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玫瑰——苞米糕糕【完结】
时间:2023-04-30 14:47:15

  时屹手法很温柔,从外到内,轻捻慢挑,神情正经严肃的很,仿佛身在手术台,做的是救人性命的正事。
  郁欢却禁不住他的挑逗,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抓了把:“你故意的。”
  时屹风轻云淡,手又使坏:“别乱动,我是在上药。”
  郁欢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皮肤里,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哼唧出来。
  他挑逗她:“叫出来。”
  郁欢怎么肯,硬挺着骂他,气息有些不稳:“流氓。”
  “现在又成流氓了?你昨天怎么求着我爱你的?”
  她只觉脸烧的厉害,想骂他几句,又担心张嘴成了娇哼声,干脆闭了嘴不说话。
  时屹得不到回应不甘心,坏到又加了一只手,嘴边噙着的笑越发不怀好意:“欢欢,我想再听一遍。”
  郁欢还是不做声,死死的闷着头。
  “欢欢。”
  一声一声,叫的郁欢几乎撑不住,想到昨晚的荒唐和担惊受怕半个月,如今又被抓回来,用这些难为情的事来惩罚她。
  郁欢越想越委屈,加上被他逗得不舒服,鼻子一酸泪跟着流下来了。
  时屹看她不动便收回动作,从一旁抽了几张纸出来擦了擦手,然后掀开被子,看到一张酡红似醉的小脸,双眸还雾蒙蒙的。
  郁欢哭的厉害,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
  时屹略微愣怔,伸了手想去替她擦泪,结果郁欢下意识的避开,瞳孔跟着一缩。
  这是防御害怕的表现。
  他觉得心尖跟着刺了一下。
  但没有停手,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哭什么?”
  泪在眼眶里打转,水雾潋滟的看不清他的脸,郁欢哽咽了一下:“我害怕,你能不能别碰我了。”
  她怕的厉害,又觉得委屈,时屹从来不会尊重自己,她的拒绝在他看来更像是调情,欲拒还迎。
  可她明明很疼。
  时屹觉得胸口有些闷,心里似乎有个盛满砂砾的水瓶被打碎,一时间浑水翻江倒海。
  原本调情的心思烟消云散,他蹙眉和郁欢对视:“你扭捏什么,忘了昨晚那些话了?”
  郁欢敛眉没有说话。
  时屹冷笑着质问:“怎么表现的跟我欺负你了一样?”
  可事实就是如此。
  郁欢几乎要咬破嘴唇,声音越来越低:“难道不是吗?你知道我不是自愿的。”
  “是我强迫你了?”
  “时屹,我真的害怕。”
  “是谁主动投怀送抱的?”
  虽然那药的功效很强大,让她丧失理智,但记忆都在,郁欢清楚的知道是自己主动求他的。
  可那根本不是她的本愿。
  时屹微眯了眸子:“来,我们回忆一下。”
  说完俯身从旁边拿了遥控出来,摆弄几下对着墙壁打开了投影仪。
  声音首先出来,带着哭腔的女声,卑微的祈求着:“不够,时屹,求你...”
  “我不跑了,我错了,时屹,我错了,你救我,求你救救我。”
  郁欢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才看清投影仪上的内容,再熟悉不过了。
  是跪在时屹身旁的自己。
  视频接着放,不论是声音还是画面都那么不堪入目,郁欢看着视频里的自己毫无自尊,像是动物,只剩交配本能,卑微的一次次祈求。
  她从没有这么卑贱过。
  郁欢觉得头皮发麻,再看下去只怕彻底疯掉,她挣扎着爬起来去抢时屹手里的遥控:“关掉,不要看,不要看了。”
  时屹不肯,将遥控随手丢远,俯身箍住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视频,声音如薄冰般冰凉:“看看你的本性,是我强迫你了吗?”
  他一句接着一句:“你怎么求的我?”
  郁欢听得耳朵发烫,摇头挣扎,双手去掰他的胳膊,哭着反驳:“不,不要,求你了,关掉视频,我不看。”
  可时屹力气太大,郁欢根本不是对手,他逼迫着她:“给我好好看完。”
  郁欢流着泪,看着视频里纠缠的两人。
  时屹冷冰冰的提醒她:“郁欢,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放荡低贱,跪着求我.你。”
  她说不出话,嘴唇轻张,看口型是在说:“不。”
  “你以为跑掉的惩罚就这么简单吗?我们来日方长,你得陪我慢慢熬。”
  像是有滴滚烫的蜡烛油滴落在心头,又烫又疼,最终渐渐麻木干涸。
  郁欢喉咙疼的厉害,几乎呼吸不了,她笑的惨淡:“你怕什么?时屹,我原本就没有选择。”
  时屹掰着她的脑袋,逼迫她和自己对视,眼中一片冷凝:“我要你彻底臣服。”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郁欢只能归自己,他要彻底操控郁欢,将妄想染指的人一个个剔除。
  心如死灰也好,强颜欢笑也罢,她是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只能因为自己,
  “就慢慢看,以后给我好好表现,伺候到位了你的好处少不了。”
  “好。”
  “好好把身体养起来,别让我不尽兴。”时屹强硬的和她对视:“一碰就哭,没意思。”
  郁欢几乎要咬破嘴唇,她强行镇定下来,将满腹难过咽下:“我知道了。”
  时屹低头欲吻,她吓得想躲,可眼神在触到他眸子的那刻偃旗息鼓,不能躲,时屹会不开心。
  于是仰着头想主动亲上去,唇瓣将要相触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时屹皱眉看她。
  郁欢小声解释:“我刚刚吐完,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去刷个牙。”
  他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吻下来:“算了,没兴致了。”
  接着起身出去了。
  咔哒一声,门关了。
  屋里只剩下郁欢一人,视频还在放,声音还在响。
第59章 养着玩的
  所以时屹的情绪还是这么的不稳定,前一秒哄着你喜笑颜开,下一秒阴郁的想要吃掉她。
  他不喜欢自己逆来顺受,真反抗了他又气恼。
  郁欢觉得疲累,由内到外,没有一点力气。
  时屹没再进卧室,两人虽然都在别墅,但一连几天都见不到面,院里也多了几个大汉,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口。
  郁欢偶尔会去花园游逛,那伙大汉的眼睛像是长在她身上,一寸不肯离开。
  郁欢心里清楚,那是专门用来看守自己的。
  她心里想笑,哪里会这么傻,真要逃的话也不能在这里。
  不过她还是想逗逗那些人,于是转着转着绕到一丛灌木后躲了起来。
  果然,好几个大汉瞬间跑了过来,一个个左顾右盼神情紧张,于是郁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着大汉,很无辜的说:“怎么了?有狼追你们吗?”
  那些大汉互相看看,面露尴尬。
  郁欢朝他们伸伸右脚:“系个鞋带,别怕。”
  有时候她会故意躲着时屹,听到他的动静就不出门,吃饭的时候也会错开时间。
  伤那里抹了几天药,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偶尔还会出血,郁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守着个医生,她也不想让时屹知道。
  万籁寂静,时屹站在阳台,和郁欢的房间一步之隔。
  他刚从阮家回来,又送杨宛回去,喝了点小酒,有些微醺,正吹着凉风清醒一下。
  那块遮羞布最终没有扯下,阮颂年还是他的未婚妻,副院长渎职的事查清后只是乌龙。
  有母亲在,这奇怪的婚事就不能停,郁欢也始终不能见光。
  他知道郁欢在躲着自己,还是有些气恼的。
  其实最终他活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父亲早出晚归,挣钱养家很不容易,母亲却还总是找由头吵架,父亲一句话不吭,逼急了就开车走了,然后母亲就躲进卧室里哭。
  后来才知道,不打不骂的冷暴力最能割人心。
  两人吵架是因为赵意年,父亲开车出去是去为了找他的情妇。
  所以后来的他对这个家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肯从商,坚持学了医。
  可到头来发现没什么用,他救不了时玥,也救不了母亲。
  接着自己成为了父亲一样的人,不,他比父亲还卑鄙。
  至少赵意年是自愿,郁欢却是受了逼迫,和他彻夜交欢。
  他卑鄙无耻,又懦弱不堪,连真实想法都不敢表露,还要拿着时玥当借口。
  时屹看着远处的月亮想,如果时玥在,肯定不舍得自己这么对待郁欢,大概要红着脸和自己大吵一架。
  不过现在没人替郁欢撑腰了。
  他看着两个阳台间的距离,很近,明明一步就可以跨过去的,但却隔着鸿沟。
  他从阳台出去,推门进了郁欢的卧室。
  屋里只开了盏昏暗的灯,能看到床上的小人,原本在被窝里动个不停,听到开门的动静瞬间安静下来。
  时屹放缓脚步走过去,床上的小人已经睡着了,呼吸轻缓绵长。
  他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然后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取了抽屉里的药出来。
  好了许多了,再将养几日就好全了。
  人虽然睡着,身体却还有反应,不过时屹没想逗她,上完药擦了擦手。
  时屹又看了看她的腿,上手按了按,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郁欢该多休息几天的。
  总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她那么喜欢跳舞,不能有遗憾。
  看样子得找个保姆了,郁欢得好好吃饭,这几天吃的太少,对骨头的愈合也不好。
  时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起身准备离开,推门要出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郁欢的被窝里有一瞬间的亮光,转瞬即逝。
  他勾唇笑了笑,也没有揭穿,关门出去了。
  门咔嗒一声关住了,床上的郁欢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舒口气,又从被窝里拿出手机。
  还在通话界面,备注是周景念。
  时屹从浴室出来,刚巧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界面。
  是阮颂年。
  他闭了眼有些烦躁,本来不打算接,可打电话的人不死心,一直响个不停。
  他最终还是接了,态度冷淡的:“喂”了一声。
  阮颂年声音还是一贯的清甜:“时屹,你没有睡吧。”
  “没有。”
  “你喝了酒胃会不舒服,记得睡前喝杯牛奶。”
  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阮颂年安静了一会才说:“今晚上杨阿姨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时屹没说话,低头看了看鞋尖。
  他当然听到了。
  杨宛说要两人尽快定下来,最好上半年就完婚。
  他其实没什么感觉,而且更倾向于两人结婚。
  毕竟母亲杨宛已经知道了他和郁欢的事,总得找人来遮掩一下,而且这个一直温顺的小白猫最近蠢蠢欲动,开始计划逃跑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阮颂年的语气听着有些迟疑:“时屹,你怎么想的?”
  他声音带了一丝笑意:“那你呢?”
  “我……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
  时屹没吭声。
  阮颂年接着说:“时屹,只要你想,我随时愿意。”
  他觉得有趣:“为什么?”
  她轻轻笑了几下:“那你又为什么不肯放过郁欢呢?”
  时屹的喉结动了动,随口一说:“养着玩的。”
  “那不就得了吗?她没办法陪你到最后,我们才是良配,不是吗?”
  时屹没想哄着她:“那你应该知道和我结婚后的状态。”
  她当然清楚,自恋爱到现在,时屹从没碰过她,唯一的亲密行为就是牵手,还是在家长面前,平常时候两人一直保持礼貌距离。
  婚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婚后更不必说了。
  “时屹,我可以当看不见,但你不要太过火,人前人后,你得记得,我才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这是卑微的她唯一的祈求了。
  不过既然她是正妻,即便时屹再爱郁欢,两人纠缠再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婚外情。
  慢慢的,时屹会接受时氏集团,她京都名媛的地位会坐的更稳,钱财和地位都会更上一步。
  而郁欢呢?
  依旧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舞蹈老师,当着别人的情妇,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候,收拾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好,我答应你。”
  阮颂年笑了笑:“谢谢你时屹,我保证,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除了郁欢。
  “但愿吧。”
  “陆湛给了我几张演奏团的门票,那乐团挺出名的,正好你休假,要不要去看看?”
  时屹没什么意见:“听你的。”
第60章 吃醋了
  第二天一早郁欢磨叽着不想起床,想等时屹出门了再走,一直耗到十点,自觉时屹肯定不在了才穿衣服下楼。
  没想到时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了杯咖啡正在一口一口的喝。
  郁欢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也没理他径直去了厨房,结果什么食材都没有。
  她幽怨的叹口气,只能倒了杯水喝。
  时屹的声音从身后从传来:“舍得露面了?”
  郁欢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水杯出了厨房,看着沙发上的时屹:“没有,我刚刚醒。”
  时屹并不看她:“待会去趟医院。”
  “怎么了?”
  “你的腿需要拍个片子复查一下。”
  郁欢这才明白,温顺的点点头:“知道了。”
  时屹放下咖啡,侧头看她,微微挑眉:“饿了?”
  郁欢本想嘴硬的说不饿,结果肚子咕咕响了几声,她面露尴尬,用手摸了摸小腹,只好点头:“有...有点。”
  时屹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地下室那位应该还有点剩饭,要不要给你匀点?”
  这是什么话,郁欢气愤的白他一眼:“好啊,那我下去找他。”
  说着果真朝楼下走去,气鼓鼓的脚步声很重。
  快到楼梯口时时屹叫住了她:“慢着。”
  郁欢脚步一顿,心想给个台阶就下吧,总不能真去地下室里吃剩饭。
  时屹大概是走过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身后,有只胳膊围到腰间,温热的气息慢慢将她包裹住,鼻尖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木质香味。
  很上头。
  时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低哑沉厚的声音又酥又麻:“以后还闹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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