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玫瑰——苞米糕糕【完结】
时间:2023-04-30 14:47:15

  当晚给时屹换好药,他不肯回屋,坚持要陪着郁欢睡觉。
  郁欢只能陪着,时屹被她勾的魂都快没了,奈何身上有伤。
  没一会她就累了,伏在时屹胸膛上,黑色长发缠在后背上,纹路曼妙蛊人,发顶蹭着时屹的下巴,麻嗖嗖的。
  郁欢额头上全是汗,累的不想说话。
  时屹摸摸她的耳垂,气息还急促着:“累了?”
  郁欢点头,声音都软绵绵的:“没力气了。”
  “那你歇会。”
  到最后时屹哄着她是安全期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郁欢将录音笔一直贴身保存,几天内保存了不少证据,时屹又陪她去了次疗养院,郁江野还是老样子,听医生的意思治愈可能不太大。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看父亲这么熬着心里总是难过。
  其实父亲是风筝线也是枷锁,一面让她心安,一面又禁锢了她的自由。
  在舞蹈室闲聊的时候听说阮颂年被调查了,大约是时屹的授意,她连律师都请不到。
  听说最近去找赵意年寻求帮助了,可到底阮颂年只是个没过门的外人,现在还闹的这么僵。
  阮颂年最后的归宿大概是在监狱忏悔了。
  赵意年也自顾不暇,时祺最近病的越来越严重,已经打算去美国治疗了,郁欢没什么感觉,她目前担心的只有自己。
  时屹的伤已经不受影响了,最近总缠着和她睡觉,床头柜里还放了许多安全套。
  他倒是乖,每次都戴,郁欢觉得烦,可为了多留几分证据只能由着他去。
  他还约好周末去郊外的寺庙,为那个没成型的孩子祈福,郁欢忙着向法院提交材料,也没有反驳。
  周末时屹从郁欢床上醒来,怀里的她缩成一团还睡的很香,长发乱糟糟的有些还缠在他胳膊上。
  她最近气色好了许多,连带着睡觉也安稳了,呼吸绵长,薄被下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白皙的肩头露出半截,曼妙不失清纯,
  时屹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眼角,正想逗逗她时有人敲门,声音还很急促。
  时屹皱眉,先看了眼郁欢,还好没被吵醒,这才穿了睡衣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周焰,表情慌乱,手里还拿着手机:“时先生,疗养院打来电话了。”
  时屹担心说话声会吵到郁欢,轻轻关了门走远了才问:“什么事?”
  “郁江野不行了,要不要让夫人去见最后一面。”
第108章 瞒着
  时屹心中蓦地一紧,蹙起眉头看他:“什么?怎么回事?”
  周焰将手机递给他,显示还在通话中。
  时屹回了自己书房才接。
  郁江野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如果这么保守疗养下去,最多再维持半年,可现在又开始了新的治疗,他羸弱的身体受不住,其实从凌晨就已经是弥留状态了。
  周焰凌晨想过来说的,结果在门外听到声音又退了回去,那都已经是凌晨3点了,哪想到两人这么能折腾,于是就这么守到早上才敢来敲门。
  时屹挂了电话,神色越发晦暗,长指攥着手机骨节有些泛白,心中无数念头闪现,却又毫无头绪,怅然无比。
  他站了许久,钟表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朝阳穿透淡薄的云层,光晕摇曳,湖边的黑天鹅也开始嬉戏,到处明媚有生机。
  唯独他,身影孤寂,心底怅然又一片黯淡。
  良久,时屹终于反应过来,握紧手机的力道松了许多,他推门出了书房,周焰还在门口等着。
  时屹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感情,和刚刚内心备受煎熬的他判若两人。
  他将手机丢给周焰,声音恢复往常的清冷:“准备后事吧,不用告诉她。”
  周焰有些意外,下意识的问了句:“那夫人?”
  时屹说的干脆:“瞒住,别让她知道。”
  说完便自顾自下了楼。
  周焰拿着手机,从心底长长叹口气。
  自此以后,郁欢再无牵绊,也没有可依附的亲人了。
  郁欢睡到中午才起床,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是强撑着去洗漱,收拾完下去吃饭,时屹已经在饭桌上了,神色如常。
  她揉着眼睛坐过去,一言不发开始吃饭。
  时屹不动筷子,反而一直盯着她看,像是欲言又止,眸底掩盖着淡淡的悲伤,几不可察。
  郁欢抬眸看他:“有事吗?”
  时屹摇摇头,忧伤转瞬即逝,唇边含了抹笑:“没什么,今天休息好,明天去一趟寺庙。”
  她没说话,低头看着碗里的煎蛋,去寺庙有什么意义,能减轻罪孽吗,无非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个依托罢了。
  不过由他去吧,现在郁欢也没什么心思跟时屹对抗了,只求法院判决书早点下来,父亲也早点治好。
  她喝了口牛奶,唇边染了圈白色,舌尖一勾,将原本清冷乖巧的小脸衬的媚气横生。
  她咽下去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时屹的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可面色却毫无起伏:“还是老样子。”
  “那下午能不能去看一眼?”
  “别了,”时屹不急不缓的拒绝道:“等什么时候怀上孩子,再一起去吧。”
  郁欢被噎了一下,也不再请求。
  晚上郁欢去湖边散步,时屹被电话叫走,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绕着湖一圈一圈的走,周姨拿着外套过来,上前帮她披好:“夜里凉,别感冒了。”
  郁欢心里暖洋洋的,将外套又紧了紧,拉着周姨的手去小长椅上坐着。
  这对黑天鹅孵了两只小天鹅出来,都趴在妈妈的后背上,天鹅爸爸就守在周围,看着就其乐融融。
  周姨帮她暖手,觉得她指尖凉的很,有些心疼的搓了搓:“手凉的呀。”
  “没事,老毛病了。”
  “身子太虚了,时先生一直要我多做些补气血的汤,怎么也没用。”
  郁欢敛眉,看着周姨略显粗糙的手:“心里原因吧,怎么补都不管用了。”
  周姨没说话,只是叹了声气,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捂。
  夜色茫茫,繁星被秋风吹得四散,月光撒在湖面,光晕温柔悠长。
  偶有流星划过,郁欢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个愿望。
  周姨看着她光洁细腻的面庞,微翘的鼻尖又很娇俏,只觉得喜欢:“许的什么愿呀。”
  郁欢没回答,闭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一双杏眸湿漉漉的泛着光,比之繁星毫不逊色。
  “希望爸爸快好起来,可以带着他去云南,去青岛,还有希望景念景辞也过上想要的生活,大家都要平安健康,时玥现在应该三岁了,有父母疼爱,希望她这一辈子能过得开心。”
  说了这么多,都不见考虑自己,满心满脑想到都是别人。
  不过还好,那个她曾经最爱,伤她最重的人终于从她心里褪去了。
  她终于可以接纳别人了。
  周姨心中动容,不自觉的低声说:“郁欢,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消息,都要保重好,你的未来还很长,过好自己的生活最要紧。”
  她点点头:“我知道呀,爸爸还等着我呢。”
  周姨看她充满希望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越发心疼,伸手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接下来的日子就为自己而活吧。”
  她顿了顿又说:“景辞那么喜欢你,如果你们能做走到一起,也算是成就一段美事了。”
  郁欢当做没听到,没有回应。
  时屹去的是疗养院,郁江野没撑住,傍晚七点走的,他到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赵意年。
  赵意年今年将近五十的人,可丝毫看不出来,她穿着黑色西装裙,栗色卷发妖娆又明艳,果然富贵养人,这几年好日子过得,气质都增了许多。
  她旁边还站了个中年男人,时屹不认识。
  不知是做戏还是真情实感,从太平间出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
  时屹不想和她打交道,只当没看到这人转身想走,结果赵意年叫住了他。
  “时屹。”
  时屹没动,站在原地皱眉。
  赵意年走了过去,姜之淮识趣的离开了,给两人留下空间。
  时屹没藏着对她的厌恶:“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赵意年不当回事,拿帕子擦了擦泪:“这几年多亏你了,明知道江野是好不了,你还肯这样费心。”
  他根本不想多看这个女人,如今肯停下来还是看在郁欢的份上,不然绝不会和她停留在同一片时空。
  这女人冷血无情,又极有野心,将这么多男人哄得团团转,最后还惺惺作态的来送别,时屹对她很厌恶。
  赵意年怎会看不出,可她还是问了:“郁欢怎么没来?江野的最后一面,她该来看看的,你该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吧。”
  时屹脸色顿变,皱眉和她对视,眸底全是讥讽:“你还记得郁欢?”
第109章 嫁给我
  赵意年轻轻一笑,声音轻飘飘的:“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记得。”
  时屹没说话,只是感叹这女人的心肠如此冷硬,脸皮又如此之厚,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些话。
  赵意年环着胳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长指夹着细烟,红唇咬着烟蒂,倒是别有风情。
  “这几年你囚禁着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要娶她吗?有没有想过外人会怎么考虑,说到底,你们也算兄妹,真结了婚传出去不好听啊。”
  “那你当情妇生私生子传出去好听?”
  虽然是实话,但带着满满的恶意,赵意年听得多的,这个年纪的人早就看透了,不会跟他生气。
  她只是低头一笑,又吸了一口烟:“我这辈子就这两个孩子,时祺没多长时间了,这些年亏欠郁欢很多,她不想见我,我却不能不为她打算。”
  时屹咬牙,眼底冷冽的几乎要结冰:“还真是个好母亲。”
  她仰头含笑看着时屹,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自然的移开了话题。
  “你的另一半不该是她,好聚好散吧,让郁欢去找她的幸福,你就继续当医生或者接管时氏,怀远他也在物色其他公司的千金了,就放郁欢走吧。”
  时屹冷冷的答话:“不可能。”
  “时屹,何必呢?”
  时屹面色冷凝疏离:“我就想让你看着你亲生女儿是怎么被我折磨的。”
  这话他几乎未加思索,只是单纯的想让赵意年不爽,毕竟如今心境倒转,他哪里再舍得折磨郁欢,只盼她能再给自己一点机会。
  赵意年笑容收了几分,指尖轻点烟身,将烟灰掸落:“你该知道,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她一向骄横惯了,虽然时屹冷淡看不上自己,但好歹算是他的继母,何况如今的郁欢,的确过的不如意。
  早几年她忙着追名逐利,眼里从没有这个女儿,或许是因为时淇的病,她突然很想念郁欢,那个和自己长的分外相像的女儿。
  时屹眉头一挑,仿佛听到的是什么笑话,眸似深谭,带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他居高临下看着赵意年。
  “听说时怀远最近为了时祺消瘦不少,还在积极联系美国的医生,如果他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明,你说。”
  他声调略扬:“他还会不会这么尽心?或者对你还是否这么宠爱?”
  说完唇角一勾,淡漠凉薄,也不看僵在原地的赵意年,转身走了。
  赵意年在原地待了许久,烟一直燃到指尖,烫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吓得手一松烟头掉在了地上。
  姜之淮走了过来,自然的将她揽到怀中,低头查看她被烫到的指尖。
  赵意年烦躁的推开他,冷声说:“就不怕别人看见?”
  姜之淮搂着她纤细的腰:“看到了怎样,有人敢说出去?”
  她脸色更加难堪,望着时屹远去的方向:“要是知道的人是时屹,你觉得他敢不敢?”
  话音一落,姜之淮瞬间松开了手,神色也冷了几分:“时屹知道了?”
  赵意年没说话,下垂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看来脚步得加快了。
  第二天一早,时屹便把郁欢从床上拎起来,连哄带抱的穿好衣服到了车上,到京郊两个小时的车程,郁欢睡的昏天黑地。
  等睡醒已经快到了,她还迷糊着拉下车窗看,车子在半山腰,马上要到了。
  时屹从副驾驶拿了牛奶和零食给她:“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郁欢接过来喝了几口奶。
  车子很快到了山顶,大概是时屹提前打过招呼,一下车就有僧众过来迎接,搞得郁欢很不自在,不习惯被人隆重对待。
  好在时屹一直陪着她,倒是缓解了这种尴尬,有个小和尚领着两人去了房间,看样子是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了。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利落,被现代节奏熏陶,连寺庙禅房都有了烟火味,她坐车坐的累,时屹哄着她在屋里休息,自己出了房间去找约好的师傅。
  本来只替那个孩子祈福就好的,现在要多备一份了,这一份还要瞒着郁欢进行。
  时屹想法很简单,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最好等郁欢有孩子,这样他可以考虑说出来。
  毕竟郁欢如今肯乖乖陪在他身边,只是因为郁江野,他很清楚,一旦郁欢知道他的死讯,那两人就再无可能了。
  所以即便过分卑鄙,阻止她与父亲的最后一面,他也要瞒,这辈子,除了死,不然他是不会和郁欢分开的。
  他耽误了许久 ,等回去找郁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担心郁欢饿坏了连忙回后院,结果在湖中央的亭子里看到了郁欢。
  她换了身淡雅的白色旗袍,从肩颈到腰线如一笔呵成勾勒出来般浑然天成,曲线窈窕玲珑,白净的脸明媚娇俏,又带着一丝清冷的韵味。
  她正扶着栏杆看荷花。
  时屹一步步走近,视线贪婪又克制,她多像块温软细腻的玉,想触碰又担心亵渎了珍宝,可又忍不住的被吸引。
  今天天气不好,加上是在山顶,雾气蒙蒙,看过去总是缥缈的,云雾缭绕间,总怕她消散掉,徒留一丝芳香。
  郁欢后知后觉,转头本来想躲结果正好撞进他怀里,疼的鼻子一皱,抬头想骂他却被吻住。
  时屹很温柔,先是蜻蜓点水般啄着她的唇瓣,细碎却滚烫,接着欲念蔓延,握着她纤细的腰逼迫着与自己紧贴,郁欢的呜咽声全被他吞噬。
  他吻的认真动情,似乎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再也不用考虑其他。
  郁欢受不了一直挣扎,快窒息时两人才分开。
  时屹环着她,眸色荡漾,从衣服里拿出一枚钻戒,握着她的指尖,声音柔和的似乎要滴出水来:“郁欢,嫁给我。”
  郁欢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可惜时屹握的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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