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这之前他急需一副健康的身体。
  “属下领命。”长歌思忖了片刻,便又道:“沈少将军已经从朔州出发,预计三日后赶回长安。”
  沈兰时赶在年关之时入城,看似是为了赶回来和家人团聚,可季凌洲觉得沈家定然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沈兰时日夜兼程,回来得匆忙,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季凌洲急忙对长歌吩咐道:“你让人盯着沈家,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沈兰时三年不曾回来,这次回来,定是为了什么大事。
  沈家兄妹素来亲厚,难道是为了沈念的亲事?
  作者有话说:
  :“““”““”
第20章
  季凌洲又赶紧将长歌叫了回来,急切地道:“你去打听,哪家与沈家走得近,尤其是最近入长安的勋贵人家。”
  沈家的情况季凌洲是清楚的,萧夫人和沈懿门不当户不对,婚后几乎结成了仇怨,沈懿又宠爱田氏,多年来忽视了沈念兄妹,自然也不会操心沈念的亲事,再说京中若有哪位人家向沈家提亲,他定会知晓,由此可见,萧夫人为沈念择的亲事,定是来自金陵。
  只需让长歌留意最近从金陵来的哪家人家去了沈家,便可知晓。
  季凌洲本就一夜未睡,此刻又劳心伤神,交代完一切后,仍不能睡得安稳。
  便是连一向对情爱之事迟钝的长歌也觉察出了自家王爷对沈家娘子的心思,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出寝房,他便消息在黑夜之中。
  三更天已过,沈府的云锦院仍掌着灯,暗香院那边闹了一夜,便是隔着一片梅林的云锦院也能听到田氏的嚎哭声,沈念服侍萧暮云喝下汤药,扶着她躺下,笑道:“阿娘若是睡不着,女儿便为阿娘点些安神香罢。”
  萧暮云摇了摇头,握住沈念的手,温柔一笑道:“念念,是阿娘拖累了你,是阿娘没用,没能护着你,让你受委屈了。”
  沈念摇了摇头,鼻头发酸,强忍着没有落泪。
  “我的念念长大的,待日后嫁了人,就会离开阿娘了。”
  沈念坐在床沿边上,反握着萧暮云冰冷的手,脸颊抚靠在萧暮云的手心,就像是小时候那样,阿娘轻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里,嘴里轻哼着曲调,耐心地哄着她入睡。
  前世她嫁给了季容笙,后来入了宫,便极少回来,连阿娘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能在阿娘的膝下尽孝,兄长又离家去了西北战场,阿娘独自在府里周旋,定然吃了不少苦,她重活一世,宁愿不嫁人,只要留在阿娘的身边照顾阿娘,沈念便觉心满意足了。
  “阿娘,女儿不想嫁人,女儿一辈子都陪在阿娘的身边。”
  萧暮云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这些年她郁结在心,又久病缠身,她的眼角已有了两道很深的皱纹,年近四十的她,已经尽显苍老憔悴。
  “傻孩子,女儿家怎能不嫁人呢?我见摄政王待你不错,太子也心悦于你,你对他们二人可有意?”萧暮云试探地问着沈念,眉眼间带着担忧,她只希望女儿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居然同时被太子和摄政王看上,可无论是摄政王府还是东宫,都太过复杂,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她一样,因嫁错了人,自苦了一辈子。
  但她更希望沈念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像她一样,和心上人错过了一辈子。
  此刻萧暮云的心情极为复杂,见沈念摇头,道:“阿娘,齐大非偶,女儿自知高攀不上摄政王府和东宫,这辈子,只想嫁给寻常男子,安稳地度过一生。”
  “念念,当真如此想?”萧暮云眼睛一亮,因激动,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又重重地喘息了几声。
  沈念重重地点了点头,上一世她为了季容笙入了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一世,她只愿家人平安康健,决不愿再被他骗一次。
  萧暮云赶紧趁热打铁,又问道:“你舅舅来了书信,说是替旭儿在金陵寻了一位夫子,是宋家的二公子宋君羡,就是你宋伯伯的次子,他今年二十岁,便已经高中了进士,你宋伯伯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他发妻早亡,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朝为官,次子也高中了进士,此次进京,便是等候入朝授官的。”
  这哪是当夫子呀,阿娘分明是为她挑夫君。
  沈念低着头,沉默不语。
  心中暗暗盘算,阿娘为她选择了宋家,定也是细细打听过宋家次子的人品。
  萧暮云说到宋家,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若非当年逆王叛乱,沈懿对萧老侯爷有救命之恩,萧暮云早就嫁给了青梅竹马的宋锦书,后来,萧暮云出嫁,而宋锦书便娶了同是四大家族的薛家的女儿,可自从原配妻子亡故之后,宋锦书便一直没有续弦。
  宋锦书早早地辞官归家,只是每年都借萧家舅父的手,给她送来珍贵药材,或是寻名医上门为萧暮云诊治,可见这些年他并没有忘了萧暮云。
  听说宋夫人去世之后,宋锦书对两个儿子的管教很是严格,还在家中立下规矩,家中子弟不许纳妾,宋家结亲不看重出身门第,只看重夫妻是否两情相悦。
  宋家长子娶了当年被宫中大案牵连的齐国公长女,成婚后,夫妻恩爱,妻子三年未有身孕,宋家长公子也不曾纳妾。
  宋家不像沈家那般复杂,没有妻妾的后宅争斗,也没有嫡庶子女相争,齐国公的女儿嫁入宋家后,风评极好,萧暮云的兄长在信中提到这位齐家大小姐,说是行为端庄,温婉娴淑,教养良好,是个极好相与的。
  宋家兄弟感情深厚,又互相扶持,若是沈念嫁过去,兄嫂宽厚和睦,她定然不会吃亏的,最关键的是宋家与萧家交好,宋家二郎年少曾和父亲一起拜访萧家时曾见过沈念,那时他便对沈念有倾慕之意。
  宋君羡得知要和沈家结亲,心中喜不自胜,已于半月前入京,便是想着早做准备,只待沈念点头答应之后,便上门提亲。
  “阿娘不是逼着念念现在就答应,念念也曾见过宋家郎君,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宋家二郎生得相貌堂堂,才华出众,待念念见到再决定也不迟。”
  沈念心想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既然这位宋家二郎是阿娘和舅舅都看中之人,那他的人品和才华定是能让人放心的。
  况且今日太子那反常的举止,实在不能让她放心,她太过了解季容笙,知他看中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
  她可不想再和季容笙有任何瓜葛,倘若非要嫁人,除了季容笙,这世间的男儿皆可嫁。
  沈念点了点头道:“女儿但凭阿娘的安排。”
  她若能嫁给宋家二郎,日后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如此便好。
  “好,明日宋家郎君便会上门,另外我已给兰时去了家书,想必他这两天也会到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再将你的大事定下来。”
  “兄长要回来了!”沈念欣喜非常,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些,前世得知兄长战死的消息她肝肠寸断,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兄长离她而去。
  那尖叫声再次传来,沈念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若是再让田姨娘这般嚎哭下去,只怕今夜还没过,阿耶便会心软原谅了她,阿娘,咱们可不能让田氏继续在这个家里闹下去了。”
  “念念说的对,但旭儿还养在暗香院中,阿娘担心田氏会苛待旭儿。但阿娘这身子,你父亲定不会答应让旭儿养在我身边的。”萧暮云说完,便拿出帕子掖了掖眼泪。
  想起幼子被田氏夺了去,萧暮云又是一阵心痛难忍,因心中悲痛难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喘息不已。
  “阿娘别担心,明日宋家郎君上门,我便和宋郎君商议,待我成婚后,便将阿弟接过去照顾,阿娘也可安心养病。”沈念轻抚着萧暮云的后背,替她轻拍顺气。
  “你出嫁到宋家,你阿弟怎可跟着你,这样外面的人该是如何议论你,便是连累宋家也会惹人非议!”
  萧暮云脸色苍白,流泪不止,因身子虚弱,支撑不住,靠在沈念的怀里。
  “阿娘不忍阿弟受苦,我也不忍心,阿弟才六岁,也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若继续留在田氏身边,长此以往,便是耽误了阿弟了,再说田氏此人心术不正,阿弟年幼并未定性,若是她教坏了阿弟,便是害了阿弟的一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见宋家言情书网,家中又设有学堂,将阿弟接去宋家便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她记得前世兄长在朔州立下战功,回长安后,便升任了四品参将,后来又屡立战功,成了季容笙的左膀右臂,日后兄长立功建府,再将阿弟接过去也不迟。
  沈念又想起前世兄长最后在西北战死,久经沙场,立功无数的沈兰时又怎会为了追赶夜国,孤军深入,进入瘴气树林,前世兄长遇难实在蹊跷,这一世,她定要查明原由,阻止悲剧的发生。
  萧暮云实在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她只是连连叹气,默默垂泪。
  她觉得女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竟然默默地撑起了这个家,萧暮云更觉心酸不已,将沈念搂在怀里,“念念,是阿娘拖累你了,阿娘对不住你。”
  沈念眼圈一红,摇了摇头,扶着萧暮云躺下,柔声宽慰道:“阿娘,现在已经很晚了,阿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待萧暮云睡下后,沈念便出了云锦院。
  外头的大雪已停,偶尔只有三两片雪花打着旋儿落下。
  花怜为沈念披上灰鼠毛斗篷,搀扶着沈念回丹霞院,回去的路上又听到田氏的嚎哭声,花怜皱起了眉头,“那田姨娘也实在太不像话了,难道将军就任由她这般闹下去不成?”
  沈念冷笑一声,“每每田氏犯错,她只需在阿耶面前撒个娇,再说几句软话,她总能哄得阿耶心软,算了,咱们也回房罢,待明日宋家二郎上门,再作打算。”
  不知宋君羡可会答应待成婚后,将阿弟接过去,她知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田氏苛待阿弟,想起前世阿弟的结局,她便无法安心。
  倘若父亲能稍微关心他们兄妹几个,兄长也不至于会过的那般辛苦,阿弟也不会被田氏夺了去,最后被卖给了人牙子。
  沈念自嘲一笑,她早已看穿了父亲的为人,便是因为这些年父亲的冷漠偏袒,这个家早没了人情味,正是因为父亲的凉薄不公,早已寒了他们兄妹的心,前世的惨痛的教训表明,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个家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第21章
  田氏受了鞭刑,最终是捡回来一条命,却因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疼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嚎哭不止,连一直伺候在她身边,又被她数落出气的沈盈再也忍不住了,“阿娘就别喊了,女儿觉得阿耶今日当真生了气,今晚定是不会来了。”
  “你阿耶不会这般狠心的,都怪你不争气,又被沈念抢了风头。”
  想起沈念同时被摄政王和太子瞧上,她便气得胸口发闷,又是一阵着急上火。
  秋莲正在为她的后背的伤口涂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田氏痛得一哆嗦,秋莲的指甲便碰到了伤口处,田氏疼得到吸一口凉气,怒得一巴掌甩在秋莲的脸上,“你这个贱婢,是想要疼死我不成!”
  秋莲捂着打肿的半边脸,哭着赶紧跪地求饶,“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求姨娘饶了奴婢吧!”
  田氏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又拧了几下秋莲的胳膊,秋莲不敢躲,只是不停地哭,田氏又骂道:“笨手笨脚的贱婢,若是我身上留了疤,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她这身光滑的肌肤,是每天用花瓣泡澡,涂抹香膏,娇养出来的,如今却留下了这一道道的伤痕,她气得快要发了狂,随手将屋子里的瓷瓶重重地摔碎了,仍不解气。
  又骂向沈盈,“若是今日是你被太子或是摄政王瞧上,我还用受这般闲气吗?总归还是你不争气,都是将军的女儿,你却叫沈念那小贱人比下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提起沈念,沈盈用力的掐着掌心,心底的恨意压都压不住,便是一向忍气吞声,骂不还口的她,也顶撞了田氏几句,“阿娘既然瞧不上我,当初就不该生下我,只可惜,沈念那般高贵的嫡女,也是托生在侯府千金的肚子里。”
  “你……”田氏气得一阵发抖,连自己的女儿都嫌弃她的出身,正待要扬起巴掌,沈盈吓得脖子一缩,紧闭着眼睛。
  田氏没忍心落下手掌,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而落。
  “阿娘这辈子吃的苦都有一箩筐,只盼着你能争气些,不用将阿娘吃的苦,受过的罪,再受一遍。原指望你的兄长能争气些,也不至于往后要在萧暮云的儿子手底下讨生活,可他落下了残疾,再也指望不上了。阿娘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只盼着你能嫁个好人家,不至于像我一样,活得憋屈,看人的眼色行事。”
  沈盈见田氏哭的伤心,也难过得落下泪来,软了软语气,劝田氏道:“阿娘放心,以后女儿一定争气,嫁个好郎君,为阿娘撑腰。”
  沈盈想起了太子那英武不凡的身姿,脸上罩着一层红晕,太子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那雪夜里策马驰骋的身姿,俊美如同天上的神祇。
  她轻抚着自己被太子碰过的手腕,眼含爱意,期盼着能与太子殿下见上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好。
  田氏见沈盈这副少女思春的模样,暗暗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劝道:“我知你喜欢太子殿下,若他对你有意便罢了,若你能入得东宫,也算是为阿娘大大地争了一口气了,只可惜太子对你没有半点意思,我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听阿娘的话,太子是天皇贵胄,这样的人高高在上,远远地看上一眼便罢了,比起高不可及的太子,阿娘心中倒是有个更适合的人选。”
  若是她的女儿有沈念一半的美貌,便是入宫为妃也是不差的,只可惜沈盈资质平庸,容貌也并不出众,若是再没几分手段,嫁入高门就更没了指望了。
  尽管田氏并不甘心,却也是叹了一口气,沈盈日子过的安逸,没吃过苦,不知荣华富贵,身份地位,远胜过所谓的情情爱爱。
  沈盈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心里正不服气,但她也知道太子不会看上她,不免也有些心灰意冷,只能绞着手里的锦帕,将对太子的心思藏在心底。
  田氏看女儿这副拧不清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又道:“萧暮云虽然性子软,好拿捏,但她挑女婿的眼光却不错。春香那丫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萧暮云写信托萧家替沈念寻了一门亲事,春香将云锦院那两个蠢婆子灌醉之后,那两个婆子终于透露了消息,说沈念打算和金陵城的宋家二公子定亲。”
  沈盈不屑一顾地轻嗤了一声,“又不是长安城里的勋贵人家,有什么好稀罕的。”
  田氏见沈盈那眼高于顶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萧侯爷挑中的那定是不差的。听说那宋家二郎年纪轻轻便高中了进士,日后可是要当官的,你嫁过去便是官太太,你眼光也别太高了,待明日那宋家二郎上门,你便去瞧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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