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及时参加了最后的霍格沃茨大战,甚至救下了莱姆斯·卢平。
还分享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后的记忆。
多卡斯从冥想盆里抬头,看西里斯,他的表情像远山上烟那么朦胧,“我大概知道大半。”她歪歪头,“但你毫不在意“。他还是觉得对方出卖了所有可以出卖的东西。
在哈利·波特在禁林里第一次死去的时候,多卡斯想,哦,完了。她迅速得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神色麻木的西里斯,他在今天接受了太多精神冲击,看起来都有点神经质的状态。她开始把袖子高高的挽起来,上面的黑魔标记在发烫,而她在上面紧紧得捆了一圈绷带,试图阻隔和伏地魔的联系。
她尝试用最后的方法唤回西里斯·布莱克的理智,她短促得说了一句“西里斯,我爱你。”
反正已经死了一次了,西里斯·布莱克要去死一次就陪着呗。
感谢上天,哈利·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及时重新站了出来。
西里斯在所有事情结束后,抱着多卡斯吻她的额头,他凑到她的耳边,“多卡斯,我也爱你。”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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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进度非常快,关于发生了什么可以等番外释出,番外和正文一样长,正文的目的主要是把故事讲完。
第10章 加急特快纯血统猫头鹰信
至少在接下来的十五年里,他们一直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生育,在全世界各地快快乐乐的旅行——麻瓜的秘境探险游戏,西里斯顺手接受了一份古灵阁解咒师的工作。
在十五年后他们的结婚也是一件纯功利主义的事情。
多卡斯在埃及收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什么加急特快纯血统猫头鹰信,听说了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雇员赫敏·韦斯莱试图通过什么法令规定威森加摩里纯麻瓜种巫师的席位比例,她当天带着西里斯幻影移形到伦敦找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证婚——多卡斯·布莱克将继承布莱克家在威森加摩的席位。
她从古老的《国际保密法》一路援引到最新的《麻瓜保护法》发出质询,要求赫敏·韦斯莱解释自己的法令的后果——让过多的麻瓜知道巫师,甚至可能操纵巫师司法,对巫师和麻瓜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已经有了灰头发的哈利·波特跟他的教父坐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里,面前摆着冒泡的黄油啤酒。快五十岁的小天狼星还是削瘦英俊,他跟哈利眨眨眼睛,“是不是非常迷人——她当年在学校里就这样。”
哈利想到那个女人,她穿着简朴的纯黑色羽毛缎巫师长袍,栗子色的鬈发披在肩上,别着她绿绶带的梅林一级勋章,和她祖母绿的眼睛一样绿,好像天生就该站在那个位置上,“我听说她当年是个纯血主义中的纯血主义”。
事实上在她面前哈利觉得自己都冷汗直流,她能够直接攻击到在场所有巫师的要害:
她问赫敏让更多麻瓜知道巫师的存在对巫师有什么好处,麻瓜对巫师迫害的历史长达五百年。赫敏尖声回答“布莱克太太,我觉得你并不是麻瓜出身,不了解麻瓜。”她愉快得弹了弹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韦斯莱太太,按照麻瓜的规矩,您应该叫我布莱克博士。我在十七年前就拿到了麻瓜的社会学博士学位。”
她问珀西知不知道韦斯莱家在巫师界中的影响已经可以和当年的伏地魔相比,推动这项法案到底是为了在威森加摩获得更多的权势还是真得对麻瓜种平权感兴趣。珀西·韦斯莱面色苍白的反驳她怎么可以把在第二次巫师大战中失去血亲的韦斯莱家和伏地魔相比。她微笑着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绿梅林爵士团勋章——一等,“我被伏地魔亲手杀死过一次。”
她碧绿的眼睛继续盯着珀西·韦斯莱,她的语速很慢,“你知道,我最近十五年在麻瓜和巫师社会之间旅行,所以听过一些将麻瓜也能用的巫师道具贩卖进麻瓜社会的事情,我想这对巫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麻瓜会好奇那些道具的”她做个捕捉的手势,“力量来源。然后他们可能会重新开始猎巫活动,和麻瓜们很熟悉的韦斯莱家人一定很清楚,麻瓜们现在对清洁的能源非常渴求。”
她愉快得转头问了身边的德科拉,只因为出身增加纯麻瓜种巫师在威森加摩中所占的席位比例是不是一种血统论。开始将铂金色编成发辫的德科拉·马尔福愉快得回答了是(还有帕金森、格林格拉斯这些纯血家族的代表们)。
她尊敬得请教了麦格教授,无止境得在家养小精灵权益上的让步是否让公帑支付的霍格沃兹的运营成本上升。麦格教授下意识的摇摇头。她微笑起来,“那看起来直接变成了对家养小精灵权利促进协会(S.P.E.W.)门面上的应付——因为家养小精灵的权益并没有得到直接的投入。”她好奇得盯着别着S.P.E.W徽章的赫敏“韦斯莱太太,我想请教一下,这个协会的经费似乎也是由公帑支付?”
她压迫性的目光掠过哈利——他发誓对方肯定准备好了问题,只是看在他教父的面子上放过了他,前提是他保持了沉默。
他的教父愉快得听完了他的描述,和关于在法庭结束以后,安慰法案并没有获得威森加摩的通过的赫敏,而她似乎试图转向行政命令的絮絮叨叨……小天狼星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不,多卡斯只是一种传统主义”,对着他晃了晃酒杯,“很好玩不是吗?看她胡闹”。
哈利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所以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得这些。”
他的教父有被黄油啤酒呛到,“你怎么知道这个。”
哈利叹了口气,“斯莱特林式的不择手段”。
他的教父笑起来,“面对问题,多卡斯总是有足够多实现目的的办法”,他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哈利发现多卡斯·布莱克已经站在了她背后,她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一样,“不,哈利,我只是讨厌身份政治。韦斯莱太太这段时间做得已经太过了些。” 她端起西里斯的杯子,在他喝过的地方喝一大口,“需要有人给她吃个教训,她现在就像你的教父年轻的时候一样讨厌”。
小天狼星抱着胳膊对她挑眉。
哈利试图解释“赫敏只是好心——而且她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叫她韦斯莱太太。”
多卡斯·布莱克笑起来,她坐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大腿上,“我还挺喜欢别人叫我布莱克博士的,听起来像是什么冒险小说里的反派。”
哈利波特觉得自己彻底无话可说了。
多卡斯·布莱克盯着他的眼睛,她有一双斯莱特林绿的眼睛,“哈利,让我来告诉我觉得你什么样的人应该进威森加摩。有推荐信的人。推荐信的本质是对他加入这个共同体认证——这代表TA和这个这个共同体拥有足够多的共识。这和TA的血统,身份,都没有关系。”
小天狼星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放到地下,“够了啊,你也不是靠推荐信进威森加摩的。”
多卡斯·密特拉·布莱克博士笑了起来,“不,我让小马尔福先生给我写了。”她晃了晃西里斯的手,“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波特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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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作多情很烦
西里斯·布莱克晃着自己高脚酒杯,看着缩在他家起居室沙发上的多卡斯·梅多斯——她还是不是很适应这栋充满了危险的房子,看起来总是想把脚架在什么地方。
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十二年的她,除了打扮,看起来倒还是和十二年前没有区别(十二年前她总是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巫师袍),包括那双斯莱特林绿的眼睛。她拿魔杖敲自己面前的陶瓷杯子,那个杯子被敲一下就涌出滚烫的红茶把杯子添满,然后她自己动手往里面掺上白兰地。
她喝多了,他也喝多了,一边的莱姆斯大概也喝多了。
他没想过她喝多了会这么多话——他们开始聊十五年前的事,酒精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经,他们都开始多话。多卡斯咬着着舌头,断断续续得说话,“你们知道一种叫做‘拉文克劳的小册子’的东西的,对吧。”她开始介绍那个在拉文克劳之间传阅的小册子——偶尔其他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言之凿凿得认为格兰芬多捣蛋四人组是同性恋,作者编造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片段,女孩子们在私下里偷偷传阅。
于是两个人开始自证。莱姆斯承认了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也在暗恋莉莉,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而一直没有表达出来。西里斯承认詹姆·波特是他唯一能获得对他所有行为认可的人,所以西里斯在学校里拼了命也要维护他。他解释詹姆对大部分人都宽容的不可思议,或者说,毫不在意,所以他和狼人、纯血做朋友,还去追求一个麻瓜种。
多卡斯终于放弃了自己端正的坐姿,把脚翘到沙发扶手上。
“那你们为什么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么刻薄?”
她继续喝一口掺了白兰地的红茶,开始讲她看到的故事。十五年前多卡斯·梅多斯是个愤青,她觉得格兰芬多捣蛋四人组由波特家的自大狂,布莱克家的白痴,他们的跟班和看着最正常的卢平组成。四年级开始,波特家的自大狂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开始在和莉莉一起自习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找乐子。虽然他因为不太爱干净,所以也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他看起来足够文静,优秀,斯莱特林之间特有的团结和友谊,足够让大部分的斯莱特林们讨厌格兰芬多这种鲁莽的疯子。
莱姆斯看起来有些愧疚,他开始承认自己是因为不愿意失去朋友,所以对詹姆·波特和西里斯的行为不加阻止。西里斯不愿意再去谈这件事,只是对着多卡斯呲牙,问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詹姆·波特。
她提醒他——因为他们在走廊里大声聊天中对纯血家族传统的肆意嘲讽,她给了詹姆·波特一记“门牙赛大棒”——下一次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突然把她倒吊起来,她那天穿了裙子,黑色连身袜,差点就露出底裤,还好西里斯知道分寸,那天走廊上没人。
他就是那次知道她腿很好看——虽然她现在穿得像个小男孩,或者什么上世纪的探险队员,松松垮垮没什么身材。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躺在沙发上笑起来,“我就觉得西弗勒斯·斯内普说不定比你们还爱那个小孩——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那是莉莉·伊万斯的孩子。”她伸手在空气里乱舞,又无力得垂下来, “你们确定詹姆·波特没有给莉莉·伊万斯吃迷情剂?说不定,像伏地魔那样,因为迷情剂而诞生的孩子会,特别的强大。”
她躺在沙发上,笑得发抖“打败伏地魔的,看起来好像是爱,但是在整个故事里,发生的背叛和爱一样多。”她开始对着天花板掰自己的手指,“詹姆·波特背叛了你”,她指向西里斯,“我不是说你和波特之间有什么,但肯定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排他的情感联系。“
她胡乱得把手指向空中,”莉莉背叛了西弗勒斯,他们以前关系这么好。”她把手转向莱姆斯,“你背叛了波特,他是你那么好的朋友。“
她对空笑起来,“西弗勒斯背叛了莉莉。是他把那个预言告诉了伏地魔,那个时候我在旁边——后来他又去找了邓布利多,是他给我拿来的假死魔药。”
她转过来盯着西里斯,碧绿的眼睛,斯莱特林的颜色,“你背叛了波特,把赤胆忠心咒的对象换给了小矮星——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泄露,却去寻找另一个可能。你宁愿到处上蹿下跳,也不愿意为朋友隐藏踪迹。”她在空中做了个终结的手势,“小矮星,他背叛了所有人。”
多卡斯在沙发上打个滚,拿背对着他和莱姆斯,她断断续续得讲话“你们格兰芬多啊,爱也爱得乱七八糟的,背叛也背叛得乱七八糟的,有的人死了,就硬把他们说成了传奇。还不如我们斯莱特林——我们永不背叛利益,永远忠诚自己的选择。”
很久她都没转回来,大概睡着了,西里斯和莱姆斯继续喝下去,轻声聊天,突然看到她伸了个懒腰,他们被吓了一跳,看见她伸手揉自己的头发“算啦,都过去啦,该吃的苦头都吃够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她“当”的一声把自己的茶杯丢到木地板上,以后就没有声音了,大概是真得睡着了。
西里斯摇摇晃晃得站起来,把原来盖在自己膝盖上的灰色毯子丢到她身上——坐回去继续和莱姆斯喝酒,他觉得自己就算认识了她这么久,也从来没了解过她。
这就是哈利十七岁的那个夏天,三十七岁的西里斯·布莱克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反复回想的场景:他甚至喜欢她喝多了乱讲话,说实话,被她戳到心里的时候,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痛快。好像他就有她说得那么烂,他也就不必——像在阿兹卡班,摄魂怪环绕的时候,反反复复咀嚼那些复杂的情感,像全身被浸在冷水里。
和莱姆斯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像在结伴走迷宫,把自己困在回忆的牢笼里——然后她进来把墙砸了,说他们都是白痴。
生死水的效果一向强劲,他醒过来又睡着,在混混沉沉里睡着,他看见她的时候总是愉悦的感情居多,好像有把火在心里烧,他又梦见他们在他的床上肢体的纠缠,他居然有些感谢邓布利多把她和他关在一起,那是他的镜中人——那个时候他在明,她在暗,而过去的十二年,他被拘束,而她被丢到麻瓜世界,他们都得到了足够的教训。
他在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时,不用想起那些会带来难过的愉快事情,他在谈起他的牢狱之灾时,她觉得他罪有应得,而且似乎比他还惨。
感谢梅林,有她在的时候,能把詹姆放一放,甚至还能考虑下未来的生活。
他在某次问她那个背叛的问题,她又把自己滚在被子里——他们现在共享一条被子,以至于他只要抓住自己这边抖一抖,就能把她抖出来。他看见她碧绿的眼睛,一眨一眨,“其实我是乱讲的,我只是喝多了,想起来以前老是打不过你们的事,觉得你们在那里自作多情很烦,干脆就全部把你们骂一通。”
他大笑着把她捞到怀里,她对真相一无所知,但她已经闯了出去。
多卡斯·梅多斯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西里斯·布莱克。
一项任务?一个——邓布利多对她十二年隐姓埋名麻瓜生活的恩赐?把她和霍格沃茨黄金一代公认最迷人的男孩子放在一起,以为她喜欢?
好吧她还是喜欢的。
她一向随遇而安,但永远忠实自己的内心和做出的选择。
他们在结婚后,大雪的圣诞节回了一趟霍格沃茨——时间已经把当年的一切痕迹都冲淡,连密道都塌了三条,他们不得不借用蜂蜜公爵的地窖下面,独眼女巫背后那条地道。
莱姆斯在办公室接待了他们,在大战之后他就重新回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吃完晚饭以后他就抱歉的表示自己要去批改作业。事实上多卡斯就这个问题狐疑得看了一眼西里斯,但是他表情无辜。
他们裹着长风衣在雪地和走廊里行走,围着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围巾——他们都是不显老的那种人,白雪落在栗子色和黑色的头发上,银绿相间、红金相间的围巾上。他们随随便便得聊天,“事实上,西里斯,我觉得我们看起来像学生时代的情侣。”
他低下头吻她,雪松木凌冽的香气,“别乱想了,布莱克太太,我们的学生时代,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可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