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宋家郎君生得眉清目秀,高中了进士,其父也曾入内阁,其长兄也是礼部侍郎,宋家是金陵的世家,在长安城并无根基,嘉芙公主选择宋君羡也不会被父皇忌惮,宋君羡性情温和,成婚后也能对嘉芙公主多包容。”
  季凌洲并未回答他的话,他那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无一搭地轻敲着桌面,半响才笑道:“太子何时这般关心嘉芙的婚事?”
  季容笙面色一沉,生为天家的儿女,亲情本就淡薄,甚至为了皇位,或是利益的纠葛,会对亲兄弟姊妹痛下杀手,其实他也很羡慕嘉芙能有季凌洲这个兄长,嘉芙自小被季凌洲宠着,闯了祸,也有季凌洲罩着,嘉芙骄傲矜贵,又像太阳那般灿烂的性子。
  “若本王不答应呢?嘉芙的婚事全凭她自己做主,再说本王也并没有理由。”季凌洲面色如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其实宋君羡的人品的确不错,但他却不爱嘉芙,嘉芙的性子天真浪漫,配得上全长安最好的郎君。
  “就因为十三叔也不喜宋君羡和沈念结亲。嘉芙公主亦没有更好的选择,十三叔定然会答应的,对吗?”
  季凌洲微微一怔,唇角勾着笑,笑而不语,难道他对沈念的爱意已经这般明显了吗?明显到季容笙一看便知。
  这样也好,季容笙知晓了他对沈念的心思,做事之前也该三思而行。
  ……
  宋君羡进了医馆包扎了伤口,撞破的额头包上了白布条,他便和沈念出了医馆,但刚出门,便被一群女子冲散了,宋君羡不见了沈念,心里正焦急,又怕沈念出事,便努力地挤向那群女子中间,又怕冲撞了那些女子,便一路走,一面躬身作揖,样子有些狼狈滑稽。
  突闻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在宋君羡面前落下了一顶软轿,骄子的四周以绸纱遮挡,从里面深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个绣着竹叶的青缎荷包,两个婢女将绸纱轻轻拨开,少女晃着手里的荷包,笑道:“这位郎君,这荷包是你掉的吗?”
  宋君羡点头,躬身作揖,温和一笑道:“多谢这位小姐,正是在下的荷包。”
  可少女并没有打算将荷包还给他,却是狡黠一笑,“我将这荷包还给你,那你准备如何谢我?”
  宋君羡微微皱着眉,他和沈念走散了,怕她遇上危险,急着去寻她。
  可这荷包是沈念亲手所绣,算是他们要定亲的信物,对他很重要,可如今这荷包却到了旁人的手上,他正在两难之时,却听少女笑道:“不如你带我去看灯会,我再将荷包还给你,如何?”
  宋君羡急得连连摆手,“不可,在下今日是陪未婚妻子出来赏灯,却不曾想在下和未婚妻子走散了,还请这位小姐将荷包还给在下,让在下去寻未婚妻子,小姐的大恩,在下愿以财帛相赠……”
  还没等宋君羡说完,少女便撇了撇嘴角,问道:“你定亲啦?”
  宋君羡摇了摇头,继续解释,“还未曾定亲,不过只等家父和沈家兄长入京……”
  “没定亲那就好。”
  少女突然眉开眼笑,将手中把玩的荷包扔给宋君羡,而后弯了弯眼眸一笑道:“我叫嘉芙,你可唤我芙儿,宋郎君,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宋君羡接过荷包,来不及细想嘉芙公主的话,匆忙间也并未多看嘉芙公主一眼,便匆忙挤进了人群中。
  待宋君羡匆忙离开,嘉芙公主身边的宫女绿枝有些生气地道:“太子竟然给公主寻个快要定亲的郎君,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受到这般委屈。若是先帝还在,定会为公主择一位才貌双全的驸马……”
  哪能看着公主受了这样多委屈,还要亲自出宫去挑郎婿。
  “好了,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若是被宫里的人听到,连累了整个公主府不说,还会为皇兄惹来那位的猜忌,本宫觉得这宋郎君还不错,他谦逊守礼,知晓分寸,方才他说话是也不见半分无礼,不该看的地方,他一眼也没多看,可见是个品貌端方的正人君子。”
  他好像和女子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脸红时双眼也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这个人当真有趣。
  “走吧,今日本公主高兴,咱们也去看灯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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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崔莺是河东崔氏的嫡女,生得雪肤花貌,艳若牡丹,与陆家长子陆廷筠定下婚约,只待崔莺及笄,陆廷筠便上门求取。
  崔莺上头还有个出挑受宠的嫡长姐,被嫡长姐处处抢了风头也就罢了,那年昭元皇后薨逝,选中崔家长女入宫为后
  嫡长姐被连夜送出城养病,将崔莺推了出来,替姐出嫁。
  陆尚书一朝获罪入狱,陆家道中落,陆廷筠拿着婚书上门求娶崔莺,却被崔氏家主一顿羞辱
  崔家撕毁婚书,丢给他崔莺亲笔所书的断绝信,并将其赶出崔府。
  2.元和十六年,崔莺入主中宫,皇帝魏颐发现皇后换人,雷霆震怒,变着花样羞辱,丢给她一件西域舞姬的露腰胡服,让皇后当众跳艳.舞取乐。
  又命当朝新贵陆廷筠于高台之下执笔画下这一幕。
  皇帝醉酒惊梦,摔了杯盏,当众羞辱:“美则美矣,僵硬似木头,实在无趣。”
  陆廷筠看崔莺眼中的盈盈泪光,他的眼神虽冷漠疏离,像是淬了冰,却仍是退下衣袍扔给崔莺,遮住了她满身的狼狈。
  3.叛军攻城,皇后献上退敌大计,助魏颐剿灭赵王叛军,又将年幼丧母的十皇子养在身边,视若亲子,皇帝才渐渐地发现小皇后温婉大度,宽厚容忍,对于他的冷漠对待也无悲无喜欣然接受
  他便想着往后的日子待皇后好些。
  一日,皇帝带后宫嫔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
  皇帝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
  再后来,他撞见温泉池边,崔莺华服半退,陆廷筠在崔莺落满红痕的漂亮蝴蝶骨上落笔作画。
  他才知皇后温柔大度是因为从不在乎,宽厚容忍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
  娇软小白花皇后X清冷骄矜权臣
  使用说明:女非男c,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臣夺君妻,断绝信另有隐情。
第25章
  沈念刚出医馆, 便被一群涌入中央广场看灯会的女子挤散了,此刻朱雀大街本就拥堵不堪,随着一支蓝色的焰火划过长空, 这第一支焰火正式宣布着上元夜的灯会就要开始了。
  方才那一群衣着颜色鲜艳的女子, 是前往中央广场斗舞斗乐的舞姬和歌姬, 其中还有公主府的侍女, 一群人突然冲过来,她被人揽住了双肩,这才稳稳站住, 没有摔倒。
  她抬眼一看, 原来是摄政王, 她心头一惊, 赶紧退后, 福身行礼,“臣女拜见摄政王殿下, 方才臣女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季凌洲微微颔首, 温声道:“沈娘子不必多礼。”
  虽说她此刻正身处闹市, 周围人来人往, 但沈念在面对季凌洲时, 仍觉得心慌不已。
  她脸色微红,感到有些局促难安, 又见季凌洲眉眼含笑, 默默不语, 她更觉心跳加速, 心中难安, 于是扯了扯嘴角, 露出微笑,“好巧,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摄政王殿下。”
  “本王是专程来寻沈娘子的。”
  “啊?”沈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季凌洲。
  “咳......沈娘子也是来看灯会的?本王也是,不如我与沈娘子结伴同行,如何?”
  沈念看着他那温和的笑脸,本不忍拒绝,但她和宋君羡约好了一起赏灯,方才她和宋君羡走散了,想必此刻宋君羡也正在焦急地四处寻她,沈念不时地望向周围的人群。
  可灯会即将开始,此刻这条街早已是人山人海,哪里还有宋君羡的身影。
  她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季凌洲又问道:“沈娘子可是在等人?本王也无事,便可陪沈娘子一起等。”
  季凌洲随着沈念的目光看向远处,暗自勾了勾唇,心中暗自思忖,宋君羡哪怕是寻上一整夜,也寻不到沈念,哪怕是此刻沈念就在他眼前,那些暗卫也绝不会让宋君羡靠近沈念一步。
  此刻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季凌洲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沈念的身侧,耐心地陪着她等着。
  夜间本就寒冷,方才宋府的马车被撞翻了,沈念用来御寒的披风被遗落在马车里,此刻北风呼啸,飞雪落于她的头顶,她搓热双手,哈出一口热气,用来取暖。她在此处站了许久,此刻也感到有些冷了。
  突然她察觉到头顶上的雪停了,原来是摄政王撑伞替她遮挡风雪,又解下自己身后的狐裘披风,为她披在身后,关切地道:“夜间天冷,沈娘子仔细受寒染上风寒。”
  又将手中的伞交给沈念,腾出双手替她系好披风绸带,“这披风有些大,不过却正好。”
  沈念低头看向季凌洲说的那件正好的披风,原来这件披风长及她的脚踝,正好将她包裹得严实,这月白披风的领口处有一圈厚重的狐狸毛,她能想象这件披风将她的身量衬托得矮小,毫无美感可言,就像是一只胖胖的白熊。
  沈念觉得面色窘迫,很快便明白了摄政王所说的“正好”是什么意思,便低声道:“念念的身形在女子中也算是中等。”
  言外之意,是他身量太高的缘故。
  季凌洲面对她,给她系绸带,她正好及他胸口的位置。
  方才他们离得近,甚至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殿下还病着不能受寒,您将披风给了我,那殿下……”
  “无防,我已经好多了。”他能见到沈念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娇羞的神情,他只觉得神清气爽,病都好了大半。
  长歌听到季凌洲的话嘴角抽了抽,因剧毒发作,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的摄政王居然说病已经好多了,但他那苍白的脸色,冻得同样苍白的唇,到底是哪一处表明他好多了?
  长歌正要说什么,却被季凌洲一个眼神给拦住了,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再给摄政王拿了一件更加厚实的披风。
  他仿佛见到自家主子冻得一哆嗦,飞快地将自己裹紧,再暗自搓了搓冻得冰冷的手掌,又将喉咙口的那声咳嗽咽了进去。
  大约等了一刻钟,上元夜灯会已经开始,沈念也仍然没能等来宋君羡,沈念再看向季凌洲,他也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几支明亮的焰火升上夜空,数朵烟花瞬间绽放,遥望花萼楼上金吾卫护送着身穿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皇帝登上花萼楼,亲自点燃了城楼上烟花的引线。
  而广场中央,灯楼之上硕大的牡丹花花灯,也在一瞬间被点亮,牡丹花的花瓣和花蕊被灌满灯油,里面放置着一个个小小的烛台,宛若中秋月夜那轮华美耀眼的满月,那牡丹花灯当真是华美非常。
  沈念望向那灯楼之上的华丽牡丹,眼眸中似有万千星光流动,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念又抬头望向夜空中璀璨绚烂的烟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露出属于少女的明媚的笑。
  而季凌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沈念,双眼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季凌洲指着不远处的那座石桥,温声提醒道:“此处离花萼楼太远,瞧不太真切,不如去那里。沈娘子放心,我会派人去寻宋郎君,待寻到宋郎君,我定会带他来见沈娘子。”
  沈念点了点头,她平时很少出门,上元灯会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了,况且她前世在深宫里被关了三年,去上元节观灯便成了她一辈子的遗憾,她看着季凌洲安心的眼神,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灯会。
  那些潜伏在人群中的暗卫拦住了宋君羡的同时,也拦住了季容笙,季容笙寻来了嘉芙公主拆散宋君羡和沈念,便匆忙来寻沈念,打算履行上辈子的承诺,陪沈念看灯会,赏花灯。
  却见摄政王抢先一步找到沈念,皇叔与沈念并肩同行,言笑晏晏,二人结伴去了沉璧桥上看灯会,看烟花,沈念的明媚的笑颜,他只觉甚是刺眼。
  他气恼非常,好不容易才将那碍眼的宋君羡支开,却被摄政王抢了先。
  他的一番心血竟然给他人做了嫁衣,他从未想过这一世他追回沈念之路竟然如此坎坷,摄政王可不比宋君羡好拿捏,原本那些乐坊女子和嘉芙公主的侍女都是他的安排的,他的确成功地将沈念和宋君羡分开,却没想到自己却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找到沈念。
  东宫的暗卫和城中的金吾卫在摄政王的面前竟然成了全瞎全聋,可见摄政王的暗地里的势力不容小觑,难怪就连父皇都对他颇为忌惮。
  这样的人心机手段绝不一般,对上季凌洲,他也没有什么几分胜算。
  可一见到沈念和旁的男子说笑,他便顾不得前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便疾步迈上了那座石桥。
  而正在这时,他听到了背后有人在唤他,“表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季容笙回头一看,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陆朝颜,而同时一辆受惊失控的马车正要撞向她,陆朝颜像是偷跑出来的,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带,而她的眼睛从娘胎里便带着弱症,根本就看不清,是以根本就没有看到那辆失控的马车向她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马车离陆朝颜越来越近,季容笙变了脸色,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陆朝颜,往一侧的地面滚了过去,那辆马车便从他一侧的臂膀上轧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条臂膀便不能动了。
  陆朝颜吓哭了,她急忙将季容笙扶起身来,焦急万分地问道:“表哥是不是哪里受了伤?都怪颜儿,若不是我急着寻表哥,表哥也不会为了救颜儿受伤,都怪颜儿没用,颜儿总是连累表哥。”
  她因自责小声地哭泣着,又胡乱地去摸季容笙的伤处。
  毕竟陆朝颜与梁王还有婚约在身,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亲密,若是让梁王捏住把柄,少不得又要告到父皇的面前,惹得父皇对他心生猜忌,他无法得到皇位,更没办法保护陆朝颜。
  前世的惨痛教训表明他必须时刻保持小心谨慎,待他斗倒梁王,才能将陆朝颜救出。
  他轻推开陆朝颜,扶着另一只受伤的手臂,皱眉道:“都是小伤,待回到东宫,自有太医为孤医治,今日上元灯会,人多纷杂,颜儿在此实在危险,孤还是派人先送颜儿回去。”
  “不,颜儿不走,颜儿死也要和表哥在一处!陆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间地狱,父兄为了自己前程,就将我卖给了梁王,梁王他就是个好色荒淫之辈,难道表哥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姑母一样,冤死在宫里吗?”
  陆朝颜知道梁王要娶她,根本就是为了激怒季容笙,梁王并不是真正想娶她,况且梁王府姬妾无数,以她这样柔弱的性子,还是个半瞎的,便是嫁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陆朝颜提及季容笙死去的母妃,便是触碰了他的逆鳞,他的心里已经是极度不悦了,他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他有野心和抱负,懂得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出对自己最合适的选择。
  此刻他已经没了几分耐心,只是耐着性子哄着陆朝颜,“颜儿别怕,只需再等一等,等到时机成熟,孤定会想办法让你和梁王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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