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打怂狼局的时候也会遇到一种情况,就是队友突然带头冲锋。
我的手机震了两下,打开是杂总发来的消息:师姐也在医院吗?我刚好也开车过来,要不待会一起回去吧?
第50章 浓情蜜意
“噗——!”我发出了吐血的声音。
夏夏凑上来:“咋了姐?”
我哪有工夫理她, 立刻给杂总回复道:我和夏夏约了在附近吃饭,不一起了。
夏夏瞄到了聊天界面,然后就叫起来:“哦嚯!瞧见没姐, 这小贱人肯定上车就跟杂总唧唧歪歪了——哎呀刚才遇到两位学姐啦,哎呀护士让我等电话我就先出来啦,两位学姐好像体检去啦, 哎呀本来还想一起回学校的真的好可惜哦!”
我说:“小雨怎么说的我都不在意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怎么跟小雨说要等我们的!”
然后杂总的头像又弹了出来:我知道,小雨跟我说了。你们去哪吃饭?我意思是我们四个一起吃完一起回去。
我一个头三个大:你想要了我的命啊!小雨喜欢你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他说:我知道, 所以我在向你求救啊。
*
我说:“这都是啥。”
夏夏说:“够复杂的啊。”
我给杂总回:你自己答应的带人家来医院, 现在在这求什么救?你自己给人送回去啊!
他说:我妈在附近N医大的食堂上班, 改账本那天小芸师妹说她男友也是N医大的, 我就提了一嘴说我经常去给我妈送日用品什么的,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顺路帮她带带东西。然后昨天小芸师妹问我今天去不去N医大,她给她男朋友做了个手工钱包想让我捎过去, 我一想刚好很久没见我妈了就答应了今天过来。之后没多久小雨就给我发消息说,听说我今天去N医大, 问我能不能顺路把她带到旁边的附属医院,我觉得举手之劳就同意了。我之前没怎么跟小雨说过话, 我也是在开车过来的路上才发现她不对劲。
就这么长一段话,他不到半分钟就发了过来,估计屏幕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但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屁事啊!
我说:这不关我的事。我跟你没关系,也不想因为你被小雨针对。如果你想拒绝小雨也不要提我的名字,少给我找事。
他说:可是因为我执意要再问问你们,现在气氛已经有点怪了。
我说:你要死啊!那你跟她说你喜欢夏夏!
夏夏惊恐:“啥???”
*
当然我也知道杂总做不出这事。
他回我:别胡说了师姐。你们不来的话, 我就跟她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让她下去自己打车。
我说:你这也太刻意了吧!
他说得跟什么正人君子似的:我觉得表达态度就是要刻意。我不喜欢她, 也不想耽误她,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我说:你要表达你自己表达去啊,你不要把我卷进去啊!而且是你把人带出学校的,你把人家一个小姑娘丢在医院算怎么回事?你好歹给人带回去啊!
他说: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回学校的能力。而且,算了我直说了——刚才她一上车就向我暗示你不是那个,我没法再跟她心平气和的。我现在就是不想开车带她回去,至少不想单独带。
我打字想问“不是哪个”,夏夏在一旁回答“不是处”。
我又把打好的字删掉,看着手机屏幕大脑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我该说啥。
杂总再次弹出来:我现在说要等你们一起走,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否则我是想直接翻脸让她下车的。
我说: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他说:她那样说你,难道我就不能有情绪吗?我就非得再恶心我自己一路吗?
夏夏在一旁感慨:“姐,我觉得你跑不了了。你要是不去,估计他真能把小雨赶下车,这面子下得可忒狠了。你要是去了,其实还能说是因为导师突然要开组会,得赶紧回。”
我说:“可我导没要开组会啊!”
夏夏急死:“那就不能是传达通知的时候传错了吗?就不能是组会突然又取消了吗?而且这就是个幌子,互相给个面子、给个台阶就行了。你把杂总稳住,别让他和小雨起太激烈的冲突,这样对谁都好——啊,当然对我来说,我还是更愿意看小贱人被赶下车,所以我可是无所谓哦。”
就在这时,诊室里的医生催促道:“发什么呆呢?排到你就进来啊!”
*
然后我就去了。
医生重复着那句说了千八百遍的话:“鞋子脱掉,裤子、内裤脱一条腿,人躺上去,两脚架在架子上。”
我利索地照做了,然后才发现这姿势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也没看清医生拿的是啥,反正就觉得那里猛得一痛,我直接脏话飙了出来:“卧槽,疼!疼!对不起!卧槽,疼!”
医生也被吓了一跳:“我都还没放进去。你有性生活吗到底?”
我说:“我有,我真的有。我就是好久没有了。”
医生看起来也还比较年轻,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一边操作一边跟我说话:“你不要乱喊,没那么疼。有过性生活,是可以做这个检查的。”
我说:“医生我没有乱喊,我是真疼,我上次还是两年前,你下手稍微轻点。”
医生啥场面没见过,但还是很配合地用了惊讶的语气:“啊,这么久啊?那你更得放松点,越紧张越疼。”
我说:“医生我不紧张,我就是单纯的疼……啊——!”
然后检查就结束了。
我提上裤子出来,换了夏夏进去。这时我隐约觉得我好像还有什么事儿没处理完——哦对,杂总的消息我还没回。
掏出手机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啥都无所谓了:车位在哪?
他回:C区122号。车牌号是你的生日。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
他买车是啥时候?是我进公司大概半年的时候。
杂总看上我的时间,突然又提前了些许。
但关键我生日是9月14号啊!谁会选这种数字做车牌号啊!
当夏夏在地下车库看见这个车牌的时候,一面摇头一面啧啧赞叹:“真是个狠人。我现在怀疑他从考研到进唐门,都是奔着你来的。”
同时杂总也下了车来,黑衬衫牛仔裤穿得人模狗样的:“师姐,夏夏学姐。”
夏夏见我实在不行,索性自己演了起来:“还好你们还没走!我是真把组会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多亏学弟提醒,不然我今天真的完了!”
杂总笑得自然极了:“还好多问了一声,我就说我记得李老师今天要开组会的,夏夏学姐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在外面吃饭。”
说着话夏夏已经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啊小雨学妹,我们又见面啦!”
“哈哈哈是的学姐,”小雨也在后排笑道,“看来‘再见’说早啦!”
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我沉默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紧跟着夏夏就想去后排,杂总却已经把副驾的门拉开了:“师姐坐前面吧。我和小雨说了师姐晕车严重,小雨特意把副驾空出来的,说晕车的人坐前面会舒服些。”
夏夏闻言“砰”得一声把后门关了:“去吧姐,本来就够麻烦人家了,你别一会儿吐人家车上。”
我抬头瞄了杂总一眼,依言向副驾探过身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忽然伸手护在我的头顶与车框之间,做的是一个非常标准的“请领导上车”的姿势。
我总算是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至于吗?”
杂总也笑笑——如果我的笑有被强行逗笑的成分,那他的笑就是真的高兴:“一点职业习惯。师姐别见怪。”
我不再多话,探身钻进副驾坐好。他倒是来了劲儿了,拉过安全带俯身帮我扣好、调整好,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我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车子很快启动了。
夏夏和小雨在后面聊得火热,我佯装晕车,也就没什么话讲,只是侧头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涨红的脸。
过了一会儿,我伸手想降下车窗,却发现窗是锁死的。
我气有点提不上来:“我这边,开个窗。”
他声音里还带点笑意:“有这么热吗师姐?”
我说:“开窗。再废话吐你车上。”
*
完了呀,我的人品出现了大的问题。
我这个,好像属于,心动了。
为啥啊这是?真是因为夏夏说的饭要有人抢才好吃吗?但是扪心自问,如果是有小姑娘追求小何,那我肯定是尊重且祝福啊,我的内心不会有一丝丝波澜。
但是在小雨说自己喜欢杂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有点好感,如果杂总就此改换目标,就这样和小雨在一起了,我应该不会惋惜也不会后悔。我充其量就是有些感慨——狗东西看起来一副没我会死的样子,实际上还真是灵活机动呢。
所以真正有心动的感觉,应该是从杂总的后续操作开始的。
因为怕我误会所以第一时间向我解释,脑回路转了十八个弯也要把我弄上车,有人说我坏话会替我抱不平,刻意把副驾留给我还服务得无微不至,这真是给足了面子。
我现在能理解当初老板为什么喜欢他了,这换我我也顶不住啊。
杂总的小车一路开到了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停稳后,小雨率先下了车:“谢谢啦杂诗同学,改天请你吃饭——那今天我就先回去啦!”
杂总看起来倒也自然:“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眼看小雨跑远,夏夏紧跟着解开安全带跳了下去:“我不容易啊。你俩在前面浓情蜜意,我在后头虚情假意。”
“你说的什么鬼话……”
我说着就想下车收拾她,杂总却一把把我的手按在了安全带的搭扣上。
我险些惊叫出声,反应过来时,我看向他的表情可能得算震惊:“松手。”
他今天的胆子却格外的大:“师姐,你什么时候再有空,我能约你吗?”
我承认我使坏了,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于是他突然也不再那么自信了,缓缓放开了手:“对不起。不行的话,当我没说。”
我说:“人家小姑娘刚跟我说在追你,我怎么赴你的约?你先把你的事儿处理干净再说,注意别把我扯进去。”
不知道他get到了几层意思,反正他忽然又高兴了起来:“不会的师姐,我能处理好。”
“小雨这姑娘不太对劲。”我跟他同步了一下信息,“她也是那种弯弯绕比较多的类型,但是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和小芸师妹关系很复杂,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有什么过激行为,别忘了她还有个一定会向着她的墨大佬。”
“师姐,”他笑笑,“我说她从表面上看其实也很明显,你会相信吗?”
这是被瞧不起了啊,早知道不提醒他了。
我白了他一眼,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第51章 助纣为虐
我对杂总心动的事儿, 对夏夏来说是不会有太大冲击的。
但是如果被我以前的同事知道,他们一定会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
毕竟我们当时凑在一起骂他,骂得酣畅淋漓。他们也都知道我被杂总陈哥来回踢皮球的事儿, 一直对我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但是实际上当时在公司的我已经算是个异类——我能跟万人嫌的陈哥玩到一块去,同事们早就觉得我哪根筋搭得不太对。
所以哪怕听说我和杂总在一起了,大家或许也会说一声“她的话倒也不奇怪”吧。
*
随着十一月到来, 因一例阳性在N大外墙的面店吃了碗面条, N大开始了本学期的第二次封校。
压抑的气息再次涌上来,校园里充斥着烦躁, 这就意味着有人又要开始整花活。
我们宿舍一如既往的闭塞, 直到大群里开始吵了, 我们才意识到有瓜。
根据吵架的过程以及一些传言, 我们尝试还原了事情经过——好像是丁满他们宿舍实在受不了豪猪天天打官腔,然后还有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矛盾,总之他们宿舍联名上书辅导员, 把豪猪搞出了宿舍。
据这个宿舍的其他人所言,这个过程中丁满其实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