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瓷娘——春甜花花【完结】
时间:2023-04-29 17: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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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们,虽然人性是复杂的,但还是要努力做温暖勇敢的人!一生只求问心无愧!
第31章 被算计了
  关于店铺开业,纵然心里有美好的期望,可没到那一天,一切都是未知数。
  担心人源分流问题,拍卖会结束当天,乔月便在门店口拉了大幕布,上面注明了到店预约的指引服务。
  与此同时,乔月按照培训的最终考核成绩,让排名前十的掌柜与账房自行组队,在店门口负责登记预约工作,又让二十名准掌柜,自行去其他客流量大的商铺里谈下合作,允许她们在店里摆设位置,招揽客户并预约。
  乔珍坐在乔月的身边,边翻着这几天的花销,边道:“这几个倒是聪明的,一分钱没花,知道用到访预约的名额,去换在店里摆铺面,这几个倒是不太顺利,多花了十几两......”
  乔月不甚在意,只笑道:“培训大多是纸上谈兵,可当掌柜最重要的,还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如今真出去交涉,才是深浅自明。——就看这五天的成绩,结束后,咱们按照预约到访的人数及质量作为参考,从这些准掌柜里,挑选出十名成为掌柜,另十名做账房。”
  “那你为各店铺录用的这八名伙计呢......哦不是!”乔珍想起乔月给他们取的新职称,她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纠正道:“是业务经理!”
  乔月朝乔珍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还是按昨儿定的规矩,由各店掌柜自行考核,选出两位降为店铺里负责端茶提水、洒扫抹桌的跑堂。”
  “真的可以吗?”乔珍颦眉道:“我是担心这些业务经理会不会为了保住位置,与各店掌柜的......私相授受?毕竟做业务经理每月能拿二两银子,可跑堂却只有一两银子。”
  乔月自然也想过这些问题,可是水至清则无鱼,职场里总有浑浊灰色的地带,是很难纠清的。
  既然每个决定都是双刃剑,都有正反两面。与其在制定上瞻前顾后,不如先推行下去,再根据具体情况调整。
  乔月抬手轻拍了拍乔珍的肩膀,道:“所以我们支持检举啊。若是证据确凿,我们直接换了掌柜!——姐姐,纵然我们是集中管理,但我们对掌柜的要求,还是得能独当一面。各店的日常经营直接放权吧,给掌柜们试错的机会,也锻炼锻炼他们的管理能力,否则,以后咱们店越开越多,咱们也管不过来呀。”
  “也是。”乔珍心里也明白,她抱着账本起身道:“我去幕布后头看看二叔叔那边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如今装修已经收尾,主要还是在做细节检查及卫生清洁,等一切结束了,后天就要将瓷器搬进来了。
  “辛苦啦。”乔月懒得动弹,只抱着手里的茶壶,边晒着太阳,边静静看回店铺前各掌柜的表现。
  她店铺位置是在市中心,告示又偌大,南来北往的总会看到。
  这两个月全城最不缺的就是对乔月所有奇思妙想的议论,有好些人好奇,偏又没资格进她的第一瓷局,见店铺如果终于要开了,各个再忍不住了。
  瞧见告示,纷纷都谴了小厮来预约。所以店铺前瞧着也是风风火火,热热闹闹。
  只听见传来一阵阵的报信儿,这家那家都在吆喝着什么时段的预约名额已满。
  王景骑着马也过来了。老远便见统一穿镶蓝边云纹白袍的掌柜,与穿镶银边云纹蓝袍的业务经理东西奔走,白蓝相间,像天上流动的云。
  见乔月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王景将马递给入街处穿着第一瓷局服饰的马奴,王景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见桌上有茶,王景自顾自倒了一杯,边道:“乔总,你给我留的那间铺子我甚是喜欢!我都派人来洒扫了,就等着后日与你们一起将东西搬进去呢。”
  怎么平白无故强调自己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乔月侧过头睨了他一眼,道:“有事直说,咱们之间不用铺垫。”
  “火眼金睛!”王景笑了笑,瞧了眼四周,见处处闹哄哄的,也不存在什么隔墙有耳,他才道:“我听说薛大将军跟薛夫人似乎是闹起来了。”
  “哦?”乔月轻挑眉头,笑意含糊。不提之前,她隔三差五便差人去给薛大将军送的那些告密信了,再加上昨日一闹,如今薛夫人在京都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官场之上,谁不在意面子呢?想到人前人后遭别人调侃指点,薛大将军一介武夫,真闹起来,会不会动手都说不定。
  王景道:“听说薛夫人连夜回了娘家,是哭哭啼啼,喊冤叫屈。——薛大将军至今也没上门,这两家,只怕是难收场了,说不定会闹到和离。”
  “和离?以薛夫人如今的名声,若真和离了,还以为能再寻到好人家?清白二字,可不是张张嘴吆喝便算是有了。”乔月轻哼了声,道:“且看着吧,只怕还是会将就着过的!”
  经乔月提醒,王景思索片刻,道:“无论如何,薛夫人总归是咎由自取的。——只是她跟你是死对头,如今她落魄了,难道甘心见你称心如意?乔月,咱们得防着点儿。”
  “所以我这不是在这儿守着的吗?”乔月话音刚落,又意味深长看了王景一眼,她轻笑了声,道:“景宝,谢谢你啊,还知道赶来帮我看场子。”
  王景最烦乔月叫他景宝了,恶心肉麻,又显得有几分暧昧,他狠狠瞪了乔月一眼,再次强调道:“呸!往后可不许这么叫我了!薛夫人与李公子是前车之鉴,乔月,你就要及笄了,许多事也要多多考虑,别毁了自己清誉,图惹是非!”
  “还在乎什么清誉啊!”乔月满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头,道:“我跟小王爷的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可谁又不知道呢?往后娶我的,自然是不能在意这些的。”
  涉及乔月的□□往事,王景也不敢随便搭话,又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话题扯回来,提醒道:“这儿我给你看着,你呢,也去其他地儿看看去,就算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人家的掌柜作保,可非常时期,难保还是有人钻了空子,只算计你那几个小伙计。”
  相比于乔月如今的如日中天,乔月相信普罗大众但凡是长了眼的,该是知道并且畏惧她的后台的,她不信真有那么几个胆大的。
  若不是薛夫人这事儿,乔月还真不紧张,可如今......想到薛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蠢驴智商,又想到她那颇有心机惯会拿人当枪使的齐夫人,乔月忽然也有些担心另外二十组小分队了。
  明枪易躲,可暗箭难防啊!
  “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好歹是你的地盘,真敢闹起祸事,要是追查起来,谁讨得到好?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是忌惮几分的,”王景与乔月娓娓道来:“所以这儿,我反而有信心给你守住了。无论是闹事,还是生意上有什么差错,我都有分寸,出不了事儿。”
  王景毕竟也是张罗着几十间铺子的生意人,在这点上,乔月倒是信他实力的。
  乔月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将自己从摇椅上拔了出来,在风里站了会儿,她见底下热闹,心里的不安反而更甚。
  确实,太顺利了些,倒像是麻痹人心的障眼法。——哪怕是有大佛给她镇着,可总不至于连那些不长眼的臭鱼烂虾统统也识抬举地乖顺起来了吧?
  “这儿交给你了。”乔月旋上壶盖,道:“我去其他地儿看看去。”
  乔月刚转身,却见田小娟正绕过人群朝她跑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神情虽然竭力镇压可仍见慌张。
  出事了。
  田小娟跑来跟前,死死拽着乔月的袖子,无措道:“乔总!不好了,我娘被抓去顺天府了!”
  如今这事儿终于砸下来了,乔月心里反倒冷静下来,她问:“因着什么?”
  田小娟道:“我娘本是想去如厕,谁知半道竟被一个男人给拦了下来,那男人将我娘拽到无人处要行不轨之事,我娘一时情急,便摘下发簪伤了那人......”
  “人死了没?”乔月只觉得喉口一紧,忙追问道:“伤势可严重?可有送去让郎中处看看?”
  “没死。”田小娟忙摇摇头,道:“我娘只往那人胳膊上扎了两下,刚逃出来,还没来得及叫人,却不知又是从何处冒出几个人,扬言我娘是想劫财劫色,不顾我娘的辩解与我们的阻拦,直接将我娘拉去了官府。”
  “没死就行。”乔月不由地松了口气,还好,李明姝是个有分寸的,要是直接往人脖子上扎,那才真是......
  这可是古代,没有正当防卫一说,如今的律法只有一条,便是:杀人偿命,当判以斩刑。
  田小娟揉了揉眼睛,接着道:“乔总,如今咱们摊上官司,那家掌柜的......也已经将我们给请出来了。其他人正收拾东西呢,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哪有那么简单,乔月心想着,又见几个小姑娘跟着跑了过来,神情也是强压的慌张。
  一个、两个、三个......共五个人。
  如今真是水磨豆腐,耗心费神。摊上了官司,乔月的涉事员工,甚至包括她,只怕都得被缠进去。
  还有——都出事了,早定好的绩效考核也得失效了。那么接下来又要怎么安排人手呢?怎么安抚员工呢?
  乔珍刚好出来,也刚好听了一耳朵,如今风雨欲来,她心知这时候得稳住了才是最重要的。
  乔珍走过来揽着田小娟的肩膀,眼神坚毅与乔月道:“妹妹放心,这儿有我。”
  乔月不由地松了口气,道:“等都回来了,都先休息吧,压压惊,接下来的安排,等我晚点回来再说。我先去顺天府那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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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职位中没有业务经理,最多就只有掮客。所以咱就用现代职称了哈,也方便无障碍阅读。)祝大家除夕快乐!给大家拜年了!
第32章 棋逢对手
  共六波人出了事儿,到底是共事了月余,做不出遇难不救的,所以维护拉扯间,也间接将更多人卷了进来。
  最后得了个数,被抓进狱里的,共有三十七人,五个掌柜,二十二个业务经理。——统共才派出去了百余人,搭进去这数,说多不多,说少又不少,倒叫乔月不知滋味。
  乔月守在顺天府门口等,脑子里刚有了解困的思路,便听着一阵马蹄声,她下意识醒了醒神,一抬头,便见庆喜紧拉着缰绳,悬马停在了不远处。
  “吁——”庆喜边翻身下马,边利落将马绳束在一旁树下。
  乔月见他三步并两步,如风如火地跑过来,她的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
  “师父。”庆喜拍了拍单挎在身上的定制防水牛皮袋,道:“身契都带来了。”
  “嗯。”乔月带着他往府院里走,边喃喃道:“幸好,当初为防备出事时能替大家做主,所以在开始办事前,与大家签了身契。”
  要接受将一个人的终身明码标价地买下,这事儿确实挺让乔月难过的,可一想到只要是签了身契的奴才便算是主子的财产,她只要签了契,就能护着她们,替他们做主,这事儿利弊清晰,她咬咬牙也都给办了。
  “师父,京都里各阶各级的关系可深着呢,这两个月您让我往上头花心思,弄清各家的交情与短处,由于时间短,又都是些秘事,我不算弄的多明白,但有一信儿,倒是确凿的很。”
  乔月望了眼深幽之处,她停下脚,督着庆喜,问:“可是府尹大人与那薛夫人有关系?”
  “是。”庆喜望了望四下,压低声音道:“乃薛夫人的嫡亲舅舅。”
  怪不得偏往这儿捅窝子,原来是深蕴有人护着,便也敢大胆些,想着哪怕是打破了砂锅,还有人能为她遮丑遮羞紧紧兜着。
  乔月冷哼一声,面色一转,尽是些意味深长。
  一场硬仗还等着他们呢,这才刚要紧紧皮!
  ——
  这事儿闹得不小,出事时,押来时,一路都在掀热闹,所以真等升堂时,堂外早站了不少人听审。——有被知情的大户人家派来的小厮,也有本就在暗中盯着乔月的平头。
  开业闹得那一场,也忒惊险了些,哪怕能瞒得住?一两个嘴上不敢说,可心里头都明白,这是乔月斗上了对头的舅舅呢,谁能忍住不来瞧瞧?
  瞧着面上是民与民掐,一个个心照不宣,却都知道这里头掖着的,是官与官斗,都想瞧瞧到底是谁的靠山更压得住阵。
  什么都在乔月的意料之中,唯一意外的,反倒是在这儿竟然又瞧见了李温瑜。
  见李温瑜如烂泥般摊睡在圈椅上,浑身散发着浓郁酒气,乔月捂了捂鼻子,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
  ——纵然乔月没指望过自己那天揍了李温瑜一顿,便能将他揍出个是非分明来。可那天见他能孤身前来,她到底也是对他生出过期待的。
  可惜,人的品性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
  见李温瑜瘫睡堂前,府尹打的什么算盘,乔月大抵也猜到了。
  能稳坐府尹的,哪一个没有玲珑心呢,将这几宗案子一翻,谁又看不出猫腻?只怕府尹心里头早猜到了几分,这边遣了家奴去蒋家淘问,那头呢,免得惹一身骚,干脆挑审了个能将自己摘清楚的李温瑜。
  李温瑜的花边废料,简直如春日柳絮,理不清也理不完,一副风流胆,走哪儿都敢劫一个,抢一双的,可由于事后赔偿大方,挣扎至今,倒活出个洒脱自在,还能相安无事。
  这作派是难看,可奈何前头有顾小王爷给兜着呢?别说是宰相府了,就连满城也跟着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是百姓中有过不下去的,生出邪心,还想着富贵险中求呢。倒纵的满城的纨绔,养出了劫色的惯心。
  就凭李温瑜的做派,能沦落到这儿,绝不是被算计的。府尹清楚,乔月心里也清楚。——这呆子,只怕是自己犯了色瘾,盲目冲上来,反而歪打正着撞了枪口。
  也好,也好。乔月抬眼,目光与堂上府尹撞上,竟具是从彼此眼里看清了宽松的风头。
  是了,有李温瑜在里头夹搁,到底省的直锤伤身,方便她与府尹的周转,退也好退。
  “威——武——咚——”惊堂木拍下,这案子便算是开审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女乔月,今日前来是因着我摆下的铺面竟同时出了六档子聚众滋事,劫色殴人的冤枉事,足足三十七人啊,竟连讲理的空儿都不给,便将人绑了进来?真是骇人!朗朗乾坤,青天大老爷,还请您为民女做主,查清案情!再有......大老爷,您莫嫌民女愚钝,我只是不知......可是误抓了人?怎的将罪人放了,反倒将受罪的也抓了起来。”
  乔月的话说的隐晦,但聪明人也不难听明白。
  乔月这是摆明了态度:这就不再是你侄女肯不肯认了,连着六桩案子挨着脚跟闹出来,我心里有数,你也别装了。你抓了多少人进来,等理清了帐,我还得满数带回去。这是在天子脚下,我要个清白,你不给,我自有申冤的地方。当然,这回出了事儿我认栽,但概不认罪,至于旁的,我给你个面子,也不是不能商量,但那些惹罪的人我定会跟你们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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