这段时间都胖了。
沈辞见路桑的平板切了个页面,是个橙色的外卖软件。
“你干嘛?”
路桑把订单页面给他看,大眼睛亮晶晶的,温声说:“给你,给你点的外卖。”
她最近发稿费了,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钱。
沈辞笑了声,他真正想吃的又不是外卖。
“小富婆,要不,我不考大学了,你以后包养我吧……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挣钱养家,好像也挺不错。”他若有所思,浑不正经地说。
路桑噗嗤一笑,“你,你也太堕落了。”
半晌,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轻声问:“阿辞,你,你不想和我一起考大学吗?”
“当然想啊。”沈辞薄唇抿了下,眼里的轻佻收敛起来:“……桑桑,你想考哪所大学?”
“A大。”
他笑了笑,嗓音低沉:“那我也考A大。”
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很多个场景,他和小姑娘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通知书。
他们会在同一所大学的树荫下散步、聊天,他们会加入同一个社团,中午一起吃饭,晚上就坐在操场看星星,放假的时候就牵着手到处旅游……
沈辞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颗心翻覆滚烫。
回过神,小姑娘捏着笔,又开始画画了。
沈辞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小姑娘的性格虽然温温柔柔,但某些方面也“绝情冷漠。”
上一秒还能跟你腻腻歪歪,下一秒就屏蔽四周,投入自己的事情。
像个……渣女。
正好跳出楚天阔的信息,约沈辞出去开黑。
微信群里也是唰唰连着好几条。
沈辞不耐烦地回了句:玩个屁,别打扰老子学习!
楚天阔:T—T
兄弟A:嘤嘤嘤
兄弟B:嘤嘤嘤
……
狐朋狗友都被打入冷宫,沈辞抱着手机,痴痴地盯着屏幕里的小姑娘看。
灯光柔和地洒在小姑娘发丝上,她眉眼精致又可爱,密绒绒的睫毛轻轻扑闪,每一寸皮肤都好看到发光。
他完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校霸了。
他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恋爱白痴了。
路桑抬头便看到少年托着下巴,呆呆看着她,像一直摇尾乞怜的小狗狗。
小姑娘唇角抿起弧度:“我们……我们明天中午去吃烤肉,好不好啊?”
她笑得好乖好甜,沈辞觉得自己快得糖尿病了。
顿时像被撸了脑袋的小狗狗,沈辞托着下巴用懒洋洋的气音嗯了声。
……
翌日,路桑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手机正好八点。
一想到中午要去吃烤肉,她就好开心,脚步雀跃地去洗漱。
刷完牙,她发现屋子里很安静,以往这个时候,外公在小区晨练,外婆就在厨房准备早餐。
难道外婆也出去了。
她疑惑地走进厨房,发现灶上的火开着,沸水咕噜咕噜,低头便见地上躺了个人。
“外婆!”
……
“桑桑,你去外面接杯水进来。”
舅舅摸了下她脑袋,温和着说:“外婆没事的,放心。”
路桑抿着唇,不放心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虽然外婆脱离了危险,但她的心仍旧悬着。
病床旁边还站着医生和护士。
路桑拿着水杯出了门,故意把门掩着,她从缝隙里偷听到医生交代的话。
走廊上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飞快跑过,发烧的,头破血淋的,各种嚎叫哭泣……急诊科外面乱作一团。
但路桑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舅舅刚刚故作轻松的面孔突然崩溃,靠在妻子的肩上抬手捂住双眼,外公也看着床上的老伴,浑浊的双眼湿润通红。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辞是在医院的楼梯间找到路桑的。
小姑娘身影单薄,穿着雪白纯棉的睡裙,蜷缩在楼梯角落。
他心疼地走过去,“桑桑。”
路桑抬起头,眼眶通红,小脸苍白,眼泪吧嗒直掉,钻进沈辞怀里的那一刻嚎啕痛哭。
连声音都是破碎的:“外、外婆她……”
沈辞紧紧揽着她,大掌给她后背顺着气,轻轻说:“我知道。”
他在来之前就从顾浅月那里得知,外婆是尿毒症晚期,怕路桑担心又怕影响她高考,一直隐瞒着病情。
运气不好活不过今年,运气好能活五年甚至更久。
沈辞擦着小姑娘眼角的泪:“别担心,我爷爷是这个医院的股东之一,我让他给外婆找最好的医生。”
借着沈辞那层关系,路桑他们申请到了vip病房。
下午,沈辞果然带了个医生过来,医生姓刘,肾脏内科临床主任,在肾脏病诊治方面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舅舅舅妈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刘主任翻看完各项诊断报告和资料,跟家属说外婆的情况不太好,不管是吃药还是透析,效果都甚微。
只有肾移植才能尽可能的延长寿命。
可国内□□紧缺,等待一个□□可能需要三五年时间。
但院方再三保证,找到□□会尽快进行手术。
外婆还在住院,舅舅怕路桑吃不消,让路桑先回去。
这几天心力憔悴,每个人都瘦了一圈。
路桑本来就瘦,五官更清削小巧,像一朵弱不禁风的茉莉花。
正好她把外婆的换洗衣服带回去,再收拾一些生活用品过来,舅妈怀着孕不能劳累,顾浅月又大大咧咧的,肯定忙不过来,路桑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当天夜晚,路桑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说找到□□了,声音特别激动,高兴得不能自已。
大家都松了口气。
路桑难得睡了个好觉。
好不容易等到做肾移植手术当天,路桑早早地赶去医院。
外婆已经醒过来了,路桑坐在床边,捏着老人的手。
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一直都是外婆带大的。
她是路桑最重要的人,这亲情血浓于水。
她想象不出,如果没有外婆,她该怎么办。
外婆用布满针眼的手摸了摸小姑娘脑袋,安慰道:“囡囡别担心,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没关系的,能活多久听天由命。”
路桑眼眶有点红,她皱着眉说,“外婆你不可以死,你,你还没有看我结婚呢。”
老人笑了笑,应道:“行,那外婆一定努力活久点。”
路桑笃定地点点头。
一定会的,马上就要肾脏移植了。
外婆她啊,一定会看着她疼爱的小孙女,穿着漂亮的婚纱步入殿堂那天的。
可医生和护士怎么还没有过来。
舅舅出去接电话了,也迟迟没有进来。
路桑走出门,看到舅舅坐在那排椅子上,佝偻着背抽烟。
他头上冒出几根白发,外婆这一病,他好像苍老了几岁。
路桑一问才知道。
□□没了。
捐肾的人忽然不捐了。
何其残忍,给了人希望,又将希望狠狠摔灭。
路桑不敢进病房,怕看到外婆苍老憔悴的面孔,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开,脑子里凌乱又悲伤。
等回过神来,居然在副院长办公室的外面。
这里比起医院的其他地方更僻静些,她看到有个穿格子衬衫的青年人走进去。
路桑瞪大瞳孔,那人正是说要捐肾脏给外婆的程叔叔。
他得了重病,想在死前做点好事,给家人积德,就选择了肾脏捐赠。
路桑知道捐赠器官完全是个人意愿,不管有没有捐成,都应当对别人心存感激。
那她打个招呼总可以吧,她几步走上前。
门是虚掩着的,副院长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给青年人:“这个是病人给的抚恤金和李夫人给的封口费。”
青年打开袋子看了眼,苍白的面孔露出笑,小心翼翼问道:“我儿子那入学申请怎么样了?”
他儿子是个流氓混混,在原来的高中受过不少处分,中途也转了不少学校,现在又被开除,因为犯的事太大,没学校敢收他。
副院长说:“放心,李夫人都安排好了。”
青年止不住道谢。
……
路桑惊讶地捂住嘴,半晌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管不得忽然不捐了,原来是被别人截了胡。
李夫人……
谁是李夫人……
她想推开门进去问个清楚,手机倏地打来一串陌生的号码。
路桑的眼皮一跳,她迟疑地划开接通。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路桑,我们见一面怎么样?”
……
二十分钟后,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路桑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表情并没有多惊讶。
女人妆容精致,雍容华贵,一双眼藏不住的锐利精明。
她怎么就没想到,那个李夫人就是李初云。
同时,也是路嫣的妈妈,她生父路鸿的妻子。
李初云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道:“猜得到我让你过来的原因吗?”
路桑的手指掐着掌心,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抢走我外婆的□□?”
她来赴约前查过这个医院的背景。
这家私人医院虽然是沈氏集团旗下的,但李氏集团也占了不少的股份,
李初云轻笑:“能让沈少爷这么惦记的人,果然不笨。”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她开门见山道:
“离开沈辞,保证三年内不会回国,不能和他有任何联系。我会在M国给你找个学校,并且承担你读书期间所有的费用。当然还会动用在国内国外所有关系,帮你外婆找到合适的□□,保证一年内动手术,绝不食言。”
路桑觉得可笑,怎么会有人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坏得这么从容不迫,理所当然。
正好沈辞给她打电话。
路桑抿抿唇,正要划开接听。
李初云眼睛一扫,淡声道:“接啊,大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呢,和李家斗,和他父亲斗,然后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结果发现谁也斗不过,谁让他父亲抓着他的软肋呢。”
她嘴角噙着阴冷的笑。
路桑的指尖顿住了。
□□的事情,沈临舟也在推波助澜。
李初云继续说:
“沈老爷子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你以为他能护得了沈辞多久。沈辞年轻又聪明,有着大好的前途和未来,沈临舟他私生子干不成什么大事,沈家大业迟早是沈辞的。你想让他为了你放弃这大好前程吗?”
“哦,说起私生子。”她眼里压不住的嫌恶,还有透过路桑的瞳孔看到另一个女人时,那种憎恨和嫉妒,“你好像也是个私生女,别提帮助他了,不拖累他就谢天谢地了。”
路桑的指尖有些发抖,教养让她忍住了把咖啡泼对方脸上。
她吸了口气,把钱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僵着声说:“以后,别见面了。”
路桑转身时,身后传来女人轻飘飘的声音:“我等你的电话,考虑好了告诉我。”
……
回去路上,路桑给沈辞发了条信息,随便找了个没接电话的理由。
她告诉自己,全国这么多医院,总会找到□□的。
沈家厉害又怎么样?李家厉害又怎么样?
总不可能只手遮天。
她只要回去说服舅舅换医院就好,去个沈家和李家找不到的地方。
这么想想,她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乘坐电梯到住院部五楼。
楼道里烟雾缭绕,坐着一个男人,是舅舅顾承泽。
自从舅妈怀孕,舅舅就把烟戒了,即使外婆住院,他再难过压力再大也不会抽烟。
可此时他手上捏着烟,背影颓废,在打电话,声音有点哽:“老婆,我……我失业了。”
舅妈惊讶道:“干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