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和反派师兄谈心——暮声声【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8 14:45:51

  过了一会,像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探出来,让南执砚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困惑。
  冰凉的指尖又往她的肌肤上贴近了些,人也跟着凑近了些,似乎是被她盯着久了,深邃漂亮的眼眸对上她的视线,肆意又漫不经心的美冲击着虞花妤的心脏。
  让她一下子想起,那天躲在屏风之后,他笑容乖张地忽然低头亲她的样子。
  虞花妤嗓子一哽,乱七八糟的句子如堆叠的柴火,忽然碰上烈焰,眼看就要熊熊燃烧,将她的下半辈子都烧得干干净净。
  虞花妤猛地拍开南执砚的手,红着脸往后退。
  她绝对不能被小黑屋语录打败!
  南执砚微愣,似乎很惊讶她如此激烈的抗拒,但虞花妤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侧过身往一片漆黑里冲,一片黑暗反而益于压制小黑屋语录的乱冒。
  她仿佛又掌握了话语权,快速解释,“我没事啊,没事,你先回去吧,别被发现了。”
  “……”
  虞花妤借着昏暗的光线,眼尖地瞧见桌台上还有一排的蜡烛,等南执砚走了,点燃蜡烛她就不怕了。
  她继续要劝他离开,“我正好找到蜡烛——”
  下一秒,一阵风力,原本在外头的一排的燃起的蜡烛都被风力送进来。
  被风灭了的烛火没到一秒,又被火光燃起,并列着的摇曳烛光,照得黑暗的堂内都亮堂堂的,亮如白昼。
  南执砚站在她的面前,如画的眉眼凑近了睨着她。
  “——准备把蜡油滴在你的腰上。”
  虞花妤没说完的话,当着南执砚的面,自动续了下半句。
  南执砚:“……”
  虞花妤:“……………………………………”
  救、救命!!!
  南执砚微眯起眼,虞花妤的眼角一点点溢出了热泪。
  怎么说呢。
  有时候,就是那么一个,普通且平凡的瞬间。
  人,就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第39章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虞花妤屈辱地低下她从不轻易屈服的高贵头颅。
  以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速度和胆量,屈膝,绕过南执砚身旁, 抬腿冲刺,朝墙的方向猛撞。
  刚才是这个方向墙能突破结界吧?!
  今晚总得有一件好事发生吧?!
  虞花妤眼一闭,心一横,在生存还是死亡之中选择逃避。
  穿过结界墙, 重新拥抱黑夜与鬼哭狼嚎的阴森自然视野,此刻却如此亲切。
  虞花妤眼含热泪地回头, 冲墙内喊了一句, “师兄, 下次我再去探监——啊不是,去看你!”
  腾空响动,一道灵符直直打在虞花妤的脚边。
  她吓得跳起来, 转过头,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终于抓到你了。”从天而降一个裹着头巾和面罩的黑衣人, 灵剑威胁地指着虞花妤,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 你还有同伙?”
  那剑尖离她的喉咙就差那么一丢丢的距离,虞花妤如同被钉住, 双手高举投降。
  她苦不堪言地往后挪动脚步, 黑衣人的灵剑紧随其后地跟着她脆弱的脖子走。
  虞花妤冷汗涔涔,被磨的没了脾气, 就非得要在社死和真死之间选一个吗。
  黑衣人和他的剑顿了顿, 像在为什么事而困惑, 好半天突然开了口, “啊,是圣女啊。”
  仿佛黑方才半天不对她下手,似乎就是在琢磨在哪里见过她,等终于想起来后,面色恍然大悟。
  虞花妤心中大喜,以为能再扯皮两句。
  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卖可怜,对方手里的灵剑,毫不犹豫地就要刺下去,“永别了。”
  认识都不给她一个自救的机会!
  虞花妤紧盯着黑衣人握剑的手,试图判定他的运剑方向,手一动,她立刻往侧边倒。
  “砰——!”的一声巨响。
  剑指虞花妤的人,就这样被猛然击飞出去,一路撞到不远处的树上。
  剧烈的撞击让树上的枝叶都抖落下来,七七八八地飘在黑衣人身上。
  白衣翩跹的男人落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黑衣人还要挣扎起来,南执砚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轻轻一抬手,后者立刻又从一棵树底下被猛烈的风力拉扯,撞击到另一棵树底下。
  速度之快,连出声喊痛的机会都没有,虞花妤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被撞晕过去。
  趁南执砚在忙,虞花妤鬼鬼祟祟地从地上爬起,眼睛滴溜滴溜地转,试图找地方躲起来。
  跑路前没忍住又多看了一眼南执砚如松柏挺拔的背影,抽空在心底感慨,能将岐寞宗外袍穿得这么好看的,果然只有他一个人。
  “去哪里?”
  虞花妤刚蹑手蹑脚地迈开没两步,被低沉好听的声音喊住,满脑子不合时宜的话如同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地要往外冒。
  虞花妤赶紧往外跑,脚边“唰唰唰”七八个被打外力打偏的灵符摔在她身旁。
  从天而降四个弟子,大喊出声,“休想逃!”
  “你们是何人!”
  方才围在外头的欠债师兄师姐们。
  他们远远地围攻起了位于中间位置的南执砚,一时间灵符乱飞的声音炸开。
  虞花妤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不跑了,远远地看着欠债的师兄师姐们被风力拉近,和黑衣人的下场一样,被风狠狠地撞上树。
  虞花妤看着南执砚的侧脸,随机挑选脑子里冒出来的罪恶又糟糕的话,小声嘀咕嘀咕起来。
  被系统影响而具有绝佳联想能力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细细描绘鞭子在南执砚白皙肌肤上留下的粉嫩痕迹,仿佛已经看见他被束缚的手腕挣脱不开禁锢,轻微的疼痛让他清冷的眼神里,不断涌现愈发的渴求与难以忍耐,低声暧昧的呻|吟如同是在她的耳边轻喘。
  反正南执砚在专心揍人也听不见,虞花妤看着被树上抖动飘落的绿叶,嘀咕嘀咕得越发大胆,脑海里的画面也更加丰富和不可告人。
  哀嚎痛苦的声音几不可闻,虞花妤在心底为他们打气加油。
  撑住啊师兄师姐们,虞花妤这辈子都谢谢你们了!
  系统:「提醒宿主,之后有一个实践任务,是根据你说的十句小黑屋语录来操作的。还是稍微注意一下语录选择,说得太离谱可能会难以完成。」
  正口嗨得起劲的虞花妤猛地刹车。
  她呆愣几秒,缓缓理解系统的意思,顿时面色惨白,如遭雷击。
  ……
  她都口嗨到第九句了,才提醒她?!
  她确信,她刚才情难自禁上了头,还面色红润羞涩,又极度亢奋叛逆地嗨了一句:「X到你哭」
  虞花妤登时两眼一黑。
  系统:「哦,你们俩有人说就行,你哭他哭都一样。」
  虞花妤:「……」
  虞花妤:「求求你闭嘴。」
  忽然间寂静无声,单方面输出的战斗猝不及防地结束,周遭一下子变得安静得令人害怕。
  一阵风吹过,仿佛都畏惧于南执砚力量似的不敢大声喧嚣。
  虞花妤瞪大了眼,对面怎么这么不耐打。
  她只差最后一句了!
  见南执砚朝这边走来,虞花妤撒腿就是要跑。
  一阵风力阻挡她前进的路,被一把弹了回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砰”得一声,背后抵上了墙。
  不痛,但她还是故作娇弱地闷哼一声。
  虞花妤手扶额,假装虚弱地低下头,掩盖住视线,争分夺秒地在一堆句子里,试图挑选出最无害的一句话。
  清冷的气息悄无声息又暧昧得接近她,眼前覆盖下一阵阴影,虞花妤悄悄抬头,发现自己被南执砚禁锢在他和墙之间。
  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人俯下身来,眉间流露出不解,“跑什么?”
  虞花妤干笑一声。
  因为,她的系统有那个大病啊。
  南执砚离得太近,虞花妤几乎是调动全部的理智,试图不开口说出最后一句话。
  可她越压抑,身体里的冲动就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最后一句越发要从口边溜出。
  虞花妤在心底一遍遍默默祈祷,南执砚不要再和她说话了。
  他们俩静默对视一晚上再挥手道别也很合适。
  南执砚直起身来,眉心皱得更深,“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虞花妤脑内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了。
  “……”
  别人有多擅长及时行乐,虞花妤就有多擅长及时摆烂。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口头上耍流氓了——
  虞花妤攀上南执砚的肩,柔嫩的小手暧昧地缠绕在他的颈后。
  在南执砚难得的讶异神色之中,她踮起脚尖凑近他,勇敢且壮烈地,语气娇软地念出最后一句,“因为,想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
  丹凤眼眸色一沉,虞花妤来不及去欣赏,恢复理智后立刻放开双手。
  拼命地想往后躲,才想起来已经靠着墙,再逃无可逃。
  虞花妤赶紧找补一句,“具体指的是对更强大灵力的欲求不满。”
  她四处瞟一眼,不死心地还想跑路。
  南执砚偏头看一眼她手里还紧紧拽住的蜡烛,又懒懒地看回她。
  虞花妤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握着蜡烛,从宅里一路带出来。
  她“啪”得一下甩手,蜡烛在空中一个抛物线,在地上又滚了滚,在草地上可怜地静躺。
  虞花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狡辩,“蜡油滴在腰上是我在书上看来的偏方,可以治疗腰疼,师兄你常年坐牢——啊不是,常年住在深渊秘境这样潮湿的地方,如果有不舒服也可以试试看。”
  说完后,她讨好地真诚一笑,眼睛眨巴眨巴。
  南执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虞花妤快被自己脑补的可能下场吓晕厥。
  她无辜地沿着墙往下赖,想从他身旁逃跑。南执砚散漫扫一眼,她立刻僵住,不敢再乱动。
  两人挨得越来越近,暧昧又危险的氛围让虞花妤面红心跳地快喘不过气来。
  死亡盲盒都拆得这么惊心动魄的吗。
  南执砚漂亮的桃花眼微眯起来。
  虞花妤无辜且天真地继续眨巴纯洁的双眼,“师兄,我真的没有半点要调戏你的意思。”
  在虞花妤的尬笑,与两人无声的对视间,氛围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可怕。
  南执砚睨着她,慢条斯理地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真的以为,我听不懂那些话?”
  虞花妤一个激灵挺直了背:“师兄,我真的没有哪怕一点要调戏你的恶劣想法,那两句就是个离谱的玩笑。”
  “两句?”南执砚勾唇一笑,“不包括你对着我说的其他话?”
  虞花妤瞳孔震惊,哪、哪些话……
  他都听见了?
  还每一句都听见了?
  「X到你哭」也听见了?!
  一种最社死的可能性在虞花妤的脑海里飞驰而过,但她全身心拒绝相信。
  虞花妤佯装无辜又天真,声音颤抖着问,“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南执砚偏头笑了笑,深幽的瞳色仿佛是真的听见什么好玩的笑话似的,溢出笑意来,虞花妤十分没出息地被美人诱惑力十足的笑容给撩拨到了。
  她的腿也跟着没出息地软了。
  即将要摔坐时,南执砚一手揽过她的腰,一瞬间酥麻带电的感觉从她腰上散开,腰上的酥软提醒着她两人此刻挨得有多近,温热的气息充斥着不经意的暧昧。
  虞花妤非常不应该地又思绪乱飘,回忆起刚才胡乱说话时,脑补的南执砚被她压着,眼神迷离地在她耳边呻|吟喘息的样子。
  掐在腰间的手掌炽热,让虞花妤立刻又回神过来,面红耳赤地意识到,想象和现实的旖旎重叠。
  像是要提醒她似的,南执砚俯身在她的耳边,懒懒扫她一眼,尾音上扬地轻声问道,“你说,该是谁把谁弄哭?”
第40章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 虞花妤感觉都快没法呼吸。
  她咬着下唇小声地问:“可以都不哭吗?”
  “嗯?”耳边是一声轻笑。
  虞花妤快被这温柔又不经意的撩拨给冲昏头脑,偏偏南执砚像是要和她作对似的,十分故意地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句, 她刚才瞎说的十大金句里的某一句。
  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一字一顿,尾音撩人。
  虞花妤头一回知道,十八禁用语从南执砚口中说出来, 能这么正经又色|情。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连神交都不会, 让她忍不住地去猜测,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怎么就听起来这么模棱两可, 像单纯觉得好玩,于是在重复她的话而已?!
  欸等等。
  虞花妤忽然意识到,南执砚的记忆是停留在哪里?他有和其他人一样, 被消除记忆了吗?
  深渊秘境那天,明明是冷漠的眼神看她……
  腰上被轻轻一掐, 酥软中还有点疼,虞花妤回神过来, 对上南执砚凉凉的一眼。
  “又走神?”
  虞花妤看着南执砚, 他刚说完小黑屋的话,连睨她一眼的神色里都如同藏有潋滟风情。
  “在想什么?”
  “想你……”
  南执砚微微一愣。
  虞花妤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赶紧岔开话题, “你还记得我们在噬鬼北城——”
  忽然,南执砚放开了手。
  虞花妤被他忽然要拉开距离的动作整懵了, 茫然地伸手要去抓他的袖口, 可他已经站得远远的, 四舍五入是没有关系的距离。
  虞花妤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见南执砚换回了平平无奇的容貌, 远处又有脚步声,虞花妤顿时也明白过来。
  又是一阵风力猛烈地吹落树叶,正巧将几位倒地弟子给隐藏起来。
  “哇,虞花妤,你真的敢来!”
  肆愿的声音远远传来,“还好是碰上风师兄,不然我还不敢一个人过来找你。”
  风也梓来了?
  那他会不会认出南执砚来。
  其他人她确信被消除记忆,原本也只远远见过南执砚一面,她倒不是很担心,但风也梓和南执砚相熟已久,在噬鬼北城的时候,她是见识过他认人的能力。
  南执砚如平常弟子一样站在一旁,似乎也没有要逃的意思。
  桀骜恣意的气场,和普普通通的容貌,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够全面……
  虞花妤想凑过去提醒他,起码换个不是特别普通的相貌吧,脚还没挪动,不远处就落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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